第298章 真正的讀書人
聚靈陣建立完成之後，秦楓的日子也恢復到了往常的模樣。
每天去斬妖司打個卡，在領導面前刷刷存在感。
有空的時候，再到寶醫堂門口，擺個攤子治病救人。
然後就是去聽雨軒中，繼續翻閱書籍。
雖然現在看書積累文氣轉化正氣的速度，遠不及吸收靈氣來的快，但秦楓卻始終沒有放棄看書。
因爲他堅信，知識就是力量！
當然他也是爲了在便宜師傅面前樹立一個好學徒弟的形象，順便可以時不時地提上一嘴關於仙法的事情
走過熟悉的街道，聽着兩邊小販的叫喚。
秦楓的記憶忽然飄回了剛剛穿越來那會兒，那臉帶黑色方巾，長腿窈窕的身影就好像還在前方給他帶路。
他心中不禁感慨，如果不是祖上的婚約，讓柳劍璃成爲了他的娘子，他與蒼姑娘又會何去何從？
“話又說回來，蒼姑娘到底什麼時候回來？”
恰在這時，秦楓聽到了有人賣糖葫蘆的聲音。
“你可知道文聖道者？”
說話的同時，秦楓撿起了木炭，在地上刻畫着什麼。
“你喜歡寫字，那你喜歡讀書嗎？”秦楓問道。
另外一邊，聽雨軒忽然顫動起來。
想想也是，大幹並沒有科舉制度，讀書人唯一的出路就是帝都的浩文院。
那麼讀書人的未來，又該何去何從？
其實他也有想過，將踏入文聖道統的方法在大幹內傳播開來，讓平民百姓多一個選擇。
那字帖上的字，明顯是被臨摹了一遍又一遍，痕跡很深。
“真真的嗎？”少年神色驚喜，他想要伸手去接那書，可又看到自己的手上都是木炭的黑跡。
中年攤主看到秦楓視線，撓着腦袋解釋道：“鐵娃兒喜歡這些，俺便和自家婆娘商量，給他買了一本練字用的小冊子。”
攤主與少年好奇望去，只看到了兩行字。
憨厚中年不懂這些，卻感覺腦袋嗡嗡作響。
“公子，不妨事的，你全拿走便是。”中年再三說道。
他神色欣慰：“真正的讀書人.有些意思。”
然而那等地方只會給皇親國戚打開方便之門，又怎麼可能輪到小地方的平民百姓？
他不希望自家鐵娃兒生出那些不切實際的想法。
秦楓看着這少年認真的模樣，忽然笑了。
他將書塞到了少年懷中。
秦楓搖了搖頭，伸手拔出了三根糖葫蘆，接而他又想到了墨姐姐與小白，乾咳一聲，又拔出了兩根。
憨厚中年望着自家鐵娃的神情，百感交集：“公子，若是不嫌棄，這些糖葫蘆你便全部拿走吧，俺一分錢都不收你的。”
其手中握着的並非是毛筆，而是廚房燒火用的木炭。
既然如此，就讓他幹一些喜歡的事情，起碼能多認識一些字。”
手掌上正氣匯聚，不消片刻，少年手上的木炭痕跡便盡數消散，乾淨潔白。
但不一樣的是，這一次的少年郎並不是在地上寫的，而是在冊子上臨摹的，臉上滿是笑意。
可他也清楚明白，這個想法很難實現。
那個時候，我會再給你十本新的書籍。”
能夠一次性買下所有糖葫蘆的大主顧可不多見。
對於他來說，只有文聖道者纔是真正的讀書人。
落筆的那一刻，一道清氣衝入雲霄。
他將手在衣服上用力去擦，但怎麼擦也擦不乾淨。
秦楓伸手打斷了中年的話，然後從須彌戒中掏出了十本書籍：“這些書借給你看，等你什麼時候將這些書熟記於心，就將書歸還到秦府。
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
畢竟按照雅安所說，踏入文聖九品境界，需要熟記一萬卷書籍。
少年擡起腦袋。
這已經是他可以想到的最好的感激方式。
可秦楓卻拿着五根糖葫蘆，擺了擺手，揚長而去。
秦楓見狀，蹲下身子，將書放到一旁，握住了少年的雙手。
仔細一數，剛好是五根糖葫蘆的價格——十文！
“鐵娃兒。”中年喚了一聲。
地勢坤，君子以厚德載物。
尋聲望去，是之前遇到過的那位皮膚黝黑，身材瘦削的中年漢子。
“我只要這些便好。”
即便如此，也沒有任何一頁出現破碎，可見少年寫字時有多麼小心愛護。
可秦楓卻說：“你已經是真正的讀書人了。”
他想到了劍道三大家創建劍道盟，意圖打開武夫的格局。
過了一會兒，中年又嘆息一聲：“俺沒啥本事，想讓鐵娃兒習武，又沒那錢。
秦楓走上前去，憨厚攤主顯然認出了他，熱情地打着招呼。
秦楓點了點頭，與攤主又聊了一回兒，雖然對方給孩子買了練字的冊子，但是讀書無用的想法卻依舊沒有改變。
擦着，擦着，他委屈地哭了。
躺在藤椅上的老頭子，右手向下一壓，那閣樓才重新恢復平靜。
秦楓笑着點頭致意，接而看到了攤位旁那個少年，依舊如同上次一般在那裡寫字。
直到目送對方遠去，憨厚中年才收回了視線，而這時他才注意到，攤位上，仍堆着一小疊銅錢。
“我知道，那些都是真正的讀書人，但是爹和我說過，我這輩子都不可能成爲文聖道者。”少年語氣沮喪，但是眼中的光卻未散。
少年喃喃重複着這兩句話，眼中熠熠生輝。
少年擡起腦袋，然後重重地點了點頭。
少年緊緊抱着，如獲至寶：“哥哥，我能成爲真正的讀書人嗎？”
但是對於窮苦百姓而言，他們去哪裡尋這一萬卷書籍，又哪裡有這麼多時間去熟記這些？
秦楓嘆息一聲，他再次看向認真臨摹字帖的少年。
“我告訴伱一個秘密，如果你能熟記一萬卷書籍，你便能成爲文聖道者。”秦楓認真說道。
“鐵娃兒”憨厚中年喉嚨好像卡着什麼，說又說不出，咽又咽不進。
“公公子。”憨厚中年大驚，什麼一萬卷書籍，對於他這等窮苦百姓而言，那根本是不敢想象的。
就好像他這輩子都會和這雙手一樣，漆黑一片。
“好好讀書，知道嗎？”
“嗯。”
“還有，將恩公的模樣牢牢記在心裡，知道嗎？”
“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