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底,我給老師請了假,然後跟着陸景重去省會城市,去x大參加藝考。
因爲時間很趕,陸景重就買了機票。
但是,陽城沒有飛機場,所以就先坐了動車到市裡,然後再轉坐飛機。
這也是我第一次坐飛機,跟在陸景重身後,生怕做錯點什麼,露出沒有見過世面的土包子本質。
陸景重這次穿了一身白色的休閒裝,戴着鴨舌帽,圍着圍巾,只露出一雙眼睛。
機場的人不少,他好像是怕我跟丟了,就伸出手來拉我,原本是拉着手腕的衣袖,但是這樣走着實在是彆扭,似乎陸景重也體會到了,就改拉着我的手。
他的手掌心的皮膚,觸碰到我的皮膚的那一刻,就好像是有一陣電流刷的從手心一直竄到心裡,我不禁就頓了一下腳步。
陸景重感覺到了,轉過身來詢問地看着我。
“沒事兒,走吧。”我擺了擺手。
通過安檢,然後檢票登機,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飛機上響起了廣播:“女士們,先生們,歡迎您乘坐xx航空公司xx航班由陽城飛往……”
我聽到不能使用手機的時候,立即就把手機掏出來要關機,陸景重直接把我手機從我掌心抽走:“不用關機,開飛行模式就行了。”
我湊過去:“哦,原來還能這樣。”
陸景重用手指彈了一下我的腦門:“笨啊。”
陸景重把手機丟給我的時候,我才忽然想起來,這個手機也是陸景重配給我的,和他自己的手機是一個牌子。
飛機起飛的時候,我有點憋悶的感覺,好像還有點耳鳴,就扯了扯陸景重:“你說句話?”
陸景重立即就清楚了,招手讓空姐給我端一杯橙汁:“起飛的時候有一點這種感覺,一會兒就好了。”
確實,等到飛機平穩的飛行,剛纔突如其來的那種感覺也就不那麼鮮明瞭。
我偏頭看着機窗外的淡藍色天空,遠處有一條白色的線,陽光有點刺眼,就伸手把簾子拉了下來。
陸景重戴上耳機聽歌,翻出來平板拿給我,說:“上面有我總結給你的知識點,你看一下。”
“哦。”
頭等艙很安靜,只有偶爾小聲交談的聲音和空姐來回走動詢問的聲音,我看着看着就困了,手裡的平板一歪,頭一點一點的釣魚。
“困了?”
我頭頂響起陸景重的聲音,眼睛微微睜開一條線,眯縫着看身邊陸景重。
陸景重把左耳的耳機摘下來塞進我耳朵裡,手掌向內微微一扣,讓我的頭枕在他肩膀上,從我手裡把平板拿走,按下mp3,放了一首輕音樂。
耳機裡是一首很柔緩鋼琴曲,我昨天晚上因爲今天就要去藝考的事情,幾乎是睜着眼睛到天明的,所以現在根本就打不起精神來,沒有一會兒,就睡熟了。
因爲只有幾百公里,不到一個小時就到了,陸景重把我叫醒的時候,給我要了一杯咖啡醒神。
藝考是隔天,陸景重帶着我到酒店的時候,女超人薇薇已經訂好了酒店房間。
到餐廳裡吃了一些東西,薇薇問要不要回房間睡會兒午覺,我搖了搖頭:“不睡了,怕晚上睡不着覺。”
陸景重擡頭看了我一眼,繼續用優雅的一塌糊塗的姿態悠閒地切牛排,我就學着他的樣子,左手叉叉在牛排上,右手刀切。
刀刃劃在盤底的聲音讓我不禁打了一個顫,我最受不了的就是這種聲音,再切下去的手已經有點發軟了。
陸景重直接將我的盤子端走,把在他面前已經切好的牛排放在我面前,說:“你吃這個。”
吃過飯,我正想要上樓去酒店房間,陸景重一把拉住我:“不是不午睡了麼?帶着你出去逛逛。”
薇薇這個時候特別明顯地皺了皺眉,說:“vi,你最好不……”
“我知道,”陸景重打斷薇薇的話,“我有分寸。”
今天的陽光特別好,站在酒店門外的高臺上向下看,地面上好像灑了一層碎碎的金子,不過天氣還是晴冷的,我不禁豎了豎衣領。
我問陸景重,說:“要去哪兒?”
陸景重沒有回答,叫了一輛出租車,報上一個地址。
車程不算長,只有不到二十分鐘,從暖和的車裡出來,我直接就打了一個噴嚏,陸景重把自己的圍巾取下來給我圍上,轉身就向前走:“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