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兩秒鐘,然後站起來就往外跑,還是李崢科拉住了我:“姐!你幹嘛去?”
“我……”
一句話沒有說出來。我現在渾身都抖得厲害,原本只是猜測,猜測是鄭嬈帶走了我的孩子,但是到現在,忽然這樣的猜想得到了證實,我心裡就開始慌了,慌的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既然她都能對我做出綁架那樣喪心病狂的事情,又有什麼做不出來的呢。剛纔鄭嬈打電話給我的時候,我強裝出來的鎮定,在頃刻間全都崩塌了,我想要找到一個支撐點。緊緊地抓着不放手。
幸而李崢科攔住了我,他把我按坐在椅子上,按着我的肩膀:“姐,你現在需要冷靜一點!我現在數一二三,你聽着,我數到三,你深呼吸。”
他伸出手指來,“一、二、三。”
其實,不用李崢科在我身邊這樣說,我也一點點逐漸鎮定了下來。
我開始回想剛剛鄭嬈所說的話。
雪糕在鄭嬈手中,這一點是確認了。
再有一點,就是她讓我去一個酒店門口見面,只要我一個人。
只要我一個人。鄭嬈未免太小看我了。
我拿起電話就要報警,卻被李崢科一下子攔住了:“姐,你先別打,讓我想想。”
李崢科想必也是聽到了剛纔電話裡鄭嬈的話,現在卻比我還顯得鎮定。眼睛盯着房間的角落一眨不眨的。
我趁着這個時候,上樓去臥房裡看了一眼陸景重,他還沒有醒,看來方元東給他下藥的劑量不算少。
我推門進去,想着要去見鄭嬈這樣的大事,還是一定要叫醒他的,只不過猶豫了一下。
毛毛是好不容易睡着的,現在還不知道是不是有結果……
我想了想,避免陸景重再次因爲我或者雪糕受到威脅。那還不如我一個人去承受。
就在這個時候,站在我身後的李崢科也忽然按住了我的胳膊,搖了搖頭。
李崢科說:“不要告訴重哥了,我陪你去。”
雖然李崢科只是個將近十九歲的孩子,可是很奇怪,我竟然會覺得他好像長大了的感覺,帶給我一種穩穩地成熟感。
看來,經歷過一些事情之後,真的會成長。
在出門之前,我猶豫再三,最終還是沒有叫醒陸景重。
如果陸景重醒來第一眼,就能看到雪糕,那就好了,那是我的動力。
但是,我給一直負責跟進關於雪糕綁架案的警察蕭凌霄打了一個電話。這個警察是陸景重的二哥朱啓鴻安排的,絕對是一個可靠的人,我把鄭嬈給我打電話的大致內容說了,話筒裡,他沉吟片刻,說:“你打電話有沒有錄音?”
“嗯,有。”
自從雪糕失蹤之後,我就長了個心眼,但凡是打進來的電話,都開着錄音功能,我整一通電話的錄音傳給了蕭凌霄。
“你現在先開車去指定的地點,我會安排好,和我的人會在周圍埋伏,你到了之後不用東張西望,只管和鄭嬈說話,但是注意一定要穩住情緒,不要失控。”
“好。我一個人麼?”
“最好是你一個人,但是在這段時間內,你的手機會被我們監聽,事先通知你一聲。”
我懂這個警察的意思,既然鄭嬈提出了要我一個人去,如果我不聽她的,難免會讓雪糕受到傷害。
至於李崢科……
李崢科說:“姐,你到時候儘管下去等人,我在車上絕對不會暴露的。”
………
xx大酒店門前。
我再三叮囑李崢科在車裡好好呆着,然後才下了車。
下了車,左右環顧了一下,車流攢動,沒有任何異樣,我果真還是一丁點看不出來哪些人是僞裝的便衣警察。
我站在酒店門口,等了一會兒沒有人過來,就拿出電話來,翻出剛纔的通訊記錄,把剛纔的那個手機號碼回撥過去。
但是,明明是剛纔鄭嬈打過來的號碼,現在卻沒有人接聽。
我忽然覺得心裡隱隱不安,不會是鄭嬈發現了什麼吧,我倒是不怕我如何,就是怕在她手裡的雪糕。
不管我和她之間有什麼恩怨,孩子是無辜的。
在酒店前默然地等了有半個多小時,距離接到鄭嬈的電話已經過去了將近一個半小時,可是,鄭嬈還是沒有出現。
我不信她能看出來周圍哪個是便衣警察,因爲xx酒店是位於比較繁華的市中心地段,車流量和人流量都很大,特別是酒店對面有一個比較大的購物廣場,現在的這個時間點,正是購物的高峰時期,幾乎每隔幾米就有一個人。
有這麼一瞬間,我覺得鄭嬈就在暗處,不知道在哪裡看着我,看我現在像是一個傻子一樣站在酒店門口等着。
她選擇的這種地方,連警察都不敢輕舉妄動。
忽然,我的手機響了。
是鄭嬈打來的!
我的心一下子跳的特別急促,一下一下敲擊着我的心臟。
“杜佳茵,你到了麼?”鄭嬈的聲音從話筒裡傳過來。
我兩隻手扶着手機,儘量控制自己的聲線不要發抖,說:“我早就到了,你在哪?”
“我還在家裡啊,”鄭嬈笑了一聲,“你也知道,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就看你敢不敢來了。”
這句話的意思是……
鄭嬈現在不在其它的地方,而是在榮家!
忽然,從話筒裡傳來雪糕的一聲哭聲:“媽媽!”
我的心一下子揪緊了,目齜俱裂,強忍下自己想要罵人的衝動,深深呼吸了兩口氣,才繼續說:“鄭嬈,你有什麼恩有什麼怨都衝着我來,都是源於我們兩個人的事情,和第三個人沒關係,和一個三歲多的小孩子更沒關係,你不要喪盡天良!”
“現在輪到你說我喪盡天良了麼?我現在已經沒有心了,隨便你怎麼說,但是你記着,”鄭嬈冷笑了幾聲,小聲好像是盤桓在天空中的禿鷲一樣,甚至有些詭異,“杜佳茵,我說過我會讓你付出代價的。”
說完,電話就再一次被掛斷了。
我聽着耳邊的忙音,手指一鬆,手裡的手機就掉落在地上。
現在真的是心力交瘁,心臟更是好像用鋼筋絞着一般,惡狠狠地纏上幾圈,腿一軟,沒有站穩,晃了兩下,直接向後踉蹌着,還是一個路過的好心人一把扶住了我。
“小姐,這是你的手機。”
一個好心人幫我撿起了手機,我扯了扯嘴角說:“謝謝。”
“你的臉色看起來很不好,有什麼需要幫忙的麼?”
現在像是這種好心人已經不多見了,我擺了擺手:“不用了,真謝謝你先生。”
但是,身後這個人一鬆開手,我就一時間沒有站穩,晃盪了兩下。
“用不用扶你去那邊坐一下?”
現在站着確實必須有一個支撐點,要不然真的會倒下的,我剛想要點頭,身後已經有另外一雙手扶住了我。
“謝謝你了,這是我姐姐,我扶她去休息。”
轉身就看見了李崢科笑的陽光燦爛的一張臉,我皺了皺眉:“你怎麼出來了?鄭嬈還沒有來。”
李崢科說:“剛纔你打電話我都聽見了,她不可能來了,姐,你休息會兒吧。”
“可是,”我看着李崢科一張一合的嘴,有點頭暈了,“可是,雪糕呢?鄭嬈不出來,那我兒子呢?”
我說着,就一把甩開了李崢科的胳膊,向人羣裡擠去,大聲喊着:“鄭嬈!你聽到沒有!有什麼都衝着我來!”
李崢科在身後一下子抱住了我的腰:“姐,你這是幹什麼啊?!你冷靜一下!”
我掙扎着:“我要去找我兒子!”
旁邊的陌生人有的紛紛停下來看着我,此時此刻,我完全顧不上自己是不是像是一個跳樑小醜,是不是鄭嬈的目的就是這樣,覺得身體裡有一股悲傷的怒火,瘋狂地亂竄,需要找到一個發泄點。
李崢科直接扳過我的肩膀,死死盯着我的眼睛:“杜佳茵,你要去哪兒找你兒子?!你現在不冷靜下來,怎麼能想出辦法來?!你到底還是不是那個杜佳茵了!”
哪個杜佳茵?
我現在已經不知道自己是誰了,我只想要我的孩子,真的是壓抑了太久了,幾天來一無所獲,我已經瀕臨崩潰邊緣了,沒有哪一個媽媽能在失去了自己的孩子還一直保持鎮靜的,我只是一直在壓抑着自己,讓自己把那些呼之欲出的情感殘忍的壓抑下去。
但是,一直到剛剛從話筒裡聽到雪糕的聲音,聽見雪糕哭着叫我媽媽,我真的受不了了。
應該感謝李崢科現在半拖半抱着我,要不然我現在恐怕早已經坐到了地上,就像是一個瘋女人一樣。
從咖啡廳外的玻璃窗上,我可以看到自己披頭散髮的好像是一個女鬼的樣子,這真的是我麼?
忽然,身後李崢科的手忽然撤走了,我一下子向後栽倒,卻被一個更加寬闊溫暖的臂膀抱在了懷裡,一陣熟悉的氣息躥進了我的鼻孔,幾乎在一瞬間,我就確定了,我身後的這人,是陸景重。
他將我轉過來,抱在懷裡,按着我的後腦勺在他的胸膛上,聽着他強勁有力的心跳聲,我暴躁不堪的情緒才一點一點被撫平了。
陸景重撫着我的背:“佳茵,你放心,雪糕絕對不會有事的,我一定會把雪糕安安全全地帶到你的身邊。他是你的孩子,也是我的孩子。”
視線被淚水模糊了,從身邊的落地玻璃窗上,倒映出被陸景重抱着的我,以及站在我身後不遠處的李崢科。
玻璃窗內,李崢科站了一會兒就轉身離開了,直到上車的時候,我都沒有再看到李崢科。
陸景重正在和警察蕭凌霄說話,我隱約可以聽到一點聲音,但是聽不太真切,貌似是有在說什麼搜查令之類的東西。
我靠在車窗玻璃上,玻璃冰涼的溫度終於讓我臉頰的溫度有所下降了,腦子也逐漸地清醒起來。
這個時候,李崢科打開車門坐了進來,手裡抱着三大杯咖啡,我看着咖啡杯上面星巴克的logo,才知道他這是去了咖啡廳。
“姐,喝杯咖啡吧,我可是排了老半天隊纔買到的,現在咖啡廳裡的人真是多。”李崢科臉上的笑依舊讓人看了很暖,是那種沒有一點雜質的笑,可是,我總覺得,他的眼睛裡好像藏了一些什麼東西,藏得很深很深,就算是我仔細探究,都看不出來。
我咬着吸管,對李崢科說了一聲“謝謝。”
畢竟是無親無故的,李崢科卻能這樣照顧我,看來他是真的把我當成了姐姐。
如果我能真的有李崢科這樣一個弟弟,有李媽媽那樣一個母親,那該有多好。
陸景重給朱啓鴻打了電話,也是在尋求一張可以進入榮家的搜查令,因爲榮家是在軍區大院裡,原本首長的力量不容小覷,現在絕對更是戒備森嚴,不是我們私下裡不能偷偷進去,而是偷偷進去了一旦被發現,那絕對會有各種嚴重的罪名加諸在身上。
但是,朱啓鴻雖然涉足政事軍事,但是也只是冰山一角,跟榮家紅三代的榮家根本沒辦法比,雖然,和近期的榮首長可以算是平起平坐。所以,榮家真的不是那麼好進的。
不過,陸景重還是取得了一次和榮首長見面的機會,約在一家中式餐廳裡。
陸景重本來說不要我跟着,但是我再三說我已經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絕對不會有失控,絕對不會添亂,陸景重才帶上了我。
榮首長看起來很年輕,從遠處看就是那種很嚴謹的人,看起來就有一種軍人的風範,我們走到他面前,對上這人的眼睛,我幾乎都想要立正站好行禮了。
如果我沒有記錯,這個人應該是榮凌的堂兄。
我剛剛動了動脣,說:“首長,我想要……”
榮首長開口的拒絕就十分冷硬:“如果還是想要進家裡大院搜查,那兩位就連坐也不必坐了,請回吧。”
陸景重握着我的手掌心坐下來,“我就是來和榮哥你喝酒聊天的,其餘的都不必說。”
我立刻懂了陸景重的意思,笑了笑:“第一次見面就遲到了,來,我自罰三杯,請。”
榮首長擡了擡眼:“請。”團大肝技。
看榮首長的眼神,似乎就是在看我和陸景重的笑話,好像料定了我們一定會支撐不住把真正的目的說出來。
但是來之前,陸景重就已經說過了,這一次來只是爲了套近乎,讓榮首長減輕對我們的敵意,最起碼以後在發生了正面衝突之後,他不會在不分青工皁白的時候就一味的偏袒榮家。
之前我也聽說過,這位榮首長很是剛正不阿。
爲了配合榮首長,一頓飯我也吃了不少,也喝了不少,這也算是填飽了肚子。
中間我去了一趟洗手間,在洗手間又給鄭嬈的號碼打了一個電話,依舊是沒有人接通。
我洗了一把臉,把自己臉上的狼狽和脆弱全都收斂起來,這種脆弱只能讓陸景重一個人看,對別人,我應該一直是刀槍不催的人,任何時候,都應該是這樣,就像在很小的時候看過的一篇小說裡說的一樣,你只有我能欺負,我的狼狽脆弱只給你一個人看。
從洗手間裡出來,座位上的榮首長不見了,換成了李崢科,正在大快朵頤。
頓時我就明白了,跟榮家這位首長的談話,一定是無疾而終了。
陸景重說:“來,坐下來,吃頓好的,還想吃什麼儘管點。”
我笑了笑,直接敲碎了一個螃蟹腿,蘸了醬汁遞給李崢科。
在這種兵荒馬亂的時候,可以安心下來吃一頓飯,在我眼裡,真的是可遇不可求了。
但是,如果雪糕在就更好了。
我現在真的不能讓自己去想雪糕,所以,一味的呆在家裡等消息,倒不如讓自己真正的忙碌起來。
於是,連續兩天,我都在陸氏那個大的出奇的董事長辦公室裡處理文件,甚至我讓秘書黎娜把近兩年的財務報表都給我拿了過來,一張一張地翻看着,然後對照報表賬號,在電腦裡重新制作成一個表格。
李崢科總是往返在陸景重和我的辦公室之間,不過我能看得出來,這個陽光男孩現在心情也不好,臉上的笑全都是強顏歡笑的。
我說:“喂,李崢科,不想笑就別笑,笑的真難看。”
李崢科哼了一聲,“我是笑給你看的麼?真是的……”
在辦公室裡,前一段時間我稍微佈置了一下,裡面多餘的裝飾全都換掉了,而且多加了一架鋼琴,因爲我報名了這一次的鋼琴比賽,現在算起來,還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
那個時候是心血來潮報的名,也是心血來潮讓黎娜擡了一臺鋼琴來給我送來,但是現在,我還有坐下來彈琴的心情嗎?
我正在胡思亂想着,面前就忽然出現了一張臉。
李崢科說:“姐,我最後給你彈一首曲子吧。”
我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李崢科口中所謂的最後是什麼意思,只不過等我後來明白了“最後”,已經晚了。
李崢科也沒等我同意,直接就坐在了鋼琴前面,用手指摸了一下鋼琴上的灰,頓時一副暴殄天物的表情,誇張的很。
我問:“彈什麼曲子?”
李崢科一笑:“你第一次教給我的。”
第一次……
我第一次教給李崢科的曲子,哦,對了,是一首《致愛麗絲》。
那個時候雖然是李崢科的姐夫介紹我過去給他當家教的,但是到了之後還是要先經過考驗的,我就挑了一首聽起來比較順暢的《致愛麗絲》彈給黃靜雅聽,只不過,黃靜雅似乎並沒有看中我,看來,這份錢真的不是那麼好賺的。只見黃靜雅摸着下巴躊躇了一會兒,剛剛動了動脣,我能看出她是想要拒絕了,也就已經收拾好心情準備還沒有開始兼職家教就被人炒掉,但是下一秒,從樓梯上忽然走下來一個穿着寬大白色t恤的大男孩,他說:“姐,就讓她給我當家教吧。”
後來我才知道,其實黃靜雅是想要弟弟學點鋼琴,而李崢科對這音樂是絕對不感興趣的,可是,到了最後,卻成了李崢科執意要學鋼琴了,看來人還真的是會變的。
李崢科彈琴的時候,我的門被敲響了一下,琴聲就戛然而止了。
我說:“請進。”
門外黎娜探進頭來:“陸總說有一個會要開,在會議室,十點。”
我看了一眼時間,點了點頭。
但是我的行程表上,並沒有黎娜所說的這個內部會議啊,難道陸氏又有什麼內部變動了?
等到我卡着十點這個時間點走進會議室,才知道,這個所謂的內部會議,只有我和陸正宇兩個人。
推開會議室的門走進去,我腳步頓了頓,即使陸正宇到現在爲止一直沒有動過我,但是我對他的記憶,始終是有膽戰心驚在裡面的,就跟當初時隔三年見到方唯一,卻依舊很害怕的那種感覺。
只不過,我直覺上覺得,陸正宇和方唯一不是同一種人,或者說陸正宇是後天精神上的錯亂,而方唯一是先天的變態,如果讓我選擇,我寧可選擇陸正宇。
見我走進去,陸正宇擡起頭來,“雪糕找到了麼?”
我沒有想到他的第一句話竟然是說的這個,微愣了一下,才斂下了眼瞼,說:“沒有。”
陸正宇說:“既然你都能找到蘇晴,怎麼就會找不到雪糕呢?”
我猛的擡起頭,完全不懂陸正宇爲什麼又忽然提起了蘇晴,這兩者根本就沒有可比性,蘇晴又不是被綁架。嫂索妙筆閣我將此生,說予你聽
恍然間,我想起來上一次在陸家外面,陸老師對陸景重說的那句話,說陸正宇又被檢查出來精神上出問題了,難道是和蘇晴有關?
陸正宇面前放着一個打開的筆記本,現在雙手正在鍵盤上十指如飛地打字,鼻樑上架着一副眼鏡,一副很斯文的樣子,根本就看不出來有什麼精神上的疾病,只不過越是這樣的人,越是禽獸,這個我知道。
我還是相信陸老師的話,對陸正宇多加提防一點。
陸正宇忽然停下了敲擊鍵盤的聲響,問:“你見過蘇晴了?覺得她人怎麼樣?”
我愣了一下,腦海裡已經浮現出那個溫柔知性的女人,說:“知性,優雅,得體,看起來好像是一幅畫。”
這是實話,在想到蘇晴的時候,這是我的第一印象,在那個山水交映的小鎮上,美人確實是一幅畫。
忽然,陸正宇冷笑了一聲:“都是裝出來的,她會知性?她上完初中就不上了,你以爲她是國外哪所名牌大學畢業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