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鄭嬈是不是真的懷孕了,外界怎麼說也都是沒有任何依據的,只有當事人自己清楚。
但是。關鍵就是在於,鄭嬈曾經去過李遇所在的醫院做檢查,這樣一來,事情就簡單的多了。
“你給三哥打過電話了?”
車停在陸氏大廈前面的臨時停車位上,我一邊解安全帶一邊說。
陸景重在我額上落下了一個吻:“三哥去澳洲了,要一個星期,這事不急,等他回來了再說。”
我打開車門下車,忽然扭過來,皺着鼻子:“我有點忐忑怎麼辦?”
陸景重颳了一下我的鼻子:“要我陪你上去?”
我搖了搖頭,衝他呲牙:“不要。”
陸景重當即把我按在座椅上來了一個法式長吻,舌尖探進脣齒間肆意追逐。一時間吻的有些動情,連車門還開着都忘記了。
最後分開的時候,陸景重幫我整理了一下上衣,嘴角帶着一抹痞痞的笑:“快去吧,陸正宇現在就是隻紙老虎,你不用怕他。”
我瞪大眼睛:“我什麼時候怕過他?”
其實說怕他,那個時候也只是怕他會對陸景重下手,所以纔會擔驚受怕,到現在,根本就不會怕,再說了,我手裡還有蘇晴給的一張王牌呢,如果到時候和陸正宇搞不定。就直接把王牌給甩出去。
今天來參加陸氏的這個股東大會,我特意穿了一身比較正式的衣服,不算是套裝,但是也很正式。
我到的時候,桌邊幾乎已經坐滿了。只能怪在樓下跟陸景重親熱了一會兒耽誤了時間,要不然我還是很有時間觀念的。
微笑,頷首,落座。
我覺得自己做的還是比較像是一個大家閨秀的樣子的,至於到底像不像是一個女強人的樣子,可能就畫虎不成反類犬了,但是在別人眼裡我是什麼樣子,我不瞭解,也用不着瞭解。
坐了有兩分鐘。陸正宇才姍姍來遲,只不過這一次他沒有坐在最前面的代理董事的位置上,而是坐在了董事右手邊的第一個位置,我心裡有奇怪,但是和陸正宇中間又隔着一個人,我也不好隔着這位心寬體胖的大叔和陸正宇說話,就折中了一下,微笑着問身邊的大叔:“能不能麻煩一下,咱們兩個換一下位置啊?那邊陸正宇是我哥,我想跟他說說話。”
這個大叔向我投來了十分古怪的一瞥,然後拉開椅子,起身。
我就直接從這個椅子上挪過去,甜甜的一笑:“謝謝大叔。”
“……”
陸正宇正在擺弄手裡的一份資料,不冷不熱地瞥了我一眼,不過並沒有說話。
我也並不是落井下石的人。就笑着對陸正宇說:“這段時間發生過什麼嗎?你也從代理董事位置上下來了?”
我真的沒想帶着冷嘲熱諷的味道,但是無奈,這兩句話起的效果就是這樣。
其實,之前陸景重就已經對我說過了就在我們離開這半年裡陸氏的大換血,陸高風徹底從陸氏的高位上退了下來,手中的股份算是不偏不倚,三個兒子平分了,所以,我身上就又平白無故地又多了百分之五的股份,達到了百分之十五,這樣看來,陸正宇手裡有百分之二十,陸正謙手裡有百分之十五,我手裡有百分之十五,還有百分之四十都在陸氏的其他旁系手中,最後剩餘的百分之二十,就是零零碎碎的散股了。
現在衆多股東都在等的一個人,就是私底下將流落的散股全都高價收回來的一個人。
其實這些都是明面上的名股,還有一些暗股,就是陸景重之前去日本收購的一些股份,不算多,但是放在陸氏的龐大資產裡,就算是百分之零點一都能引起地震了,所謂的蝴蝶效應就是這麼來的。
這些我本來是不懂的,但是無奈,陸景重耳提面命,一句一句給我講解,在我不懂的地方還又重複了好幾遍,無奈我這種木頭腦子也記住了。
當時我還在跟陸景重開玩笑,說,我肯定是彈鋼琴裡面學經濟金融最好的。
陸景重忍不住發笑,說:“你還真是擡舉你自己了。”
從回憶中撤出來,我就看見陸正宇一張笑的詭異的臉。
“是啊。”
“不知道這個代理董事的位置會是誰呢?”我撐起手指,盯着擺在手邊的筆記本。
陸正宇說:“我也好奇,這個代理董事的位置會是誰。”
我總覺得陸正宇這句話有點透着古怪,若有所指的,還沒來得及想明白,最後要等的那個主持會議的人,推門進來了。
他一進來,我就徹底愣了。
顧青城?
真是哪兒哪兒都有他啊。
但是,顧青城也沒有坐在最前面的代理董事的位置上,畢竟也是,他也是一個外姓人,就算是是幾大股東之一,這個還算是陸家的企業。
顧青城落座之後,對着我笑了笑。
頓時我就驚悚了,可別給我在這裡拉仇恨,我只想安安分分地開完這個會,我老公還在下面等着我呢。
等顧青城和陸正宇分別做了開場白,我才明白了,這個會就算是選代理董事的一個會,就跟上學的時候的投票選班長一個樣。
只不過,這一次只能別人推薦。
“我推薦二叔。”
一個看起來挺斯文的人開了口。
頓時,下面紛紛附和:“二叔資歷高,有能力。”
“而且對陸氏也算是跟了幾十年兢兢業業。”
“對,當之無愧。”
我聽着這些話覺得心裡挺彆扭,明明都是事先套好的巴結臺詞,還說的這麼冠冕堂皇,看來這些大家族的股東大會,真是水分深的很。
在上一次,我和陸景重一起來參加過的那個股東大會上,就是這個二叔上演了一出好戲,利用煤礦出事之由,把陸正宇給拉下了馬,雖然沒幾天陸正宇又給放了出來,在公司裡的勢力也算是減半了。
有人推薦了二叔,自然也就有人推薦陸正宇,還有人橫插一槓的,推薦的顧青城,我不禁在心底笑了一聲,沒忍住,可能微微笑出來聲音來了,擡眼就看見顧青城正看着我,我翻了個白眼,端起桌上的水杯喝水。
顧青城清了清嗓子,兩隻手在面前交叉:“我推薦杜佳茵。”
噗……
我一口水就噴了出來,怕把面前的筆記本給弄溼了,就轉了臉,一口水全噴在了陸正宇西裝外套上。
陸正宇的臉馬上就黑了,我趕緊抽出紙巾給他擦身上的水,對上陸正宇眼中的陰鶩之色,我真後悔剛纔爲什麼不向右轉,吐到這個肥頭大耳的大叔身上,也比和陸正宇打交道要好。
至於剛纔顧青城說的那個名字……
不是我聽錯了吧?
難道在座的還有另外一個叫杜佳茵的?
接下來,不用那個比較老道的二叔張嘴說話,一個人就提出了異議:“顧少,你雖然是股東,但是也知道,坐上代理董事這個位置的,必須是我們姓陸的人。”
其餘人紛紛附和。
是啊是啊,我其實特別想要開口附和,我是第一次這麼同意這個二叔的爪牙,但是,現在我不能這麼打自己的臉啊,我就是杜佳茵,說自己不能當選,憑什麼?
顧青城笑了笑,靠在身後的椅背上:“杜小姐算是陸家的人,比陸二叔你都要真吧。”
“顧少,你這話算是怎麼說的?”
這一次,接茬的卻不是顧青城了,而是坐在我身邊的陸正宇。
陸正宇從一沓文件裡抽出來一張文件:“這是dn的鑑定報告。”
我一聽就驚了,不會吧,這麼雷人?!
驚天大逆轉?!
我還沒來得及搶過dn檢測報告,身後已經有秘書已經搶先一步拿過,很快地複印之後分發給在座的各位。
當然,我手裡也拿到了一份“我”的dn檢測報告。
只不過,上面寫的名字卻是……陸昭?!
我看向陸正宇,聲音已經冷了三分:“是誰同意你拿我兒子去做dn對比的?!”
陸正宇沒說話,我想他也沒什麼話要說了,已經有人提出了不同的見解,就算我兒子陸昭是陸家的子孫,但是陸家又不是就他一個子孫,就不說外面流落的,就家養的肯定不少。
可是,前面的顧青城卻又拿出了一份文件,他什麼也沒說,直接遞給了身後的秘書小姐,說:“麻煩複印幾份。”
顧青城扭頭的一瞬間,我正好對上了他的目光。
這時候,我已經猜到了那份dn報告是誰的了。
拿到手裡的複印件,也證實了我的猜想。
是我和顧青城的父親顧振宇的dn鑑定報告。
我冷笑了一聲,對身邊的陸正宇說:“我怎麼不知道,你什麼時候跟顧青城聯手了?”
陸正宇說:“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
這個時候我聽到這句名言警句,心裡只有譏諷的笑了。
顧青城這個時候臉上也沒了笑,一時間特別陰森,因爲我聯想到陸景重告訴過我關於顧青城的那些血淋淋的過往,忍不住後背一陣發涼,昨天晚上,我還在想,這個人是我現在所知道的,除了雪糕和言言之外,唯一一個親人,幾乎已經填補了我內心的空缺,但是,這樣的念頭還沒有來得及根深蒂固,就被連根拔起了。
我看着顧青城,頓時覺得特別諷刺,原來,所謂的親情就是如此。
我還是心地太過於善良了,連被別人當槍使都毫無知覺,還以爲別人是真心把我當妹妹看。
但是,我還是硬生生地按捺住自己要離開的強烈心情,不管如何,現在我是代表陸景重,我不能給自己老公抹下面子。
這個時候,顧青城說:“我的父親已經在往這邊趕了,預計明天早上就可以到,找回他一直流落在外的女兒,我還是堅持我自己的話,杜小姐當上陸氏代理董事的位置,會有我父親那邊的扶持,當然,也會得到我的扶持。”
有人問:“聽聞顧少不是向來令尊不和麼?”
顧青城冷冷的說:“不知道陸小少爺什麼時候關心這些小道的八卦消息了?是從哪一本娛樂的八卦雜誌上看來的吧。”
說話的那個年輕人頓時就有點支支吾吾了,一看就是閱歷太淺,在談判桌上,就算是無話可說,也不能讓別人看不出你的無話可說。
就像我現在在這裡坐着,明明心裡火氣大的不得了,但是還是穩如泰山地坐着,靜觀其變。
顧青城用一種別人無法忽略的氣場接着說:“我是和我父親向來不和,但是我挺喜歡我這個妹妹,所以,這裡的事情,我父親是一方面的看法,他對他一直流落在外的女兒到底是什麼心情,我不知道,但是,我,s市城西少主的這個身份來說,我絕對是贊成票。”
這樣一來,格局就有了變化。
雖然說我沒有經驗,但是也知道,在陸氏的業績在這半年的時間裡日益下降的趨勢裡,如果有龐大的外部力量的注資,那麼將會有完全不一樣的結果,最起碼,除了陸景重的二叔這樣只想要登上董事長之位的人之外,其他人只分得分紅,還是希望公司能夠多多的盈利,那樣最起碼就可以收穫更多的利潤,他們還是需要錢。
所以,在表決的時候,我幾乎都不用聽唱票,都知道自己肯定穩坐寶座了。
不過,他們都念在我這麼一個小姑娘,確實也沒有什麼經驗,如果沒有一個副手的話,把公司引入歧途,所以,陸正宇還是坐在總裁的位置上,我只是一個董事長,事事需要向我報告拿到我的簽字,但是決策權並不在我手裡。
我相信,不用等到明天的早報,就算是今天晚上的晚報,哪怕是現在,估計我點開網頁,都會有鋪天蓋地的“陸氏大換血”的新聞了。
等董事會散了之後,會議室裡只剩下了我、陸正宇和顧青城三個人。
經過剛纔半個小時的沉澱,我已經完全把自己內心的浮躁壓了下去,就算是現在看着陸正宇和顧青城,只有他們兩個在會議室裡,也沒有那種想要罵人的衝動了。
我起身,將那兩張dn的檢測報告收進包包裡,對身邊的秘書小姐說:“董事長辦公室在哪?”
陸正宇說:“是代理董事長辦公室……你現在根本就不算是陸氏真正的董事長。”
“哦?”我笑着轉身,“那剛剛是誰在投票的那張紙上寫了我的名字呢?我是該感謝你的坦率還是該感謝你的真誠呢,陸總。”
說完,我也不想聽他繼續說什麼,直接開門就走了出去。
我現在心裡面亂的很,只想要找一個比較安靜的空間,然後給陸景重打個電話說說話。
僅此而已。
秘書小姐把我帶到了代理董事長辦公室,我先打發了她出去,她說:“我叫黎娜,你可以叫我娜娜,你看起來臉色不是太好,我下去給你買一杯咖啡吧,焦糖瑪奇朵還是卡布奇諾?”
這個黎娜一看就是非常能幹的秘書,能夠了解一半男適合女士口味的不同,但是現在我也實在是不想區分星巴克的焦糖瑪奇朵和卡布奇諾的不同了,就說了一句:“隨便。”
這個辦公室很大,分爲辦公區和休息區,甚至還有休息區裡面的娛樂區,我竟然看到了一個乒乓球桌。
我把自己摔在沙發上,然後打開手機,撥通了陸景重的電話,我不知道他是不是還在樓下等着,因爲嘉格那邊也臨時有事。
話筒裡傳來陸景重沉穩的聲音的時候,我竟然有一種想要哭出來的感覺,覺得這兩個半小時的會議,一點一點在我心上建立起來的堡壘,在我叫出“毛毛”的名字的那一瞬間,崩塌了。
我的聲音興許是有些哽咽的,我盯着天花板,淚水蓄了眼眶,將天花板模糊不清了。
陸景重或許聽出來了我話音裡不由得帶出來的哽咽,開口就問我:“哭了?”
我“嗯”了一聲,問:“毛毛,你這會兒在哪兒呢?”
陸景重好像跟身邊的人低語了幾句話,片刻之後纔回答:“剛纔在嘉格跟人談合同了,已經談妥了,來現在,告訴我,你受了什麼委屈?”
我張了張嘴,卻不知道從何說起了。
於是,我只把最後的結果告知了陸景重:“我成了陸氏的代理董事長了。”
聰明如陸景重,一定會聯想到這裡面的一些蹊蹺,至於董事會的具體細節,根本無需多說。
陸景重沉默了片刻,從話筒裡,我好像聽到了車輛的鳴笛聲,但是剛纔還好像有打印機的聲音,難道他這個時候出來了?
我還沒有來得及發問,就聽見陸景重說:“你昨天才告訴過我,佳茵,你說你覺得顧青城不管是不是對別人好,他對你是不錯的,也是真的把你當成妹妹來看,上一次在x市醫院的時候,你不是問過我有關顧青城的事情麼?當時我忘了告訴你一點,顧青城從小就和他那個妹妹不對付,因爲一度被心狠的舅舅鍛鍊成爲下一任繼承人,所以各種苦痛都吃過,從小時候三歲起,就不再讓他見他母親了,規定每次給他一個任務,做完了任務,纔能有一次見到他媽媽的機會,所以,你纔會看到現在這個殺伐果斷的人……”
我有些聽的入了神,坐起來,靠着身後的沙發,嗯了一聲。
陸景重接着說:“你也知道,經過上一次綁架之後,警惕心不可少,但是,光有警惕心也是不行的,你必須要有足夠和他們那些人抗衡的力量。佳茵,不瞞你說,這件事情,顧青城之前是徵求過我的意見的,但是我提議不要告訴你,因爲以你的脾氣,事先告訴你肯定不會同意,但是如果到時候就像這這樣趕鴨子上架,就一切順其自然了。”
聽了陸景重這樣的話,我先是驚訝了一下,張了張嘴:“我不是……”
陸景重沒有給我機會繼續說下去,打斷我的話,“要想別人不威脅到你,就一定要比那些能威脅到你的人站的更高,看得更遠,那樣他們纔不敢,也沒有那個膽量,所以,我才同意顧青城所說的,現在要把你扶上這個代理董事長的位置,明明知道只是一個虛職,但是,一旦坐上去了,他們要是想動你,或者是動雪糕,那就要事先掂量一下了。”
經由陸景重這麼一說,我就漸漸地把自己心裡淤堵的癥結慢慢順了下來。
“在我看來,顧青城還是比較在乎你這個妹妹的,雖然說我不知道他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注意到你的,我想肯定不是去年在陸氏的那個會議上,肯定之前就已經查到了一些蛛絲馬跡了,不過你可以就此問問他,問個明白。你昨天不是還想要問一下溫溫的事情麼?連同一併問他吧,有些事情,不要一味的悶在心裡,說出來會更好一些。”
我揉了揉鼻子,“我這不是跟你說了嗎?”
陸景重一笑:“是啊,這是我的榮幸,我的寶貝。”團長巨亡。
耳邊是陸景重爽朗地笑,我心裡暖暖的,抽出一張紙巾來隨便擦了一下眼睛,心想眼睛上的睫毛膏肯定糊掉了,爲了這次會議,我還學着化了淡妝。
心情好了一些,我就開始和陸景重說這個辦公室的佈置,“……裡面那個乒乓球檯完全可以撤掉,換成一個兒童房,裡面弄來一些兒童玩耍的玩具,能讓雪糕上來玩兒,還有裡面的休息室,牀需要換掉,再加上一個摺疊牀,你累的的時候可以進來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覺。還有,這個辦公室的裝修風格簡直太冷硬了,完全不是我的風格,顏色也太沉重,我也不想整天呆在這樣的環境裡,不過我自己也設計不好,能不能找一個設計師來幫我設計一下……”
看來,男人和女人還真的是不一樣,我心情好了,自然而然就會關心身邊的環境。
陸景重忽然打斷了我的話:“下來吧。”
我一時間沒有剎住,繼續往下說:“還有那個窗簾……什麼,下去哪兒?”
陸景重笑聲低沉,掩飾不住的從脣間溢出來:“下樓啊,我到了,手裡拿着喬娜給你買的焦糖瑪奇朵。”
這個男人,在你難受的時候,給你安慰,在需要的時候,出現在你的身邊,卻從來不給你施加任何壓力,沒有來由的寵着你,只因爲他心裡有你。
我曾經問過陸景重,爲什麼會喜歡上我。
陸景重的回答,只有一句話,卻是讓我記住了一輩子。 -#~妙&herts;筆&ubs;閣?++
陸景重說:因爲心疼你,想要對你好。
在那個時候,我就在想,我真的是用掉了一生的運氣,才遇上了陸景重。
而這輩子,只需要遇見一個陸景重,就夠了。
………
因爲我並沒有帶着化妝包,所以只是簡單地在衛浴間裡洗了洗臉。
一出門,就看見了站在不遠處的顧青城。
他好像在刻意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