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濟看起來在閉目養神,但實際上他一直聽着周圍的動靜,所以在聽到張坤的話之後馬上睜開雙眼。
“怎麼了?”
張坤不敢大聲說,急忙來到陳濟身邊,小聲說道:“師父,病人的情況有所好轉。”
“什麼?”
陳濟臉色微變,顧不上自己的形象,快走兩步來到病人面前把脈,發現病人的情況確實有了明顯的好轉,這也正是他想不通的地方。
嚴重風寒不是這麼容易就能治好的,他自忖也是個中高手了,但也不可能做到這麼快就見效,要不然他也不會帶着一名風寒患者過來了。
趙芊芊看到陳濟和張坤兩人的反應,心裡一喜,說道:“怎麼?是不是病人的情況好轉了?”
陳濟想了想,說道:“根據脈象顯示,確實有所好轉,但距離恢復還差了不少,這並不能證明何遠拿出來的丹藥就是有效果的,要等最終的結果出來才能做決定。”
饒是趙芊芊見過各種各樣的客戶,看到陳濟還如此嘴硬,也忍不住說道:“是嗎?那你的意思是,這名病人要是不能完全恢復,何遠先生的丹藥就不算有效果嗎?照你這個說法,我們豈不是要一直在這裡等下去,等兩天還是三天?”
陳濟冷哼一聲,沒有搭話。
何遠終於在這個時候說話了。
“不用等那麼久,估計再有半個小時就差不多了,就當是飯後休息一下好了。”
說話的時候,何遠甚至都沒有睜開眼睛,因爲他已經通過靈氣感知到了那名病人身體的變化。
服用過丹藥之後,病人的症狀已經得到了明顯的緩解,這還只是服用十分鐘之後的效果,所以何遠估計再有半個小時就能有明顯的效果,到了那個時候,陳濟就算想抵賴也不行了。
事實勝於雄辯,何遠就是要用事實擊敗陳濟,讓他知道自己錯得有多離譜!
中醫做不到的東西,難道修仙者也做不到嗎?
如果青陽真人的丹道之術只有中醫那點水平,那他還費勁地修煉幹什麼?
有了何遠這番話,趙芊芊和江總等人也安下心來,願意留下來見證何遠帶來的奇蹟。
反倒是陳濟和張坤兩人有些不安,互相看了一眼,似乎察覺到事情有點不受控制了,但事已至此,他們也沒有退路了,只能硬着頭皮撐下去。
還不到半個小時,那名病人就再次有了變化。
身患嚴重風寒的時候,病人行動不便,精神萎靡,但是現在,病人氣色好轉,四肢協調,身體似乎也充滿了力量,跟剛纔那副病懨懨的樣子是完全兩個狀態!
這一次不光何遠注意到了病人的變化,就連江總他們這些不懂醫術的人也注意到了,紛紛露出驚訝的神色。
病人的變化就是最好的證明,如果這樣都不能證明何遠拿出來的丹藥有效果的話,那還有什麼可以證明?
張坤的臉色慢慢變得震驚,忍不住捅了捅依舊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的陳濟。
“師……師父!”
陳濟發出一聲冷哼,“能不能穩重一點,我教你的東西你全都忘了嗎?”
“沒有,師父,可是,可是,您快看看吧。”
張坤有點語無倫次,因爲病人的變化對他的震撼實在是太大了。
江總他們不懂醫術,自然就不會明白在半個小時之內讓一名嚴重風寒的病人恢復過來意味着什麼,但張坤很清楚。
這種手段已經超出他的認知了,就算是陳濟全力出手也做不到這種程度,所以他肯定會被嚇到。
陳濟聽到張坤的語氣,心裡一沉,急忙睜開雙眼,就看到病人竟然真的恢復過來,而且狀態看起來很不錯的樣子。
再看看手錶,從服用丹藥到現在,也纔過去了半個小時而已!
半個小時的時間,竟然就讓病人有了如此明顯的變化,這是真的嗎?
江總等人心中已經有了結果,再看到陳濟師徒如此反應,都忍不住開始搖頭。
陳濟今天算是栽了一個大跟頭。
何遠卻沒有跟陳濟較勁的意思,而是直接站起來。
“江總,老顧,劉行長、趙行長,多謝今天你們能過來捧場,招待不週,還請見諒!”
江總知道何遠這是要送客了,急忙說道:“何兄弟你這是什麼話?要不是你的解毒丹,我女兒只怕到現在都恢復不過來,我謝謝你還來不及呢。今天時間也不早了,那我們就不多打擾了。老顧,你說呢?”
顧舟也順着說道:“是啊,時間不早了,何兄弟應該還是有事要忙,我們就不多打擾了。”
劉宇和趙桐也紛紛開口告辭,有了江總他們帶頭,其他人也就沒有繼續留下來的意思,紛紛起身告辭,不過十分鐘的時間,這裡就只剩下何遠、喬楠、王強、周若若、趙芊芊和鄧茹,以及陳濟師徒兩人和那名病人。
陳濟臉色難看,他似乎已經預料到何遠接下來要做什麼,不過想到江總他們都已經離開了,何遠也算是給他留了一些顏面,否則當着江總那些人還在的話,他這一輩子積攢的聲望就要徹底敗壞了。
但是沒想到何遠竟然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拉着喬楠就離開了,其他人瞥了陳濟一眼,也跟着何遠走了出去。
陳濟沒想到事情發展到最後竟然是這樣的結果。
他寧願何遠諷刺他兩句,也好過被何遠徹底無視。
張坤也愣住了,不知道該說什麼。
那名病人來到陳濟面前,“陳先生,謝謝你,如果不是你帶我來這裡,我的病也沒有這麼快就恢復過來。真的是太感謝了。”
陳濟一開始聽到病人感謝的時候臉色稍稍好看了一點,但是聽到後面,他心裡就好像被堵了一塊石頭一樣,很是不痛快。
但病人卻不會顧忌陳濟怎麼想,又道:“陳先生,你們先忙,我還得追上去跟何遠先生道謝。”
說完,病人不再理會陳濟和張坤的反應,小跑着衝了出去,根本看不出來半個小時前他還是一名嚴重風寒的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