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櫻墨在宮宴上感覺真的是無聊到爆炸,不能大聲說話,不能吃東西,只能時不時以偷摸觀察其他人爲樂趣,或者偶爾和念汐嘀咕幾聲,就這麼熬過了兩個時辰……
出了宮門,沈櫻墨長呼一口氣,安全!沒被別人發現身份。此次進宮,雖然宴會無聊了點,但總體來說體驗還是可以的。
她摸了摸肚子,雖不說有餓得前胸貼後背那麼誇張,可也差不多了。而且她現在真的懶的走路,於是利索地爬上馬車,對隨後進來的時念汐道:“走走走,醉客樓!”
“宋飛,”時念汐吩咐外面的車伕,“醉客樓。”
“是,小姐。”
沈櫻墨挪了挪位置,把頭靠向窗外,保持腦子的清醒,然而就在一側身時,她突然有了一種被親戚探望的感覺。
呆了幾秒鐘之後,沈櫻墨僵硬地坐正,扯了扯時念汐的衣袖,“不吃飯了,送我回去吧。”
時念汐看到她有些奇怪,不解道:“怎麼了?”
沈櫻墨放低了聲音,“我……好像來月事了。”
時念汐一下子明白了,趕忙又吩咐車伕轉道去杜宅。
馬車堪堪停穩,沈櫻墨就一下子跳了下來,接着一溜煙跑進了宅子。
她急忙跑到自己的院子,哐噹一聲推開門,拆開發髻,又胡亂洗了洗臉,接着到屏風後面換衣服去了。
春夏就住在旁邊的院子,聽到動靜,立刻跑了過來,“小姐,你回來了?”
沈櫻墨正好剛繫上腰間的帶子,從屏風裡面出來,“春夏,我來月事了,衛……”
她忽然頓住了,這裡的衛生巾應該叫什麼?
春夏聽到“月事”兩個字便明白了,轉身去櫃子裡拿出一個縫製好的小墊子,“小姐,給。”
沈櫻墨接過來,雖然是第一次見,但這個一看便知道該怎麼用。
“讓廚娘給我做些好吃的來!”話音剛落,房內就不見了她的身影。
*
等飯期間,沈櫻墨拿了一本地理性的書籍來看,上面記載了天祁國很多或秀美或奇特的地方,她圈下幾處喜歡的,打算日後去走走。
“小姐。”春夏端着食案進來,將菜一一擺在桌子上。
沈櫻墨一眼就看到了那碗浮着大棗和枸杞的粥,無奈扶額,還真是體貼……
春夏放下食案,又去整理了軟榻上那些放的橫七豎八的書籍。
“春夏,”沈櫻墨嚥下嘴裡的一塊雞肉,“你今日搶到金葉子了嗎?”
春夏不自覺地停了一下才回話:“嗯,搶到了。”
沈櫻墨大部分注意力都在食物上,並沒有發現春夏的異樣,她一邊挑着碗裡的枸杞,一邊說道:“那就好,也算圓了你一個心願。”
春夏忽然瞥見了屏風裡散落在地上的丫鬟衣服,有些想笑,小姐今日不會是偷偷扮成丫鬟去搶金葉子了吧。
但她什麼都沒問,整理好書冊就退出去了。
月事期間,沈櫻墨一直老老實實地待在宅子裡,天天喝熱水吃紅棗,還收到了季俞策的飛鴿傳書,說這月二十五日那天開始教她武功。
沈櫻墨掰着指頭算了算,二十五那天大姨媽應該就走了,正好不耽誤。
*
щшш✿TTkan✿co
終於到了二十五這天,沈櫻墨換了利索的男裝,坐在桌子旁呼嚕呼嚕地喝着熱粥,還順帶着將粥裡的枸杞挑出來,她不愛吃。
吃完早膳不多時,看門的小廝就過來了。
“小姐,紀公子來了,正在外面等着。”
“嗯,我馬上就去。”
沈櫻墨跑到銅鏡前最後看了一眼髮型,然後去馬廄裡牽出栗子出了宅子。
季俞策看見沈櫻墨出來,眼睛立刻彎了起來,“幾日不見,阿櫻又好看了。”
禮尚往來,沈櫻墨誇了回去,“幾日不見,你更像一道賞心悅目的風景了。”
上馬之後,她才覺得不對,阿嬰又好看了?怎麼感覺誇的怪怪的……
沈櫻墨沒繼續想,轉頭問向並行的紀遇,“我們去哪?”
“柢陽山,我師父那。”季俞策道。
“那我是要跟着你學,還是做你師父的徒弟?”
“跟着我學,”季俞策解釋道:“去柢陽山是因爲那裡適合學武。”
“哦,”沈櫻墨轉頭看向紀遇,臉上帶着淺淺笑意,“那我是拜你爲師咯!”
季俞策看着她臉上盈盈的笑,感覺像是看到了一道璀璨的流光,自己臉上的笑意也更深了,“不,你不用拜師。”
“啊?”沈櫻墨詫異,“那我什麼都不付出就能學武功嗎?”
“你會幹農活嗎?”季俞策問道。
沈櫻墨更不解了,“會啊,怎麼了?”
“我師父家有一片菜地,幫他乾乾農活就能看他的武功孤本。”
沈櫻墨點點頭,心裡還是覺得不解,紀遇他師父也太好哄了吧,乾乾農活就給看獨有的武功秘籍。
不到兩刻鐘,兩人就到了柢陽山上師父的住處。
沈櫻墨將馬的繮繩系在樹幹上,看向不遠處那個院子,還能一眼看到院子裡有一片綠油油的菜地。
“走吧,”季俞策將馬栓好,對沈櫻墨道:“我們過去。”
“嗯。”
沈櫻墨跟在後面,剛一腳邁進院子,就看見屋裡走出來一個二十歲左右的男子,她吃驚地睜大了眼,紀遇他師父這麼年輕的嗎?!
“喲,”溫百里走到季俞策面前,看了看他旁邊的人,“師弟今日帶客人來了。”
“嗯,”季俞策轉身朝沈櫻墨道:“這是我師兄。”
沈櫻墨點頭,這纔算正常,師父要真是這麼年輕,那得是個什麼天才!
溫百里笑嘻嘻地看向沈櫻墨,“我姓溫,名百里。”
“我姓杜,名嬰。”
“杜、嬰。”溫百里一字一頓地說了一遍,嘴角勾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壞笑,伸手去拉了對方的手腕,“走吧,杜公子,我們去屋裡聊。”
沈櫻墨覺得彆扭,不自在地扭動了一下手腕。
季俞策打掉溫百里的手,“師兄你手勁太大,把人攥疼了。”
溫百里意味深長地看向季俞策,“嗯,是我疏忽了。”
自己這個師弟幾日前就過來打過招呼,說要帶一個朋友過來,還說不能在他朋友面前提起他的真實身份。他剛剛偷偷探了那位杜公子的脈,明明是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