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允許你們進來的!全部給我退出去!”
散華團一郎看着那些突然闖入自己女兒照片展覽館的五大三粗的大老爺們,憤怒地說道:“退開!”
“這,這……”
對策室的傢伙們愣了一下,本來想自己趕來救場的,沒想到被被救的人呵斥了。
黃泉伸出手攔住了想要出手的對策室其他的人,她看着面前這個不管是人類形態和妖怪形態都和自己有幾面之緣的饕餮,又用詫異的目光看了眼自己身邊的戰場原。
但妖獸當前,所有人還是全部拿起了手中的武器,身體上靈力全部開始蓄力,他們完全無視了散華團一郎的怒喝,隨時準備朝着翔太發起進攻,至於翔太和戰場原的對話,早就被他們選擇性的無視了。
“等等……”
黃泉心裡閃過一絲不妙的想法,現在對策室的所有成員都在狹小的通道內正面對着饕餮的狀態,如果現在發生衝突的話,必然會全部都一次性全滅的。她的視線翔太背後的那個女子,正是她的堂姐諫山冥,看她的樣子,似乎也和自己那一次一樣完全脫力而不能動彈。
“室長?”
“我知道。”
坐在輪椅上的對策室室長顯然也知道這裡的情況,面對這種妖怪,最好的辦法莫過於拉到空曠的地方以靈巧性擊敗對手。而且現在這個狀況……
那個妖怪雖然是在講話的樣子,但視線一直若有若無地掃過其他人身上,似乎只要有異樣,就會行動。
“先退出去。黃泉你……”
“我現在這裡看着。”
黃泉的手握在刀鞘上,戒備地回答道:道:“一旦有異動,我會直接打破牆壁逃出去的。”
“我知道了。”
對策室室長神宮寺菖蒲掃了下擋下的情況,回答道:“我們在外面埋伏,你直接敲破這裡的牆壁逃出來……”
“好的。”
“黃泉……”
“不用擔心,紀之。”黃泉朝着使用着管狐的男性說道:“逃命的本事我還是有的。拜託你照看好神樂……”
“我要留在這幫忙。”
神樂的想法或許還有些天真,因爲實際上,她只在那天上午遇到過翔太的本體一次,對於它記憶,甚至還沒有那個賣切糕,在她心中認定暗戀黃泉的那個高阪翔太清晰一些。
“不行!”
神樂固執地搖了搖頭,道:“再說,黃泉你不也清楚嗎?實際上……”
“吶,戰場原。”
翔太感受到戰場原身上的靈力比前幾日更加濃郁了一些——至少她發現自己體內靈力的存在並學會有意識地去控制了。一般情況而言,這個過程必須要有人引導才行。
“雖然我知道剛見面就問這個不太好,但是……”翔太指了指戰場原身後一邊戒備地望着自己,一邊開始撤退地對策室成員們,問道:“你今天是來和我幹架的嗎?”
“幹架?”戰場原將雙手抱在胸前,歪了下腦袋,道:“爲什麼要幹架?雖然說你最近的各種各樣低劣卑劣卑賤行爲讓我有一種想把你的毛全身都剃光的想法……啊對了,有沒有興趣換個新發型?今天早上看到的那頭哈士奇留了個莫西幹頭意外的可愛呢。我在想,需不需要也給你試一下。請務必放心,我對我用裁紙刀的技術還是很有信心的。”
“啊。”戰場原突然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略帶歉意地笑了一下,道:“忘記了,你不是狗。按理說,應該是偏向貓科多一些吧?高阪君?”
“……”翔太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剛想反駁兩句,卻發現戰場原走上前了兩步,絲毫不給他反嘴的餘地。
“請不要誤會,我沒有興趣幫助那種人渣父親。”
她的話一出,讓還留在這裡的黃泉和神樂愣了一下,就連緩緩朝着她們那裡走去的散華團一郎,臉色也爲之一邊。
戰場原一邊朝着翔太走去一邊環顧了一下四周的照片,臉上戲謔的表情越來越濃厚,道:“我曾經一度的認爲天下所有的父親對女兒的愛都是一樣純潔無私的,現在看來,能遇到那樣一個父親,實在是我的榮幸。”
戰場原的父親看起來存在感很低,但實際責任心異常強大,就算是面對一下子突變的家庭,他也絲毫沒有任何灰心,一直勤勤懇懇地工作還清債務,經常不回家。雖然看起來有些不善言辭,甚至襯得上寡言。但戰場原卻覺得這纔是一個出色的男人出色的父親應該做的事情,至於面前這個……
沒走幾步,場上的立場就發生了變化,散華團一郎走到諫山黃泉和土宮神樂的那一邊,而戰場原卻已經走到了翔太的身旁。
“這種人渣完全配不上父親這種偉大的稱呼。人渣還帶了個人字還依舊在人類的範圍內,但那種行爲已經連畜生都不如了吧?”戰場原頓了一下,轉頭看着翔太說道:“非常抱歉口誤將你和這種東西相提並論在一起,下一次我會注意不將他分類到畜生類的。那……垃圾怎麼樣?嗯……還必須是不可回收的重度污染垃圾才符合他的定義吧?”
喂喂,難道在你眼中我就是畜生嗎?
不過戰場原沒有選擇和自己站在對立立場,翔太還是很開心的。畢竟禮彌是他的朋友,戰場原也同樣是他的朋友。幸好,當初自己直接將禮彌的悲慘遭遇完完全全告訴了戰場原,不管怎麼樣,這個毒舌的朋友也不是不分事理的。
“呼,請將嘴放乾淨一些。小姑娘。”
散華團一郎深深出了一口氣,無視了戰場原,對着翔太說道:“現在還想呈厲害嗎?妖怪?你已經被包圍了。”
“誒,是嗎?”
翔太走上前半步將戰場原默默地擋在自己身後,至少他還不需要她來替自己擋的地步。翔太看着在那裡的兩個退魔師,帶上了一絲微笑,道:“好久不見啊,諫山君和土宮君。”
“高阪君……”
土宮神樂看到翔太后,下意識地將他當作普通人一樣說道:“爲什麼不好好坐下來談談,不管有什麼事情……也不需要這樣,那樣的話,散華家的大小姐也不會像現在這樣……”
“太甜了。”翔太打斷了神樂的話,道:“你的靈力一定太甜了。哦不,你太天真了。至少這一次,我是本着來和解的目的單身過來的。但你們呢?一天到晚助紂爲虐不分是非,自以爲自己是聖母一樣……尤其是諫山君,手上的刀已經忍不住要出鞘砍向我……”
“啪——”
一把熨斗一樣的東西突然按在了翔太的背後,退魔的靈水如同熾熱的水蒸氣一樣將翔太弄得一陣發燙……
“誰敢偷襲……”
翔太的頭剛轉到一半,卻看到拿着熨斗的戰場原用着威脅的眼神看着自己。結果翔太出手也不是不出手也不是,只好苦惱地喊着:
“痛痛痛,你在做什麼啊,戰場原……”
“阿拉。”戰場原將退魔熨斗拿了下來,漫不經心地拍了拍翔太的後背道:“衣服有些皺呢。高阪君,像你如此邋遢的妖怪,可是會被所有母妖怪鄙夷的。”
“……”
雖然不知道戰場原又在搞什麼鬼,但狠話總不能說到一半不說吧,翔太繼續看着表情有些尷尬—或者說不太堅定的諫山黃泉說道:“你們知道一些吧?散華家裡的事情,但你們還是選擇了幫助這個人……這說明你絲毫沒有任何……疼疼疼疼……”
屁股上一陣火熱,就連敏感尾巴都受傷,翔太瞬間火冒三丈,饕餮的屁股其實一般人能碰的!
他轉過頭看向瞪着他的戰場原,剛想開口批評她到底在幹些什麼,卻直接被她嚥了回來。
“唧唧歪歪在對着師父說着什麼?笨狗。”
“……”
翔太愣了一下,指了指黃泉,指了指戰場原,道:“師父?”
“萬分抱歉。師父。”
戰場原恭敬地朝着諫山黃泉欠了一下身,用一隻手就像拎小貓一樣捏着翔太的脖子將她往下按,道:“我家的妖怪就是這麼不禮貌,請見諒。”
“……誰是你家的……”
戰場原手上的熨斗再一次噴射出靈水蒸汽。翔太弱弱地只好把話縮了回去。
諫山黃泉和土宮神樂臉上的表情一下子奔潰了。
“父親呢?!帶我去見他!”
此時此刻,打扮地如同阿拉伯婦女一樣的禮彌出現在自己家的大門後,她用力地“嗙——”地一聲直接將自家那沉重的大木門推開,將包在臉上的形形色色衣物直接丟在地上,大聲說道:
“快點……”
一羣弱的強的男的女的退魔師轉頭望向這個來路不明的吸血鬼妖怪……
“糟,糟糕了……”
人生中第一次被如此多用着敵視的視線盯着的禮彌一下子慌張了,她爲難地望了下自己的周邊,然後握住了木門的邊緣——
“嘭——”
長五米,寬兩米,厚8釐米的半扇木門直接被禮彌拔離,她搖搖晃晃地在一羣人目瞪口呆的視線裡將那塊實心木門揮舞了一下,然後雙手捏住較窄的門底,就像是拿着蒼蠅拍一樣雙手握着木門……
“對,對不起!”
禮彌不好意思地說着一句,反正現在她已經能感受到翔太的位置了,只要衝過去就應該沒問題了吧?
然後禮彌動了。
禮彌揮舞着手中的“武器”。
太重了。
她失去揮了一圈後發現停不下來了。
沒有辦法。
只好就這麼轉過去了?
禮彌趕緊閉上了眼睛,生怕自己不小心拍死什麼人,趕緊大聲喊道:“請快點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