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嘛要跟着我喵。”
翔太回頭瞪了眼尾隨着自己的戰場原黑儀,道:“再跟我就真的吃了你喵。”
戰場原黑儀繼續跟着喵星人大小的翔太往前走。
“只是順路而已。”
啊,真是個無理取鬧的女人啊。
翔太搖了搖腦袋,開始一蹦一跳地爬起了樓梯,走到自己房間門口,本想自己開門,卻發現實在沒有勇氣當着戰場原的面再次變成裸體人形,於是只好將便利袋擱在門口,然後跳躍起來……
“啪。”
按下門鈴。
以優雅姿勢落地的翔太慵懶地伸直了身體,對着門內喊道:“真白~我回來了。”
隨着房間裡傳來腳步聲,門很快就打開了,依舊穿着校服真白看了眼門外,沒發現人,於是低下頭,發現了迷你饕餮。
撲。
“別蹭,別蹭,啊,別舔喵。”
真白抱着迷你饕餮在自己的臉上蹭啊蹭的,這可是她第一次原來自己哥哥也可以套用可愛這個詞。果然不管是什麼東西,只要小了以後就一定會變得可愛嗎?
翔太只好轉移真白的注意力道:“地上,有你的果汁和牛奶,快去拿起來放在冰箱裡。”
“嗯嗯。”
聽到這句話,真白終於鬆開了抱着翔太的手,提起了便利袋的同時也注意到一直看着他們兩人的戰場原黑儀。
真白歪了歪腦袋打量了對方一眼,卻沒有多說什麼,就拿着果汁和牛奶往裡面跑去。
“現在還是順路喵?我記得你家應該是在樓上吧?”
翔太轉過頭看着猶豫不前的戰場原黑儀,道:“算了,要進來就進來喵。”
說着,它便朝着屋子裡走去,而戰場原黑儀猶豫了數秒,也一起進入了這間妖怪的老巢。
比想象中普通,普通的多了。
這是戰場原黑儀對這間房間的第一印象,由於住在同一公寓裡,所以大致的格局都差不多,唯一不同的,就是這間屋子裡太簡樸了——就像是苦行僧一樣住着的地方。
戰場原黑儀看了眼鞋架,然後脫下了自己的鞋子,踏在榻榻米上,走了進去。
狹小的可以成爲客廳的地方,只有那個叫做高阪真白的女孩子跪坐在小矮桌前,一隻手拿着筆在紙上塗鴉,另一隻手則拿着一罐牛奶有事沒事喝兩口。見自己望向她後,她也只是擡起頭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像一個小孩子一樣。
沒過多久,高阪翔太就隨便套了一件T桖和褲子,將尾巴垂在外面,從隔間裡走了出來。
他不知從哪拿出來一盤拆好的壓縮餅乾,擺在了小矮桌上,然後盤腿坐在高阪真白的邊上。拿起一塊壓縮餅乾當零食啃了起來。
“坐。”
翔太指了指自己對面,示意那個女孩子坐下來說話。
戰場原如言正坐在翔太的對面。
“不得不說,看到了我的本體還敢跟過來,我也不知道說你是有勇氣好還是太笨的好。”
翔太看着坐在自己對面,可以襯得上美女的女孩子,道:“不害怕嗎?”
“從某種角度來說,我在世人眼裡也算是妖怪。”
戰場原面無表情地回答了一句。
想到之前這個女孩子的毒舌,以及現在這幅任人宰割的樣子,翔太心裡就覺得有趣。於是再次問道:“不怕我吃了你?”
“如果要吃的話,你之前就會吃了我。如果不想我跟着你,你可以輕而易舉把我打死打殘丟在那裡。但是你沒有那麼做。”
“所以?”
“你是一個有行爲準則的妖怪。”
“嗯。不錯,我不喜歡吃人,也不喜歡傷人,但不代表我不會那麼做。”翔太伸了一個懶腰,繼續說道:“我知道你想讓我驅除那個附在你身上的螃蟹妖怪,但很抱歉,我不是退魔師,也不是陰陽師。我只是一個饕餮而已,我能想到的辦法,只有一口連你一起吃下。”
“……”
戰場原黑儀沉默了。
“嘛,你也不用指望我介紹什麼人給你認識。”翔太聳了聳肩,說道:“畢竟我才搬來三天而已。”
“那這個女孩呢?”
“她?”翔太揉了揉真白的頭髮,說道:“我妹妹,史萊姆一隻。你也不用指望她。”
中國古代兇獸饕餮和西方低級魔物史萊姆的組合。還真是有些怪異。
不過,他們本身的存在更加怪異。
“你一定有其他辦法的。”
戰場原黑儀突然開口說道:“你有辦法,在不吃了我的同時,吃掉那個妖怪,不是嗎?”
雖然有,但翔太懶得做那種掉節操的事情。
“沒有。”
所以翔太搖了搖頭,說道:“再說,我沒有幫你的理由。”
“我察覺到了……自從,你舔了我一下以後,我感覺自己變重了一些——請相信我對自己體重的判斷力,哪怕是僅僅一公斤的變化,我都能察覺出來。”
戰場原黑儀之所以冒着生命危險跟着翔太過來,是因爲她前面被襲擊後坐起身子,發現,地心引力對自己的束縛突然加重了一分——實際上,她的重量缺失就是表現在重力這方面,以她自己的角度來看,自己的身軀一直就是完整的。
她認定,面前的這個人,能夠解決困擾了一兩年的問題。
“人類……我已經遭遇過五個騙子了。”戰場原看向翔太的眼神裡充滿了堅定,道:“我已經對人類不抱希望了。”
“至於理由……我會願意支付一切,錢,還是其他的。不管做什麼都可以。”
翔太停止了進食的動作,用着指尖緩慢卻有節奏的敲打着桌子,惹得身邊的真白一陣不滿,然後抓起他的手指直接咬在了嘴裡。
翔太連忙按着真白的頭把手指拔出。
“就如你所說的,我確實有辦法吃掉你身體裡的那隻妖怪,但過程……我怕你無法忍受。”
“不過是被溼漉漉的舌頭舔遍全身罷了,這種覺悟,我早就有了。”
戰場原黑儀好像在說一件很普通的事情一樣。
“這可真是讓我意外啊。不過,既然這樣,那請你就先回去,洗個澡然後再過來,啊,不要用什麼沐浴露洗頭膏,我不想滿嘴都是那種味道。”翔太看着戰場原黑儀說道:“至於要你報答我什麼,到時候再說吧。不過你放心,我對你的靈魂和肉體之類的都沒有太大的興趣。”
“我明白了。”
戰場原黑儀點了點頭,站起身子,朝着門外走去。
“哥哥爲什麼要幫助她呢?”
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真白,有些疑惑地對着翔太問道:“我們爲什麼要幫助陌生的人類?”
“等價交換而已。我替她完成事情,她替我做一件事。但實際上呢,我是賺大了。因爲我平白無故有了一頭螃蟹吃,還能再要求她報答我。如果真白喜歡的話,我可以讓她每天買一瓶果汁送過來給你喝哦。”
翔太拍了拍真白的腦袋,事情很簡單,既然對方願意讓自己舔,還能附加其他條件,那節操什麼的不要就不要了。
民以食爲天,饕餮以吃爲先。本來翔太就在謀劃什麼時候偷偷摸摸把那個女人打暈瞭然後吃掉她身上的螃蟹。既然對方願意送上門來……
那翔太也不矯情就笑納了。
下限和節操什麼的,早在他舔了真白三十年以後全部丟掉了。
半個小時後,洗完澡只穿了一件白色襯衫的戰場原黑儀重新出現在翔太的房間裡。
真白被翔太鎖在了門外,接下來的事情有點少兒不宜——雖然真白的存在本身就少兒不宜了。最主要的原因是,真白一進來的話,估計單純的吃飯就要變味了。
翔太打量了眼剛出浴的戰場原黑儀,將一些其他情緒拋出腦海,道:“做好心理準備了嗎?”
“是的。”
戰場原黑儀點了點頭,然後將套在身上的襯衫外套脫下,露出了身上白色卻帶着一絲花紋的內衣。
身材意外的有些好呢。
翔太有些尷尬地別過臉,然後見戰場原黑儀又準備褪下內衣,便說道:“那個最後再說吧。”
戰場原黑儀的動作一滯,道:“如果可以的話,請不要用人類的形態舔我,那會讓我感覺很差勁。”
“不用你說我也不會用這個形態。”
翔太走到房門外將衣服放好,重新變成了饕餮的形象走了進去,他甩了甩自己的頭,看向僅穿着內衣的戰場原黑儀的眼神裡只剩下一種慾望——食慾。
雖然不是第一次看見,但被這種充滿了壓迫氣息的恐怖妖怪凝視着,戰場原的身軀還是微微地顫抖了一下,不過隨着深呼吸,她很快就鎮定了下來。
“最後一個請求……如果可以的話,請縮小你的體積。”
“……”
還真是惡劣的要求。不過,吃螃蟹本來就是要精細着吃,翔太沒有多說什麼,縮小了體積變成了一條獵犬左右的大小。
“比起狗來,我更加喜歡貓一些。”
說完了最後一句話,戰場原黑儀就閉上了眼睛,躺在了榻榻米之上。
“切。”
翔太砸吧了一下嘴,就如言變成了迷你饕餮。
然後邁着輕盈地腳步,甩着已經有些變硬了尾巴,朝着躺在地上的戰場原黑儀走去。
說起吃螃蟹的話,翔太個人還是比較先喜歡吃螃蟹腳的,於是,它走到了任自己宰割的戰場原黑儀的一隻手前,伸出舌頭舔了舔她的小拇指。
新鮮的大閘蟹啊。
嚐了一口,翔太的動作就停不下來了。
它張開小嘴,將整根手指含在嘴裡,吮吸着螃蟹的美味。含了整整一分鐘有餘,將螃蟹味道完全吃乾淨以後,他才吐出了變得紅潤和溼答答的小指,貪婪地朝着無名指舔去。
“嗯……”
戰場原一直咬着牙關不讓自己發出聲音,但饕餮的舌頭,卻有一種很強大的粘性,而且體內有什麼東西正在被慢慢抽走的舒暢感覺最終還是讓她忍不住一聲呻吟。
“……”
聽到了少女嬌聲的翔太,擡起頭看了眼她的臉,發現她早就已經滿臉通紅,全身上下暴露在空氣中的皮膚也帶上了紅暈。於是開口說道:“可不可以不要發出聲音?”
“我知道了。”
戰場原黑儀咬緊了嘴脣。
“算了,不要把注意力集中在自己的身體上,聊會天吧?”
作爲一個妖獸,一邊吃飯一邊說話的能力肯定有。它含着戰場原的手指,隨口問道:“名字?”
“戰場原黑儀。”
“嗯……你被附身以前是個什麼樣子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