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磊, 有本事你就告訴她全部的事實!”凌遲憤怒一吼,他見到Q之後才發現自己之前的想法有多麼荒唐,竟然會答應靳磊的條件。
爲了能夠再次見到她, 自己答應了靳磊繼續着手之前的Q計劃, 只爲了再見她一面。可如今……還不如用自己的方法。
靳磊顫抖着手臂, 幾乎是怒吼着回去:“凌遲, 你又有什麼資格指責我?當初要不是你把事情告訴若愚, 她會變成現在的樣子嗎?”一想到後來的事皆是因爲凌遲纔會變成這樣,靳磊心中更恨。
凌遲雙手抱着腦袋,蹲在地上, 臉上的表情猙獰:“不,不是這樣。不是我害的。”說着, 看向身邊的若愚, 雙手抓住她的手臂搖晃道:“不是我對不對, 不是我把你害成這個樣子的,不是我。”手上使勁, 指尖陷入她的肉裡。
若愚忍着痛意,一雙眉目看着他,一字一句說道:“不是你,不——是——你。”像是鄭重其事的告訴他一樣。
若愚看得出來凌遲的精神已經瀕臨崩潰,她極力的反覆說道:“不是你”三個字, 慢慢的讓凌遲平靜了下來。
若愚壓根就不知道發生了何事, 對於凌遲和靳磊兩人之間的對話更爲無知, 但唯一能夠確定的就是Q計劃, 而自己也是其中的一份子。
“靳先生, 我想我們應該好好談一談。”對於來得莫名其妙的婚姻,祁若愚也是一頭霧水, 這個靳磊是怎麼做到的?神不知鬼不覺兩人就有了夫妻之名。
靳磊聽到“靳先生”這三個字尤爲覺得刺耳,爲什麼,爲什麼她都記不起來了卻還能叫出凌遲的名字,而自己只是靳先生麼。
“凌遲,我們先冷靜,先給若愚鬆開好嗎。”靳磊真的怕凌遲發起瘋來會傷害若愚,畢竟凌遲現在的精神已經不太像正常人了。
凌遲擡眼看着被綁住的若愚,眼眸是那樣的深情,突然臉上猙獰哈哈大笑起來:“不,我爲什麼要放了她,她是我的心肝,我不會讓你帶走她的。”靳磊這個言而無信奸詐小人,已經騙了他無數次,他不會再上當了。好不容易見到了她的寶貝,他不會再放手了。
說着,凌遲拿出打火機,往身後那堆他準備了好久的油罐堆裡扔了過去。
轟——頓時火光沖天。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靳磊,我要和你葬身在這火海之中,就算到了地獄我也不會放過你。”凌遲大笑着,猙獰的面容在火光的映照之下更爲恐怖。
火勢一下子就將三個人圍住,濃烈的嚥氣嗆得若愚直咳,眼淚也被薰了下來。
靳磊慌亂得到處尋找出口,他不想死在這裡,他還有很多事情沒去做,他怎麼可以跟這種瘋子死在這裡。靳磊脫下西裝外套蓋在頭上,欲要衝出火堆,眼見火勢就要將門口給堵住。他得跑,趕緊跑,跑得越快越遠越好,這樣到時候事發也不會有人知道自己來過這裡,跟凌遲這個瘋子見過面。
火勢越來越大,吸了不少濃煙的凌遲一步一步艱難的往若愚方向前進,她一直都是他的心肝寶貝,捧在手心裡的公主,如今又能重新在一起,真好。
“若愚……”凌遲伸手想要去觸碰她的臉,卻無法再邁進一步,昏了過去。
被綁在中間的若愚動彈不得,濃煙遮住了她所有的視線,什麼也看不到,她想喊救命卻發現喉嚨乾澀得難以發聲,失去意識前的那一刻,腦子裡閃過兩個人影。
一個白衣偏偏的少年站在雪花飄飄的崑崙山上,手裡撐着的傘正慢慢的變成帳幔,身影孤寂,清冷的聲音響起:“若愚。”
咖啡廳前的霽非正一臉錯愕的看着她,她想努力聽清他在說什麼,可只看到他的嘴巴動了動,卻什麼也聽不到。
漫天的火光,房子被燒得乾乾淨淨,遠處還能聽到消防車的鳴笛,正在往這邊趕來。
經過的路人都停了下來看着這勇猛的火勢,紛紛嘆息道:這好好的怎麼就起了火呢。
……
若愚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裡的她被譽爲天才少女,小小年紀奪了無數大獎,她穿着一身白大褂在臺上領獎,臺下的人正在看着她。
“我很高興我能夠獲得這次的獎項,是大家對我的認可,我能夠得到這個獎盃全是因爲一個人,一個女人。”臺下的人拼命鼓掌,對這個女孩兒頗爲讚許,以爲她要說得是她母親。
“我的舅母,如果沒有她就沒有今天的祁若愚。”一直以來都是由舅母陪着她完成各項獨立實驗,她心存感激。
突然,畫面一轉。
是那座玻璃房,此時舅母已有孕八個月,肚子格外的大,正坐在鞦韆上,摸着自己的肚子眉眼裡都是柔情。
看到站在遠處的若愚,喚了她一聲。接着臉色一變,捂着肚子痛苦的對着若愚大喊道:“快逃,若愚。”手上皆是鮮紅的血。
祁若愚睜大了眼睛,不敢相信這一幕,她飛快的跑上去,“舅母,舅母,你別嚇我。”衣裳已被鮮血染紅,若愚掰開她捂着肚子的手,清晰的看到一個子彈口。雙手微微顫抖,是誰,是誰這麼歹毒。竟然要殺害舅母和她肚子裡的孩子。
“若愚,你……快逃。”舅母的聲音越來越弱,奄奄一息。
砰砰砰——玻璃房外有人在撞門,若愚聞聲看去,一羣穿着西裝革履戴着墨鏡的男人出現在門口,若愚摟緊懷裡的舅母,手機裡撥了舅舅的電話。
還未等電話接通,玻璃房門隱隱有破裂的跡象,若愚冷靜了下來,親了親舅母的額頭便跑回了實驗室,她很清楚來的人爲的就是它們。
玻璃房裡有一個地下通道,當初建的時候就是怕有個萬一能夠順利逃脫,若愚帶着實驗樣本離開了實驗室,臨走前還將酒精燈放倒在桌上。
火,突然蔓延開來。
畫面又再一轉,她逃離了玻璃房,門外竟還人在把守,一見着情況不對,所有人衝了上去。
就在那一刻,轟——巨大的聲響,玻璃房炸開了,到處亂飛的碎玻璃片正好刺中眼前的這幫人,他們痛苦的哀嚎着,倒在地上,看着若愚的眼神可怕又猙獰。
若愚顫抖着身子,若不是他們在眼前替她擋了一部分的玻璃,恐怕自己也命喪於此。
刺痛的感覺從臉上傳來,若愚才察覺自己身上有無數道細小的傷口,都是被飛濺的玻璃碎劃傷的。
……
加護病房裡。
霽非隔着玻璃窗看着裡邊躺得安詳的若愚,心裡十分的自責,若不是自己也不至於害她受傷。
“霽少,都搞定了。”派去取證的人都回來了,這一次靳磊想逃也逃不掉了。證據裡可都一一指着他涉嫌謀害祁氏夫夫婦二人,販賣禁藥給別國等,一個罪證都逃不了。
“民政局那邊怎麼說?”重點是在法院判決之前先把他們兩個這種失真的婚姻給離了。
“若愚是在國外結婚,得由那邊民政局解決。”即使結婚的不是祁若愚小姐本人,但戶口上都登記上了,還是得祁小姐自己去。
“結婚的人又不是她。”霽非皺眉,一想到這個莫名其妙的婚姻,他就一肚子氣,自己拐來的媳婦莫名成別人的了。
“那就得證明祁小姐不是祁小姐。”
“嗯,想法不錯,你去辦。”霽非一聽確實是個不錯的辦法,欣然接受。
莫名被任命的某個人:“……”餘傑心裡哭喊着,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找事嗎,霽男神你來說說怎麼證明你自己不是自己。餘傑內心受挫,決定回去把這個事情交給戍寐去做。
葉綰矜急急忙忙趕到資源來,同行的還有周子弦。
“若愚怎麼樣了?”剛接到霽大男神的電話可把她嚇死了,好端端的若愚怎麼就出事了呢。隔着玻璃窗看到裡邊躺着的人。臉色蒼白,一點血色都沒有。
霽非安慰道:“下午就可以轉普通病房了。”因爲吸人的濃煙量過大,她纔會昏了過去。而救護人員又很及時的到位,所以身上並沒有嚴重燒傷。
葉綰矜憤憤不平,到底是哪個狼心狗肺的王八蛋害她家若愚,喪心病狂嗎。這麼活潑開朗的一個女孩兒,現在只能躺在病牀上,唯一能夠證明她有氣息的便是旁邊的儀器。
“這兩天我還有事情要處理,得麻煩你在這邊照顧她。”霽非也不繞彎子,直接說明意思。
“不用你說,我也會的。”葉綰矜點頭,她倆本就是好姐妹好朋友,現在若愚躺在病牀上,她當然要照顧。
“子弦,我們走吧。”霽非看了一眼病牀躺着的人兒,即使再不捨也得去處理GM藥所的事,他希望等她醒來的時候,一切恢復如初,絕不會再發生這類的事。
周子弦點了點頭,捏了捏葉綰矜的臉,便跟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