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沒有外人了,麻符子開始交代事情。
“爲師深受重傷,時日不多,大概還有兩個月的壽命,一身上清符篆之法無人傳承,而你陳盛,就是此世三百年因果反饋給我符篆一脈的弟子,不然,爲何會在這個時刻出現在我的面前?
這就是天意。若非是你,我符篆一脈就將斷了傳承。”
麻符子的意思是目前茅山符篆一脈只剩下他一人了,若是他死亡後沒有弟子傳承,符篆一脈可謂斷了傳承。
茅山派內部有諸脈,內裡互相扶持但是也相互爭鬥。符篆一脈傳承斷絕,是符篆一脈自己的事,其他脈不便插手,只冷眼旁觀。等符篆一脈沒有後人了,其他脈可吸收符篆一脈的底蘊,壯大自身。
因爲其他脈若是插手了,便開了惡劣的先例,以後別的脈就可以隨意插手其他脈的收徒傳承,這就影響不好了,容易造成嚴重的內部矛盾。但是假如符篆一脈沒有後人了,其他脈則可以正大光明地吸收符篆一脈的底蘊,總歸不會讓符篆一脈的技藝失傳,對茅山整體上沒有壞處。有壞處的,只有符篆一脈。
“爺爺!”小翠驚呼了一聲,眼中帶着淚水。
麻符子擺擺手,示意小翠不要哭,然後令小翠將正屋的三茅祖師像取來,掛在牆面上。
祖師像在面前,麻符子的臉上極其敬重,他臥在牀上說道。
“陳盛,你先敬茶吧。今日先定下師徒名分,等除了殭屍,爲師選一個黃道吉日,再邀請茅山衆人,讓你正式拜入茅山宗冊之中。”
麻符子對陳盛極其看重,收徒卻不願意草草了事,必須選個黃道吉日,在茅山衆人面前,隆重收徒。
他的心中,已經將陳盛定爲衣鉢弟子了。
小翠忍住淚,從一旁端了一碗粗糙的茶水過來。
陳盛接過茶水,走到麻符子的牀前,行禮,恭敬地將茶水舉起,敬給麻符子。
“好,好。”麻符子接過茶水,一飲而盡。
他示意小翠將陳盛扶起。
陳盛站起身來,麻符子從衣服上掏出一隻鐵八卦,塞到陳盛的手裡:“這隻八卦是我們符篆一脈的傳承信物,內有三枚魁星點鬥金符,是本脈傳承的最高符篆,你要隨身攜帶,不能亂丟。”
“是,師父。”陳盛非常乾脆地接過了鐵八卦。
這隻鐵八卦通體黑色,上繪八卦圖案,只有幼兒巴掌大,摸在手上,細膩堅硬,觸手冰涼。陳盛將鐵八卦放入懷中。
麻符子收下陳盛便賜給他符篆一脈的信物,這是將他確立爲未來符篆一脈的主人了。雖然這個主人,暫時只有陳盛一個人。
但是有名義在手,陳盛只要有心,未來大力發揚符篆一脈,招收弟子奴僕,成爲真正的主人還是很簡單的。
“這是你的師妹,麻小翠。小翠,這是你的師兄,陳盛。他家是杭城人,前幾日爺爺出門辦事,和人動手受了重傷,倒在二十里外的荒坡上,是他救了爺爺。他以後就是爺爺的徒弟了。你們倆要好好地互相照顧。”
麻符子一手拉着一個人,雙眼眼神慈祥。
“是,爺爺。”小翠忍住了淚水,哽咽說道。
“好了,我要休息了,小翠,你帶着你師兄四處看看。對了,陳盛,這把劍你拿走,這是把寶劍,望你日後可以贏得茅山劍神之名。”麻符子從牀裡取出了龍泉漢劍,呵呵一笑。這一路上麻符子都緊緊地抱着這柄劍,進了屋子,更是毫不離身,貼衣放着。
茅山劍神是麻符子的戲謔之言。
陳盛接過了劍,默默地跟着小翠走出了房門。
剛出了房門,小翠終於忍不住哭出了聲:“爺爺就要死了……”她的鼻子一抽一抽,淚水滾滾而下。
麻小翠是個聰明的孩子,從她看見鎮上的郎中搖着頭走開之後就一直心中感覺到不祥,再親耳聽見麻符子隨意述說只剩下兩個月性命的時候,她終於忍不住,淚水流了下來。
但她的性格是極聽爺爺的話,她一直忍着淚,直到出了房門,才哭出聲來。
“師妹,不要傷心了。師父他老人家身體氣色還不錯,肯定能治好的。”陳盛說着毫無疑義的話,伸出手去,拍了拍麻小翠的肩膀,安慰了一下小翠。
麻小翠搖了搖頭,哭了一陣,停止了哭泣。她將陳盛引到一個水房,說道:“師兄,您先在這裡洗下灰塵吧,我去給您做飯!”
做飯?陳盛楞了一下,一個12歲的小姑娘要給他做飯?他陳盛有何德何能可以使用這樣的童工?
“站住!師妹,以後做飯我來。你去陪師父去!”
小翠爭執了幾句,拗不過陳盛,便去房裡陪麻符子去了。
陳盛從井裡打了一桶水,倒入銅盆中,看着自己的模糊倒影。
“神11,體10。成就點1000。零階自由搏擊15%,零階戚家刀法第一層 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