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是陳盛對成就元神太樂觀了,以爲單憑苟就能苟成元神,未免想的不足了。主要是陳盛雖然得到了茅山上千年前輩的感悟,但是那些感悟均來源於低級世界,到底層次太低了,對高高在上的元神之道並不瞭解,纔會如此樂觀。
也不知道家裡的阿黃怎麼樣了,它這隻小黃狗,在家也很樂觀吧。
“元神飄飄渺渺,我也只是想一想。”
陳盛現在已經知道元神難得,那麼大的一個玉虛宮,恐怕不下數萬弟子,才只有三名元神,可想而知有多難。不似他在茅山世界的時候,初生牛犢不怕虎,敢對何師祖說立志成就元神的話了。他現在雖然心中依然想,但是口中卻不會說出來了。
“哈哈,我輩修道之人就要敢想!小道友,我看你方纔飛射而出,動作瀟灑飄逸,應該是修爲不凡吧,不知道你可曾煉竅?”
老道士笑眯眯地問。
陳盛摸不準老道士詢問他煉竅的意圖,口裡只說道:“煉過一些。”老道士大喜,繼續問:“煉過一些是多少,有一半嗎?”
陳盛不好意思不回答,只好含糊其詞:“嗯,有一半了。”
老道士頓時更加驚喜不已:“竟然有一半,小道友莫怪,我五雷觀有一百二十八竅之法,我那徒弟也努力,如今堪堪煉完了一百二十八竅,不過依照她這修爲,去雲臺鬥法成敗還在兩可之間。但我看你年紀也輕,修爲也深,何不去雲臺鬥法處試一試呢?你這修爲,定然能名列前茅。若是進了玉虛宮,將來元神都有的做,未來壽與天齊,豈不美哉。”
老道士不知道陳盛已經有了玉虛宮的令牌,可以省略雲臺鬥法這一步,開始鼓動陳盛去參加所謂的鬥法。
陳盛笑而不語,兩人又隨便說了些閒話,陳盛就告辭而去了。
“原來雲臺鬥法勝利者就可以去渭水河畔等候玉虛宮人來接新弟子了,我到時候悄悄跟隨在那些人之後,豈不是就能見到玉虛宮的人。也不曉得玉虛宮裡來的人會不會是君子劍劉故庵,他爲人溫文儒雅,想來一定很好說話。”
陳盛最喜歡君子劍這種人了,不管是真君子還是僞君子,至少相處起來很容易,不會發生嘲諷、嘲笑繼而打臉比鬥等不愉快的事情。
那種事情基本上都代表着大小麻煩。
“玉虛宮既然自稱正道魁首,那我希望玉虛宮的人都是這種君子。”如果玉虛宮人人都是劉故庵,那對想要苟在玉虛宮的陳盛來說,不知道多開心。
此後這些天,陳盛就繼續靜心修煉玄關一竅,足不出戶。倒是老道士,經常來他這裡串門,十幾天過去後,兩人已經非常熟絡了。
陳盛也問清楚了所謂的雲臺鬥法是在什麼位置,也去看過了。
原來所謂的雲臺在京城城內的一座山上,魏國京城極大,城內有山也不奇怪。那座山頭上面修建了一座高聳入雲的白色雲臺,周身雕刻着雲紋,仙鶴觀的幾名長老端坐在臺上,周身白煙繚繞,觀看臺中年輕人互相比鬥,飄飄然似神仙。
只要是大魏國內的人,都能上臺比鬥,如果被仙鶴觀的長老認可,就能位列於送往上宗的名單內。
不過,想要仙鶴觀的長老認可,是一件非常難的事。
不僅需要修爲高深,還需要年輕資質過人,至少在煉竅這一項上,最少要凝鍊一百二十八竅吧。
進了名單中,不代表一定能進玉虛宮,到時候還要選拔一番。失敗的人就丟在金鰲島上,反正島上也有不少凡人國家,足夠他們繼續博一個富貴了。
“小陳!前日我的提議如何啊?”
這一天,陳盛修煉完畢,老道士又笑呵呵地上門。
“道兄,容我再考慮考慮。”
陳盛推辭道。
原來這老道士那日看陳盛飛射出門,似乎修爲高深的模樣,才趕了上去觀看,他心裡存了一個念想,如果此人修爲不凡,那麼是不是可以相助他的女徒?
他又問了陳盛煉了幾竅,得知陳盛煉了一半穴竅後,遠超一百二十八竅後,這個念頭就更加旺盛了。
雲臺鬥法允許兩人組隊和其他人組隊相鬥,勝利者同樣可以去上宗修煉。
老道士想讓陳盛和他的女徒組隊,不過陳盛對這種事卻沒什麼興趣,故而多次推辭了,這次老道士依舊提起,陳盛仍然推辭。
“道友,我五雷觀祖師曾在玉虛宮內有一個人情,本來我打算拿給我的徒弟的,但是老道我現在咬牙拿出,你持着這封書信,可以在宮內找外務的海平長老,求一個炙手可熱的好職位。”
老道士從懷中掏出一封書信來。
陳盛心中驚訝,都三百年了,這人情還有用嗎?
“道友不必多慮,海平長老早成就了金丹,壽命可以達到三千年,所以定然在位,到時候道友進了玉虛宮,謀取一個油水充足的好職位,對你修行不是大有好處嗎?”
老道士勸說道。
進了玉虛宮後不是萬事大吉了,還有着各種事情。大概類似於考上了大學,到了大學後,可以參選班幹部,學生會等組織,對未來求職很好好處。
可惜陳盛已經打算混進玉虛宮去苟了,對這個興趣不大。無論老道士如何勸說,陳盛都是笑而不答。
又幾天過去了,老道士見陳盛意已決,就不再提了。
再過幾天后,這一天陳盛依舊在練習玄關一竅,老道士喜氣洋洋地進了門,對着陳盛說:“僥倖!我那女徒,竟然臨場發揮出色,被仙鶴觀長老看中,已經勝利進入了送往上宗的新弟子行列。”
陳盛也笑着行了一禮:“恭喜。”
見距離七月十五已經沒幾天了,老道士之前曾提醒陳盛幾次,讓他趕緊去參加雲臺鬥法,陳盛總是口頭答應,次數多了,老道士也懶的說了。
他心裡已經將陳盛當成了不思進取的懈懶道人了。
“哎呀,可惜,可惜你這修爲了,真是個清靜無爲的性子。”老道士感嘆了幾句,說:“我那女徒,再有三日就要去渭水河畔的仙人渡橋頭等待了,以後,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再見她面了。”
仙人渡橋頭?
陳盛暗暗將這個名字記在心中。
三日之後,正是七月十五之日。
陳盛一大早跟老道士出門往渭水走,老道士是要去送自己的女徒,見陳盛也跟着,只當陳盛年少喜歡看熱鬧,也混不在意。
兩人興致都很高,又各有功夫在身,一直走到中午,纔到了渭水河畔的仙人渡橋頭。
京城臨水而建,渭水煙波浩渺,這水比陳盛在現代見過的長江都要寬闊。
仙人渡橋邊種滿了垂柳,一絲絲柳葉隨風飄蕩,垂到水中,極其柔美。
橋頭處已經聚集了大羣青年男女了,大約三四十名,這些人就是大魏選出的修道苗子了。老道士的女徒也在其中。
這些青年男女跟在白鶴觀的三名長老後面,幾乎全部身穿華服,各個器宇軒昂,只看外表,就能讓人讚一句青年才俊。
看來這仙鶴觀做事也比較用心,沒有挑選點膿包草包往上宗送。
“平娘!”老道士朝着遠處驚喜地叫了一聲。
頓時,一個身穿淡紫色衣袍的少女脫離了人羣,飛馳而來。
“師父!”
幾個起落,這個淡紫色衣袍的少女就飛奔到老道士的面前,輕輕抱住老道士的胳膊,依在老道士身旁,仰着臉,眼中隱有淚珠劃過,顯露出一片孺慕。
看模樣,不過十五六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