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氣息很混雜,你的氣息完全被遮掩,不過我的氣息太突兀了,有情況我再來幫你,別害怕。”紅纓不厚道的丟下話,拍拍屁~股進入了玉鐲中。
我想抓住它都來不急啊,雙~腿一軟有些發慫的坐在地上。
醞釀了好一會兒的情緒,我小心翼翼的往下探出頭,這一看嚇得我差點掉下去。
中央的屍體堆中,幾具屍體蠢蠢欲動,一雙血淋淋的雙臂撥開上邊的屍體鑽了出來,那是一個渾身都沾染了腐肉的人,是個男人,~裸~着上半身的男人,他從屍體中爬了出來,不僅如此,他的腰際之下並不是胯臀,不是雙~腿,而是爬行類的軀體,在他完全從屍體中爬出來,看着那條有着倒鉤的尾巴,我才確定那是半人半蠍的東西。
美男蠍?
臥槽,不要告訴我那個花貞月在這裡養這種噁心的東西?
我忍住胃裡的翻江倒海,小心翼翼的轉身,我正要回通道離開的時候,身後一個黑影壓來,凌冽的氣息讓我整個人僵在那。
那條充滿危險的尾巴纏住我的腰間猛地把我帶到他面前。
因爲沒有殺意,倒也沒有讓我那麼恐慌。
只是那滿身的作嘔腐肉,讓我下意識的扭開頭不跟他對視,趕忙開口說道:“我們談談怎麼樣?”
“好啊。”他爽快的同意了。
這麼痛快不禁讓我詫異了下,目光瞥了眼他的神情,面帶笑意,雙目明朗,看着倒也沒有一絲邪惡。
既然有談談的餘地,那就談談吧。
他收回尾巴放開我,我順勢往後挪了幾步,跟他保持安全的距離。
剛他跑來的太突然我完全沒有注意,現在才發現他的下半身蠍身是牢牢吸在巖壁上的。
這特麼到底是從哪弄來的變~態物種啊。
“呃……那個,你的主人是花貞月?”我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聞言,蠍男臉色陰沉下來,目光殺意無比,嚇得我差點要拿出陽劍動手了!
幸好他立馬收回了自己的氣勢,皺眉嫌棄的說道:“那個女人讓我很噁心,我的主人另有其人。”
“不知道方不方便告訴我?”
“你呀。”
“啊?”
“我說你就是我的主人啊,我一直都在等待你,等你過來把我帶走,花貞月太混蛋了,隔三差五弄女人的屍體給我吃,我很痛苦。”他悲傷的望着我,擡起雙臂想要來抱我,察覺到雙臂上都是噁心的腐肉,他頓了頓,還是收回了雙臂。
我問:“花貞月給你吃女人的屍體做什麼?”
“她說我體內有陰劍,以陰吸陰,吃太多的屍體會讓我變的暴戾,力量暴走,到時候很容易就把陰劍吐出來。”
我驚訝:“陰劍在你體內?”
蠍男嗤嗤笑了起來,搖搖頭:“纔沒有,陰劍當初被你藏起來了,你只是在我的體內留了一團劍氣,讓大家以爲陰劍在我的體內
。”
啥?我徹底懵逼了。
我擡起手,輕輕抓住他的手,期待的看着他,問:“你告訴我,我是誰?我的名字叫什麼?”
“你是我的主人,鬼遙,怎麼了?我以爲你來到這邊記憶已經恢復了,看樣子記憶還沒恢復啊,那你小心點,風萊村中那些家族的勢力活動着很多,尤其要小心花家的人。”蠍男擔憂的說道。
他關切的話我早就沒有心思停了,整個思緒都停留在那句‘鬼遙’上。
鬼遙是誰?爲什麼至今都沒有任何關於鬼遙的消息,跟鬼曳又是什麼關係?
“主人,你等我一會兒,我去洗乾淨,然後帶你離開這裡。”面對我的呆愣,蠍男也很無奈,轉身進入旁邊的一個洞口去洗澡了。
我滿腦子徘徊的都是那連個字:鬼遙,沒有理會他。
鬼曳和鬼遙這麼相似的名字,不會是雙胞胎什麼的吧?
但是真要是雙胞胎不至於沒有任何風聲,就好像地府那邊就只有鬼曳一人似得。
我內心忍不住咆哮起來,特麼老孃到底是誰啊?鬼遙只是一個名字,身份呢?
看樣子現在也只能相信一下那個蠍男,我深吸了口氣,坐在那等着他洗澡回來。
“小心點,花貞月過來了。”猛地,耳邊想起紅纓的聲音,話音剛落,那道極致的黑影從對面的洞口飛身而出,我趕忙翻身躲開,身子從洞口飛落懸浮在半空中。
花貞月落在我上邊的空中,俯瞰着我,嘴角勾勒着毫無溫度的微笑。
“花貞月,我想很嚴肅的問你一個問題。”不等她動手,我開口說道,試圖拖延點時間等蠍男回來。
“什麼問題?”
“我很想知道鬼曳到底是什麼死的?真的是死在你們幾個家族的圍攻之下?”作爲花家的少主,她所說的話比其他人更有威望,當然,前提是她說的是真實的。
花貞月理理衣袖,面色平靜的答道:“確實如此,當時我也遠處,親眼目睹了她被重傷隕落,後轉世成宋禹之後被宋家的人抽經扒皮,虐殺而死,至於這一世怎麼死我就不知道了。”說完,目光別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
那一個眼神無疑是在說,她把我當成了鬼曳的轉世。
我無奈的聳聳肩。“花貞月,剛纔那隻半人半蠍的東西告訴了我一件事,你要不要聽?”
“什麼?”她眼底一閃而過的異常,停止了她那些漫不經心的小動作,目不轉睛的看着我。
“他說他體內並沒有陰劍,只是爲了吸引視線吞入了一口陰劍的劍氣。”
聞言花貞月的臉色一變,滲人的氣勢猛然散發出來。
我繼續說道:“同樣的性質,我並不是鬼曳的轉世,只不過是紅纓認我爲主的時候把鬼曳的氣息帶了過來,所以你們纔會覺得我的靈魂有幾抹鬼曳的氣息,但是又不完全是鬼曳。”
真相到底是不是這樣我不知道,反正這樣解釋也是說得通的。
現在我想說的無非就是摘除我是鬼曳轉世的這頂帽子,沒了
這個身份,我的處境稍微能好一點。
花貞月瞭然的點點頭:“我清楚了,就算你不是鬼曳的轉世,你也是紅纓的第二主,葉家的少主,你可做好了死在這裡的準備?”
話音未落,黑色帶着銳氣的綢緞快速朝我襲來,如同堅~硬的長刃劃割空氣,迎面朝我襲來。
我現出陽劍劈砍過去,我的劍招沒來得及收回,黑影一閃,花貞月的身影已經出現在我身後,帶着黑氣的一巴掌生生拍在我的後背,火~辣辣的痛楚滲透肌膚,鑽進我的骨骼,讓我的身子穩不住從半空掉落。
花貞月似乎並不打算放過我,就算我不是鬼曳的轉世,我手上的紅纓足以讓她手下不留情的大開殺戒,哪怕我的身份是葉家的後人。
花毒掌再一次拍來,這次對準備的是我的胸口。
現在的我可是肉~體凡胎,中了招後果不堪設想,能不能保住身體都還是個問題,靈魂也多少會受到傷害。
眼看着花貞月越來越近,渾身疼的動彈不得,就在紅纓剛現身要抵擋花貞月的攻擊時,旁邊的洞口蠍男呼嘯而出,強而有力的尾巴帶着殺意的甩向花貞月,她臉色一變,被迫停止追殺,側身躲開。
下墜的我也落入了一個溼漉漉帶着泉水清澈氣息的懷抱中,擡眸愣愣的對上了一張妖豔絕美的臉龐。
是……蠍男……
“陰劍到底有沒有在你的體內我已經不在乎了,只要把你困在風萊村,我就不信鬼曳不會過來,阿蒙,就憑你是護不了葉桐的。”花貞月似乎有所忌憚,並沒有繼續動手。
“阿蒙……”我嘴裡呢喃了這個名字,熟悉的感覺涌然而上,我也不知道爲什麼,嘴裡莫名其妙的說出幾個字:“蠍鱗毒。”
阿蒙臉色一變,立馬瞭然,蠍尾緊纏住我的手腕,鋒利的蠍鉤劃破我的皮膚把蠍鱗毒注入了我的體內。
以毒攻毒,用蠍鱗毒來壓制花毒掌,這樣的行爲很瘋狂,也沒有辦法。
確切的說,我自己作死了。
天知道兩個毒在體內相互排斥帶來的劇痛多麼讓我崩潰,特麼我怎麼就說出蠍鱗毒那三個字了,這阿蒙居然還真敢把蠍鱗毒注入我的體內。
我真的是……欲哭無淚啊……
我疼的失去知覺,也不知道後來情況怎麼樣了,不過有紅纓和阿蒙在,花貞月應該也不能再對我怎麼樣。
睡夢中整個人疼疼緩緩,忽冷忽熱,又是乾嘔噁心,折騰的半死不活,朦朧中一直有雙溫暖的手時不時幫我擦汗,喂水。
這樣折騰了也不知道多久,我的意識慢慢回聚,睜開了雙眸。
這是一個山洞中,我蓋着厚實的獸皮,阿蒙趴在邊上守着我。
紅光一閃,紅纓出現在面前,小屁~股不客氣的坐在了我的身上,小手摸摸我的臉蛋查看了下,隨後收回手滿意的點點頭:“毒已經清的差不多了,之後好好調養一段時間完全能恢復了,還不會落下病根。”
我靜靜望着紅纓,無力的問:“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我是鬼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