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夜晚,天已經黑了下來,路上的行人寥寥無幾。
楚光興在做選擇題,是現在聯繫了家裡馬上離開日本還是先避避風頭再說,思來想去也沒有什麼結果,楚光興想了個折中的辦法,製造混亂混淆視聽,然後溜出日本。
製造混亂也得有個過程,楚光興開着搶來的第五輛瑪莎拉蒂慢悠悠的在大小街道遊蕩,收音機裡唱着不知名的歌曲,嘰裡呱啦的聽得楚光興直鬧心,沒想到這剛一換臺就聽到一個令他心情大好的消息。
“插播一條新聞,據東京警方透漏,今天白天發生的五起搶劫案有了最新的消息,搶劫者是五名年輕男子,身着風衣禮服,身高體態大小不一,行動極爲迅速,已經被警方列入恐怖分子名單……警方猜測,他們的目標將會是各大銀行以及金店,請發現其行蹤的市民踊躍舉報……”
“哈哈哈哈。”楚光興笑了,五個年輕男子,風衣禮服,身高體態大小不一,行動極爲迅速。
這他媽不是五爺幫嗎?
他們也來了,當日在法國分離的時候巴瑞兵那句轉戰日本看來不是空話,楚光興不安的心頓時沉寂了下去,轉換而來的是一股大戰一番的豪情。
當務之急就是會合五爺幫了,楚光興有些苦惱,五個人在一起極爲的默契,而且各有分工,他們既然搶劫就一定計劃好了退路……
楚光興頓時有了主意,他隨手在報亭買了張東京地圖,然後找到一個網吧查到五起搶劫案的事發地點,這倒是好查,要找到五爺幫剩下的就需要楚光興來猜了。
瑪莎拉蒂上,楚光興把五個被搶的地方用黑筆劃了叉,接下來仔細看着手中的地圖。
東京的銀行和金店何其的多,只是不知道五爺幫下個目標是在哪裡,楚光興看着手中的地圖,一個一個的排除着。
五爺幫到哪都不忘老本行,轉戰日本既幫了忙又能撈一筆,楚光興想想就覺得好笑。其實五爺幫一天搶這麼多地方的目的不完全是爲了撈票子,就是爲了一個免費的廣告,這個廣告就是告訴楚光興,哥兒幾個來了!
要不,我也給來個信號?楚光興靠着瑪莎拉蒂的座上陰測測的想着。
這是一個叫做“櫻花”的廣播節目,在東京有着廣泛的羣衆基礎,女主持人“櫻花”的聲音幾乎甜到發膩,雖然開辦的時間不算長,但極受大衆的歡迎。
楚光興掏出來搶到的手機,給“櫻花”廣播節目打了個電話,轉接了好幾次,足有十分鐘才和節目主持人櫻花聯繫上。
櫻花軟綿綿的聲音響了起來:“這位聽衆,請問你想點什麼歌?”
“你好。”楚光興用冷不丁的聲音說道:“我是一名搶劫犯,……但是,今天我特別受打擊。”
在東京市大街小巷蹲點的日本警察幾乎有一半都在收聽這個節目,聽到這麼一個新奇的聽衆,不自覺的加大了音量。
東京某地,五個男人各自用自己最爲舒服的姿勢靠在車上,不時的點上一顆煙,閒聊幾句。
只有張勝在鼓搗電臺,他一直有一個喜好,不管他在哪個國家都要聽軟妹子主播的節目,這也是他的必備功課之一。
“巴哥,這個聲音怎麼有點像光興?”張勝叫道。
“嗯?”巴瑞兵扭過頭。
“你聽聽。”
……
女主持人櫻花頓時嚇了一跳,從“櫻花”節目開辦至今第一次和這種聽衆互動,櫻花有些緊張的看了看旁邊的編導,編導立馬嗅到了一絲讓“櫻花”節目更上一層樓的氣味,連忙示意櫻花繼續和聽衆對話。
櫻花接受過專業主持人的培訓,極爲迅速的調整過來狀態,柔聲安慰道:“哦……請問您受打擊是因爲今天的五起搶劫案嗎?”
“是的。”楚光興的聲音聽上去很悲涼。
“那您……有什麼目的呢?”櫻花感覺額頭都要冒汗了。
“嗯……我有點緊張,第一次和廣播節目對話。”楚光興笑道。
櫻花擦了擦汗,她完全聽不出這個搶劫犯聽衆哪裡緊張了,不過還是柔聲說道:“謝謝您的支持……”
“我很悲傷,如果今天的搶劫案是我做的該多好。”楚光興感嘆着。
“這個……”櫻花輕咬着嘴脣,她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去勸這個聽衆,這種情況是前所未有的,櫻花試探的問道:“那……您準備搶劫嗎?”
“呵呵,我太緊張了,會不會廢話太多讓你厭煩?”
“不會的,不會的。”櫻花連忙說道:“如果您能不去搶劫,櫻花會謝謝您的。”
“其實我也是被逼無奈,因爲我今天稀裡糊塗的做了很多事。”楚光興搖搖頭,接着說:“我今天搶了五輛全球限量的跑車,總價值……嗯,五億左右。”
“啊!”櫻花嚇了一跳,想馬上掛斷電話,沒想到編導竟然讓她繼續和聽衆對話,無奈之下,只好小心翼翼的勸慰着:“先生,您這樣是不對的。”
“不不不,其實我想通過“櫻花”節目說一些話。”
“您……您請講。”
“好的,我覺得我的搶劫技術還不夠,所以很想學習學習,例如今天搶銀行的那羣人。”楚光興笑着說。
櫻花又沉默了,她從來沒和這種……瘋子對話過,眼下這個聽衆竟然說出這種話,讓她有些措手不及,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一旁的編導倒是急了,連忙在紙上寫了一行字讓櫻花看。
“哦……哦!您覺得五億還不夠多嗎?”櫻花連忙說道。
“怎麼會多呢?我搶的只是車子,又不是現金,你想多了。”
“這位先生。”櫻花主持節目以來第一次結巴了起來,“您這樣……是會觸犯法律的……”
東京各地,幾乎所有有車的人都打開電臺收聽“櫻花”節目,沒車的也湊過去爭着聽,“櫻花”節目的收聽率一下漲了幾乎五六倍,編導早已樂得滿臉開花,此時正在櫻花旁邊做着加油的動作。
東京某地,一行風衣禮服的男人也是圍在破了一個車窗的汽車裡,其中一名臉龐冷峻的年輕男子難得的笑着,一邊笑,一邊翻譯給其他四人。
“哈哈哈哈,我操!這他媽不是光興嗎?”其中一人開心的吼着,然後衝着旁邊一個胖子一把拍到他頭上,又說道:“兒子,都怨你聽不懂日語,要不早有光興的消息了。”
那胖子捂着頭,憋屈的罵道:“滾,你是兒子,麻痹的要不是勝哥,拍死你也找不到光興。”
高個兒男子也說話了:“那必須的,要不是狗勝有特殊愛好……啊哈哈哈”
帶着禮帽的小白臉豎起了大拇指:“巴哥,俺挺你……那個……勝哥就是剛!嘿嘿……其實,光興也挺剛。”
臉龐冷峻的年輕男子笑着示意四個人停下來,繼續收聽。
……
“其實,我很想念我的家鄉。”
櫻花實在是摸不準這個聽衆的心思,爲了繞開話題,連忙說道:“家鄉是最美的地方,也是每個人心中最柔軟的地方,嗯……請問您爲什麼不回去呢?”
“不錯,家鄉是很美。我搶不夠錢是不會回去的,我很想和他們學習交流。”楚光興此刻饒有興趣的和櫻花聊這天。
櫻花沒想到話題又被這人轉移到搶劫上,不由得擦了擦密汗,同時顫聲說道:“您……應該收手,這種事情很危險的。”
“怎麼?你也做過嗎?”楚光興調笑道。
“沒有沒有。”櫻花連忙否認,開什麼玩笑?“櫻花”節目全靠櫻花一個人主持,她就是招牌,招牌砸了“櫻花”也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