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連我這個門外漢都能一眼看出這畫的問題,我不解張子瑤的老公爲什麼連這麼明顯的贗品都分辨不出來,還當做寶貝似的掛於牆上。
疑惑間,張子瑤重新打扮了一番,從臥室裡走了出來,雖然沒有擦什麼化妝品,卻將頭重新收拾了一番,那個往昔的清純玉女似乎在這一刻又回來了,我真替她老公感到可惜,有這麼好的媳婦竟然還要出去找小三。
張子瑤見我在觀察她家的古董,就問我:“你沒拿飲料啊?想喝什麼?”她一邊說着一邊朝廚房的冰箱走去。
我連連搖頭,說不用了,我這就要回去了,張老師你休息吧,明天擺攤的時候注意點,別再被別人順了東西,我可不是每次都能及時出現的。
說完我又有些自責,她若不是因爲與我說話,應該不會被別人順走手機的。
聞言,張子瑤略顯尷尬,說我知道了,這一段時間精神太疲憊了,撐過去就好了。
說着,她將手中的一瓶可樂遞給了我,說:“韓立,今天多虧你了,要不那個手機肯定被偷走了,謝謝啊。”
我苦笑,說不客氣,其實我也有責任,要不是跟我說話,估計這件事也不會發生。
說起這件事,我纔想起來我剛買的手機還沒上號碼呢,於是,我就問她:“你這有卡號嗎?我手機還沒上號呢。”
她說有,然後叫我等着,回到房間就拿了一張手機卡出來遞給我,說:“是全球通的,市話三毛接聽免費。”
我一看號碼還不錯,後面是三連號的。
將手機卡裝上,我的一塊心病終於算是落了地,以後跟別人聯繫起來會方便許多。
我這高興之餘,卻見張老師拿出了一沓錢遞給了我,說韓立今天多虧你了,這是你買手機的錢,還給你,這手機就當我送你的了。
我連忙推脫,說不行不行,你做的是生意,我買東西就該花錢,親兄弟還明算賬呢,這錢你必須收下。
然後我倆就因爲那六百塊錢開始撕扯起來,見她執意給我,我索性開門離去,然後對張子瑤說:“買東西就要花錢,這張手機卡就當是你送我的吧。”
說完我就轉身離去了,就聽張子瑤在後面對我喊:“你不再坐一下啊?我一個人在家也沒什麼事兒,你有時間記得過來玩啊。”
我不回頭,說一定一定,然後走下樓梯返回出租屋,之後分別給家裡,樑軍,以及幾個要好的同學打了電話,告訴了他們我的電話號碼,個別同學的電話已經欠費,然後就躺倒牀上開始鼓搗起手機,好長時間之後才生出睏意,漸漸睡去。
當夜我做了一個奇怪的夢,朦朧中我來到了張子瑤的家中,而她竟然穿着內衣就給我開門,見到是我一下子就撲到了我的身上,說想我了,其實在高中時期就對我有好感,現在他老公不知道跑哪去了,如果我願意以後她就跟着我了,我若不願意她也可以給我當一段時間的情人,直到我找到女朋友爲止。
她那柔情似水,含情脈脈的眼神就像是我理想中最完美的小媳婦兒,由於是在夢中,所以控制不住自己,抱着她就要往臥室裡去,這時候我卻發現她的臉變了,竟然變成我在那副古畫中見到的女人,她身上的內衣也變成了由虎皮做成的圍裙以及圍胸。
但夢中的我已屬於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於是,很自然的將那女子抱進了房間,然後成功的發生了關係。
以前我也不是沒做過類似的夢,可每當到了最緊要的關頭都會醒來,根本不可能像這一次這樣成功,我甚至能感覺到身下的女人,身上發出來的幽香氣息。
事畢她還問我,說會不會想她,希不希望再見到她之類的話,我說想啊,肯定想,一定會想,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清晨。
這麼清晰的夢我真心是第一次夢到過,醒來之後仍然有些意猶未盡的感覺,甚至有一種想要趕去張子瑤家衝動,但終究還是忍下來了,畢竟那只是一個夢而已,無論張子瑤還是畫中的女人跟我都是不可能發生什麼的。
一白天我又開始因爲工作的事煩心起來,打電話催樑軍,他說盡快幫我安排,然後我又自己跑到大街上,看到有招聘的地方我就去應聘,卻沒有一個感覺合適的,只得拖着疲累的身體回到家中。
不曾想,當天夜裡我又一次夢到來到張子瑤家裡,而且跟電視連續劇一樣,張子瑤一見到我飛撲過來,說我都想死你了,你怎麼纔來云云。
嘗過了甜頭的我當然不會廢話,抱起她就衝進臥室,跟上次一樣,她再一次化作畫中的女子,與我纏綿,當我醒來之後又已是第二天清晨。
再次做了這個夢,讓我有一種迫不及待的衝動想要去張子瑤家,唸了好幾遍淨心神咒纔算將情緒穩定了下來。
在這之後,我幾乎每天做的夢都跟這個有關,有時候大白天午睡一會兒都會夢到,不同的是,隨着做夢次數越來越頻繁,張子瑤的身影不再出現,一出場就直接是那個畫中的嫵媚女人。
對此,我感到有些奇怪,竟然會有此般怪事,以前也聽說過有人能夠接着昨天的夢繼續做,但像我這種電視劇效果的夢別說別人,我自己都第一次聽說,但仔細一想,如果真有什麼情況我身上的二鬼也應該對我做出提醒,因此也就沒太在意。
漸漸的,我被這個夢吸引的連出去找工作的心情都沒有,樑軍幫我在其他酒樓找了一個養海鮮的工作都被我拒絕了,每天除了吃飯之外基本不下樓,躺在牀上一心只想睡覺,連道法都懶得修習了。
一連幾日之後,我終於耐不住寂寞的誘惑,決定去張子瑤張老師家,她那婀娜的身影不禁浮現在我的腦海,我走的那天她不是叫我有時間就去玩嗎,就算只是與她聊聊天也好,順便去看一下那幅古畫。
我當即不再猶豫,穿好衣服就往樓下走,卻不想,一聲響亮的佛號傳進了我的耳中。
“阿彌陀佛,施主急匆匆的是要去往何處?”
這聲音太熟悉了,不是那伍和尚還有誰?
我驚喜,回頭一看,伍和尚正站在樓梯口的位置打着稽首,我走過去,笑着問他:“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伍和尚沒有回答我,一直盯着我看,然後說:“韓立你小子最近是不是遇到了什麼事?”
我近期最大的事莫過於沒有找到一份好工作了,於是我告訴他,說最近一直忙着找工作,但一直沒找到。
伍和尚搖頭,說我問的不是這個,你最近沒有遇到別的事情嗎?
他說別的事情幾個字的時候還特意咬了下音,我當然明白,他話裡的意思是想問我有沒有遇到什麼靈異事件。
我答沒有,自從上次墓中墓事件之後就再也沒遇到任何靈異事件。
伍和尚輕嘆一聲,說你小子莫要騙我,你是要大禍臨頭了你知道嗎?
我不解的皺起眉,說爲什麼?從哪看出來的?
他忽然笑了,那笑聲讓我的精神爲之一緊,然後就見他指着我的額頭,說:“虧你還是個修道之人,你這裡都呈黑色了你自己感覺不到嗎?”
我下意識的摸向額頭,額頭髮黑的意思就是印堂發黑,我的印堂怎會無端發黑呢?
不待我說話,伍和尚就接着說道:“幸虧今天是遇到了我,不然就是一場血光之災,你小子還不從實招來?快說!”
這時候我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而我自己之所以沒有發現問題,就跟醫生不能爲自己看病,算命先生不能道出自己的命運是一個道理。
但是這幾個月我確實沒有遇到什麼靈異事件啊,要是有的話我就會在月圓之夜向十三叔請教了,最奇怪的事情無非就是那個電視連續劇一般的怪夢了,但那種夢讓我怎麼好意思說出口?於是,我顧左右而言他,說:“和尚你是怎麼找到我這裡來的?”
不曾想,伍和尚大怒,大吼道:“還不從實招來?”
這一嗓子大吼,如同洪鐘大呂一般衝擊着我,使我的靈魂感到強烈的壓迫感,下意識的就將自己做了個怪夢的事情給說了出來。
還別說,當我將此事說於伍和尚之後,除了臉色有些微紅尷尬之外,瞬間就感到靈臺清明瞭許多,忽然意識到夢中的那個女人肯定有所古怪,不然怎麼會每日都出現在我的夢裡?
“原來如此!”伍和尚聽後再次打了個稽首,說:“定是那畫總藏有蹊蹺,你且帶路,我跟你走一趟,看看那副古畫到底有什麼不同。”
話既然都已經說出來了,我也就放開了,不在尷尬,於是,我又一次問和尚是怎麼找到我這裡的。
伍和尚說是他是給樑軍打了電話,得知了我的地址,然後就來了。
我說樑軍沒有把我的手機號給你嗎?他說給了,但是想給我個驚喜,所以就直接來我樓下找我了。
這貨說的相當肉麻,聽的我生出一片雞皮疙瘩,不下於見到鏡子裡張大爺那一次,我懶得理他,叫了輛出租車奔向了張子瑤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