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忠和對我們很關照,竟然將八轉雷擊棗木給送了回來。
要知道,八轉雷擊木何其珍貴,絕對是極品法器中的極品,他們竟然沒有沒收,看來,陳忠和在宗教局還真有一定的地位。
對此,我表示萬分感謝,拉着米睿跟陳忠和促膝長談,宗教局掛職一事已被他敲定,說回去就着手幫我處理,有前拿我當然不會拒絕,本來中午想請他吃飯的,但他接了個電話之後表情就變得凝重起來,沒有吃飯便與我們告別。
風水公司都半個月沒有開張了,這一行就是這樣,隨着科學的日益發展,無神論者越來越多,相信神鬼之事的老年人居多,所以我也就沒太放在心上,而且,有沒有生意周叔一個月也給我開一千五百塊錢的工資。
這一段時間裡,除了去醫院看望伍和尚之外,我基本不敢亂走,專心守護圓紫,說不準哪天她就要從朱雀翎裡完成孕育的過程。
米睿將那顆白石頭當做吊墜戴在脖子上面,乍一看就像是琥珀明珠,十分耀眼,袁立新他們最近也很消停,沒有來找我麻煩,但我知道,只要鬼眼淚和朱雀翎在我身上,他們遲早會找來。
朱雀翎在我懷中慢慢成長,就像春天裡柔弱的嫩芽,每天都有新的變化。
下了班之後,我最喜歡做的事兒就是將朱雀翎擺在桌子上,看着裡面安詳熟睡的圓紫,她一點變化都沒有,連一根眼睫毛都是按照完美比例縮小的,看她那小巧玲瓏的清秀五官,我甚至覺得圓紫比伍和尚心中的女神關之琳還要漂亮。
米睿見我發呆總會向我調,說我是想媳婦想瘋了,得趕緊找一個,還說她們寨子裡的美女n多,要不要幫我介紹兩個云云。
我們的關係現在已經熟到不能再熟了,因此,一般情況下我回她的話都是:“還介紹什麼啊,直接把你扣在東北,給我當壓寨夫人豈不更好?”
她非但不生氣,還掐着小蠻腰,說好啊,什麼時候帶我這個準兒媳婦去你家看看?這一句話反到是把我噎的啞口無言,支支吾吾的被她調戲,用現在的話來形容她,那就是御姐範兒十足。
巧了,還真就被我逮到個帶她回家的機會,因爲就在這時候我的家裡打來了電話,我本以爲是我爸媽想我了,沒想到,竟然是老張大哥叫我爸媽打給我的。
在電話裡,老張大哥直言不諱,說他有個親戚最近犯了邪病,他的一個弟弟結婚不久,但不知爲何,他弟弟與他弟妹倆人就好像中了邪似的,天天窩在家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一開始家裡沒當回事,以爲小兩口新婚燕爾,恩恩愛愛實屬正常,可這都三個來月了,他弟弟和弟妹精神萎靡不振,變得有些癡傻,也到醫院檢查過,但醫院給的結果含含糊糊,說是要留院觀察。
鄉下人大多靠着幾畝田地爲生,最多就是出去打打零工,難以承受醫院昂貴的醫藥費,無奈,只好返回家中靜養。
本來老張大哥也沒想找我,但是人家孃家人不幹啊,整天吵鬧着管婆家這邊要人,一個好端端的大姑娘嫁到你老王家怎麼在短短三個月之內就變傻了呢?於是,老張大哥就想到了我當初爲張大爺喊魂一事,他懷疑他的弟弟與弟妹也是被嚇丟了魂兒,這纔來到我家,叫我爸媽給我打電話。
說實話,在朱雀翎孕育圓紫的這一段時間裡,我本來是不打算接任何生意的,儘管老張大哥的事兒也不能算是生意,但我已經被嚇怕了,接了唐寶華一單生意,牽扯出老波依蹬的一系列事件,之後爲了追逐袁立新等人,又被白貓殿下牽扯出人妖與慈眉老人。
這其中,任何一個環節,稍有不慎便能要了我的小命,天知道這一次又會出現哪些詭異的事件,所以我是真心不想去,只想在白貓殿下的羽翼之下完成朱雀翎的孕育過程,等待圓紫復甦的那一刻。可十三叔又說,欲成大道,就要保持一顆清明的道心,欲繞開五弊三缺,就必須積德行善。
哎,左右爲難啊!
但老張大哥既然已經開口,我又不好拒絕,無奈,只好答應他去看看。
在電話裡,老張大哥對我萬分感謝,我聽得出來他是真心感謝我,於是我就一個勁兒的說不客氣不客氣,可悲劇的是,當我爸接過電話之後,聲色俱厲,叫我明天立刻回家,立刻馬上,說是有事兒要跟我說。
我心裡‘咯噔’一聲,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我叫這個幫我保密,叫那個幫我保密,爲的就是不想讓二老跟我的先生命命格操太多的心,儘管我爸媽知道我在周叔的風水公司上班,可他們並不知道我已經走上了修道這條路啊!
竟然因爲此事被他們給知道了。
見我皺眉,米睿不停的問我,說韓立你怎麼了,是不是又遇到什麼麻煩事兒了,如果需要,她一定會竭盡全力幫我云云。
看着米睿爲我着急模樣,我忽然靈機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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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我收拾好隨身所帶物品,來到南塔客運站,坐最早的那一班大客車回家。
客車在兩個多小時的行進過程中,終於抵達了我的家鄉,小觀音閣村。
我心裡還是多少還是有些擔心的,我爸媽年紀大了,我不忍心在讓他們爲我操心,而且,我年紀也不小了,已經到了能夠爲家撐起一片天空的年齡,是該讓二老享享清福了。
我爸正拿着鋤頭在園子裡鏟地,聽到大鐵門的聲音之後,他猛的回頭,怒視着我,不過,下一刻就轉怒爲笑了。
他放下鋤頭走過來,微笑的看着我,說這位是?
我憨笑,說我朋友啊,跟我回家來看看,米睿,這是我爸!
昨天晚上掛斷電話之後,我忽然靈機一動,對米睿說:“你不是說想去我家看看麼,現在機會來了……”
她當然不願意,說是太倉促了,她還沒做好心理準備。我尷尬,說就是幫我撐個場子而已,過了我爸這關,不是叫你真做我的女朋友。
她還是有些不情願,我擺出一痛苦不堪的表情,苦苦哀求,最終她才勉爲其難的答應。然後我叫她扮成我女朋友的身份,用來躲避我爸的殺手鐗--棒子燉豬肉!
有女朋友在身邊,您老總不好意是下手了吧?
經我介紹,米睿靦腆的低下頭,喊了句伯父,聽的我爸心花怒放,喜笑顏開,急忙向屋裡擺手,說老伴啊,老伴,快快快出來,小立把女朋友帶回來了。
我爸一番話聽得我倆好不尷尬,米睿用力掐了一下我的胳膊,還用眼神白我,我忍着,憨笑,不敢喊疼。
不多時,我媽就從屋子裡走了出來,看到米睿之後比我爸還高興,急忙說:“閨女快進屋坐,快進屋,小立你怎麼這麼不懂事兒,回來也不提前打個招呼,家裡一點準備都沒有,老伴你快去大文子家,買只肉食雞回來,晚上咱殺雞,你們回來就好,還買什麼東西啊……”
哎,我媽這人……好像還比米睿還緊張!
我爸說了句“好嘞”之後,轉身出門,進了屋,我媽親切的拉着米睿的手,說姑娘聽你口音好像是南方人啊,哪兒的啊?也在瀋陽工作嗎?家裡都有些什麼人啊……
離開飯時間尚早,見我我媽跟米睿聊得甚歡,我轉身出屋,來到前院老張大哥家中。
見我回來,老張大哥高興的把我迎進屋,他叫嫂子把二娃帶到張大娘的屋子,我倆簡單的客套了幾句,然後他就愁眉不展的向我講述了他表弟的事情。
爲了迎接喜慶的日子,他表弟高海濤選擇在五一黃金週舉行婚禮,一切都進行的很順利,一家人都很高興,也不知怎地,他表弟弟妹倆人突然間就犯了邪病,這都幾個月了,愈發嚴重,孃家三天兩頭登門鬧事,高家本已愁雲密佈,面對親家來鬧事,高父壓制不住內心怒火,好幾次與親家動起手來。
老張大哥給他們出了個注意,說是叫孃家人把黃菲(他弟妹)領回去,可人孃家不幹啊,說是女兒嫁到你高家就變成了精神病,你高家必須給個說法。
那意思很明顯,就是想要賠償,而且獅子大開口,張口就要二十萬。
按照黃菲的病情來說,這些錢其實也不多,但靠着種田爲生的鄉下人哪裡來的那麼多錢啊,這無異於一個天文數字。
因此,老張大哥纔想到了我,問我能不能看出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我安慰他,說你彆着急,你先通知一下他們家,告訴他們我明天就過去,至於是不是癔病,沒看到當事人不好說啊!
老張大哥說:“我昨晚已經跟老舅家打過招呼,就等你回來,那咱們說準了,明天過去。”
我點頭,說一言爲定,然後就聽老張大哥又說:“對了,我剛纔看你領個女孩兒回來,新處的對象嗎?”
我尷尬,說算是算是,我家裡還有事,就不多留了啊,明天我過來找你。
說完,我轉身就走,老張出門送我,說你對象來了我就不留你吃飯了啊,等我舅家的事兒解決完咱哥倆兒在好好敘敘舊。
回到家,我爸正在用大盆給肉食雞退毛,正午的陽光曬的他大汗淋漓,但老兩口子忙的不亦樂乎。
看的我心生感慨,爲人父母確實不容易,無不盼着自己的兒女長大成家,可高家那邊,兒子剛剛結婚就遇上這麼檔子事兒,父母的難過程度,可想而知!
可憐天下父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