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妖竟然能夠直接指出我衣服兜裡的圓紫,這種超強的預知能力讓我震驚不已,同時也生出一股怒氣。
停止下茅之術的施展,我看着它,說你說交就交,當我是吳老二麼?
站在我旁邊的侏儒男就像是一臺復讀機,它指着人妖,說對對對,你他媽誰啊?憑什麼交給你?
這話惹得人妖當時就冷冷的看着它,似乎要將它生吞活剝了一般。而侏儒男卻不以爲意,猖狂的大笑道:“你看我作甚?有本事來打我啊,來啊來啊。”
話音一落,我眼前的人妖忽然間就消失了,下一刻就出現在了侏儒男的面前,我的眼神甚至都沒能跟上它的速度。
陰魂怨靈本爲靈體,身體輕於空氣,因此能夠漂浮於空氣之中,可就算是這樣,也不應該會有如此之快的速度纔對啊,積年老鬼洛十四的速度就夠快的了,但也不至於誇張到如此地步。
出現在侏儒男面前的人妖輕輕一揚手,也沒看到有什麼陰煞之氣被它甩出,侏儒男就被它抽飛出老遠,直到撞在石柱上纔算停了下來,捂着胸口咳嗽起來,其力道之恐怖,竟然令侏儒男這個黃皮子精連隱形的機會都沒有。
我不敢再裝波依,將拴着靈龜頭骨的紅線掛在手指上,然後趕緊行起下茅之術,那人妖一巴掌扇飛侏儒男後,一步步向我走來。
米睿手疾眼快,手中五轉雷擊桃木劍瞬間刺向人妖的胸口,此劍乃天劫雷罰之力與驅邪之氣的結合,對任何陰魂怨靈都有剋制的作用。
可結果卻令人非常震驚,五轉雷擊桃木劍確實是快穩準的刺在了人妖的胸口,也就是所謂的鬼脈之處,可竟然沒有傷到它一分一毫,被它那件黑色道袍完全隔絕在外。
要知道,這柄桃木劍可是連八曜煞那種鋼鐵般的身軀都是能夠刺進去的。
人妖看着米睿,用手指輕輕彈在桃木劍的劍身上,說不錯,是五轉雷擊木,法器中的極品,可惜,是人爲引雷打造的,而非純正的天雷,傷不到我的。
米睿當即收回桃木劍,橫劍擋在我身前,儘管她明白這柄木劍傷不到那人妖,可依然緊緊的握着,誓要保護於我,讓我大爲感動。
有圓青之力的加持,施展起下茅之術如魚得水,步罡手訣一氣呵成,然,我明明將下茅之術成功施展,卻感覺不到黃泉地獄中,那些貪婪的陰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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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驚,這下茅之術該不是也跟伍和尚的卦象陣一樣被剋制了吧?這到底是什麼地方?到底能夠施展那些術法呢?但眼下顯然不是猶豫的時候,下茅之術失敗,中茅之術肯定也不行,而且,這一次能不能請來十三叔還是個未知數,因此,我學起當日的十三叔,勉強掐起九天玄女壓煞指。
這是一個玄妙莫測的手訣,我也沒有十三叔那種多年積累的經驗與道行,只能憑藉金篆玉函中的記載,一點點的按照手訣的掐法進行。
人妖並沒有急着向我出手,而是看着我,說下茅之術被剋制了吧,沒關係,九天玄女壓煞指可以用,我說話算話,給你施術的時間,不過你可要快點哦,我可不想浪費太多的時間。
我被它說的心煩意亂,而且,它既然能夠說出這番話,就足以證明九天玄女壓煞指對它造不成一點威脅。
米睿的聲音及時傳來,說韓立哥你專心施術,別被這東西擾亂了心神。聞言,我不在看它,專心一意的掐起手訣。
還沒等我的手訣掐完,就聽身後的伍和尚忽然大喝一聲:“臨臨臨!!!”
我大喜,三遁納身起咒的口訣是一個臨字,然後需要存思一番方能再次行咒,而收尾的口訣便是三個臨字,這就足以證明伍和尚這貨已經開遁,變身超人了。
果不其然,下一刻,我只感覺身邊升起一道凜冽的罡風,一道白色的身影如同一發炮彈一般,‘嗖’的一聲就竄了出來,其速度,絕對跟那積年老鬼有一拼。
三遁納身絕對是一門強而有力的道法,乃是肉身與法器的結合,既有物理攻擊效果,又有驅邪破煞的能力,但弊端就是後作用太大,以及有時間限制,而且,這次他還是用舌尖血與胸口的怒目金剛像增幅的,其後果真的難以想象。
開了遁的伍和尚就像一列疾馳而過的動車,‘轟’的一聲就撞到了人妖的身上。
要說這經過增幅的三遁納身確實有獨到之處,頓時將那人妖打退數步,踉踉蹌蹌纔算穩住身形,我也是這時候纔看清,伍和尚是用雙拳將那人妖震開的。
被撞退的人妖拍了拍手掌,說不錯不錯,經過秘術加持的三遁納身的確不一般,終於有讓我出手的慾望了。
伍和尚大怒,說你廢話真多。他明白三遁納身之術不能持久,丟下一句話之後就再次衝了上去,雙拳被他揮舞的虎虎生風,他的雙臂就好像真如兩隻兇惡的猛虎,將人妖牢牢鉗制,短時間內難以分出勝負。
而這時候的我也終於將九天玄女壓煞指手訣掐好,可悲劇的是,不知道是道行不夠,還是這裡地點的原因,我這套手訣之上並沒有出現十三叔掐此手訣時的那種宇宙縮影圖。
只是一個有形無神,須有其表的九天玄女壓煞指!氣得我有種想要罵孃的衝動。
可不管怎麼說,這也是我費勁心思才掐好的手訣,當然不能浪費,因此,我幾個箭步衝到與伍和尚纏鬥的人妖身邊,照着它的面門就拍了下去。
然,悲劇又發生了,閒暇之餘的人妖只是輕輕一揚手,便化解了九天玄女壓煞指的威力,這揚正氣、破煞氣的手訣對它造不成一點傷害。
儘管我有些不甘,可這卻是不爭的事實,且,它快速擺脫了伍和尚的糾纏,身形一閃一現便出現在我的身後,一腳踢在我的後背之上,我就感覺像是被一輛疾馳的大卡車給撞到,身子瞬間就飛了出去,還是身前伍和尚把我給接住的。
我只感覺臟腑器官像是爆炸一般的難受,連呼吸都感到吃力,難怪那侏儒被扇了一巴掌之後這麼久都沒有緩過神來。
這人妖太強了,就憑它能說出我們所使用的各種術法,它自己也一定會施展,可它偏偏就不用,只是一頓拳腳就把我逼到現在這個樣子,而且,我感覺不到它身上有一絲的陰煞之氣,它到底是個什麼東西?該不會真的是蓮花成了精吧?
伍和尚當然不會浪費三遁納身的時間,將我放下之後,二話不說就再次衝向人妖。
米睿急忙跑過來扶我,關切問我怎麼樣,要不要緊云云,我想告訴她我沒事兒,可剛一張嘴氣吸氣,脖子就好像被一隻手給緊緊掐住似的,根本說不出話來。
米睿這個苗族女孩在這一刻也怒了,她召出金蠶蠱與花紋蜘蛛,欲拼之。
培養蠱蟲十分不易,尤其是本命金蠶蠱,乃是養蠱人的命根子,眼前那人妖如此生猛,隨手一捏就能把綠蟲子給捏死,因此,我急忙拽住米睿,勉強從嗓子眼裡擠出聲兒,說快住手,你的蠱蟲對它造不成威脅,還是想想別的辦法吧。
米睿似乎有些不甘心,說白貓殿下到底去哪了?再不回來就真的晚了。
我本以爲開了遁的伍和尚能跟人妖再纏鬥一會,然,只聽它委婉的說了一句‘不玩了’之後,一隻手阻擋伍和尚的攻勢,另一隻手開始在虛空刻畫起來。
看不出它畫的到底是什麼,可當那隻手掌拍到伍和尚身上之後,當即就將經過各種術法增幅的三遁納身之術給破掉,且,這一拍力道之大,頓時將伍和尚拍回我們身邊。
再看伍和尚,只見他的鼻子嘩嘩流血,雙臉均被染紅,身體不停的抽搐。
悲哉,白毛畜生,你到底死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