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僵雖然是殭屍裡等級最低的,但怎麼說也是殭屍,而且,還是一隻被厲鬼奪舍後的殭屍。
我深知這東西不好對付,因此,大金剛輪印照着面前的百年老鬼當頭杵下,而且,藉助步罡的輔助,此手印比之先前施展起來的威力要大上許多。
然,百年老鬼竟然也懂得掐手印,我也看不出來他掐的是什麼手印,擡手輕輕一擋,就將大金剛輪印的威力給化解。
兩種手印互相碰撞,我只覺得大腦一陣缺氧,而它只是向後退出一步,我一呼吸,頓時問道一股子刺鼻的死人味兒,嗆的鼻腔發膩,要多噁心有多噁心,站在它面前,我感到無邊的壓力,這種陰冷殺戮的氣息,在白無常身上都不曾感到。
受我一擊,白僵王雷忽然笑了,放聲大笑,漫不經心的看着我,然後又看了看盤膝而坐的伍和尚,指着後者,說他是龍虎山的弟子嗎?
我點頭,說是的,然後就聽它感嘆,說:“不愧是元天師,幾百年了,龍虎山竟然沒有沒落,能人輩出啊!”
這話聽得我有些納悶,從它所說的話中,我明明感覺到它不是這個時代的人,它怎麼可能知道元天師的名號呢?難不成那元天師活了幾百年的歲月不成?
但我當即就否定了這種想法,這也太扯了,現今社會不是遠古神話時代,怎麼可能會有人長生不老?就算那元天師早已達到地仙境界也不能。
伍和尚好像已經醞釀完畢,整個人的氣場充滿了陽剛之氣,他豁地起身,看着白僵王雷,說前輩,我乃元天師師侄,元真道人是我師傅,大家即是熟人,還請前輩容許我倆離去,您願意幹嘛就幹嘛,我們絕不干涉。
白僵王雷聽後冷笑,說我不知道你說的元真道人是何許人,不過,既然是元天師門內弟子,我自當不會爲難於你。
伍和尚笑,拱手說:“多謝前輩,我等這就離去,對了,我能帶走那個女人嗎?”說到最後,他指着不遠處癱坐在地上的莫辛晨。
白僵王雷好像很好說話,他回頭看了一眼莫辛晨,說一介女流之輩,我留他何用,你一併帶走就是。
我忽然有些尷尬,這老東西雖然是殭屍與厲鬼的集合體,但好像很好說話的樣子,我剛剛率先動手是不是有點草率呢?
算了,先離開這裡再說,回去找周叔與陳忠和他們想個辦法,再來解決了這老東西。
我們剛想動,就見那白僵王雷忽然看向遠處,神色銳利,說捲舌星宮提燈大陣嗎?待老夫先破之!說完,它就似一陣凜冽的罡風一般,飛速向山頂衝去,那速度,目測不下200公里時速。
見狀,伍和尚看着它消失的方向,高喊:“前輩啊,您破您的陣,我們就先回去了啊,您老先忙吧。”說完,他拉着我轉身欲走。
然,當我倆剛走莫辛晨的位置時,那白僵王雷如同一陣陰風一般,突然又衝了回來,擋在我們三個身前,咬牙切齒看着我,怒目圓睜,指着我,說你們兩個可以走,但他得留下。
啥?爲啥要我留下啊?就因爲我先前對你用招了嗎?我尷尬,說前輩啊,那啥,我剛剛不是故意對您動手的,您別生氣,別生氣,小子我給您賠禮道歉了。
但是,我謙和的態度卻未能取悅於它,它看着我,目光兇戾,陰煞之氣一瞬間席捲整個山嶺,只聽它惡狠狠的說:“沒用的,若不是因爲他,我也不會落得身死道消,早該步入地仙的領域,今日有幸遇到他的後人,也算能報了當年的一箭之仇。”
伍和尚在一旁幫着打圓場,說老前輩,您說的那個他恐怕早已不在人世,化爲枯骨了,您又何必爲難我們兩個小子呢?看在元天師的面子上,放過我們倆吧。
我也附聲,說是啊是啊,您老大人有大量,再者說,小子我一介散修,根本不認識什麼大人物,更不可能認識您所說的那個‘他’啊!
“少廢話!”白僵王雷怒吼:“沉積數百年的恩怨,今日也該做個了結了!”
這話說的我徹底懵了,不是那個什麼秦伯還有王雷等人要召喚這老鬼出來的嗎?怎麼扯着扯着就扯到了我身上?況且,我根本不認識什麼年代久遠的大人物啊,祖上連個修道之人都沒出過,這老波依蹬爲什麼說我身上有令它熟悉的氣息?
難道是--十三叔?
想到此處,我當時就否定了這種想法,不可能的,十三叔是哪個年代的人我都不知道,怎麼可能讓這老波依蹬感到熟悉,可它既然說出這番話來,那麼,令它感到熟悉的很有可能是我修習的千古奇術。
《金篆玉函》!
那白僵王雷說着話就要動手,就在這時,一旁的莫辛晨忽然站了起來,指着它,說你別再裝神弄鬼了,你唬得了別人卻唬不住我,剛剛奪舍過後的身體,神魂並不穩固,你現在無非就是虛張聲勢而已,你霸佔了王師兄的身體,今日就算玉石俱焚,我也要滅了你。
說完,莫辛晨雙手開始結印,先前那個被她收起的陰魂瞬間又浮現出來,披頭散髮,頭頂還有一塊凹陷的大坑。
白僵王雷好像感受到了威脅,銳利的眼神頓時緊緊盯着她,大喝:“大膽!”
這一聲爆喝打斷了雙方的僵持,那腦門凹陷的陰魂動作最快,化作一股濃烈的煞氣撲向白僵王雷,但不知後者用的是什麼術法,雙手揮舞了幾次便將那股子煞氣打散。
他倆一動手,我和伍和尚當然也不能閒着了,況且那老鬼原本就沒打算放過我。
既然老鬼的身體是白僵,那麼,趁它的陰魂未能施展術法之時,肉搏就是最好的辦法,伍和尚一聲爆喝,對着那白僵王雷就是一記撩陰腿。
這貨好像跟王雷的下身有仇,每次攻擊的位置都是那裡。
然,這一腳踢是踢中了,但也不知道因爲它的身體已化作白僵的原因,還是其他什麼,伍和尚這卯足力道的一腳並未能讓它發出叫喊。
而我則飛撲上去,緊緊抱住它,強忍着撲鼻的臭味兒,我上身一用力,便將它絆倒在地,轉瞬間就扭打一團。
作爲女人,莫辛晨當然不會使用我們這種暴力的手段,但伍和尚卻不一樣,他見我絆倒老鬼,當即飛撲上來,大腳狠狠的踩在它的面門上,直踩得它的老臉都變了造型,鼻樑塌陷,右側臉頰上的白毛都被蹭掉一大塊。
看來,莫辛晨說的不假,那百年老鬼的神魂與王雷的身體還未完全契合,纔會被我們的手。
我抱着它,清楚的知道這老東西的強悍之處,剛剛出現之時,營造出來的鬼打牆,居然連我和伍和尚都給迷惑過去,實力肯定要比我們高出幾個層次。
然而,陰魂怨靈想要害人,一是慢慢破壞人的陽之氣場,二是附身殺人,它現在已經奪舍成功,想活着,就要滅了這老波依蹬,必須拼命。
伍和尚也急了,他先前的低姿態本就是將計就計,既然談不攏,那就只有打這一條路了,於是,他也飛撲上來,與我一起抱住白僵王雷,膝蓋不停的撞在它的下體,每一擊都有千斤力道。
一時間,場面無比混亂,肩股交疊,我們兩人一殭屍扭打在一起。
可是,那老鬼附身在王雷化作的白僵身上已是力大無窮,我們也是因爲偷襲才勉強得手。
它兩臂一晃,就將我我倆撥開,然後快速起身,眼睛更加渾濁,它指着地上準備起身的我倆,說:“宵小之輩,今日就讓你們見識下貧道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