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不行,不行……”二寶跳起來,又自言自語地否定。
“什麼?”羅文娜問。
“不好意思,都是餿主意,還是不說了吧。”二寶摳腦袋。
“說唄。”
“不說。”
“哼,狗肉上不了宴席。”山伢薰二寶句。“平時搶白別人一套一套的,關鍵時刻三槓子壓不出一個屁來。”
“你行,你行你來呀。”
“少給我來這套,我不行能叫發哥嗎?”山伢自吹句。
“這麼說你有好辦法了。”羅文娜很高興。這兩天她殫精竭慮,人都顯得瘦了,就是想不出什麼好法子,正心焦如焚。
“好辦法不敢說,不過剛纔二寶說餿主意我深受啓發。”
“是吧,還是我提的醒。”二寶頗自豪。
“關你屁事,沒事給你根竹條子到店門口甩去。”
“我甩那玩意幹啥!”
“不幹啥,有人問你,你就說閒着沒事,抽抽風。”
二寶……
“發哥,你還是快說吧,他是天津的包子——狗不理。”王遠說。
槍口一致對二寶,是王遠和山伢的默契。
“哎,小子,說誰呢,兄弟沒得做了。”二寶叫。
“好了,好了,說正事呢!看你有多少餿主意,儘管道來。”羅文娜解圍,看他們三個一侃起來,一時半會收不回來。
“這樣的,你們報社改版,規模擴大一點,需要人手吧?”山伢說。
“那是當然。”
“我看你可以放出風去或在《上海日報》主版顯眼位子,醒目的做一個這樣的廣告,就說上海日報社現急聘一批各專業技術人員,待遇優厚,具體數額你可酌情考慮多寫些,比如最高月薪幾萬餘元,詳細情況見《上海日報》新出刊的娛樂副刊。這樣,我想會吸引許多人關注的。”
“這樣行嗎?”羅文娜問。
“怎麼不行,你們報社本來就需要人。”
“可最多也就增加兩個人左右,你也知道,現在什麼都要增加工作效率,節約成本支出,而且月薪幾萬餘元,有這好事我都去了。”羅文娜笑。
“這不是廣告嘛,允許誇大。再說,你本來就說的模擬兩可的,反正最後招不招,招什麼樣的人才,那還不是全你們說了算。明白?”
“還是騙人。”二寶看着山伢,山伢瞪他,他的眼睛睜的更大。
“這也不能算騙人,因爲你確實要招些專業人士。”山伢解釋,“廣告嘛,總有些虛假誇大的成份。平時你看那些方便麪的廣告,裡面那牛肉大的,碗都裝不下,可實際呢,二寶,你見到方便麪裡的牛肉了嗎?”
二寶直搖頭,“沒有,連牛毛都沒有見到,每次我都是衝着那些牛肉去的,結果一次又一次的上當受騙,都是吹牛逼,坑爹的。”
“這樣好象也吸引不了多少人?”羅文娜提出疑問。
“是啊,這也只能吸引一些準備或正在找工作的人。”王遠說。“還是那些專業比較接近的人,纔會注意。”
山伢笑下,“這就是我下面準備說的。”他賣了個關子。
“快說,怎麼象個……”羅文娜想了想沒說出口。
“象個娘們。”二寶接過口幫羅文娜說出來 ,惹得羅文娜、王遠笑出來,惹得山伢揚手要打他。
“就你欠揍。”
“山伢,給點面子,當着這麼多人,別打我臉。”二寶脫口而出,用手護住頭部。
“打人不打臉,那還打哪?”
二寶把他的身子挪動下,露出他的肥屁股,山伢一腳踹過去,他都伸過來了,還客氣個什麼。
“發哥,你就一口氣說完,看文娜急的。”嘿,小子,稱呼都不由地甜蜜起來,到底誰急呀!
“王遠說得沒錯,這則廣告可能只有那些真正想找個工作或想換工作環境的人去注意。可是隻要他們注意了,就一定會去關心,就會去看娛樂副刊。”
“這又怎麼了,買一份《上海日報》不就全看到了。”王遠說。
“絕就絕在,娛樂副刊要等到一個星期以後才推出來。”山伢說。
三人想了下。
“哦,我有點明白,你的意思是提前一週做廣告,讓大家去注意。”羅文娜說。
“最主要的是,由於廣告給的條件很吸引人,許多人會不遺餘力的得到娛樂副刊,他就會到處去問,到處去買,這樣就會讓人產生種錯覺,娛樂副刊是什麼,這麼多人關心它,看樣子很火。”
“好。”二寶鼓掌,“剛纔是騙人,現在是坑人。”
“坑人不坑人,就要看羅文娜她們了!”山伢說。
“此話怎講?”王遠問。
“如果娛樂副刊確實辦的好,內容豐富,引人入勝,價錢又合理,大多數看了它的人都覺得值,那麼這就不是騙人,這就是廣告。就象你吃的方便麪,覺得花一、兩塊錢吃成這樣,沒有牛肉也無所謂了,因爲誰都知道,這點錢在現實中,是不可能吃到那樣多的牛肉的。”
“你怎麼老跟方便麪過不去。”二寶不服。
“道理,我只是舉個例子,讓大家聽得更明白點。”
唉,前幾年盡吃方便麪去了,現在都 有了後遺症,現在說起來,還有些反胃。
“那如果注意的人還是不多呢?”王遠問。
“這好辦,還有我們三個。”山伢說。
“又什麼意思。”二寶問,“你能不能一次說完,曲哩拐彎的,象家鄉的山道。”
“用一下你的腦袋,長那麼大幹什麼的,難道只是下雨天用一下嗎?”
“我也不想長那麼大,它要瘋長,我怎麼辦,營養全被它吸收了。”二寶很無辜。“再說,下雨天用下又怎麼了,自帶設備,用了又不受什麼損失,人家有傘,我有大頭。”
三人……
“好了,發哥,你往下說。”王遠就是熱心,他趕緊制止住他倆,引回正事上來,不然又不知道會說到那個犄角旮旯裡去。
“還不明白呀?王遠,如果我讓你一天跑五十個售報亭、報攤,去問有沒有副刊娛樂你做得到嗎?”
“這…… 這我還做得到。”
山伢估計王遠幫羅文娜跳樓的決心都有。
“那不就得了,一人五十,三人不就一百五十了嘛。”
“那一個人去問也不見得會引起老闆注意。”二寶問。
“大哥,我喊你大哥行了吧,別一天到晚心思用在那些亂七八糟的地方上。話不光經過口,首先經過大腦。今天王遠,明天是我,後天換你,如此反覆,是無窮盡的。再說,只是一個星期的時間。”
“嘿,真黑。老闆因爲我們的誤導,賣不出去報紙怎麼辦?”二寶跟山伢犟上了,真是一頭犟牛。
“我暴脾氣,真是波大無腦,腦大生草,你腦帶那麼大,怎麼就沒長几根頭髮呢?”山伢嘴無遮攔,舉手做打,全不理會羅文娜還在旁邊。“還是那句話,質量,娛樂副刊的質量高,不愁沒人看沒人買。”
羅文娜認真地聽着,仔細地想,最後點點頭,“這主意總得來說還不錯,說餿嘛,還不至於。廣告確實有虛誇的一面,可以把它說得模棱兩可,最主要的,在自己的報上做廣告,可以不要錢的,應該很容易就辦到。而你們幫我跑腿,幫我做宣傳,可就要麻煩多了。”
“不麻煩,我們都是自願的。”山伢看二寶、王遠。
王遠肯定地點頭。
山伢握緊了拳頭,二寶感覺到凜冽的殺氣,從他周身四處擴散,心甘情願的被點着頭。
“小意思,應該的。”倆人異口同聲地說。
“跑腿怕什麼,我有的是力氣,正好發揮我的優勢,另外,還可以減肥,一舉兩得。”二寶看着山伢並沒有鬆懈的拳頭,胸脯拍的一顫一顫的。
“是啊,你就給二寶一次減肥的機會吧!”山伢說。
“你們這樣,真讓我感動,同時,我覺得壓力大了,開始不覺得,現在才發覺,事情並不象我原先想的那麼簡單,看來,這次我不努力把它做好都不行。”
羅文娜若有所思,一甩頭髮大氣的說。“人生能有幾回搏!”
山伢邪惡的笑了。
“怎麼,我說的不對?”羅文娜見山伢的樣子問。
山伢一臉的奸笑。“這話王遠說比較合適。”
“關我什麼事。”王遠摳下腦袋,沒有明白。
山伢和二寶笑着對視一下,一切盡在不言中。
說話不能笑,一笑就想歪了。
“別急,做什麼事都有個過程,經驗是在實踐中慢慢地積累的,只要付出努力,我想,都會有所回報。”王遠說,這時才象個男爺們樣子。
“對,我支持這個論點。”山伢說。
“怎麼能少了我。”二寶說。“俗話說:世間自有公道,付出總有回報,說道不如做到,要做就做最好。”
“什麼,沒有最好,只有更好。”山伢說。
“什麼,沒有最好更好,只有OK good。”王遠說。
切!
兩人鄙視,不就多讀幾年書嘛。
山伢:“在這裡,請說中文,OK。”
王遠……
“好,不管娛樂副刊會辦成什麼樣,在這,我先謝謝你們三位,能夠認識你們,真是我的幸運,我敬你們一杯。”羅文娜端起杯。山伢他們三個也舉起杯子。
“對,我們是你的幸運,王遠是你的吉祥物。”山伢說,大家微笑,王遠又想糾正他的話,山伢用眼神壓了下去。“祝你成功!”
“一定會成功。”王遠說。
“成功了要請客。”二寶說。
切,山伢和王遠一起鄙視。
就知道吃,不知道豬最終的結果嗎,還敢長那麼胖?當心挨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