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弦外之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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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天後,溪風帶小倩回了魔界!迭日也正式接任了總管一職,負責打理重府的日常事務。

景天與雪見則在瓊花閣小住了下來!一時間風平浪靜,大家的日子都很逍遙自在。

一大早,我打算去拜訪紫萱,總覺得那天在喜堂上,她忽然敬酒一定有特別的用意…。。

我走進踏月閣的時候,紫萱正在彈琴。

她坐在蓮池旁的小亭裡,露出纖細白皙的手指,撫上琴面,琴聲徒然響起,確實委婉動聽……這首曲子十分清麗,如泉水叮咚,亦如冰雪初融、嬌蕊綻放,一曲畢,實在讓人心情舒暢,竟無比愉悅起來

“北瑤姑娘。”等到曲終,見我仍然不語,紫萱不由得叫了我一聲。

“餘音繞樑,三日不絕!這次,我倒是有所體會了。”我坐在她對面,中間只隔了一張石桌。

“謬讚了。”紫萱的手離開了琴絃,轉而握着茶杯。她今日身着的正是那件令重樓魂牽夢繫的紫杉,頭上的金飾熠熠生輝,恍惚間,我的腦子裡不得不想起她跟重樓在魔尊大殿裡親吻的片段來…。。

“不!”我突然失控了。

“北瑤姑娘,怎麼了?”紫萱笑了笑。

“沒事。怎麼不見青兒與聖姑?”我問道。

“聖姑帶青兒回南詔了。”紫萱答道。我擡頭一看,見到她嘴角的淺笑,美目盼兮,流轉着華光。

“什麼?”我的手一抖,不小心將杯中的茶水灑了出來。

“你還在恨我?”紫萱的腳步聲很細,走到我的身後,可以感覺到的是,她的手搭在我的肩上,柔若無骨,卻甚是冰涼。

“那是你跟他的事,與我無關!”我答道,語氣不善。

“吃醋了?”紫萱笑了笑。

“沒有。”我忍不住甩開了她的手。

“我就回南詔了。”片刻後,紫萱的聲音再度響起。

“爲什麼?我以爲你會隨徐長卿回蜀山的。”說實話,我也希望她和徐長卿在一起的。

“我和長卿都有各自的責任。”琴聲再度響起,紫萱略有憂色。

“其實就算他與你在一起了,也可以爲蜀山出力的

。我不明白,蜀山上的那幾個老頭兒是怎麼想的?”我的心突然亂了起來。

“謝謝!”紫萱微微一笑。

“幹嘛謝我?”我不懂。

“你是第一個真心希望我與長卿在一起的。”紫萱柔聲道。

“那…。我只是覺得大地之母應該先有情,否則憐憫世人呢?何況,還有青兒,她那麼小,真的很需要一個父親,不是嗎?”我真心的說道。

“可青兒的父親……。”紫萱欲言又止。

“紫萱姐,我記得你好像說過,顧留芳、林業平、徐長卿,他們都是一個人,一模一樣,什麼都沒變。對嗎?”我勸道。

“是的。我心裡的人是他,一直都是他。”紫萱嘆了口氣。

“所以,你應該跟他在一起啊。”我笑了。

“不…不…”紫萱搖了搖頭。

“爲什麼?難道你愛上別人了?”我質問道。

“當然沒有。”紫萱一時情急,斷了琴絃。

“那是爲什麼?”我握住了她的手,第一次,這是第一次我跟她如此近距離的接觸,能感覺到她的手有些輕顫,是心意難平的緣故吧。

“紫萱不會愛上重樓的!”紫萱突然說道。很奇怪,她這樣說,我應該開心纔是,卻身不由已似的從心底冒出一絲怒氣來。

“因爲他不夠優秀?”我故意說道。

“是他太優秀!”紫萱笑了,她越發嫵媚動人,剛纔的憂色已被掩飾的毫無痕跡。

“可是你卻不愛!”我一語點破。

“是的。”她坦誠的答道。

“你很殘忍!”我咬破了嘴脣,鹹鹹的,是血珠的味道。

“所以,我無法教會他愛情

。”紫萱遞給我一張手帕,我輕輕擦拭了嘴脣,血跡沒了,卻有點疼。

“北瑤妹妹,可聽人說過靈樞?”紫萱幫我在脣上抹了一點藥膏,清清涼涼的,花朵般的香味。

“沒有聽過。”我答道,心下卻有些疑惑。

“紫萱曾聽聞,魔界有一株奇花,經三千年的月華孕育而生,其色如雪,其香如蘭,其姿如柳,嬌美,豔麗,毒辣!”紫萱說的娓娓動聽。

“啊?她是花還是……。”我一驚,倒從未聽說,恐怕連仙劍的官方資料上也沒有的吧。

“正所謂一念成魔,萬物皆有可能。”紫萱說着,還不忘給我的茶杯裡新住滿了熱水。

“她到底是什麼人?”我問道。

“北瑤妹妹今日找我是爲了什麼事?”紫萱卻不願再談靈樞。

“其實,我是來問一個人的,就是那天在蓮臺上用九轉魔鈴的舞姬。紫萱姐,可知道她?”我答道。那個舞姬雖然一直輕紗蒙面,卻給我的印象十分深刻。

“她是魔界第一舞姬——殘蕊!”紫萱說。

“第一舞姬嗎?”我把玩着茶杯,嗅着茶的清香,心思卻飄了很遠,那個女子果然不簡單。

“北瑤妹妹可仔細看過她的右手?”紫萱問道。

“右手?戴了黑紗罷了。”我想了想,才答道。

“她的右手早已廢了,是被老魔尊所傷!”紫萱喝了一口茶水。

“老魔尊?重樓打敗的那個!殘蕊的手傷……。難道是因爲重樓?”我很意外。

“北瑤妹妹真是聰明。”紫萱嫣然一笑。

“可重樓不懂愛情!”我賭氣的說道。

“但魔尊的後宮卻不會沒有女人

。”紫萱笑道。

“那…殘蕊,不會是他的女人吧?”我恨恨的問道。

“現在還不是。”紫萱笑着。

“謝謝你告訴我。不過,紫萱姐,你去過魔尊大殿的,他的後宮真的是三千佳麗嗎?”我忍不住問道。

“如果是,你打算怎麼辦?”紫萱不答,反問道。

“當然是一生一世一雙人!”我不管,不管這一世有多長,只要認定了就不變。

“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這也是紫萱的心願。”紫萱有感而發。

“那就祝我們都能如願!”兩隻茶杯碰撞了一下,聲音清脆,我和紫萱相視而笑。

………。“小姐,尊主請你回中苑。”綠綺匆匆跑來,想不到這麼快就午時了。

“什麼事啊?”我笑了笑,綠綺小丫頭氣喘吁吁的,香汗淋漓。

“尊主說,他等小姐一起用膳。”綠綺答道。

“呵呵。北瑤妹妹,你還不回去?”紫萱重新接好了琴絃,正在試音。

“紫萱姐,陪我一起去好不好?”說到底,我還是願意親近女媧一族的。

“不了,我要等長卿。北瑤妹妹,別忘了剛纔說的心願。”紫萱拍了拍我的肩膀,抱着琴,走了。

“小姐,你跟紫萱姑娘怎麼怪怪的?”綠綺問道。

“哪有?”我隨即便跟綠綺回去,路過瓊花閣的院門,奇怪,怎麼靜悄悄的,不像是雪見、景天的風格啊。

“小姐,景少俠和雪見姑娘出門去了,還沒回來呢。”綠綺笑道,這個丫頭,越來越跟我默契了。

“那走吧。”我們加快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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