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閔州不遠,我給大家交代了幾句,將泰山誰擋的撼天收到了葫蘆裡。這把武器太惹眼了。我取出了斗笠和憨憨一人一個戴上,遮住了我倆的臉。三個女子將自己的長髮披了下來,將自己的俏臉微微遮擋。
三個女子長髮披肩,自有另外一番韻味。
一酒半僧摸着自己的光頭,瞅着三個女子,不知道自己怎麼掩飾。我從葫蘆裡找了找,翻出了兩頂帽子,一頂扔給了一酒半僧、一頂扔給了一刀飄紅。
這兩頂帽子都是我在北部那個攤主那裡買的,我爲了引開跟蹤,大量買東西,這些東西還都派上了用場。
“你這個和尚帶着這頂帽子,怎麼有點不倫不類?”一刀飄紅戴好了帽子,看着一酒半僧大笑。
“阿彌陀佛,世人總是看到別人的醜陋,卻永遠看不到自己的骯髒!”一酒半僧帶着這頂尖尖的帽子搖頭晃腦。
衆人鬨笑,連一劍無悔都忍不住笑了。
“一劍無悔和賽李逵的面孔生疏,不用遮掩了!”我看着還沒有改造的三個男子,“泰山誰擋就這樣吧,沒有其他的辦法了!”
高大的泰山誰擋戴着一頂尖尖的帽子不惹來注意纔怪。
又不能把他變小!
天下大亂,我名震天下,閔州乃朝廷所在地,我不想大模大樣進城引起太多注意。我不怕惹事,但色女的家在這兒,我不想給色女的家帶來任何潛在的危險。還是偷偷地進城爲妙。
泰山誰擋給我帶來了另外一個消息,讓我不得不更加小心。
泰山誰擋告訴我銅州來了刺客。這刺客刺了刁武隆一劍,刁武隆憑着我贈送的寶衣救了一命,沒有危險,騙過了刺客。這個刺客又尋到了憨憨山莊,想要刺殺老太太和忘情無淚,卻被尖嘴猴腮、切切西和鐵盤妙算聯合圍住。這個刺客鬥不過那三個人,最後服毒自盡。
我問了泰山誰擋。尖嘴猴腮和切切西、鐵盤妙算三人仔細檢查了那個刺客,沒有查到任何蛛絲馬跡。我特意問了一下,刺客肩膀那裡沒有我那晚從石雅那裡得知的那個小鶴。
我立刻想到了閔州的這個刺客組織,這個刺客會不會來自這裡?我給他們的教訓還不夠嗎。這麼大膽!或者他是秦嘯天派來的?現在我最大的敵人就是他。
不知秦嘯天有沒有看到我的留言?如果他是個真正的英雄,就應該考慮我的留言,正大光明地在戰場上跟我一爭高下,而不是去想着刺殺那些手無寸鐵的家人。
漸漸低,城牆上那兩個“閔州”的字在我眼裡清晰了起來。我居高臨下,在萬里高空俯視着城門口。
城門口,人來人往。進出的人都排成了長隊。守衛們嚴格地盤問,還動不動就搜那些老百姓的身。
看着那些守衛無理地盤問着老百姓,我不耐煩了起來。
驅使着美美往下飛去,在那些守衛察覺到空中的陰影。準備擡頭看天的時候我讓美美故技重施,翅膀猛扇,向着城樓捲起一陣狂風,這股狂風捲着塵土撲向了城樓,城門那裡亂成了一團。所有人在城門洞裡尋求躲避。我跟憨憨狂戰組合在狂風中竄進了城。美美瞬間消失在空中。
狂風過去,守門的士兵重新揉着眼睛,盤查着過往的客人。我回過了頭,讓色女掩飾住自己的興奮,悠閒地在大街上行走。
大街的牆壁上貼着很多通緝令。
“快看,是狂笑!”衆人隨着一刀飄紅的眼光看去,看到了我和憨憨的那張通緝令。那張通緝令已不再是我在西縣看到的那張通緝令。上面有了新的內容。
我拉着斗笠往人羣裡湊了湊,瞅着上面的內容。
“天運不濟,國勢衰微,賊子紛亂,據擾天下。西部狂笑,攜帶假扮熊貓。覬覦天下,凡有志於我國統一大業者,願奉獻各自力量,擒狂笑與熊貓於朝廷,解朝廷之憂心。則國之幸也!不必活捉,當場斬殺即可,提人頭來見,賞金兩百萬兩,官封萬戶侯。不能擒殺但能挫其鋒銳者,根據情況,必重賞!特此告示!”
“狂笑哥哥,你讓我們低調低調再低調,果然是有道理的!要不我們一進城就被發現了!”色女盯着那張通緝令捂着嘴巴湊向了我,“你跟憨憨的賞金這麼高,我都有點動心了!”
我無奈地笑了笑,與西縣相比,這賞金翻了幾十倍。
“那刺殺刁武隆和老太太、忘情無淚的刺客說不定就是奔着賞金去的!”一刀飄紅在我的另一邊低語。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很有這個可能,我點了點頭,瞅向了另外幾張通緝令。
有幾張通緝令大致內容跟我相同,主人公換成了東北藩王、東南齊平山,賞金各自不同。
“這兩人已經叛亂,賞金卻沒有你的高,看來朝廷對他們不是太重視!”一刀飄紅順着我的目光觀看。
我繼續點頭,一刀飄紅說的有道理,朝廷應該有把握對付這兩家!
我在通緝令中找了找,那個搞的天下大亂的秦嘯天沒有在裡面。這朝廷還不知道這秦嘯天已經偷偷拿下了西部,將整個北部都作爲了自己的根據地。朝廷在這一點上已經輸給了秦嘯天,朝廷肯定還不知道這東北叛亂和東南造反都是秦嘯天一人弄出來的。
一張通緝令引起了我的主意,這張通緝令跟別的不同,上面沒有畫像,我順着上面的字看了下去。
“朝廷重要寶物不幸遺失,盜賊輕功了得,同時劫持了朝廷重要人物,凡知道線索者,重賞,望衆告知!”
這張通緝令很是隱晦,我覺得隱隱說的就是盜走玉璽,劫走了公主的那位。玉璽被盜,有可能引起整個朝廷的恐慌,公主被劫,有失皇家顏面!
朝廷很謹慎地發佈了這張通緝令。
周圍不斷有目光掃來,我帶的這幫人太顯眼,我向着狂戰組合示意,開始走上大街,離開這裡。
大街上,時不時地有奔馳的士兵騎着馬飛馳。看着這些疲倦的士兵,我猜測這些士兵應該是從戰爭前線回來報告偵查情況的。
大街上一片繁華,街上的老百姓們沒有因爲戰爭的到來變得焦躁,都在盡情地享受着自己的日子。果然是天下最繁華的城市,人流熙熙嚷嚷,各種叫買聲充斥着每一條街道。憨憨和狂戰組合興高采烈地在人羣中穿梭。
“轉過前面那條彎,就到我們家了!”色女高興地對着我和大家一指,“我這就去通知爺爺,讓爺爺帶着我的家人來迎接他們!”
色女轉身就要奔去,我一把拉住了他。
“怎麼了?狂笑哥哥!”色女滿臉還是興奮,“要去見我爺爺是不是有點緊張啊!不用怕,雖然我們家裡人都怕他,可是我不怕,爺爺很慈祥的呢!”
我肚裡暗笑,我又不是去新女婿去見岳丈,有什麼可怕?
“等一下,先彆着急!如今形勢和你離開家的時候不一樣了,誰知道你家裡現在變成了什麼樣子?”我瞅了瞅四周,沒有發現可疑的人,“你自己看到了,朝廷對我可是深惡痛絕,我們就這樣闖進你家去,恐怕會給你帶來麻煩!”
“放心,等我向爺爺一解釋,爺爺自然明白,爺爺最疼我了,一定會像對待我一樣對待你們的!”色女沒有明白我的意思,還以爲我怕他爺爺嫌棄我呢。
“你先等一下!”我拉住色女,看向了一刀飄紅,“你先轉過彎去府門口探一探情況!”
“你不放心我爺爺啊!”色女撅起了自己圓嘟嘟的小嘴。
我沒有回話,看着一刀飄紅轉過了那個彎去。
“美男妹妹,你別急,情況確實不同了,狂笑是爲你們整個家的安全着想!”十年蹤跡勸着色女。
“要是不小心,我們會連累你家的!”塞外風雪眨着長長的睫毛幫腔。
“好吧,兩位姐姐,我知道你們說的話一直很有道理的!”色女聽從了兩姐妹的勸告,安靜了起來,但對我仍然撅着嘴,一副不愛理我的樣子。
一刀飄紅去了好長時間。
我帶着狂戰組合和憨憨走到一片樹蔭下,這裡的大樹底下人少一點。
這些大樹好粗壯,好幾個人都合抱不過來。上面的枝葉繁茂,底下一片陰涼。
裝作觀賞着那裡茂密的大樹,我偷偷觀察着過往的行人。
“來了來了!”賽李逵盯着從那個彎上轉過來的一刀飄紅。
“情況不妙!”一刀飄紅幾步到了大家的身邊。
“啊!怎麼了?”色女有點相信我的話了,看了看我,又看向了一刀飄紅。
“我說了你先別急!”一刀飄紅露出了從來沒有的嚴肅。
“刀客,囉嗦什麼,這可不是你的風格!還不趕緊說!”色女眉毛豎了起來,“是不是我家裡發生了什麼事?”
色女的手按上了腰中的長鞭。
“我先問你……”一刀飄紅按住了色女的手,“你們家是不是也是親王將軍之類的?你們家是不是有很多士兵守衛?”
“我家世代經商,怎麼會跟朝廷有瓜葛?”色女的眼圈紅紅的,“我們家怎麼會有那些士兵?”
“那就對了,你們家被包圍了!”一刀飄紅看了看四周,壓低了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