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許天嬌不說話,華笑天看着蕭寒冷冷地問道:“你對我師妹做了什麼?”
華笑天是明知故問,但他還是希望蕭寒和許天嬌回答他:我們什麼也沒做。有些時候,人就是喜歡這樣欺騙自己。
蕭寒沒有回答華笑天,他知道,他跟華山派這個樑子是結下了,估計還會是不死不休的那種。
蕭寒從地上撿起噬魂,然後又看了衆人一眼,最後把目光停留在許天嬌的臉上。雖然蕭寒也很自責,但他是不可能選擇死的。
看到蕭寒手握着噬魂,衆人不自覺地向後退了退。蕭寒的厲害,他們已經深深地體會到了。
許天嬌依然冷冷地看着蕭寒,看到蕭寒似乎要走的樣子。她連忙從華笑天手中搶過長劍,刺向蕭寒的胸膛。
看到許天嬌刺來的長劍,蕭寒稍微歪了一下身子,讓許天嬌的長劍偏離自己的心臟。
許天嬌如願地把長劍刺進了蕭寒的胸膛,同時她也愣住了,她不知道蕭寒爲什麼不躲。許天嬌慢慢地鬆開劍柄,然後傻傻地看着蕭寒。可當長劍刺進蕭寒的胸膛後,她感覺不到絲毫的開心,甚至有一絲的心痛。
蕭寒伸手慢慢地拔出長劍,然後看着許天嬌說道:“許姑娘,這劍以後,我也就不再欠你什麼,希望你以後不要再找我的麻煩。”
蕭寒把長劍丟在地上,然後扛着噬魂,慢慢地向林外走去。蕭寒不喜歡欠人什麼,捱了許天嬌一劍,雖然身體很痛,但心裡舒服多了。要是許天嬌什麼也不做,就冷冷地看着他,他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許天嬌傻傻地看着蕭寒離開,不知道爲什麼,她感覺到心裡很難受,非常的難受。這種難受並不是因爲她失身於蕭寒,而是因爲蕭寒的離開。女人總是很複雜的,有時候,她們什麼心思,她們自己都不知道。
出了林子,蕭寒向山陰城趕去,胸口這一劍雖然沒有傷到要害,但也讓他失去了很多血,要是不及時醫治的話,自己可能會失血過多而死。
此時的城門還沒開,不過卻有一些人等在城門口,他們都是進城做生意的小販。蕭寒站在離人羣很遠的地方,他不想讓自己身上的血嚇到別人。
而就在這時,離蕭寒不遠處的一個姑娘發現了衣服上沾滿鮮血的蕭寒。姑娘連忙跑了過來,一臉關心地看着蕭寒問道:“公子,你受傷了?”
蕭寒擡頭看了一眼姑娘,姑娘二十出頭,大大的眼睛,臉上未施絲毫的粉黛,如同一朵純潔的雪蓮花,儘管她身穿普通的麻布長裙,揹着一個竹簍,但也美得讓人不敢有絲毫褻瀆的念頭。
這個姑娘叫李安兒,西夏王李諒柞的妹妹。李安兒逃婚後,便來了大宋,一直躲在這裡。李安兒討厭戰爭,同時也很清楚哥哥李諒柞的野心,不忍心看到自己的子民血流成河,於是便逃離了西夏,來到了大宋。
看到是個如此漂亮的姑娘,蕭寒愣了愣。
“公子,你受傷了?我懂點醫術,讓我幫你看看吧?”李安兒看着蕭寒,一臉關心地說道。
這時蕭寒發現了李安兒背後的竹簍裡似乎放了不少的藥草,於是蕭寒便掀開自己前胸的衣服,讓李安兒看了下傷口。
看到蕭寒前胸深深的傷口,李安兒皺了皺柳眉,然後她便把身後的竹簍取下,從裡面找出幾種草藥,放在嘴裡嚼了嚼。
李安兒拿出的這些草藥,蕭寒都是認識的,都是一些止血止痛的草藥。蕭寒連忙看着李安兒說道:“姑娘,這個不用麻煩你了,你給我點藥草,我自己來就行了。”
李安兒並不理會蕭寒,把嘴裡的藥草吐到手上,然後看着蕭寒說道:“來,公子,忍着點,可能會有點疼。”
看到李安兒不理會自己,蕭寒只能讓李安兒幫自己上藥。
李安兒細心地幫蕭寒上好了藥,又找了一個拐角處,從自己的內衣上撕了一塊布條,幫蕭寒包紮傷口。
蕭寒就靜靜地看着李安兒幫自己療傷,李安兒的善良深深地打動了蕭寒。能幫一個素不相識的人這樣療傷,不是善良又是什麼?
“如果白大哥他們也像這個姑娘一樣善良,又怎麼會擄走許姑娘?許姑娘也不會恨我,我也不回受傷,也不會跟華山派結下樑子。”蕭寒看着李安兒深有感觸地想到。
“在下韓蕭,多謝姑娘的救命之恩。”蕭寒看着李安兒抱拳說道。蕭寒並不是有意要騙李安兒,他怕自己真實的名字會給李安兒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韓公子不要客氣,舉手之勞而已。”李安兒笑了笑,看着蕭寒說道。
“謝謝,謝謝姑娘,敢問姑娘芳名?”蕭寒看着李安兒一臉感激地說道。
“我叫李安兒,公子叫我安兒就好了。”李安兒看着蕭寒說道。
“我也不是什麼公子,如果安兒姑娘不嫌棄,叫我韓大哥就行了。”蕭寒看着李安兒,笑着說道。
“那好,那我就叫你韓大哥了。”李安兒看着蕭寒,笑着說道。
就在這時,城門開了,李安兒本來想進城賣草藥的,可現在她決定不進去了。蕭寒傷的很重,她要把蕭寒帶回去好好醫治。
“韓大哥,我家就在不遠處的牛家鎮,那裡的草藥比較充足,應該能治好你的傷,要不你跟我一起過去吧?”李安兒一臉關心地看着蕭寒說道。
“不了,這怎麼敢麻煩安兒姑娘。”蕭寒連忙擺手說道。
“你都讓我叫你大哥了,還有什麼麻煩不麻煩的?”李安兒皺着柳眉,看着蕭寒說道。
“這個,那謝謝安兒姑娘了。”蕭寒看着李安兒說道。人家都這樣說了,他再拒絕的話,就顯得不知好歹了。
牛家鎮離山陰城有十幾裡地,並不是像李安兒口中說的那樣不遠。但是蕭寒傷口的血已經止住了,走上十幾裡地也沒什麼。
牛家鎮是一個很小的鎮子,有一百來戶人家,鎮上的人也並非全姓牛,只不過絕大部分的人姓牛。
李安兒在鎮上的人緣似乎很好,因爲只要撞見的人,不管男女老少,都會跟她打招呼。穿過小鎮,李安兒帶着蕭寒進了一家地處偏僻的小院子,這個小院並不是在牛家鎮上,離牛家鎮有個一里地左右的距離。一進院子,李安兒便喊道:“大姐,二姐,我回來了。”
接着從屋裡走出兩個長的相像,面容清秀,大概二十四五的姑娘,兩個姑娘都是一身麻布長裙,不過其中有一個拄着一根柺杖。拄着柺杖的就是李安兒口中的大姐,叫牛菊花;而另一個姑娘就是李安兒口中的二姐,叫牛梅花。
“安兒回來了,今天怎麼回來的這麼早?”牛菊花一臉微笑地看着李安兒說道。同時,她也注意到了李安兒身後衣服上沾滿鮮血的蕭寒。
“今天我在城外遇到了韓大哥,韓大哥受了傷,我特地把他帶回來醫治。”李安兒看着兩姐妹如實地說道。
“那,韓公子,快裡面請!”牛菊花一臉緊張地看着蕭寒說道。
“韓大哥,這個是牛大姐,這個是牛二姐。這就是我的家,我一直跟牛大姐和牛二姐住在一起。”李安兒指着牛菊花和牛梅花給蕭寒介紹道。
“牛大姐,牛二姐,你們好,在下韓蕭,幸蒙安兒姑娘相救,可能要打擾你們了。”蕭寒看着兩位姐妹,恭恭敬敬地說道。
“韓公子言重了,韓公子能來,那是我們的榮幸,怎麼能說是打擾呢?”牛菊花滿臉帶笑地看着蕭寒說道。
“請,韓公子,快裡面請!”牛菊花接着說道。
進了屋子,蕭寒發現屋裡有點陳舊,但該有的什麼都有,而且全都是乾乾淨淨的。
“屋子有點簡陋,希望韓公子不要嫌棄。”牛菊花看着蕭寒說道。
“不,不會,比我家好多了。”蕭寒笑了笑說道。
蕭寒的這句話,把衆人的關係拉近了不少。
“韓大哥,你先在牀上躺會,你身上的傷口還沒有癒合,不適合長時間站着。”李安兒看着蕭寒說道。
“梅花,快,給韓公子準備個房間。”牛菊花看着牛梅花說道。
“大姐,不用了,就讓韓大哥住我那間屋子吧。”李安兒看着牛菊花說道。李安兒並沒多想什麼,但是聽到她這麼說的牛大姐和牛二姐就有點想法了。
牛菊花和牛梅花相視一眼,然後笑了笑。
“好,就讓韓公子住安兒的房間。”牛菊花微笑着說道。
蕭寒也不客氣,正好他也覺得有點累,昨晚白家三兄弟的藥,讓他消耗了太多的體力。蕭寒躺在牀上,李安兒打來了一些清水,幫蕭寒清洗了一下上身。她發現了蕭寒的左肩上還有一道劍傷,傷口已經結巴了,不過她還是很細心地幫蕭寒清洗了一下肩膀上的傷口。
看到李安兒如此的細心,蕭寒想起了自己的母親,李安兒給了他一種母愛的感覺。要不是李安兒是個姑娘,蕭寒真想躺在李安兒懷裡好好地體會這種許久不曾體會的感覺。
家,一個神聖的詞語,只有在外漂泊久了的遊子,才能明白她真正的含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