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大叔說得沒錯,這地方藏風納氣,是個吉穴。而大院子這部分整個呈圓形凸起。看上去像是一座丘陵。從衛星圖上看,這丘陵呈正圓形。自然界中是不會有這樣的丘陵的。只有一種可能,這是人爲的。就連大院子的外牆,都是呈圓形。圓形的,還凸起的丘陵狀的,你們說是什麼?”
我們兩繼續看着他,他故作神秘地頓了一下才說道:“封土。小的墳,封土就是圓的,高起來的。大的墓葬,封土往往會被人誤以爲的丘陵。”
任千滄說道:“你的意思是,墓在這下面。”
“對,之前我師父看了大院子的平面圖就說過了,這大院子就是一個墓,其實它是墓的封土,下面纔是真正的墓。”說完,他緊張地搓搓手,道:“任大叔,什麼時候我們去盜墓啊?”
我沒好氣地說道:“你不是已經退出了嗎?”
“退出是退出,我過來友情贊助一下不行啊。再說了,你們知道學考古的,最激動人心的是什麼事情嗎?就是開墓。開了一個墓,從墓裡帶出了秘密,這就是讓學考古的人最激動的事情。我無時無刻不準備着,爲開墓而努力。”
任千滄站起身來,一旁的靈寵貓,很自然地就坐到了他的肩膀上,他看向我們兩,說道:“你知道這個墓裡,有沒有機關?你知道墓的出入口在哪裡?你知道墓裡都有什麼危險?你知道這墓的什麼資料?你爲什麼都不知道,讓我怎麼放手讓你去開墓。那是我任家的祖宗,而且還是用童子封的墓不知道藏了多少的秘密。我可不想,那麼秘密還沒讓我找出來,你就先把這個大院子給弄塌了。”
寶爺驚訝地說道:“童子封墓?誰說的?”
我把今天我們經歷的事情告訴了寶爺,寶爺更加驚訝,最後是整個人坐在沙發上,張着嘴,一動不動了。
許久,他才說道:“童子封墓,還用童子的父母丟入井中,再用身爲孕婦的貓驚屍鎮壓,還要在封土上,修建一座大院子來佈陣。這個墓,到底埋的是死人還是什麼?”
“什麼意思?”
寶爺看向了我,說道:“野史中記錄有的童子封墓,只有一例,那就是中山陵。講個故事。當年有個地方,傳聞,有幾個婦女,跟孩子說了幾句話,然後孩子就會變癡傻了。其實就是被攝魂了。當時有孩子的家庭,人心惶惶。就有人說這些被攝走的孩子的魂,就是要作爲童子,去封中山陵的。這種也只有很偉大的人,很大的陵墓纔會用到童子封陵。還有一種可能,野史上沒有記載,但是確實盜墓人之間流傳的。就是遇到童子封陵的墓,裡面的陪葬裡,肯定有邪門的寶物。那些童子就是用來封住邪門寶物的。童子魂,最接近純陰純陽,往那裡面一放,讓墓裡的陰陽調和起來,邪物也不容易會出事。”
“你是說,這大院子下面的墓裡,有可能有任家收藏陪葬的邪門物。”
“對啊。要不然還能有什麼用童子封墓的。行了,我明天去你們極愛書房看看,上次我在裡面看到一本很古老的賬本,還沒能好好翻翻呢。說不定裡面記載着你們任家收藏到的珍品裡有什麼邪門的東西呢。”
給寶爺這麼一鬧,我那個晚上都沒有睡好。任千滄和他的靈寵貓就坐在那邊窗臺上曬月光,他的血玉鐲子也丟在了牀上。
現在的桌子白玉通透,只有着少許的幾處血絲。被這麼放在紅色的被子上,顯得特別的好看。
我禁不住拿起了那鐲子。現在對它的恐懼已經少了很多了。撫摩着它微涼的玉身,說道:“還有什麼,比這個鐲子還邪門的呢?這個鐲子我就已經夠吃驚的了。”
任千滄看向了我:“別想了,剛纔寶爺說的那些,也只是推理假設。說不定,這裡修成圓形的,只是設計師的個人愛好呢。”
摸着玉鐲,我也沒有再說話,腦袋裡亂七八糟的瞎想着。
漸漸一個念頭浮了上來,我肚子餓了。今天是在外面吃晚餐的,吃得比較早,這個時候,我也餓了。乾脆跳下牀,穿着拖鞋,就小跑着出了房間。
任千滄就喊道:“去哪?”
“去廚房找吃的。”
任千滄沒有理會我,只是在我跑出的時候,那小黑貓也跟着我跑了出去。它就着這麼一隻跟在我的身後。
出了拱門,傳來空院子,往後就的廚房的那個小院子了。只是在跑了沒幾步之後,我就察覺到了不對勁。我怎麼就拿着那鐲子出來了。
擡起手,就看到了手裡拿着的血玉鐲子,紅色的路燈下,那鐲子顯得那麼的詭異。我的心中一顫,手就鬆了,但是卻在鐲子掉下去的時候,趕緊又把它撈了回來。這個鐲子可是任千滄和那繼母女屍能量鏈接的重要寶貝,我可不能給他摔了。再說了,現在也看不到那個小任千滄了,鐲子也不會無緣無故的滴血玩。我還怕什麼啊?說是這麼說,但是我的心裡卻還是加速了跳動。
“喵”小黑貓在我的身後叫了一聲,我趕緊抱起了它。這也算是有個伴了。
心裡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去廚房。這麼大個院子,又不是我一個人住的。再說這個點,保安就快要過來巡守了。說不定還能碰上呢。
我的手裡抱着小貓,手心還拽着那血玉鐲子。昏暗的紅色光線中,我能看到自己白色的睡裙。怎麼就又穿了白色的呢?真是自己嚇自己。
轉過彎,就是廚房那個小院子了。可是在我真的轉過彎之後,我看到的卻不是廚房而是走進了西北那個有着古井的院子。
我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驚呼叫了出來。我爲什麼會走到這個古井的院子?院子明明就有門,吳光還一直鎖着,我怎麼可能進來的?還有吳光在院子前做了結界,爲什麼我沒有經歷那結界,就直接能進到院子裡來。
就在我回身準備尋找院門離開的時候,身後卻是一片的漆黑,四周全是漆黑,只有院子中間的那口井被月光照着。這個畫面好熟悉,好幾次夢裡都夢到過,只是之前夢到的時候,我是睡着了,躺在地面上一動不動的。這次卻好像是真實的。我還記得我是說要到廚房裡找吃的,出門的時候任千滄還問我去哪。然後小黑貓還跟過來的。
爲什麼還會遇上呢?
我緊張的手不由得捏緊了,才意識到這一次跟以往的不同,我的手裡拿着那鐲子!
我用顫抖的聲音說道:“祖宗啊,別嚇我了。”
井裡開始升騰起霧氣,我知道那根本就不是霧氣,而的白色的頭髮。長長的頭髮扭動着,朝着我飄了過來。
我想要後退着,但是背後卻是一堵牆。那本來應該是門的地方怎麼會是牆呢。不過有牆,就應該有門!我警惕着盯着那些白頭髮,挪動着腳步,在牆上尋找着門。
我的腦海裡傳出了一個聲音“任家的人都要死。”
這個聲音我記得!這不是那女屍的聲音,而是肖阿姨的聲音。如果不是我們設計肖阿姨的話,說不定,她還不會被趕出任家。那樣她說不定也不會被推下井裡去。如果是那女屍的話,我還能有個可能性,她不會傷害我。但是如果是肖阿姨的話,就難說了。
爲什麼肖阿姨能從井裡出來?女屍已經牽制不住她了嗎?她要是出來了,那麼下面的幾十具屍體是不是也會出來呢?之前吳光說的女屍把胎兒送出去,自己又有了任千滄這個過繼的兒子,怨氣不是那麼大了,鎮不住下面的東西,才把肖阿姨丟進去的。現在好了,肖阿姨可不去鎮壓那幾十具屍體,直接爬上來了。而且肖阿姨上次不是還弄了一次血流進水管的事情嗎?
這些念頭,讓我更加害怕了起來。我還在貼着牆,橫着一步步尋找着牆上應該出現的門,但是沒有,還是沒有。腦海中肖阿姨的聲音越來越清晰,她一遍遍地說道:“任家的人都要死!”
我用顫抖的說:“別,肖阿姨,誰推你下去的你找誰吧。這件事跟我沒關係。”
可是肖阿姨還是一遍遍地說着:“任家的人都要死。”
井口漸漸看到了一雙手攀着井沿,手指頭都怪異的彎曲着,就跟當初那女屍一樣。我的心跳幾乎都到了嗓子眼來了,渾身顫抖着。我的小黑貓,畢竟只是一隻貓崽子,不會像靈寵貓,還是那隻殭屍貓一樣護主的廝殺。它就躲在我的腳邊,隨着我慢慢移動着。儘量躲好自己,這也是它唯一能做的。
井邊的手漸漸撐着身子,慢慢的出來了。我已經能看到了那長着白頭髮的頭頂。還夾雜着井裡紅色的血水。
驚慌之下,我閉着眼睛驚叫出聲,手中的血玉鐲子也不管不顧地朝着那邊的井口砸去。“啊~”我感覺着,我的聲音甚至能讓整個大院子裡的人都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