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話一說出口,就連任千滄都吃驚了。我繼續說道:“我懷孕了之後,就會被他們丟下那井裡。因爲井裡的女屍說過,我和她有着一樣的命運,”那不就是和她一樣懷孕,一樣被人丟下這口井呢。
我的話讓他們兩都驚出了。前幾天我第一次跟任千滄說這個的時候,他並不相信。但是現在很多信息都已經這麼指向了。
寶爺抓抓頭髮,說道:“這個……據我所知,機率不大啊。貓驚屍怎麼可能讓人懷孕呢?還是說吳光在這方面比我厲害,他知道一些法子,我不知道的呢?”他自己在那爲難着,好一會才說道:“爲了以防萬一,你們倆還是先分居吧。不做肯定懷不上!”
“你能認真一點,有好點的主意嗎?”任千滄說道。
寶爺瞪着他:“這就是很認真,還效果百分百的主意。”
一時間誰也不願意說話了。院子裡靜悄悄的,那口井裡也靜悄悄的。我們假設裡的,殭屍貓出現,井下女屍會有所反應的情況並沒有出現。在一點的時候,我纔跟着他們一起離開。
一直到一點的時候,我也沒有睡着,就跟着他們這麼站着等着。我睡不着不是因爲不想睡,而是腦袋裡還在一直想着剛纔的那些事情呢。想着自己喝下嬰兒湯的噁心,恐怖,我就有一種想吐的感覺。
從那院子裡翻牆出來,寶爺看着是不舒服的樣子,還安慰我說道:“商商大媽,別這麼在意了。廣東那邊,那種隱蔽的渠道,還有人花高價去喝這個湯的呢。聽說是真補。”
任千滄冷冷掃了他一眼,他這才閉上嘴,回了自己的院子裡去。
回到我們的院子,我先去查看了一些那隻殭屍貓。殭屍貓看到任千滄的時候,同樣的弓着身子,全身毛炸了起來,發出一種尖銳的叫聲。
就在我以爲,會發生像上次寵物宴會上那樣的事情,這隻貓會撲過來打架的時候,只聽着任千滄發出了一聲貓叫,聲音不大,但是似乎很有震懾力。那隻殭屍貓氣勢一下就弱了很多,雖然還是在警告着,但是那聲音小了調子也不那麼恐怖了。
我對它說道:“他是你主人的兒子,知道嗎?你不兇我,怎麼就兇他了呢?他跟你主人也接觸過好幾次呢。”
任千滄說道:“它兇的不是我,而是我身體裡的靈寵貓。”
我明白地說道:“上次那兩隻貓就突然衝上去打架的。以後這兩隻貓還是分開點不要讓它們看到的好。”
回到房間裡,我們兩站在那張大牀前,相互看了看,然後他還是走出了房間,直接躺在了沙發上。寶爺說的分居的提議雖然差勁,但是卻真的是最有用的方法。
躺在牀上我還是睡不着,想了很多很多。那砧板上的嬰兒的目光,還有今晚的事情,攝像頭肯定都拍下來了。就算那些保安並不知道我們到底在幹什麼,但是他們肯定知道我們在做着一些特殊的事情。
我這個任太太是該要發威一下了。
這個晚上我是在一夜的噩夢裡醒來了。噩夢裡全了嬰兒。有腦補出來的墳地死嬰,有砧板上的嬰兒頭顱,還有一個嬰兒,在我的懷裡,使勁往我的肚子裡鑽,還叫着我的媽媽。
我是被驚醒的,醒來就是一頭的虛汗,在我的枕頭旁放着任千滄寫的字條,說他已經出門了。他要去葉家,因爲葉城的婚禮就在後天。就算我們跟葉城在敵對的一面,但是葉城的婚禮,我們還是必須要去的。任家和葉家一直有着交往。如果我們沒有出席的話,會有很多不利的流言。
我放下了字條,擦去額上的汗,想着又要去面對那些同學真的很討厭。以前他們怎麼對我的,我可都沒有忘記。而現在一個個又來跟我說着好話,都是虛僞的人。
我起牀走向了浴室。滿腦子裡還是那嬰兒的畫面,就在我的手放在了淋浴的水閥上的時候,腦袋裡還在想着,那砧板上的血。擰開水閥的那瞬間眼中似乎看到了是紅色的血灑了下來。心中震了一下,才發現那本來就是很普通的水而已。
我知道我是自己嚇自己的成分居多,所以我要給自己做點事,儘快忘掉那些恐怖的畫面來。
換好了衣服,我走向了家裡的大門。大門旁只有保安室裡有着十個保安。這個點正是夜班和白班交班的時間。他們會把一些情況在這樣的交班上統一說清楚。十個保安,並不是家裡全部的保安,還有幾個人小夜班的不在,還有幾個輪休的也不在。
我站在保安室門前,說道:“大家好。”
“太太早。”“太太早。”他們一個個跟我打着招呼,我就說道:“早啊。麻煩通知一下,在家裡的所有保安,二十分鐘之後,到大廳開會。”
我的話剛說完就有一個老保安問道:“吳叔不是一大早就出門了嗎?他說去藏館那邊,跟那邊溝通一下,看看葉家那老二,我們任家能送個什麼禮的。”
“難道家裡,只有吳叔能開會嗎?這個家是姓任的吧。”我的話這麼一說,他們臉色都難看了。但是也沒有表現出任何的不滿來。
從保安室走向大廳的時候,我就跟自己說了。我是這個大院子裡的太太,我要讓任千滄在自己家裡,不會受到威脅。我必須鼓起勇氣這麼做。雖然我自己都會緊張得心跳加速,手微微顫抖着。但是我知道自己必須克服,我必須能勝任任太太這個位置。
坐在大廳右手邊的次座上,那從藏館裡過來的老先生拿着眼睛,正在查看着大梁上。看到我進來了,連忙笑道:“太太。”
我說道:“大叔,你是在找血玉鐲子嗎?”在藏館工作的老先生當然知道血玉鐲子了,而且外面的傳聞,那鐲子就放在這大梁上的。
老先生也不僞裝,笑道:“做了一輩子古董,還沒看到了那東西,誰不想看看啊。”
“那改天任千滄也在家的時候,我讓老先生過去看吧。那東西,他收着呢。”
老先生點點頭:“好好。太太這是……”
“開會!”
“那我先出去了。”這種在爲任家服務了這麼多年的老人家,確實比新人要放心很多。十八個保安都到齊了,輪休的不在家裡,不過來。還有兩個請假出門了的,沒過來,十八個人已經算是到齊了。
我坐在那太師椅上,說道:“大家辛苦了。今天叫大家來,是想跟大家說幾句話。任家姓任,幾百年來,都姓任。這任家,就算大院子塌成了廢墟,也是任家的廢墟。現在老爺子住院了,也就任千滄這麼一個血脈在任家了。他在自己家裡做了些什麼,跟誰有關係?”
有些聰明的保安已經聽出了我的意思,一個老保安就笑着應道:“跟誰都沒關係。這不是先生自己的家嘛。家,不就是讓家裡人舒適休息的地方。”
“是啊,大叔說得對。任千滄在這個家裡,就是拿着炸藥炸了院子,也沒人有資格說什麼!包括吳光!這話就是我說的。我想你們也該聽明白了。那麼你們整天幫忙看着家裡的方方面面,也辛苦了。我會讓任千滄給你們提提薪水。但是有些不把我們夫妻當成家裡主人的,那就不要乾了。當初家裡的顧問,不是也換人了嗎?”
這個警告之後,有幾個人就有些慌張地瞟眼相互看了看。我就猜到了,他們肯定出賣過任千滄的。
我站起身來說道:“行了,該上班的上班,該休息的休息吧。記好自己老闆是誰就行。我也要出門了。”
從任家大院子出來,我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裡。反正家裡我是不能待着了。一個人安靜下來的時候,想到的就是那墳地嬰兒湯。以我對寶爺的瞭解,他昨晚肯定就打電話給左巧婷了。左巧婷昨晚可是也喝了一碗湯的。就是不知道她會怎麼樣?
我正想着她呢,手機就想了起來,看看來電顯示,還真的就是左巧婷。我接通了電話,就趕緊說道:“我之前也不知道那湯的湯底,可不是我要害你的。”
“什麼?你又發燒說胡話了?”左巧婷說着。
我心裡一陣緊張,原來她還不知道那湯的事情。我連忙說道:“我,不知道是你,我以爲是別人呢。有事?”
左巧婷還是那種不屑的語調說道:“商商,恭喜你了。我這個情敵被你們設計給了葉焱了。現在可又出現了一個強勁小三。哦,不對,說不定你纔是小三呢。你知道嗎?我真的很樂意看到你被任千滄晾在一旁,看人人家兩個恩恩愛愛的。”
“什麼?”我一頭霧水,也聽不懂她說的是什麼。
“什麼?”我一頭霧水,也聽不懂她說的是什麼。
“算了算了,我看今晚你要一個人在家了。任千滄應該不會回去了。”
“嗯,他在哪裡?什麼小三啊?”
“後天你也會來參加葉城的婚禮吧,到時候,你肯定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