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忘了那天晚上我是捱了多少揍了,總之體無完膚的,渾身上下疼的不行。
之後那女的也沒再回來,後來這幫人看我真沒有開口的意思,就開口嚇唬了我幾句,最後給我帶到了一個號子裡,應該是屬於拘留的地方。
那屋裡就一盞檯燈,那燈還是黃色的,昏暗的不行。回去之後我接着燈光看了一眼身上的傷勢,發現全身上下青一塊紫一塊的,我當時就下了決心等我出去之後非得給這幾個小子弄醫院去。
但當時這種情況,讓我覺得自己的想法也就是空想,因爲我現在還在號子裡蹲着呢,能不能出去都是個謎。
其實那時候還是很害怕的,我是真擔心外面根本就知道我在這裡的情況,等了這麼久,捱了這麼多的揍結果外面根本就沒有人撈我。
而且聽那些人的意思是,明天就會有記者過來採訪,還得拍我見報紙,估計明天晚上或者後天早上我那照片就得出現在報紙上。
這纔是我最擔心的,就算到最後我能出去,可是這一上報紙,上面掛着個我的照片,底下寫了個我是毒販,那我以後還咋見人了?萬一這個報紙傳到了我媽那,或者傳到了周妍的耳朵裡,那我真就沒臉見他們了。
這還不算,就算他們不知道,那些跟我認識的人裡肯定也有得到消息的。一傳十十傳百,王小強他們,還有畫室那些同學,再加上三中原來認識的那些人,我估計都不帶跟我聯繫的。
我想這幫人這招是真絕,想把我的人際關係全都給破壞了,孤立我,讓我成一個孤家寡人,而且以後也不帶有人敢跟我接觸的。要真是這樣,就算不用他們再來整治我,我自己估計也沒活下去的勇氣了。
小黑屋裡又破又冷,還沒有燈光,我的手機和手錶都已經被沒收了,甚至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想睡覺,可
一閉上眼睛心裡就害怕的不行,腦袋裡閃過一幕一幕可能出現的畫面,我就徹底沒有睡意了。
就這麼在小黑屋裡待了不知道多長時間,終於有個人把門打開了,然後把一個饅頭一袋鹹菜一瓶礦泉水放在門口,說讓我自己吃點。
我可算抓到了一個人影,趕緊問他,你們到底要關我多長時間?就算我真的犯罪了,那好歹也得讓我找律師吧?就這麼一直關着我算咋回事?
“現在我們在調查,還沒打算給你送檢察院,找律師也不是你現在找的時候。你現在不是犯罪嫌疑人,人贓俱獲,你是罪犯,也沒有找律師給你保釋出去的權利,知道嗎?”
這人是個五十多歲的老警察,看面相感覺挺正直的,不過在我心裡就感覺所有參與到我這件事裡的就沒有好人。
不過我還是試探着問了幾句,說那你們下一步打算要幹啥?他衝我哼了一聲,說還能幹啥?當然是審你,等你啥時候把事情供出來,把同夥供出來,就給你送檢,等法庭判吧。
“小夥子,我看你歲數也不大,幹這種事也是一時衝動吧?彆嘴硬了,知道多少就說多少,甚至你往大了點編排都沒關係,說的越多,判你判的就越輕,知道嗎?你要再這麼嘴硬下去,就以你昨天晚上拿着的那些東西,這輩子就別想在監獄裡出來了。”
我還是一個勁的猛搖頭,說我沒犯罪,我壓根不知道那箱子裡面是什麼,是別人把那東西給我的。那老警察就問了,那你跟我說說,箱子到底是誰給你的?你說你是清白的,可以,只要你能證明,我們絕對會給你放了。
我還是搖頭裝傻,說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除非你們讓我找律師,有什麼話我跟律師說,不跟你們說。
“那你就等着吧,等我們調查清楚那天,要把你送到檢察院的時候,自然會讓
你找律師的。我可是好言相勸,你自己不想抓住機會,想一輩子待在監獄裡,那誰也管不了你。”
老警察說完,又哼了一聲,然後轉身就走。
我那時候真是不想讓他走,因爲這個小黑屋的氣氛實在是太壓抑了,哪怕有人跟我說說話也是好的。可我想不出什麼讓他留下的理由,而且謊言也是留不住他的,所以我也是無能爲力了。
又過了不知道多長時間,大概一個小時不到,小黑屋的門又被人給打開了。這次進來的,是昨天晚上打我的那兩個警察,出乎意料的是昨天晚上那個男的竟然沒跟着進來。
他們進來之後一句話沒說,拉着我就往出走,我手銬帶着也沒法反抗,只能跟着他們。他們一直給我帶到了一個像是審訊室一樣的地方,把我按在一張椅子上,然後用鎖頭把我的手銬和麪前的一張木板給鎖住了。
緊接着,進來的是兩張陌生的面孔。還是一男一女,這倆人歲數都得四十歲左右,不過面相看起來不算兇,估計是專職審訊員哪一類的。
果不其然,那倆人剛坐下,其中一個男的就跟我說,今天叫你來也沒別的意思。昨天晚上審訊你的是我們兩個同事,年輕人毛毛躁躁了點,不會辦事兒,叫我別介意。
我這一看這是要對我使軟的啊,也沒說話,就恩了一聲,點點頭。
“聽他們說,昨天晚上你告訴他們你不知道箱子裡面是什麼東西,是吧?沒關係,還是那句話,你如果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那就把事情說出來,箱子是誰給你的,你又是怎麼去西郊的那個汽車廠的?別把我們警察想的那麼可怕,抓錯了人,那我們自然是要放人的,不可能強加一個罪名安在你頭上不是?”
我還是那句話,告訴他們我就要見律師,除非你們把律師給我找來,否則我什麼都不會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