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姑娘不賣帳
“你都要操我媽,還想怎麼的?說了,我媽死了,葬了。你給老子滾。”這姑娘一聽馬英傑提到自己的父母,心情又激動起來,居然要拿枕頭砸馬英傑,馬英傑實在拿這個女孩沒半點辦法,只好一邊往醫院外退,一邊說:“好,好,我走,我走,總行了吧?”
馬英傑退出了姑娘的病房,可他就這麼把姑娘單獨留在醫院,總是說不過去的。再說了,這姑娘既然敢用匕首傷自己,未必就保險她不會在醫院再自傷的。
馬英傑只得找彭青山求救,他給彭青山打電話,電話一通,彭青山卻搶着說:“馬老弟,這一曲英雄救美的感覺如何?”
彭青山的話一落,馬英傑真的難過了,他沒有想到連彭青山都會這麼笑他,那麼關於他的英雄救美事蹟是不是已經傳開了呢?李惠玲知道了,古慶明就會知道,整幢大樓還會有誰不知道呢?從來都是這種八卦的如長翅膀一般飛得快,而且越來越會被人津津樂道地傳道着。
好的段子都不是來自民間,而是來自官方那些愛動腦子的人。豔麗的桃色新聞也不會來自民間,不夠格。這是一個什麼也圍着官轉的年代,官的桃色指數遠遠大於民。百姓的豔事不叫豔事,只能叫偷雞摸狗,叫野合。官員跟任何女人飛個媚眼,都能演繹出滔滔不絕的纏綿和愛恨。馬英傑對於這些,已經心知肚明,可他還是在這姑娘自傷時,潛在意識之中,要救姑娘,而沒有舍下姑娘不管,只爲了傑克先生而應對這些手無寸鐵的村婦們。
“彭哥,你就別取笑我了。李市長剛剛狠批了我一頓,說我只顧着什麼英雄救美,把傑克先生的安危不當事,如果傑克先生有什麼閃失,讓我去路省長哪裡交差,這是哪跟哪的事呢?對了,傑克先生沒什麼事吧?”馬英傑還是在電話中先問了傑克先生的事情,如果一上來就直接說這姑娘的事情,但他這個“英雄救美”就會越演越真了。而且彭青山如此認爲,是不是老闆也如此認爲?這麼一想,馬英傑又驚出一身汗,難怪老闆沒問他在哪裡,也沒問他的安危。
馬英傑感覺自己現在就算是渾身是嘴,也說不清楚了。
“傑克先生當然沒事了,如果有事,我還能和馬老弟開玩笑。不過,馬英傑,玩笑歸玩笑,對那個姑娘,你還是離遠點好。她可是自傷,與你有屁關係呢。你倒好,丟下傑克先生去救她,你沒吃錯藥吧?”彭青山這一回是一本正經的,說得馬英傑卻不知道如何回答好,他愣了半天,才支唔了一句:“謝謝彭哥關心,我知道怎麼做。”馬英傑的話一落,彭青山哪邊說了一句:“那就好。”便把手機給掛了,彭青山這麼一掛,馬英傑竟不好意思再給彭青山打電話了。
馬英傑在病房門前走來走去,他一時間找不到讓誰來照顧這個姑娘了。走了幾個來回,馬英傑便想到了紅玉,就拔通了紅玉的電話,電話一通,紅玉倒是很關切地問馬英傑:“秘書長沒事吧?”
“紅玉,我有事請你幫忙。”馬英傑直呼紅玉的名字,而且直接說了他的要求。他沒時間耗在醫院裡,他得儘快去見老闆,解釋清楚這碼子事。
“秘書長說吧。”紅玉的嘴就是甜,一口一個秘書長,對馬英傑的這稱呼,和高發利一個待遇了。
“你能不能來醫院替我照顧一下一個姑娘,不過這件事,你知道了就行,好嗎?”馬英傑用商量的口氣問紅玉,紅玉沒想到馬英傑居然這麼相信她,一激情,滿口應了下來。她以爲是馬英傑的隱私,是他的某個秘密女人。女人對這些事情從來就是好奇而又熱衷的,紅玉也這樣。只要她幫了馬英傑這麼一回,還怕以後的酒宴不交給她去置辦嗎?
紅玉如此想的時候,下樓打了一輛車直奔醫院,馬英傑在病房門口焦急地等紅玉,一見她,馬上說:“紅玉,你來得正好,我帶你去。”
馬英傑把紅玉帶到了那個姑娘面前,紅玉傻眼了,她沒想到居然是這個指揮圍攻傑克先生的姑娘,她一時怔在病牀邊,不知道說什麼了。馬英傑趕緊扯了一下她的衣服說:“紅玉,這姑娘受傷了,我現在有事要處理,你替我好好照顧她好嗎?”
紅玉緩緩地點了點頭,那姑娘卻看也不看紅玉,冷“哼”了一下,把臉轉到了另一邊。馬英傑也顧不了這麼多,對着姑娘說:“你好好養傷吧,我有時間再來看你。”說着,就外病房外走。不過,這一次,讓馬英傑奇怪的是,這姑娘沒再惡語傷他。
馬英傑剛剛走到電梯口時,手機又響了,馬英傑一看號碼,又嚇住了,他馬上轉身去了走道窗口,這裡要僻靜一些。馬英傑這才按下接聽鍵,輕聲說了一句:“黃秘書好。”電話那邊是省長路鑫波的秘書黃土,黃土聲音和馬英傑一樣,聽上去感覺也很輕聲,但是從他的嘴裡出來的話卻一點也不輕,他說:“馬主任,省長讓速來省裡一趟。不過,請你動作快一點,省長這邊急火攻心了。”黃土說完這些話,便把手機給掛了。
馬英傑感覺很有點突兀,雖然李惠玲警告過他,可傑克先生沒有任何問題,不至如這麼快就動用路鑫波省長吧?而且這黃土的語氣也不大友好,他這麼次去,很顯然是要被惡訓的,他倒是不怕被惡訓,可現在快四點了,等他趕到省裡,省長不下班嗎?而且說不定撞上了省長吃飯的時候,他這一去,見不見得到路鑫波省長還說不上,怎麼黃土這口氣就這麼急呢?爲了一個傑克先生,至如嗎?
馬英傑趕緊給老闆羅天運打電話,電話一通,馬英傑就着急地說:“書記,路省長讓黃秘書通知我現在去省裡一趟。”
“什麼?”羅天運似乎是沒有聽清楚,又似乎是不大相信馬英傑說的話。
“路省長讓我現在去省裡一趟。”馬英傑重了一次,這一回羅天運聽清楚了,或者是這一次他冷靜下來了,對着手機說:“你又成名人了,又是英雄救美,又是讓警笛滿大街拉,他們不盯住你做文章,會盯住誰呢?傑克先生是他們請過來的專家,你放着專家不救,救什麼姑娘呢?說你什麼好啊。現在,傑克先生被惠玲市長接走了,說是爲了傑克先生的安全,連夜送他離開吳都。不過,這事也不會那麼簡單,既然路省長讓你去,你就去吧,正好摸他們的想法,也不見得是什麼壞事。只是我想不明白,這個時間段,路鑫波省長找你幹什麼呢?”羅天運在手機另一端說着這番話,可這番話讓馬英傑很有些委屈,他當時只想着救這位姑娘,卻沒有往深裡去想。當然了,這話絕對不能對老闆說,他早告訴過馬英傑,在官場不允許有同情心存在。還好,傑克先生沒事,如果傑克先生有事,馬英傑背得起這個責任嗎?
“書記,那我現在就去省城。”馬英傑在電話中說了一句,羅天運那邊說:“去吧,路上好好理一下情緒。有時候,不要一衝動,就什麼都不顧。另外,我告訴你,你救的那個姑娘名字叫邱丹丹,是邱家灣村支書邱建平的女兒,兩次上訪都與邱建平有關係,所以,你要當心,這中間一定有關聯的。”
“謝謝書記,我會當心的。”馬英傑嘴上這麼說着,內心卻有一股毛骨悚然的冷氣,他沒有想到自己救的姑娘會是邱建平的女兒,馬英傑應該想到這層,或者這一層他就該早想到。這個邱丹丹是有名的上訪戶,怎麼她會突然出現在邱家灣呢?上次是邱丹丹的父親邱建平圍攻羅天運,背後就有邱丹丹在搗鬼,而且這個邱丹丹對政府的政策極爲熟悉,提出來的搬遷條例專業得讓馬英傑都挑不出毛病。這一段,李惠玲把重點轉移到了林子溝,邱丹丹才老實了不少。可是她一直在北京呆着,怎麼突然就回到了邱家灣呢?不過,這些情況,馬英傑也是道聽途說,真實的一個邱丹丹,馬英傑並不瞭解。
馬英傑一邊下電梯,一邊給自己的司機小汪打電話,讓他來醫院接他,馬上去省城一趟。
馬英傑到一樓後,站在醫院大門口等小汪,越想越有些不安心,就撥通了司徒蘭的電話。
電話一通,司徒蘭的聲音先傳了過來:“又是好事還是壞事?”
馬英傑很有些尷尬,不過,他也顧不了那麼多,便把發生的事情在電話中給司徒蘭講了一遍,他一講完,司徒蘭就在電話中罵了一句:“你就是頭豬。”
馬英傑被司徒蘭罵得一愣一愣的,不過,他可不怕頂撞司徒蘭,何況他現在還等司徒蘭給他指點呢。司徒蘭卻說:“香港領秀前程公司背後的老闆是路鑫波的公子路明飛,而傑克先生就是路明飛請過來的,很顯然他們在下一盤大棋,你倒好,沒摸到邊兒,就打草驚蛇了。我告訴過你,有事多問問我,你就坎不過那個野丫頭的坎兒。一個野丫頭至如讓你連前途也不要嗎?我都不知道說你說什麼。你先去路鑫波哪裡探探口風吧,我也猜不透他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司徒蘭把她查到的情況還是告訴了馬英傑,她本來是準備到了吳都再當面和馬英傑談談,她和羅天運之間無法對話,目前她需要馬英傑。可沒想到馬英傑自作聰明地弄了這麼一曲出來,現在很有可能打草驚蛇了,她不得不從重考慮自己的計劃。
###第66章 奇怪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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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英傑說了一句:“我知道了。”他已經看到了司機小汪的車,正準掛電話,司徒蘭卻在電話中說:“我明天飛江南來。”
司徒蘭沒等馬英傑說話,就掛了電話。馬英傑也沒心情說話,小汪的車子來了,他趕緊上了車,吩咐小汪開快一點,爭取搶在路鑫波省長下班時趕到省城。
這是小汪第一次和馬英傑上省城,自然很賣力,車子開得很快也很穩,馬英傑自己會開車,當然領會到了小汪的用心,坐在後座上時,他倒是涌起了一股暖意,算是這一天的一點點慰藉。想想自己也真是挺可悲的,一個在吳都如此讓人羨慕的處級幹部,一個前途無量的年輕幹部,現在,卻要靠司機給自己一點心靈上的慰藉。說出去,也真是可笑得很,說出去,誰又會相信呢?官場裡的人,所有人看到的全是風光,全是權力的無限狂歡。可是,這一步一步往上爬的過程,誰又會想到這一路的悲苦與眼淚呢?
馬英傑其實很多時候,想哭,不過是欲哭無淚罷了。馬英傑在後座想着司徒蘭的話,想着老闆羅天運的話,想着自己內心的真正需求,不知道爲什麼,他是越想越心煩,彷彿什麼都理不清楚,又彷彿有某件事情沒有解決好一樣。
馬英傑的心思沒辦法停下來,老闆已經吩咐過他,要在車上好好理清楚自己的思緒,不能衝動,可是他現在也衝動不起來。邱丹丹這個姑娘還在他手裡,而邱丹丹怎麼就會是這樣的一個姑娘呢?
馬英傑的心思飛到到邱家灣那邊去了,關於高鐵建站的問題,馬英傑還是太低估了李惠玲們的力量,沒有想到他們想要的利益之心是如此之大,爲了他們的利益,他們會利用邱丹丹?這個想法一冒出來的時候,馬英傑都嚇了一大跳。
在副縣長崗位上幹了一年,馬英傑深深體會到,凡事只要牽扯到上訪,牽扯到利益,就必須慎重。其他事只是一件事,不會不斷地起連鎖反應,上訪和利益則不同,稍有不慎,就會一波接一波,不停地惡性循環下去,直到弄得你筋疲力盡。馬英傑不想陷入這種惡性循環,他現在替老闆打掃衛生,儘管老闆未必理解他的苦衷,而且未必認爲他對邱丹丹沒有特別的東西。
什麼時候政府的利益能跟老百姓的利益在一個點上,雙方不發生衝突不發生矛盾呢?這個問題總是在困擾着馬英傑,現在越發解不開,老闆讓馬英傑理清情緒,他怎麼老覺得情緒這個東西一直都緊跟在他身邊一樣呢?
馬英傑正這麼想的時候,手機響了,他拿出來一看是紅玉打來的,他不知道爲什麼,心猛然慌亂着,去按接聽鍵的話也不聽使喚着,以至如手機一直在響着,司機小汪回過頭看着馬英傑,見馬英傑
沒有睡覺,才轉過頭,繼續開他的車。
馬英傑才知道自己很失態了,努力地壓了壓情緒,儘量平靜地按下了接聽鍵,紅玉的聲音傳了過來:“
“不好了,秘書長,那姑娘不見了,我四處都找不到她的人影。”紅玉的聲音明顯有了哭腔。
“什麼?!”馬英傑驚叫了一句,邱丹丹居然不見了,邱丹丹還是不見了,馬英傑發現自己還是怕什麼就遇到了什麼。
紅玉給馬英傑打電話的時候,馬英傑的車已經進入了省城的市區,他現在回去找邱丹丹的可能性不大,但是邱丹丹的人是他送進醫院的,而且還有傷,如果邱丹丹的父母找馬英傑要人,他拿什麼交待呢?
馬英傑嘆了一口氣,還是拔通了彭青山的電話,電話一通,馬英傑趕緊說:“彭哥,出事了。”
“又出事了?”彭青山在手機中也驚慌地問了馬英傑一句。
“彭哥,我送進醫院的那名姑娘不見了。”馬英傑急急地說着,彭青山卻在另一頭鬆了一口氣,說了馬英傑一句:“你這一驚一詐,我也跟着慌亂起來。一個姑娘家,走了不就走了嗎?而且是她自傷的,那麼多人看在眼裡,你怕什麼呢?馬英傑,我還是那句話,少和這姑娘接觸。”彭青山一副教訓馬英傑的語氣,馬英傑已經顧不了那麼多,對着手機說:“彭哥,事情不是那麼容易,我越來越感覺這之間有貓膩,而且不瞞你說,我已經被路省長傳到了省城來了,所以,彭哥,你趕緊想想辦法,幫我找人去。要是這個姑娘走的就這麼消失了,我拿什麼給她的家人交待?”
馬英傑這麼一說,彭青山才意識到問題並不是他想象中的那麼簡單,而且馬英傑還真的不是在演什麼英雄救美了,於是他趕緊說:“你去省裡辦你的事去,我帶人查這姑娘的消息。”彭青山說完想掛電話,馬英傑卻在電話中說:“彭哥,這姑娘名叫邱丹丹,她的父親是邱家灣的支書邱建平,這是老闆告訴我,你快去查吧。”
“我知道了。”彭青山愣了一下,看來老闆的消息總是早於他們的,但是老闆除了讓他調查這些機密外,還有其他的人也在幫他調查,看來老闆培養的親信遠不至馬英傑和他了,不知道爲什麼,彭青山心裡很有點不舒服,他一直認爲他和馬英傑纔是羅老闆最信任的人,沒想到,除了他和馬英傑,還有他並不知道的人在幫老闆收集這樣那樣的信息。
馬英傑沒有如彭青山這麼想,他壓根就沒意識到這個問題,再說了,老闆的棋局從來不是他看得懂的。他雖然無比小心,他雖然在外人眼裡是老闆最親近的人,但是他仍舊摸不透老闆的心思。一如老闆明明知道這麼多消息,並沒有告訴馬英傑,如果馬英傑不是被路鑫波省長急令趕到省城的話,恐怕老闆還不會把邱丹丹是誰告訴馬英傑的。
現在邱丹丹不見了,馬英傑卻在猶豫不決,要不要把這個消息告訴老闆?老闆會不會又認爲他太關注邱丹丹呢?這麼一想,馬英傑不敢說了,對司徒蘭,馬英傑更不敢提起這個邱丹丹了。
就在馬英傑猶豫不決時,他的手機有響聲,他拿起來一看,是短信息進來了。等馬英傑看完,他臉上就不知是喜還是怒了。
短信是邱丹丹發來的,她幸災樂禍地跟馬英傑說:馬大秘書長,你不是自認爲很聰明嗎?我要讓你嚐嚐“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是什麼滋味。想跟我玩狠的,玩陰的,你去死吧。我現在在去廣州的火車上,我去見一個重要的人物,見完後就去北京。你不是很有本事嗎?你不是很會計謀嗎?你大約已經通知了你的死黨彭青山局長吧?大約他已經滿世界抓我吧?我靠,太好玩了。你們抓我吧。抓不到我,我把你們強佔土地,大肆買賣,而且非法強拆,非法暴遷的事全都給抖出去,我要抖到中南海去,你還操我媽,走着瞧,看看誰狠吧。
邱丹丹的信息很長,而且這語氣又是讓馬英傑皺眉頭的語調。但是馬英傑基本上確定邱丹丹已經離開了吳都,至如她是不是在去廣州的火車上,馬英傑不敢確實。這女孩已經不再是馬英傑認爲簡單的一個女孩了,而且她背後絕對有人撐着她,否則她不可能如此迅速地離開吳都。
馬英傑的屁股坐在後座上,人卻恨不得站起來大罵一通,他真的很生氣,生自己的氣,除了生自己的外,他現在還敢生誰的氣呢?就是這個邱丹丹,他都不敢拿她如何。但是馬英傑盯着自己的手機發了好半天的傻後,突然還是將電話撥給了邱丹丹,電話一通,還沒等馬英傑開口教訓邱丹丹,邱丹丹奚落他的聲音卻搶先傳進了馬英傑的耳朵裡:“我說馬大秘書長,你就省省吧。還是好好當你的政研室主任,寫寫文章,喝喝花酒得了,少他媽的成爲某些人的打手,你還敢操別人的娘,你自己的娘,以後會被別人操死的。”說完,“啪”地一聲,邱丹丹把手機給掛掉了。
“你混蛋。”馬英傑還是忍不住吼了一句,可惜邱丹丹已經聽不到。馬英傑這一回是真的氣了,他罵邱丹丹時,只不過是男人們經常性的口頭語,沒想到這女孩如此記仇,反覆傷他不說,還真敢把他媽也拿出來一起傷。
馬英傑的咆哮,嚇得司機小汪連打幾個冷戰,他現在不敢回頭,他怕馬英傑把氣撒在他的身上,只是儘量再把車子開得更快一些,更穩一些。
馬英傑罵了一句,還是撥通了邱丹丹的手機,這一回邱丹丹沒接。馬英傑連撥了兩次,邱丹丹都沒接。馬英傑只好給邱丹丹發了一條信息:邱丹丹,我已經知道你是誰的女兒,你走了,你爸還在吳都,你們邱家灣還在吳都。雖然我不知道你背後的高人是誰,但是有一點我確定,你背後一定站着一位高人。我很想見識見識這位高人,肯給我這個機會嗎?祝你一路平安。對了,邱丹丹,你最近最好別去中南海,因爲各地在嚴控上訪的人,說不定會把你當作黑人口給賣到哪個山裡,如果是那樣的話,你可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別說我沒提醒你,當槍子使喚,不是你幹得了活。苦海無邊,回頭是岸。
###第67章 她跑了
馬英傑發完這個信息後,內心才平緩下來。這個時候,他發現車子已經駛進了省政府大樓的那條道,馬上就可以看到省政府大院了。
馬英傑說不清爲什麼,這個比吳都政府大樓還要等級森嚴的大院此時浮現在視線裡時,內心竟然有一種無比沉重和酸然的感覺。他也不明白自己嚮往的這條仕途之路,爲什麼越往下走越有茫然之感呢?
無論馬英傑此時的想法是一種什麼,他還是要走下車,經過省政府大院的層層把守,才讓他進了省府大樓。這個時候離下班時間還剩下半個小時,馬英傑幾乎是快步如飛地往路鑫波省長的辦公室走去,因爲他已經不是第一次去路鑫波省長的辦公室,倒是輕車熟路。儘管是這樣,馬英傑還是感覺雙腿如灌了鉛般地沉重。
馬英傑好不容易走到了路鑫波秘書黃土的辦公室,他敲門卻沒有人應,這一刻,馬英傑就有某種上當的感覺。但是他不甘心,掏出手機撥通了黃土的電話,電話一直通着,馬英傑能夠聽得到電話的鈴聲,這響來自於黃土的辦公室裡,但是卻沒人接。
怎麼會是這樣呢?馬英傑如一個傻子般站在黃土辦公室門口,這道門也是通往省長路鑫波的必經之門,黃土不能辦公室裡,那麼省長路鑫波呢?
馬英傑不敢隨意給路鑫波省長打電話,那不是他這個級別可以打得夠的電話,他只好向老闆羅天運求救。他快速離開了黃土的辦公室,躲到了廁所僻靜處撥通了老闆的電話,電話一通,馬英傑就急着說:“書記,我好象被黃秘書耍了。他的人好象不在辦公室,手機卻在辦公室裡響着,我現在怎麼辦?”
羅天運一聽馬英傑的這個電話,也很有些奇怪,這不是路鑫波省長要找的馬英傑嗎?怎麼人去了,反而找不到他的秘書呢?
羅天運問馬英傑:“你送邱丹丹去醫院,她的傷勢如何?”
“她,她跑掉了。”馬英傑結巴地說了一句。
“這麼大的問題,你怎麼現在才說呢?”羅天運惱怒地衝馬英傑吼着,他便知道,不僅是馬英傑,他也被李惠玲們耍了。這姑娘背後有人,不僅故意自傷,還故意演了這麼一曲,讓馬英傑去英雄救美,他們好大做文章。如果不出意外,明天的報紙就會有馬英傑英雄救美,美人卻被失蹤的報道,一個“被失蹤”的招數,羅天運才知道,他也大意了。
“書記,我,我,-----”馬英傑不僅委屈的同時,又再一次結巴了,他能對老闆說,因爲都在傳他英雄救美,他丟下了傑克先生而救這個姑娘,本身就是不對的,如果過度再關注這個姑娘,他有嘴也說不清楚啊。
“別說了,你再給黃土打電話,黃土一定還有別的手機。我找人查一下,你去他的門口等着,別走開。”羅天運丟下這句話,便掛斷了電話。
馬英傑從廁所處出來後,又回到了黃土的辦公室前,再一次給他打電話,還是電話在辦公室裡響着的聲音,還是沒人接。
馬英傑只好站在黃土辦公室門前傻等着,這時手機信息又進來了,馬英傑趕緊拿出來看,竟然是邱丹丹的:休想我回頭。另外,我要是真的被賣給那個窮山惡水的地方做別人的媳婦,你可一定要來解救我哈。還有告訴你一個消息,我爸找不到我,會跟你急,我已經給我爸留言了,找不到我,就是你謀害了我,你就等着焦頭爛額吧。
馬英傑看着邱丹丹的信息,真的焦頭爛額了。都什麼時候,他已經被他們當猴耍了。而這丫頭片子,折騰起人來真是惡毒。馬英傑快要氣瘋,可哪裡都沒有屬於他可以發火的地方。
就在馬英傑心急如火的時候,手機響了,馬英傑以爲是老闆的電話,趕緊按下了接聽鍵,竟是一個陌生的聲音:“馬秘書長,我女兒呢,把我女兒怎麼樣了?”
馬英傑一聽,更來氣了。邱丹丹啊邱丹丹,有這樣捉弄人的嗎?他現在怕是有一百張嘴也說不清楚,邱丹丹的行蹤。而邱丹丹滿身是血,被他抱住車子裡的一幕,可是被那麼多人明睛看着了,馬英傑很有些鬱悶,怎麼自己總是栽在了女人的手裡呢?可是那個情形之下,難道他不救姑娘,能坐視不管嗎?
“是邱書記啊,您好,您好。”馬英傑儘量客氣地稱呼着邱建平,可邱建平卻似乎不吃馬英傑這一套,繼續追問着馬英傑:“我要我的女兒,我女兒到底犯了什麼法?你們把她弄到哪裡去了?”
“邱書記,您聽我解釋。”馬英傑還是耐着性子說着,可邱建平除了反覆要女兒外,根本就不聽馬英傑在說什麼。這個電話被邱建平反反覆覆糾纏着,而且一打就是十多分鐘,馬英傑急了,眼看省府大院都下班了,再這麼電話糾纏下去,老闆找不進來電話,會批死他的。
“邱書記,你女兒說她去了廣州,然後去北京,不信,你自己給她打電話吧。對不起,我還有事。”馬英傑強行掛斷了電話,電話一掛,就有電話進來,果然是老闆找他,他一接,羅天運就發怒了:“你和誰打這麼久的電話?你明明知道我要給你電話,還和誰這麼沒分沒秒地聊天?現在是聊天的時候嗎?”
“我,是----”馬英傑被老闆吼得又結巴着,羅天運不想聽,直接打斷了馬英傑的話說:“記住了,黃土的電話。”羅天運把電話號碼唸完,也不聽馬英傑的解釋,就氣得把電話給掛了。
馬英傑恨得牙齒把嘴脣都咬出了血,可他除了衝自己發這頓火外,還是迅速給黃土打電話,可是邱建平的電話又打進來了,馬英傑想不接,又感覺不接說不過去,只好再次接了邱建平的電話,一接,邱建平還是那幾句話,找馬英傑要女兒,根本就不相信女兒去什麼廣州或者去北京的事情。
“邱書記,我在省城。您如果不相信,明天來我的辦公室找我吧,任由您
處置好吧?”說着,馬英傑便不管不顧地掛掉了電話。
馬英傑怕邱建平再來電話,趕緊撥通了黃土的另一個電話,電話一通,馬英傑便說:“黃秘書好,我已經在你的辦公室等了半個小時,一直找你的另一個電話,沒人接。”
“呵呵,是馬秘書啊。真是對不起,我把另一個手機忘在了辦公室裡。我用這個手機給你打電話的時候,一直佔線。省長因爲傑克先生到了省城,就趕到了江南大酒店迎接傑克先生了。省長說,讓你明天再到他的辦公室找他。”黃土在電話中還算客氣,而且還解釋了給馬英傑打過電話的事實。
“謝謝黃秘書,那我明天再來找路省長。”馬英傑明明知道自己被耍了,而且耍得很有些被動,還得如此客氣地和黃土道着歉。這一刻,馬英傑的恨到了極點,這種恨完完全全不是要秦縣的那種惱恨,而是發自內心的咬牙切齒的一種仇恨,他居然被李惠玲們玩成這個樣子。
馬英傑快速離開了省府大院,一上來,馬英傑就給老闆羅天運打電話,電話一通時,馬英傑搶着說:“書記,黃秘書說路省長在迎接傑克先生,讓我明天再去路省長的辦公室。另外,我剛和邱建平在通話,是他一直在電話中找我要他的女兒,不肯掛電話。我感覺他們這一次把網撒開了,而我們卻被動地挨着他們的打。”馬英傑在手機中儘量小心翼翼地說着這番話,他怕自己分析失誤,又得挨老闆的批評了。
“我知道。你就在省城住下,儘量找到傑克先生的住宿處,晚上你去拜訪他一下,探探他的口風,儘量暗示他今天的一切是被人策劃的,這種暗示要見機行事。”羅天運在手機中吩咐着馬英傑,而且他一吩咐完,就把手機給掛了,他現在也很亂,他沒有想到他們的反應這麼快,而且連動性如此之強,這樣的連動性是出乎他的想象之外的。牽一而發的可怕性,是羅天運最擔心的。可今天的這個酒宴,馬英傑玩的這個漏洞,卻讓羅天運領教到了他們之間的連動性,而且是如此短的時間內,這種控制效果,還是羅天運目前達不到的。這纔是羅天運最害怕的一點,不過,就這一點而言,馬英傑還是有功的,雖然這個小子是無意撞上了他們的機關,但是至少讓羅天運看到了他們機關重重,而且每一道都恐怕是牽一而發動全身的。
馬英傑握着手機,好一會兒緩不過氣來。老闆的話是越來越少,而且越來越給他解釋的機會。而他卻還要摸着石頭過河,還不知道這河的深淺到底有多少,會不會淹死他。
馬英傑的心很有些暗淡,對司機小汪說:“找個小飯館,我們先吃點飯,今晚不回吳都去,你給家裡人講一聲。”
司機小汪趕緊說了一聲:“謝謝主任。”
馬英傑沒接小汪的話,而是給司徒蘭發了一條信息:情況越來越糟,我被他們耍了,沒有見到省長。老闆吩咐我找傑克先生的住宿處,你能否幫我打聽一下?
###第68章 要哭的感覺
馬英傑發完這條信息,竟有一種想哭的感覺。是啊,在他最最困難的時候,他好象除了司徒蘭,誰也指望不上。而且在這樣的時候,他還得給顧雁凌打電話,還得讓顧雁凌晚上去家裡陪欒小雪。唉,欒小雪啊,欒小雪,馬英傑突然又無比酸然。
司機小汪把車子停在一家小飯館前,馬英傑從車子裡走了下來,小汪點了兩道菜和一份蕩,馬英傑正準吃飯時,手機又有信息進來。馬英傑以爲又是邱丹丹的,這女孩現在是誠心玩他,但是這女孩究竟是誰安插的人,馬英傑一時間捉摸不透。他已經知道冉冰冰和李惠玲走得很近,難道這女孩也是李惠玲培養的?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馬英傑感覺威協越來越大。李惠玲培養的這些女孩,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
馬英傑還是拿出了手機,結果發現是司徒蘭信息,他沒想到司徒蘭會給他回信息,她一般要麼就是直接打電話,要麼就是不理睬他。他在這個時候收到司徒蘭的信息,竟然有些驚喜,馬英傑發現自己是真的已經邁過了欒小雪的坎,而且很有些在偏向司徒蘭了。真的就是因爲司徒蘭有利於他的官途之路嗎?
司徒蘭的信息只有一句話:我已經在飛江南的飛機上。
馬英傑盯着這一句話,反覆看了幾遍,確信自己沒錯時,內心竟涌起了一股說不清楚的感激,這女人總是用這樣那樣的感動讓馬英傑無法取捨。他趕緊回了一條信息:需要我去機場接你嗎?
菜和湯上上來了時,司機小汪給馬英傑添了一碗飯,馬英傑這才把手機塞進口袋裡,只是吃幾口,他又擔心司徒蘭回信息,把手機拿出來,放在桌上。小汪見馬英傑這一天都是心神不定,也不敢多說話。兩個人悶着頭吃飯,只是讓馬英傑很有些失落的是,只到他和小汪吃完飯,司徒蘭也沒有回信息。那就證明,司徒蘭有人接機,司徒蘭對馬英傑的需要是可有可無甚至完全是忽略不計的。
吃完飯,馬英傑和小汪一起找了一家酒店住了下來,這是一家連鎖店,房間佈置了極有色彩感,洗手間全是黃色的地板磚鋪成的,而外間卻是深藍色的地板磚鋪成,形成了色彩反差的衝擊感,倒讓馬英傑的鬱悶減少了不少。馬英傑讓小汪把車鑰匙給他,他等會兒要外出辦事,小汪晚上可以自由活動。
小汪一邊把車鑰匙給了馬英傑,一邊感激地說着:“謝謝主任。”
馬英傑揮了一下手,小汪從馬英傑房間裡退了出來,回自己房間去了。馬英傑並沒有馬上出門,而是去了洗手間,認認真真地衝洗着,似乎要把這一下午的晦氣沖掉,又似乎希望一身輕地去找傑克先生。儘管馬英傑並不知道傑克先生在哪裡,但是司徒蘭飛回江南來,大約也是與傑克先生有關係的。有了司徒蘭,找到傑克先生,應該不是一件難事吧?這不過是馬英傑一廂情願的想法而已。
馬英傑沖洗的時候,聽到手機又響了,他顧不上擦乾身上的水,就往洗手間外衝,可沒想到這黃色的地板磚不是防滑地板磚,他由於走得很急,一下子摔倒在地上,手臂撞到了馬桶上,痛得馬英傑的眼淚直冒。可他還是強迫自己從地板磚上爬了起來,在爬起來的時候,馬英傑感覺撞在馬桶上的手臂不對勁,好象不聽使喚一樣。但是他還是掙扎着爬了起來,往洗手間外走時,手機卻又不響了,而他的手臂卻有一股生痛的傳遍了全身感覺。他不由罵了一句髒話:操他媽-----逼,這是什麼破酒店啊。
馬英傑罵歸罵,還是忍着痛走出了洗手間,手機在牀上,他拿起來一看,又是邱建平的電話,他氣得把手機恨恨地砸在牀上,另一隻手臂卻因爲這隻手臂用力而振得生痛起來,這一次馬英傑徹底發現,自己的手臂受傷了,而且傷勢看上去不輕。
馬英傑試着一隻手託着另一隻手臂往上舉,卻痛得眼睛冒金花。馬英傑懷疑手臂摔脫位了,正準備給司機小汪打電話,手機又響了,拿起來一看,又是邱建平的電話,馬英傑按下了接聽鍵,沒好氣地說:“邱書記,你有完沒完?我已經告訴過你,你女兒說她去了廣州或者北京,她的手機是開着的,你就不能打電話問她自己嗎?再說了,我的手臂因爲出來接你的電話,已經摔脫位了,邱書記,您還想把我弄成什麼樣子才放手呢?我說過,有事等我回吳都再談,你這是什麼意思呢?”
“馬大秘書長,你這話說得我可不愛聽,怎麼是我弄傷了你的手臂呢?明明是你藏着我女兒不放,現在倒反咬一口。你他媽的,不要傻我們老同志,我女兒的手機打不能,你哄鬼啊。”邱建平的聲音冷冷的,冷得讓馬英傑在手機這一端都能感覺到寒心。
“邱書記,我再說一遍,你女兒自己從醫院裡跑掉了,而且你女兒是自傷的,與我沒半點關係,還有,你女兒的手機一直是開着的,她給我發過信息,打過電話。你要是繼續找我要人的話,就報警吧。愛怎麼就怎麼辦吧。”馬英傑也冷冷地說着,他發現他如果不狠一點,惡毒一點,邱建平和邱丹丹會繼續卡着他玩的,再說了他的手臂肯定是摔得不輕,他也沒心情和邱建平繼續糾纏。
“馬大秘書長,不要以爲當個破官就了不起。我邱某人不怕你們,大不了撤了我這個書記的職,但是,我女兒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不信,就走着瞧吧。”邱建平惡狠狠地說了一句,便“啪”地一下,掛掉了手機。
馬英傑懶得再理會邱建平的威脅,趕緊給司機小汪打電話,電話一通,馬英傑便說:“小汪,你來我房間一趟。”
不一會兒,小汪敲門了,馬英傑喊了一聲:“進來”,小汪推門走了進來,望着馬英傑問:“主任,找我有事吧?”
“小汪,送我去就近的門診看一下,我剛洗澡估計把手臂摔脫位了。”馬英傑一隻手託着另一隻手臂,小汪這才注意到馬英傑的臉色有些卡白,而且他就是圍着浴巾。
“好的。”小汪一邊說一邊趕緊給馬英傑找衣服,幫馬英傑把衣服穿好,扶着馬英傑往樓下走。
小汪剛把馬英傑扶上車,馬英傑的手機又響了,他的眉毛擰成了一團,他真怕又是邱建平找他要女兒啊,拿出手機一看,是邱丹丹的,這一對父子變着戲法折騰他,馬英傑煩到了極點,對着手機吼叫:邱丹丹,我拜託你,放過我好嗎?你要去中南海就去吧,反正吳都也不是我馬英傑一個人的,是大家的吳都,你要是如此不愛惜自己的城市,輪流和你爸如此折騰我的話,我也很無語。我告訴你,我現在已經摔傷了,而且我在去醫院的路上,所以,請你,請你爸不要再煩我好不好?我難不成救你,救壞了嗎?如果是這樣,我爲我救人行動向你道歉。”
馬英傑沒好氣地說了這麼一通話後,邱丹丹那一端出奇地安靜,馬英傑不解地“喂,喂”了幾聲後,邱丹丹竟然默默地掛掉了電話,馬英傑覺得奇怪,這姑娘怎麼啦?不過他現在真的煩了邱家這對父女。
幾分鐘後,馬英傑竟然收到了邱丹丹一條信息,只有三個字:對不起。
馬英傑盯着這幾個字,很有些不理解,這個邱丹丹怎麼啦?或者是她也有難言之癮?不過,馬英傑真的怕再節外生枝,他的任務是找到傑克先生,是要和傑克先生面談一下。可現在,他除了要去醫院包紮手臂外,對傑克先生的情況一無所知,他全寄託在司徒蘭身上,如果司徒蘭也不知道呢?他該如何向老闆交差。
馬英傑很有些煩躁不安,還好醫院到了,小汪把車子停好後,趕緊去扶馬英傑,馬英傑任由小汪架着去了急救室。可是要拍片,由於是下班的時間,還得等醫生忙完了別的病人,才能替馬英傑拍片。可這架式,也不是一刻的事情。馬英傑這個樣子,哪裡能等時間呢?偏偏在這個時候,馬英傑的手機又響了,他已經沒有任何耐心了,這對邱家的父女簡直就是惡魔。
馬英傑拿出手機,剛想罵人,一看是老闆的電話,他趕緊接通後說:“書記,有指示吧?”
“你在哪裡呢?查到傑克先生的住處沒有?”羅天運在手機裡問馬英傑。
“我還在查,我今晚不睡覺,也會查到傑克先生的住處的,放心吧,書記。”馬英傑根本就不敢說自己摔傷手臂的事情,這個緊要關口,要是說了,肯定會引來老闆一頓吼叫。再說了老闆對他抱着這麼大的希望,他要是沒辦好老闆交待的事情,對得住老闆嗎?
“好。你抓緊辦吧。”羅天運說完收線了。馬英傑沒辦法了,只好給老鄉趙雨陽打電話,電話一通,馬英傑就着急地說:“趙哥,我的手臂可能摔脫位了,你能不能找個老中醫替我接一下啊,我晚上還要辦事情。可這醫院又要拍片,又要等結果,這麼一折騰,我晚上可怎麼辦事啊。而且這事我今晚必須辦成功不可,所以,趙哥,無論如何,快幫我找個醫生,替我把手臂接上就行了。要是拖一晚上,明天怕就不容易接上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