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兩個女人的酒吧
果然,車子停在了心內閣茶吧門口。這個茶吧,據說幕後的老闆就是梅潔,前臺當然是梅潔信任的一個女人,名字叫香香。要論漂亮,遠在梅
潔之上,要論氣場,卻又被梅潔處處壓制着。只是如果沒有梅潔在場,香香自然會光芒四射。這大約也是心內閣茶吧火紅的原因吧。不過,在
每個地方都有梅潔和香香這類女人,她們就是上帝派來征服男人的人。梅潔因爲曾經江超羣,利用江超羣的關係在吳都秘密開了一間這樣的茶
吧。而香香由於有梅潔罩着,任由官場中一拔又一拔的領導光顧着這個小店,使這個店在吳都名聲大震。至如這些領導到底和香香之間有沒有
一腿,馬英傑就不得而知。
現在,馬英傑被梅潔帶進心內閣裡,才認認真真地打量了一下這個座落在長江邊上的小店。光地理位置來說就是一流的,邊上是江灘,已經被
孟居林打造成爲吳都對外的名片,按道理來說,這麼樣的休閒茶吧是不應該出現在這一帶的,可香香不僅讓茶吧出現着,而且還異常火暴。
茶吧裡面的擺設粗看很樸素,仔細一看,才知道都是上好的紅木,馬英傑便知道,僅憑香香的能力,這樣的茶吧,她怕是經營不起。那麼幕後
的老闆,肯定不僅僅是梅潔了。
梅潔把馬英傑帶進一間陽光很暗的房子,不過,這種暗是茶吧的主色調,無論是白天,還是夜裡,心內閣全以柔曼的燈光爲裝扮,陽光對於這
家茶吧來說就顯得格外多餘了。
坐下後,香香親自給馬英傑和梅潔上茶,梅潔把包包放下,起身去了洗手間。而香香上茶時,那節白得如連藕的手臂,不停地在馬英傑的眼前
晃動着,而那張粉臉,是不時擡起來看看馬英傑,臉上印着一股風月女人勾人心魂的笑,一對如兔子般不安分的酥胸更是在半遮半掩,在馬英
傑眼中盡顯風頭。他有些把持不住,下半身竟滋生出某種想法,眼睛卻管不住地老往香香胸上瞅,而香香一面泡茶,一面卻不動聲色地晃盪身
體,一種故意引他入勝的架式跳進了馬英傑的大腦,他一驚,趕緊收回視線,朝門口望,可梅潔還是不見人影。
馬英傑大腦裡冒出西白,冒出了陷阱,冒出了圈套等一系列的東西。他才知道,陷阱往往就是在這種美麗的地方設下的,而想法這個東西,在
美麗的陷阱面前,往往是長驅直入。他才知道,這個小店幕後的操縱者不僅是梅潔,一定還有別人。梅潔這麼帶他來,是爲江超羣的事嗎?
在這裡,擺平一個男人,太容易了。如果想法被美麗的香香牽着走的話,剩下的日子,就該是爲他們服務了。他們,原來是這麼大的一個團體
。
馬英傑心驚肉跳。
再看香香時,縱是香香再美若天仙,秀目傳情,他的慾念一如烈火遇到寒冰一般,“哧”地一聲,滅得驚世駭俗。而香香從進來到現在,沒有說
一句話,有的全是肢體動作,每一招每一式在馬英傑認爲寫着挑逗與性感,這對於任何一個男人而言,是極具殺傷力的招式。在這麼輕柔的燈
光裡,在這麼色香俱全的包間裡,想要不溼身,確實不那麼容易。
梅潔還沒有來。馬英傑便明白梅潔帶他來這裡的用意了。他們還是對他下手了,可見香香這裡該有多少秘密。“秘密”兩個字浮上來大腦裡,馬
英傑的肉跳了一下,秘密,證據,這兩者之間是可以劃上等號的。如果從香香這裡打開缺口,她知道的事,怕是遠比相關部門費盡心血挖出的
內幕還多。馬英傑這麼想的時候,香香的身體突然往他這裡傾斜,看起來是被椅子絆了一下,他顧不得多想,伸手扶住了香香,而香香卻把整
個身子壓在了他的身上。一股肉體的芬香樸鼻而來,他的身體又有了本能的衝動,不過,他還是強迫自己站起來,強迫自己把香香這具身體推
開。
香香的臉頓時紅得象一塊布,從道這麼久以來,她還是第一次被人推開,第一次有人沒接她的招。從十幾歲開始,她就被梅潔調教着,梅潔給
了她一切的同時,她也成了梅潔獲取價值的工具。她也不清楚,她用這種方式勾魂過多少男人,當然她也用這種方式幫梅潔獲取了最大的收益
價值。
梅潔在進招商局當局長之前,招商局一副局長,大舅子是省裡領導,對局長一職志在必得。梅潔就是約這位副局長來了一趟心內閣,出去後,
閉口不提當局長的事情。現在在梅潔手下,招之既來,呼之既去,聽話得很。在梅潔和香香這裡,她們要搞定的人物,還沒有失手過的。
香香迅速退出了包間,而且退得沒有一絲響聲。她退出去後,梅潔進來了,梅潔滿面的笑。馬英傑裝作什麼都沒發生一樣說:“梅局長這一來,
滿面春風,不知道有什麼喜訊讓小弟分享一下?”
梅潔輕笑了一下說:“先喝茶,喝完茶讓香香燒幾道拿手菜,我們好好敘敘舊,畢竟我們過去都是官家子弟。現在小弟發達了,做姐姐定當爲你
擺酒慶賀。”
梅潔說得入情入理,而且自始至終一臉的笑,一改以前對馬英傑的冷漠。梅潔越是這樣,馬英傑的心越是懸了起來,這頓飯肯定是不能吃的,
可是要走得有理由,走得不讓梅潔有所察覺,看來還需要手段。
馬英傑藉故上了一趟洗手間,一路上他都在想對策,可是他想不到更好的對策。恰在這個時候,司徒蘭給他發了一條信息:事情怎麼樣了?
馬英傑想也沒想,很快給司徒蘭回了一條信息:我現在在心內閣,被梅潔纏住了,能想辦法讓我離開嗎?
信息發完後,馬英傑回到了包間,他已經明白,梅潔,江超羣,還有吳海坤都在行動了,他們很可能有利益的共同體了。這個主體全是孟成林
了。以前的吳都四分五裂,每個常委都有每個常委的一幫人馬。可孟成林一來,這些人馬慢慢歸到他的隊伍裡,這一歸就是好幾年。在這幾年
裡,吳都只有一支隊伍,那就是孟氏隊伍。
羅天運來了,他急於組織他的隊伍,馬英傑便成了羅天運急切需要納入的一分子。再說了,孟成林一倒,一切的牌就得重洗。
對於在重洗牌的時候,誰和誰結成利益共同利,就是另外的說法了。梅潔和吳海坤是通過江超羣,蘇曉陽這一條線認識的,以前他們是一個利
益共同體,是梅潔把香香放在這裡做內應的。現在,他們這個利益團體因爲孟成林的自殺在解體,可是這一條線上的人,總不能全軍覆滅吧?
因此安琪和吳海坤的關係,因爲安琪和馬英傑的關係,再因爲梅潔的介入,這件事就變得很有些複雜了。可是在最關鍵的時候,誰不想再爭取
一番呢?誰又想真正進到局子裡去呢?蘇曉陽進去了,吳海坤也要進去,下一個就是江超羣,接下來會不會是她梅潔呢?
梅潔不得不考慮這些。所以,這一段她基本就在吳都活動着,江超羣在省城活動了。現在梅潔很清楚馬英傑的地位和身價,拉下馬英傑,或多
或少就會救他們於水深火熱之中。拉下水一個是一個,這就是梅潔的想法。再說了,梅潔這女人手段多樣,變幻莫測。馬英傑到這個時候,才
真正地認清楚梅潔,他以爲他理解梅潔不參加會議的原因,原來梅潔的人到了吳都,她在吳都還有這麼一塊寶地。
梅潔仍然是一臉笑容,可馬英傑越來越坐不住。他把耳朵豎得老高,生怕錯過了手機的響聲,他相信司徒蘭肯定有辦法幫他儘快擺脫梅潔。這
女人,什麼招數都用得出來,保不定會在酒裡或者菜裡下藥,再呆下去,他怕被她們擒住了。
馬英傑的手機沒響,可梅潔的手機響了,她看了看顯示屏,站了起來,走出包間,顯然這個電話不可以當着馬英傑的面接。
幾分鐘後,梅潔進來了,儘管還是一臉笑,可這笑容中藏着馬英傑所能感覺到的落莫。她抱歉地對馬英傑說:“馬縣,很不湊巧,局裡有急事,
我得回去處理。下次,下次當姐姐的,一定好好請請你。”
馬英傑終於長鬆了一口氣,看來司徒蘭還真有能量。
從心內閣出來,馬英傑給羅天運發了一條信息:羅市長,吳海坤的事情,可以盯住心內閣的香香,從這個女人身上打開缺口。
馬英傑的信息一發完,手機響了,司徒蘭的電話,她問馬英傑:“出來了?”
“嗯。謝謝蘭姐。”馬英傑趕緊對司徒蘭禮節的說着,這一刻,他確實是很感謝司徒蘭的,關鍵時刻,她老在幫自己。
“哼,下次再說謝謝兩個字,我就不理你了。”司徒蘭的心情大約不錯,在電話中霸道而又有些撒嬌地說。
“好,好,我不說,再也不說了。”馬英傑討好地對着手機另一端的司徒蘭說着,他還要求司徒蘭辦事,對她的態度自然變得謙遜起來。他現在
發現自己越來越卑鄙無恥,特別對司徒蘭很有些點這樣,需要她的時候,他的態度就會極盡討好着,不需要她的時候,他就會煩她。可是,離
開了她,他好多事還真的搞不定。現在明明知道了孟成林這個團體利益存在着,明明答應安琪幫她營救吳海坤,可他還
是陰差陽錯地給羅天運
發了那麼一條信息:盯住心內閣的香香。
###第99章 老闆出手了
老闆都已經對吳海坤動手了,難道不知道心內閣是他們這個利益團體的大本營?還有梅潔和江超羣,老闆準備如何收拾他們呢?一想到江超羣
,操武文的臉就浮出來了,還有楊微微,這兩人現在都是他的危險基因,接下去,他還真的不知道如何去應對他們。已經搞倒了一個江超羣,
總不能接着去搞操武文吧?在羅天運那一邊,操武文一直是他信任的人,再說了,操武文也確實沒有什麼緋聞。可這個楊微微,就是一個禍水
女人,誰沾上,誰準會倒黴。在這個時候,馬英傑需要司徒蘭的指點,特別需要司徒蘭幫他應對吳海坤的事情。
在吳海坤的問題上,馬英傑還真的不知道用什麼態度是正確的,一方面,他得幫安琪,另一方面,他不能因爲這件事讓羅天運懷疑他,甚至去
否定他。在這件事情上,羅天運肯定有他的打算,他至少拿下了吳海坤,卻沒有對馬英傑透露半句,他用什麼人拿下吳海坤的,馬英傑一無所
知。對於他一無所知的事情,他通常得小心地去應對。而在這個時候,能夠真正說知心話的人,恐怕只有司徒蘭。無論他有什麼想法,對的或
者不對的,司徒蘭會包容他。這大約就是異性相吸的原理吧。
馬英傑還發現,男人和女人睡了之後,這關係就有一種很自然的東西存在。這種東西說不明也道不清。他那麼緊跟羅天運,處處以羅天運爲榜
樣,可他在老闆面前,就總有一種揮之不去的小心翼翼,甚至有一股怕,這種怕是他沒辦法超越的東西,也是他越超不了的東西。與司徒蘭不
一樣,可以吵架,可以撒嬌,甚至可以幹架,幹完了,他只要把她操一頓,說幾句好話,司徒蘭就不會怪什麼。
馬英傑很清楚如何應對司徒蘭,可他就不知道走到這一步,該如何和羅天運把關係融洽到統一的地位。
馬英傑正在想這個問題時,司徒蘭突然電話另一頭說:“我們去開房吧。”
馬英傑一聽,嚇了一大跳。這可是吳都啊,老闆的地盤,他哪裡敢幹這種事呢?可他現在有求於司徒蘭,也不能直接拒絕,就在手機中說:“姐
姐,你就放過我一回吧,借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在吳都和你上賓館啊。我現在還要給安琪辦事,等我事情辦完後,我們去省城玩好吧?你
願意怎麼玩就怎麼玩,怎麼樣?”
馬英傑儘量哄着司徒蘭,他現在想司徒蘭幫他查一查,吳海坤關在哪裡,他想讓安琪和吳海坤見一面,讓安琪做做吳海坤的工作,把問題說清
楚,該賠償給村民們的錢,儘快賠償,不要和羅天運對着幹,沒什麼好處的。再說了,羅天運已經撐握了吳都的實權,在這一點上面,就算是
路鑫波,恐怕也無能爲力去改變什麼了。當然啦,派誰來當市長,省裡一直沒公佈,怕就是在搏擊了。書記的位置給了羅天運,市長的位置,
路鑫波肯放過嗎?
只要吳都的書記和市長安定後,秦縣的問題自然就會跟着一起安定下來了。羅天運讓他儘快幹出點正績,除了制約廠目前可以看得見摸得着外
,他還能在短時間完成什麼呢?而制約廠協議已經存在嚴重的問題,因爲他是爲安琪而來,他不能在這個節骨眼上去告操武文的狀,再說了,
整個項目是他在談,如今協議有合同,他是要付主要職責的。
馬英傑現在面臨的問題,都需要司徒蘭的指點,更需要司徒蘭的力量。有個姐姐,說在話在生活中確確實實要省很多事,不需要花錢養的同時
,還可以幫你解決這樣那樣的事情。馬英傑便明白了,爲什麼那麼多女人喜歡結交乾爹了。有個乾爹照應着,對於一個女孩來說,確實要少奮
鬥很多很多。
誰天生下來又願意這麼沒白沒黑地苦幹呢?誰又不希望在人生的路上可以有絕徑可走呢?
“你丫的,就知道哄我。”司徒蘭在電話另一頭笑了起來,她其實是逗馬英傑,在羅天運的地盤上,馬英傑敢嗎?在秦縣,他都不敢見她,到了
吳都,他就更不敢了。當然,馬英傑這麼做也好,年輕人,謹小慎微是好事。
司徒蘭一笑,馬英傑便知道司徒蘭不是真的要他陪了,他便輕鬆下來。剛要說什麼,突然聽到了有電話進來的提示,趕緊對司徒蘭說:“蘭姐,
我有電話進來了,等會給你電話。”
馬英傑掛掉司徒蘭的電話後,安琪的電話就打進來了,安琪急切地問:“馬英傑,怎麼樣了?”
“我已經對羅市長講了,還在找人想辦法,我呆會去接你,帶你去看看他吧。”馬英傑儘量讓自己平靜地說。
“我真可以去看他嗎?真的可以去嗎?”安琪一連問了幾句,問得馬英傑的心又是一陣酸楚,他說了一句:“是。”便掛掉了電話,他發現他沒辦
法繼續和安琪說下去,這女人現在瘋了一般地替吳海坤求情,他能說她做錯了嗎?爲了一個吳海坤,她可以連兒子的牌子也打,她還有什麼做
不出來的呢?她和吳海坤真的有那麼深厚的感情?
馬英傑不想深想了,一往深裡想,他就有不舒服的感覺。他還是給司徒蘭把電話拔了過去,司徒蘭先問:“誰的電話?”
“孩子媽的。”馬英傑不想騙司徒蘭,很誠實地說。
“還是爲吳海坤的事情?”司徒蘭問了一句。
“蘭姐,你能不能幫我查一下吳海坤在哪裡?我不大敢要求老闆,只能求蘭姐幫我,我想帶孩子媽去看看這個男人,唉,這女人現在滿心都在這
男人身上,她要是不安靜下來,我兒子誰管呢?”馬英傑在電話中委屈而又訴苦地說着,他知道,他這麼話,司徒蘭肯定會幫他,只要他不愛安
琪,或者安琪愛別人,司徒蘭就不會去計較的。
果然,司徒蘭說:“那倒也是的。沒想到你這個傻小子,居然還有個兒子。以後讓兒子喊我乾媽,我認下這孩子了。想出國唸書,我這個乾媽全
包了。爲他,我也替你辦好這件事的。你等一下。”司徒蘭竟然在電話中這麼爽快和大方,讓馬英傑一時間都不知道說什麼好。如果被安琪聽到
了這一番話,讓安琪跪着謝恩,她都會幹的。她做夢都想送兒子去外國上學,她拼死拼活地努力,就是想實現這樣的一個夢想。
唉,窮人和富人的區別真大啊。司徒蘭說送孩子出國唸書就如說進商場買棵白菜那麼容易,而這件事對於安琪而言,卻要付出一輩子的努力。
現在,爲了她的夢想,她竟然舍下自己的自尊求着馬英傑,去幫助另一個男人。
馬英傑真的很心酸啊,在這個什麼也不是的下午,在這個利益團體的遊戲之中,馬英傑竟有一種孤魂野鬼般地悲愴感。
無論馬英傑的悲涼有多深,生活還在繼續,而他在這樣那樣的遊戲中還得繼續。電話再響時,他還得去接,是司徒蘭的,“吳海坤在彭青山手中
,你找彭青山吧,他會帶你們去看吳海坤的。”
“好的,蘭姐,我知道了。”馬英傑又想說謝謝,想到了司徒蘭的話,馬上改口了。
司徒蘭先掛掉了電話,這個時候,讓馬英傑安安靜靜處理屬於他的家事更好。對於馬英傑的表現,司徒蘭還算滿意,至少馬英傑沒有和楊微微
這個妖女搞到一起去,至少馬英傑遠離了楊微微。就憑這一點,司徒蘭認爲馬英傑還是值得培養,甚至值得她付出的。如果一個男人是扶不起
的阿斗,一而再,再而三地讓她失望時,她不會有耐心去爲這個男人再做什麼的。而且沉溺於女色的人,在官場是走不遠的。雖然楊微微確實
有她迷人的一面,但是作爲官場中的男人,如果明明知道她危險,還要往上撲的話,就等於自取滅亡,誰也幫不了他。
司徒蘭現在想想,她的天運哥哥看上了欒小雪也是有道理的,欒小雪多安靜啊,那是一種真正的靜,那是她,也是別的女人比不了的。欒小雪
可以忍辱負重地替羅天運懷着孩子,可以不求名份地守在遠處,安安靜靜地等着。沒有幾個男人能夠忍受歲月中的這種靜等,畢竟人心都是肉
長的,一個女人不求回報地等你一生,是真正的男人,最終都會給她名份,給她一個圓滿的人生。
司徒蘭似乎看到了欒小雪的結局,可她呢?她的結局在哪裡?真的去嫁給羅天運?等羅天運和馬英傑功成名就後,兩個人再互換過來?只是馬
英傑會要她?羅天運會要欒小雪,因爲欒小雪是孩子的媽媽,沒幾個男人不渴望和孩子媽媽組成一個完整的家,那樣的話,他就可以放心和安
心地外打江山。
司徒蘭每每想到這些,就有一種很深的沉重感。這樣的沉重是她不想有,卻時時刻刻在內心深處存在的東西。
馬英傑開着車去接安琪,安琪在家裡焦急不安地等着,她已經連兒子都用上了,就爲了馬英傑答應幫她。無論如何,她要見到吳海坤,在這個
時候,吳海坤的心一定很脆弱,在這個時候,如果她能夠去看他,他一定會感動,一定會覺得溫暖的。是啊,越是這樣的時候,安琪越要給這
個男人溫暖
。
###第100章 前妻的男人
馬英傑到了樓下給安琪打電話,讓她下來。安琪沒想到,馬英傑還真的會接她去看吳海坤。畢竟她一直和吳海坤不明不白地生活,從某種意義
來說,她沒資格去管吳海坤什麼,更不適宜去管吳海坤什麼。可是生活卻不是這樣的,卻總是在纏綿悱惻中把情感兩個字種進了一個女人的心
裡,任兩個字生根發芽甚至長成參天的大樹。
馬英傑在等安琪的時候,給彭青山打了一個電話,他在電話中說:“彭主任好,我是馬英傑。我們可以見見吳海坤嗎?”
司徒蘭剛剛給彭青山打過電話,已經交待過,馬英傑會帶一個女人見吳海坤,讓吳海坤見見自己的愛人,對案情也有利。不過司徒蘭還在電話
中叮囑彭青山,這件事儘管不要讓羅天運知道了,免得羅天運說她干涉他的事情。
羅天運幾次在家裡接待彭青山的時候,司徒蘭都在小二樓裡,她認識彭青山,當然彭青山也認定司徒蘭是小二樓未來的女主人,對司徒蘭當然
更是悉心地討好着。
彭青山在電話中對馬英傑說:“是馬兄弟啊,你去江灘邊上等我,我馬上到。”
馬英傑對彭青山謝過後,就掛了電話。他的電話一掛,安琪來了,安琪顯然是收拾過的,一頭烏黑的頭髮直傾而下,把那臉瓜子臉顯得更加瘦
弱和端莊,那雙平時總是對馬英傑瞪來瞪去的大眼睛,此時一汪清泉般地看着馬英傑,甚至有了討好的成份,看得馬英傑很有些不自在,爲了
掩飾自己的尷尬,馬英傑便問了一句:“小波放學誰接?”
安琪大概怕馬英傑多心,趕緊說:“我媽會去接小波的,我媽晚上就住在我家裡,一般都是我媽陪着小波玩呢。你就放心吧,我會把小波帶好的
。”
馬英傑“嗯”了一下,沒再說什麼,在這個時候,他覺得任何話都是不適時宜的。曾經不和協的夫妻,突然變得禮貌客氣時,對馬英傑來說,總
是很不習慣。
安琪坐在後座上,馬英傑開動車後,兩個人都沒有再說話,車子裡的空氣便顯得格外尷尬,只是馬英傑不想無話找話,而安琪也不知道說什麼
好,怕哪句話不對,讓馬英傑惱火而不肯幫她。
這人,從來都是三十年何東,三十年何西的。以前安琪想不明白這話什麼意思,隨着年齡一天比一天大,她便知道,就算是夫妻,也要好好對
待曾經在一起的日子。她是不愛馬英傑,可是她一直傷了馬英傑的自尊心,她和馬英傑在一起的日子裡,她瞧不起他,這種瞧不起直接在共同
生活中表現出來了,她不讓馬英傑見兒子,不肯讓兒子回鄉下去,都是因爲她覺得馬英傑不是一個可以頂天立地的漢子。沒想到的是,有一天
,這個她曾經瞧不起的男人,卻帶着她去看另一個男人。
那個男人,安琪確實放不下。
安琪其實也知道吳海坤有這樣那樣的問題,就憑他養的一羣小弟們,安琪就有不安心的感覺。她勸過吳海坤縮手,不要把場子鋪大了,錢這個
東西,是賺不完的。而且錢這個東西,不能賺的時候,千萬別去伸手。可是吳海坤嘴上應着,該幹什麼還是會幹什麼,甚至該在玩女人還是一
個不落地玩着。儘管是這樣,吳海坤對安琪確好到了極點,只要安琪一個電話,他都會丟下手中的生意去見安琪。最讓安琪感動的時,有一次
單位派安琪去石家莊學習,當時安琪沒帶什麼衣服,去了石家莊才知道好冷。不過,因爲在室內,倒也能克服過去。可週末的時候,讓安琪沒
想到的是,吳海坤居然跑北京來了,給安琪打電話,讓她去北京見面,他是特地來北京看她的。
安琪出門坐車去北京時,感覺好冷啊,她在車上給吳海坤打了一個電話說:“我快冷死了,你去幫我買件羽絨襖給我。”
吳海坤在電話說:“寶貝,我一定不會讓你受凍的。”
等安琪趕到北京車站時,吳海坤竟然租了一輛大奔專程在車站門口等她,而且直接把她帶進了一家五星的酒店。安琪走進這家酒店,掃了一下
酒店環境,隨口說了一句:“這也是五星酒店啊,一般般嘛。”
安琪真是隨口說的,可她沒想到吳海坤直接去了前臺,辦了退房手續,然後說:“走吧,我們換房間。”驚得安琪啞口無言。那可是好幾千元一
晚上的房間啊,吳海坤就爲了她隨意的一句話,說走就走。這對於女人來說,說不感動,肯定都是假話。又會有幾個女人在這種場合下不被吳
海坤震撼而又感動的呢?
女人不能震振,女人也不能感動。這兩種情緒一旦產生,愛,這個字,想不種進自己的內心,怕都是一件難事。
安琪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把愛這個字和吳海坤綁到了一起。等她發現自己竟然愛上了這個黑白兩道都混得風生水響的男人時,她已經拔不
出來了。
在吳都,吳海坤浪漫起來,也是經常讓安琪出乎意料的。有次,安琪生日,他清空了整幢酒樓,就她和他在整幢酒樓裡安靜地吃着飯,被服務
員驚異的目光看來看去,當時安琪真的覺得自己很幸福,很驕傲,甚至覺得浪漫極了。整個酒樓的服務員只爲他們兩個人服務員,整個酒樓的
空間也只爲他們兩個人盛放着,還能有什麼樣的生日可以比得上這種大手筆般的浪漫呢?
從來沒有人這麼重視過安琪,雖然吳海坤確實有錢,可是有錢還得要人捨得,而且有錢還得要人會花錢。在這一點上面,吳海坤沒讓安琪操過
半點心,只要跟着他,吃、住、玩、樂,一條龍,全是吳海坤替安琪辦得好好的。有這樣的一個男人在身邊,又有幾個女不爲之心動的呢?又
能有幾個女人逃得過這樣的一段感情呢?
吳海坤在外的女人,安琪從來不去問。就因爲她從來的不聞不問,讓吳海坤的心越來越多地放在她的身上,甚至是情也越來越多的轉移到她的
身上。現在,吳海坤的老婆不管他的時候,安琪說什麼也不能丟下這個男人,在他落難的時候,正是她還他情的時候,他爲她做了那麼多,她
難道就不能爲他做一件事嗎?
安琪越來越離不開吳海坤,無論是生活上,還是情感上。她多希望吳海坤不會犯事,她天天爲這個男人祈禱着,就是希望他不要出事,不能出
事。當孟成林自殺時,吳海坤安靜地守着她過了幾天,那幾天,吳海坤變得異樣沉靜,可這樣的沉靜讓安琪害怕啊。她安慰吳海坤說:“不會有
事的。就算有事,我也會等你,我生是你的人,死也是你的鬼。”那次,吳海坤是真的感動了,這個從來不落淚的男人,那一次抱着安琪哭了。
他可能早就料到自己會有這麼一天,早就料到他會和安琪分開。
現在,吳海坤還是被捲進了進去。除了求馬英傑,安琪不知道求誰救吳海坤了,再說了,除了馬英傑,她也沒人可求。這種事情,人家躲還來
不及呢,哪裡能伸手幫她呢?再說了,這種事情,她不能對父母講,她和吳海坤畢竟是一段地下情,見光必死。她的父母怎麼能夠理解和接受
她的這一段感情呢?
除了馬英傑,安琪真的不知道對誰講這件事,誰又能理解她呢?好在,馬英傑還是答應了她,好在馬英傑沒有去追求她和吳海坤的情感。如果
馬英傑要去問,對她而言,是一件很尷尬的事情。
安琪在車上安靜地想這些的時候,馬英傑已經把車停在江灘上,安琪朝窗外看了一眼後問:“怎麼到這裡來了?”
這個地方是馬英傑和安琪第一次見面的地方。那個時候,她和馬英傑是經人介紹相親的。介紹的人就說在這裡見第一面的,有感覺,兩個就可
以繼續發展,沒感覺,大家也不尷尬。當時安琪拿着一本《知音》的雜誌,馬英傑拿着一本《小說月報》的雜誌,這種見面的方式很有些地下
黨接頭時的情景。不過,對於安琪來說,家裡逼她逼得急,見就見吧,以什麼樣的方式見,她都無所謂。
不過,見了面後,安琪覺得馬英傑長得還不錯,看得順眼。由於急於把自己嫁出去,只要看得順眼,過得去就行。兩個人似乎都是爲結婚而結
婚,也沒談什麼戀愛,就那樣直接走進了婚姻之中。現在馬英傑把她帶到這裡來又是爲了什麼呢?重新尋找昨日的記性嗎?可是有些記性不是
安琪想要留住,甚至是想去尋找的。她和馬英傑之間沒什麼美好可言,她不想留住那段歲月。
“彭主任讓我們在這是等他。”馬英傑解釋了一下。馬英傑其實沒意識到安琪的驚訝,他忘了自己曾經在這裡和安琪第一次約會。
“我們第一次認識的時候,就是在這裡。”安琪突然說了一句。
馬英傑被安琪一提示,想起了第一次來這裡等安琪的情形,那還是個夏天,他衣着一件襯衣,一條長褲,襯衣的扣子也扣得整整齊齊的,生怕
給安琪留下不好的印象。結果安琪好象沒怎麼看他,就是隨口問了一下他家裡有幾口人,是不是婚後爸、媽都要來城裡安家的問題,馬英傑一
老一實地迴應了安琪的問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