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三秒,你就移開了目光,隨後雙目微擡,仰臉四十五度角,裝嗶模式開啓。
那王凱與劉表的廢話,你直接略過,連聽都懶得聽。而你這種姿態看在常人眼中,就顯得有些與衆不同了,畢竟在座的都是荊州當權者,隨便哪個人出去,只要跺跺腳都能讓荊州動盪一下。
王凱與劉表飛說了一些話之後,王粲上前,面無表情地將手中的竹簡交到劉表手中,道:“這是在下摯友穆陽特意爲在下量身定造的一首詩,同時也是在下現在的心境。”
那劉表愣了愣,同時看向依舊站在門口,沒有邁步進入的你一眼。王凱這個傻缺還以爲竹簡裡的詩也是禮品,於是從劉表手中接過,當着衆人的面大聲朗讀了起來。通篇讀了下來,四座皆在回味,王凱見狀也是喜不自勝。
然而,劉表在品味過來之後,臉色大變,他一臉慎重地看向王粲,而王粲這個時候則是對着劉表行了一個大禮,轉身離開。
“仲宣!”
王粲沒有回頭,這是你教他的。
王粲當時問過你,爲何不能回頭。
你說,一旦回頭,劉珠肯定就是王凱的人了。在你看來,此時劉表叫住王粲,一定會向在座所有人宣佈,說要把劉珠嫁給王凱,而王凱是王粲的堂弟,就算王粲與劉珠相親相愛,但是這個時候的王粲只能忍痛割愛,因爲一旦他出口反對,其他人肯定會對他口唾筆伐,說他不顧兄弟情義,目無親族。
你和王粲徑自離開了州牧府,在回去的途中,王粲顯得特別興奮。
“主公,哦不,焱燚,那劉表果真明日會派人獨自見我?”
在這裡,就不得不說一下你現在用的假名和假字。當王粲聽到你的假名和假字的時候,第一反應就是對着你行禮,直呼你高才!那王粲是知道你真實身份的,以至於他在聽到“穆陽”這二字的時候,就嘆道:“主公果真智慧冠絕。”
而說到穆陽的字,焱燚。焱燚是陽的延伸,又要光照天下、炙熱人間的意思,在極度炎熱的天氣條件下,是沒有云的,這個字是符合古代取字的習俗。
你是沒有字的,所以在取焱燚這個字的時候,也想到自己今後的字就取焱燚好了,也算是誤打誤撞吧。
你見王粲臉上有浮現出了一絲憂色,不由笑着說:“那劉表一定會派人來,而且,明日估計你就可以與那劉珠見面了,回去好好準備一份厚重的聘禮吧。”
王粲先是一愣,隨後大喜道:“諾!”
再說那劉表,王粲前腳剛走,他就命人將王凱趕出州牧府,同時也解散了宴會,留下幾個信得過的臣子。
其中,一名男子見劉表面色複雜,不由起身,對着劉表笑道:“主公爲何事憂心呢?”
劉表沒好氣地白了男子一眼:“異度是在笑話我麼?”
男子依舊笑道:“豈敢!主公啊,臣下其實是準備要恭喜主公呢。”
劉表一聽,不由面色疑惑:“喜從何來?”
“有二喜,主公之前不就打算將小姐許給那王粲麼?後因看不上王粲容貌醜陋才轉而王凱,只是那王凱是個紈絝子,將小姐許給她豈不明珠暗投?王粲雖然面貌醜陋,但其人交友之廣,才智之深,荊州怕是少出其左右啊。再者,小姐與這王粲私下早已定情,主公何苦拆散一對大好的姻緣?”
劉表聽了不由長嘆一聲:“怪我糊塗,差點釀成大錯。”
男子見劉表心意回轉,便接着笑道:“此一喜,二喜便是那作《貧女》之人,此人面容剛毅,雖不俊秀,卻不失爲一方少傑。而且,此人之詩,雖然樸實無華,卻能真切地表現出王粲的境意,可謂奇才啊!主公若是將其收入麾下,定能壯我荊州之實力。”
劉表對男子的話也是深表同意:“此人的確大才,只可惜太過孤傲。”
“越是孤傲之人,越有才華,越願意勸其爲主公效力。”
“如此甚好!”劉表聽罷當即大喜。
在座諸人當中,唯有一人一直沉默不語,自從王粲帶着你進入的那一瞬間,他就擦覺到了什麼,當衆人一同散去之後,原本坐在馬車上,準備回府的他突然獨自下車,讓馬車伕自行回去,自己則是帶着一名侍衛前往王粲的住所。
王粲和你在廳裡準備吃晚餐的時候,門外傳來聲響,僕人前去開門,之後一個年輕男子被引了進來。王粲一見來人,不禁大聲笑道:“原來是德珪啊,我們正準備用膳呢,你來得正好。”
來人正是王粲之前跟你說過的好友,蔡瑁。
蔡瑁一進屋便直直地看着你,隨後對着你行了一個大禮。
你先是一愣,隨後起身一還了一禮。你是知道蔡瑁的,說實話,你在見蔡瑁之前對他的評價並不高,畢竟也算是看過三國演義電視劇的,演義裡蔡瑁是個背主小人。然而,當你看到真人之後,這種感覺便隨之消散,無論如何,站在你面前的這個蔡瑁是個精明之人,因爲他已經認出你的身份了。
蔡瑁似乎對你也比較瞭解,一開口就對你闡明自己的來意:“仲宣,家中來了貴客,你也不告訴我,實在太不厚道了。”
王粲笑了笑,他與蔡瑁感情深厚,從蔡瑁的行爲言語裡已經猜到了端倪,之後將蔡瑁拉入座位,三人一同舉杯,將杯中清酒飲盡。
“將軍此番來荊州,可是爲了蔡大家?”那蔡瑁雖然職位是軍師,但其實也是武將出身,只不過是水軍而已。所以蔡瑁說話也是單刀直入,十分符合你的脾性。
只是,你一時有些糊塗,不禁反問道:“這個蔡大家是誰?”
“啊?”王粲和蔡瑁一起傻了眼,他們沒有想到你居然不知道“蔡大家”是誰。
“怎麼,這個所謂的大家很有名嗎?”
對這些風花雪月的東西,你倒是不怎麼感興趣,在徐州也很少去風月場所,就算是去,也只是喝酒,也沒有人在你身邊談什麼琴棋書畫,畢竟你經常自詡粗人,那些文人騷客可沒有那個膽子在你身邊賣弄技藝。
身爲主人的王粲清咳了一聲,隨後道:“焱燚,這個蔡大家便是那蔡邕之女,名喚昭姬。董卓死後,蔡邕被呂布關入牢獄並死在牢獄之中,而蔡昭姬則被人從長安救了出來,並隨這位親友來到了荊州。”
你對那個蔡昭姬並沒有多少興趣,反而對那個救出蔡昭姬的人頗爲詫異,道:“能夠從呂布的手裡救人,看來這個人應該有些能耐,說說,他叫什麼名字,如今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