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話說的聲音很大,陳禿子站在那裡聽了我的話,他腦門上的冷汗馬上就下來了。
喪彪站在那裡看着我奇道,“黃先生,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陳禿子站在旁邊,他把我在江海遇到的事情簡單的給喪彪講了一下,喪彪聽了陳禿子的話之後,他站在那裡狠狠的瞪了瘋狗一眼,他想說什麼卻沒有說。
瘋狗見陳禿子和喪彪都不說話,他想了一下,站在那裡輕輕的咳嗽了兩聲,他看着我說道,“黃先生,是這樣的,您很長時間沒有來過江海了,所以我大舅子他不認識您!您就大人不計小人過,饒了他這一次吧!”
我站在那裡看都沒有看瘋狗,我看着陳禿子問道,“陳禿子,你記不記得我離開江海的時候,給你說過什麼話?”
陳禿子見我問他,他急忙看着我說道,“黃先生,我記得您當時給我說過的話,您說我們雖然是撈偏門的,但是也要盜亦有道,您讓我維持江海這裡的秩序,這事確實是我不對!我願意認罰!”
我站在那裡看着陳禿子說道,“盜亦有道,你還記得這句話就好!”
我轉身看着瘋狗說道,“瘋狗,你這個大舅子太牛叉了!我坐車本來只需要給十五塊,如果他找我要三十塊的話,那我也就認了!畢竟華夏客運站外面的出租車都宰人!”
“可是你大舅子竟然找我要兩百!我問他爲什麼這麼貴,他竟然又給我翻了一倍,讓我給他四百!”
“我剛纔提醒你大舅子的時候,你大舅子對我說了,如果我不給錢,他就要把我的腿給打斷,我當時也給他說了,就算你來了,我讓你打斷他的腿,你也會毫不猶豫把他的腿給打斷的!”
“瘋狗,你現在只要把他的腿給打斷了,這事今天就算過去了,我不跟你們計較那麼多!”
瘋狗聽了我的話,他站在那裡沒有動,他心中暗道,麗麗可是他剛娶的小老婆,麗麗比他小上十來歲,他連騙帶哄才把麗麗娶回了家,如果自己要是親手打斷了洪亮的腿,那麗麗還不得把家裡的房頂都給掀了?
瘋狗站在那裡看着我,他想張口求情,可是他又不敢,這他嗎的可是磊哥,江半城當年多牛叉,還不是直接就被磊哥給做了?哎,夠日的洪亮,你小子怎麼這麼不長眼,你敲詐誰不好,竟然敲到了這尊瘟神的頭上?
我見瘋狗站在那裡沒有動,我的心裡有些生氣,麻痹的,老子長時間沒回江海,現在老子說話是沒以前好使了,這要是擱在以前,瘋狗絕對二話不說就把洪亮的腿給打折了。
我心裡有些生氣,我冷冷的看着瘋狗說道,“瘋狗,我給你三個數的時間!”
“1”
瘋狗站在那裡聽到我數數,他身體哆嗦了一下,他很想讓我放了洪亮,可是他卻不敢開口。
“2”
我冷冷的掃了瘋狗一眼,心裡暗道,麻痹的,瘋狗你小子翅膀硬了是不是?想當年老子在江海的時候,你害怕老子做掉你,你當時急急忙忙的就跑來找我,你當時給我說你的神經質都是裝的,你的腦袋是故意在那裡抽搐。
我的心裡很是生氣,我正準備喊“3”的時候,陳禿子直接從旁邊抄起了一把椅子,他雙手一用力,那把椅子就砸到了洪亮的膝蓋上,洪亮發出一聲慘叫,接着,他捂着自己的膝蓋就在地上滾了起來,他一邊滾一邊不停的嚎,“我的腿,我的腿好疼,我的膝蓋……”
洪亮嚎叫的聲音很大,陳禿子看着洪亮罵道,“你個傻逼!要是他嗎的再發出半點聲音,老子現在就讓他們把你拉出去給埋了!”
洪亮聽了陳禿子的話,他當時就打了一個哆嗦,雖然他膝蓋那裡很疼,但是他強忍着沒敢發出任何聲音。他心裡暗道,陳禿子可是江海道上的大哥,如果我再發出一點聲音的話,他真的會把我給埋了的!
瘋狗站在那裡看了洪亮一眼,他雖然心裡很不爽,但是他也沒有任何的辦法。
陳禿子站在那裡看着瘋狗罵道,“瘋狗,我早就告誡過你,讓你對下面的人約束點,可是你每次都是嘻嘻哈哈的說沒事!”
“這次幸好是遇到了黃先生,他看在我們的面子上,沒有要你大舅子這條命,你想想看,如果洪亮這次拉的是華東劉家的人,那他的下場會是什麼?”
“如果他不長眼,這次拉的是魔都六大家族的人,那他的下場又會是怎樣?”
“說到底,還是你平時對手下太縱容了!你想想看,這是不是你的責任!”
瘋狗被陳禿子一罵,他的眼中跳過了一絲憤怒,不過那絲憤怒只是一閃就不見了。
瘋狗站在那裡看着陳禿子說道,“大哥,您說的是!這次確實是我不對!”
喪彪站在一旁看着瘋狗說道,“三弟,這事已經過去了,就不說那麼多了,你回去一定要約束一下自己的手下,讓他們不要隨便亂搞事!我們畢竟是出來撈錢的,只有江海這裡天下太平,我們才能更好的撈錢!”
我站在那裡看着瘋狗和喪彪說道,“這樣吧,你倆先回去,我還有事要和陳禿子談,你們回去睡不着覺的時候都好好想想,看看今天這事我做的到底對不對!”
我說這話的時候,冷冷的看着瘋狗,瘋狗跟我對了一下眼神,他的眼中跳過一絲恐懼,他馬上就把頭給低了下來。
陳禿子揮了一下手,他的那些手下就把洪亮給擡出了辦公室,瘋狗和喪彪給我行了個禮,接着,他倆也走出了辦公室,喪彪走在最後面,他出去的時候,順手就把辦公室的屋門給帶上了。
整個辦公室裡就剩下了我和陳禿子,我站在那裡看着遠處的夜景沒有說話,陳禿子也尷尬的站在那裡沒有吭聲。
陳禿子看着我輕嘆了一口氣,“黃先生,我讓您失望了!真的對不起,我沒想到您今天竟然會碰到瘋狗的大舅子……”
“我和瘋狗、喪彪三人兄弟相稱,整個江海都是我們三兄弟的天下,我們三個人大秤分金、小秤分銀,關係一直處的都不錯!”
“瘋狗對他的那些手下有些偏袒,我說過他幾次,他也沒太當回事,我怕說多了傷到兄弟情義,所以我也沒有說太多……”
我聽了陳禿子的話,心中暗道,看來陳禿子似乎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剛纔我想的那些問題似乎多慮了。
我看着陳禿子淡淡的說道,“陳禿子,我拿你當兄弟,所以才把江海這裡交給你管!我覺得你人不錯,所以希望江海這裡的人都能過上平靜、幸福的生活!”
“剛纔我來的時候,我一直在那裡考慮,我還以爲你小子變了,我以爲我們倆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了……”
陳禿子聽了我的話,他站在那裡有些激動,他看着我說道,“磊哥,不管我陳禿子怎麼變,我都不會忘記您對我的大恩大德!”
“當時如果不是您的話,我在棉紡廠家屬院早就死了!我一直記着我醒來的時候給您說的那句話,我陳禿子就是磊哥您的一條狗!”
陳禿子說這話的時候,他一直看着我,他的眼睛裡充滿了感激的淚水,那些淚水一直在他的眼眶裡打轉,差一點就從他的眼眶裡流出來了。
我看着陳禿子的樣子,想起跟陳禿子在江海打拼的那些日子,我的心中一軟,我走上前拍了拍陳禿子的肩膀,“陳禿子,你這是什麼話,大家是兄弟,你說那麼多就見外了!”
陳禿子看着我問道,“磊哥,您來江海是不是有什麼急事?”
我看着陳禿子說道,“有點急事,我想讓你幫我找一個人,就是以前杜雲鵬工地上的那個劉工!你應該見過的!”
陳禿子站在那裡撓了一下他的禿頭,“劉工?哦,我想起來了,那個劉工戴個小眼鏡,看起來就像一個算命的陰陽先生,那時候他經常去臨湖雅苑找麻煩!”
“磊哥,你等一下,我現在就給下面的兄弟們打電話!”
陳禿子站在那裡就撥通了幾個電話,他把事情交代了一下,然後他掛斷電話看着我說道,“磊哥,下面的兄弟們馬上去查,不過要等一會!”
我站在那裡看着陳禿子點了點頭,我突然想到了瘋狗剛纔的眼神,我看着陳禿子說道,“陳禿子,你自己在江海這邊,小心點瘋狗,瘋狗那傢伙剛纔的眼神不太對!”
陳禿子看着我說道,“磊哥,沒事!瘋狗以前都好好的,可是他跟前妻離婚以後,又找了個小老婆,這個小老婆比瘋狗小個十來歲,瘋狗什麼事都慣着她,所以瘋狗最近有點變了……”
我看着陳禿子提醒道,“人心難測,你自己小心點!”
陳禿子正準備跟我繼續解釋一下,就在這時候,陳禿子的電話響了,他從口袋裡摸出電話直接問道,“這麼快就有消息了?人在哪?”
“什麼?那個人的消息不好查?他嗎的,不好查也趕快去給老子查!嗎的,一幫廢物!”
陳禿子生氣的掛斷了電話,我看着陳禿子問道,“陳禿子,到底是怎麼回事?”
陳禿子站在那裡看着我解釋了起來,“磊哥,自從杜雲鵬死了之後,同力集團就關門了,同力集團的那些人都分道揚鑣了,有些人去了外地打工,有些人留在本地幹一些雜活,這個劉工他現在到底在哪,誰也不清楚!”
“我已經給弟兄們說過了,讓他們哪怕在江海這裡掘地三尺,也得把劉工的下落給我挖出來!”
我聽了陳禿子的話,心裡當時就一沉,他嗎的,老子把劉工這事想的太簡單了!杜雲鵬的集團關門之後,像劉工那樣的人肯定早就被人給挖走了,要是我在江海找不到劉工怎麼辦?
我答應了買房子的那些人,學區房三天之後就要開工,如果找不到劉工,那老子的麻煩可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