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師妹愣了一下，顯然是沒預想到趙乾宇會問出來這樣的問題。不過她的愣神很快就掩飾了，又擺出一副人畜無害的表情來笑着說道：“這位大哥，你都不認識我的。我們也不是一個學校的吧，賀銘傑還沒問我到底是誰呢，關你什麼事呀。怎麼對人家的事情那麼關心呀。”
甜膩的聲音配上她故意矯揉造作的姿態，趙乾宇只覺得一陣噁心。不過苗師妹越是這種行爲，就越驗證了趙乾宇心裡的猜測。
“賀銘傑，你們學校真的有苗師妹這號人嗎。”趙乾宇故意沒有搭理苗師妹。
賀銘傑愣了一下：“什麼？什麼意思？”
“你是聽她自我介紹才認識的吧。她真的是你們學校的學生嗎？”趙乾宇轉頭問米雪靈，“你們大學同學都互相認識嗎？還是跨了屆的。”
米雪靈搖了搖頭：“我們是大系，人很多的。跨屆的就更認不清了。”
賀銘傑這時才反應過來：“哦，應該是的吧。不過我沒確認過。這事不用特意確認吧。”
“出現在你們校園裡，出現在老於的討論會上，自稱是你們學妹。”趙乾宇冷笑了一聲，“我看苗師妹從頭到尾就是個不存在的人。”
“趙乾宇你胡說什麼。人家不是站在這裡嘛。”苗師妹說話的聲音很甜，和她的外表很像，如果不是早就見過她用***對着別人的樣子，如果不是旁邊被搞得很慘的吳子豪，趙乾宇這會估計也會被她的外表欺騙。
“最開始你出現在老於的討論會上，恐怕就是備好了臺詞去的吧。就是打好了計劃要混進老於的討論組。不管你是不是真的S大的學生，反正有錢程給你做背書，就是假身份也不難搞的。又不要去做假學籍的。不過是騙兩個大學生對吧。”趙乾宇看着苗師妹，冷靜的說道，“誰都叫你苗師妹，沒人記得你的名字。恐怕你是故意你這麼做的吧。模糊記憶。”
賀銘傑突然響起了什麼，一拍大腿：“哦對，下面兩屆確實有個姓苗的學妹，但是和大家都不太熟，比較內向。我也就接新生的時候見過一次。”
趙乾宇點點頭：“你看，這不就是你的目的嗎。把你和真實存在的人混淆起來。這樣便於你接近老於，利用老於。你和錢程也是早就串通好的吧。”
苗師妹狠狠地咬了下嘴脣，甚至都咬出了一絲血痕，她冷哼了一聲，竟然朝着吳子豪啐出了一口帶血的口水。
吳子豪一點反應都沒有。就那麼跪着像是沒有感情的機器。
“知道這麼多對你們有什麼好處。趕緊的給我把東西交出來。”苗師妹擦了擦嘴角的血痕，“廢話對你們沒有半點好處，腦子放清楚一點。”
苗師妹已經完全現出了原型，只是她說的話越是狠毒，那張甜美的臉看上去就越是扭曲。
“她說的到底是什麼東西。咱們沒有啊。”米雪靈輕聲在趙乾宇身後說道。
趙乾宇壓低了聲音：“但是她覺得我們有。這就關鍵了。你看着。”
說完趙乾宇俯身在林百花耳旁說了兩句，林百花連連點頭。
“你們在嘀嘀咕咕什麼廢話。我沒耐心了，這小子就先上路吧。”苗師妹說着就朝着吳子豪踹了一腳，又將他從地上拎起來，露出了袖中的袖箭。
雖然不知道她那玩意是哪裡找到的，趙乾宇並不打算那吳子豪的生命開玩笑。
“我們在討論怎麼才能把東西交給你。”林百花走上前了一步。
“你什麼意思。還想討價還價嗎。是覺得一條人命不夠對吧？別忘了還有老於呢，賀銘傑你以後可是要背上欺師滅祖的臭名了。”苗師妹的冷笑看上去如同嗜血的惡魔。
賀銘傑想要反駁，卻被林百花攔住了：“不是討價還價，而是你沒有信譽。東西給你，下一步恐怕你就是讓我們都死在這裡吧。”
“哼，你以爲東西不給我就不用死在這裡了嗎。”苗師妹忽然將吳子豪推了出來，“真是受夠了，磨磨蹭蹭嘰嘰歪歪的，我給過你們時間了。現在是時候了！”
“來了！當心！”趙乾宇一直在緊緊盯着苗師妹的一舉一動，“她剛纔就在拖時間，這會她說是時候了，看來是一直在等的東西要來了。”
被苗師妹推出來的吳子豪像是壞掉的機器人一樣，站在院子的中間一動不動。眼神看着腳尖，雙手垂在身邊，腦袋無力地架在肩上。不管賀銘傑怎麼和他打招呼，吳子豪就是沒有反應。
就在米雪靈想要上前去拉吳子豪的時候，他忽然歪了一下腦袋。只是那角度和力度都太詭異，讓米雪靈嚇得停下來腳步。接着吳子豪扭了扭脖子，突然朝着四個人跑了過來。他血紅色的雙眼看上去已經不是那個正常的吳子豪了。
“讓開。”林百花推開了米雪靈。
趙乾宇伸手扶住米雪靈以後迅速的和林百花站到了對面，形成了兩面包抄的架勢。因爲吳子豪的手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拿出了匕首，正對着林百花發出威嚇的聲音。那聲音聽起來就和發怒的肉骨頭一眼，充滿了野性，不是人類會發出的聲音。
“這傢伙不對勁了。”趙乾宇一時間有些束手無策，只能先應付吳子豪的悶頭攻擊。
吳子豪的動作比平時的他快了許多，甚至有些角度並不是正常人體能完成的。但同時他的動作又好像是設定好的機器，只能按照固定的路線舉止，隨時就會卡住一般。
趙乾宇敏銳的捕捉到了這個空隙，迅速地貼近了吳子豪的身邊，伸手一下子用劍柄敲在吳子豪的脖子後面。這一招很是冒險，搞不好吳子豪就廢了。不過總算是暫時的讓他的行動停了下來。
停下來的吳子豪抽搐了兩下就兩眼一翻暈了過去，手裡的匕首也掉落在了地上。趙乾宇撿起匕首，剛想將吳子豪扶到一旁，就聽見了米雪靈的大聲呼喊：
“當心！”
趙乾宇一擡頭，噹的一聲，是米雪靈舉着匕首擋在了他的面前。
而米雪靈的對面，衝過來的竟然是錢程。
“我去！”趙乾宇忍不住罵了一句，“真噁心。”他是通過身高身材認出來錢程的，因爲錢程已經沒有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