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了我一路走到一僻靜處,四下無人,突的他就回身過來將我抵在廊柱上,氣息壓下堵住了我的脣,含着戾氣。
他動怒了!重重落吻,夾藏着情緒的,讓我感到疼痛,手牢如枷鎖將我控在他的身體與廊柱之間。等他退開時語氣仍不善:“你這見鬼的吳市難道就只有這種破寺廟能帶我玩了嗎?”我莫名委屈,淚含於框又逼了回去,別轉頭不去理他。
就算老和尚話不中聽熱鬧了他,也不要拿我來撒火啊。
下巴一緊,臉被他給轉了回來,黑眸幽沉如水,語聲卻緩和下來:“什麼時候你變得這麼愛哭了?”自從被你欺負以後!我在心裡低吼。
“再不說話我就又親你了,到時玩出火可別怪我。”聽他痞痞的威脅我只能開口:“這裡是寺院不是公園,你這樣抱着我合適嗎?”
“怎麼不合適了?”他又在我脣上輕啄了口然後脣移到我耳邊低語:“從昨晚上起我就想抱你了,更想......”他在說話時長臂繞過我的腰,突的將我往他身前一按,緊密相連處的堅硬肆無忌憚地在宣告着某些訊息,我整個身體都是渾身一顫。
又羞又惱地去推他,可哪裡推得動他,只聽他嗤嗤笑着,眼底都是散漫的笑意。
終於這位大老爺心情又舒爽了,環着我從僻靜禪院裡走出又路經那月老廟前的菩提樹時停了腳步,低頭盯着我的臉:“求姻緣?”
我的臉上飛了一抹紅暈,那是敷衍老和尚的說辭。他環着我走向了那邊販賣紅綢帶的桌子,問小和尚買了兩份,說是還能在上面寫字祈願。當我寫好並摺疊好時發現莫向北已經將他的那份掛在了樹上,看到我過來直接抽走了我手中的要去掛,我拉了他的手臂:“好像說是自己掛的才靈。”
他挑挑眉,把東西還給我,卻伸手將我抱舉了起來,使我的高度剛好能企及他掛的位置。等我小心繫在樹上後他才放了我下地,擡頭看那兩處鮮紅飄逸在空中,格外的亮眼。
真好,那抹紅。
轉頭再看身邊的人,真好,莫向北。
再讓莫向北走老路回去翻牆,是怎麼都不肯了。走出寺門時他讓我給家裡打電話說晚上不回去,我不肯,在已經向老媽承認他是我男朋友情形下打這通電話無疑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告訴二老晚上不回去是幹什麼去了。
想到晚上住宿問題便想到這人空身而來,連個換洗衣服都沒帶。炙熱的夏天難免出汗,不可能不洗澡換衣服,他的回答是原本想過來把我領了就走的。
來到商場,挑挑撿撿他也沒瞧中的衣服,最後只挑了一條內褲便打車去酒店了。
開好房後我把房卡給他想要跑,因爲實在是他那黑黝黝的眸子太司馬昭之心昭然了,可他哪肯給我機會,揪了我雙手將我抱起走進了電梯。等電梯門關上後,他把我擠在電梯角落裡噙着壞意笑問:“跑什麼啊?新內褲還等着你給我洗呢。還有身上穿的,一身的汗,你要是不幫我洗明天我穿什麼?”
我避閃着躲他視線,面紅耳赤地回說:“有客房服務的。”
他湊近到我面前,一下一下呼吸抵着我的脣,“我更喜歡你服務。”
電梯門開時我驚慌失措地去看,聽到他貼着耳畔“徵詢”我的意見:“是你自己走呢還是我抱着走?”最後......自然是我自己走了,到了房門前他故意把房卡塞我溼熱的手裡,涼涼硬硬的觸感根本解不了火,去刷磁卡的手有些微顫。
嘀聲而響,門被推開的同時我也被帶着往裡。
只走出兩步就覺一股外力拉拽,耳邊聽到門闔上的聲音,莫向北的吻已經鋪天蓋地的落了下來。氣息混亂、交融、重疊,忽然覺得自己其實也渴望着他,因爲那些陰暗的不敢觸碰的痛,需要他的這團火來撫平。
當我忽然主動去深吻時,他就更不剋制了。
佔有,男人與女人,身心都在一起。等結束時我將他抱得極緊,引得他肆意而笑:“這麼熱情的小兔子當真讓我驚喜。”他又來輕啄我的脖子,卻慢慢呼吸又凌亂了。
事後他睡了過去,應是昨夜通宵達旦沒有誰,凌晨又趕飛機過來,實在是累了。
我在洗手間裡搓洗着他的衣物,除了新買的那條內褲外還有他身上穿的,從內到外......以前不會去多想,可現在卻免不得怔忡,似乎除了偶爾那麼一兩次,大多數時他都會做保護措施。在這方面他並不是不負責任的只顧自己享受播種,不顧另一半的。
但如果......如果有個孩子呢?
這個念一滋生便如火如荼,我幾乎是丟下手中的衣物回走進房的,輕步來到牀邊蹲下,目光無法從那張沉睡的臉上移轉。很少以這樣的角度看他,更別提是睡着的他,安靜了的樣子少了平日裡的棱角鋒芒,長長的睫毛也將那雙奪人心魄的黑眸給覆蓋。我忍不住伸手,隔空描摹他的五官,假如有個小baby長得像他一定很好看吧。
突的長睫微顫,他睜開了眼。
在我怔愣地忘了要縮回手時被他一把抓住,並且就往身前拽使我趴倒在牀邊,黑眸鎖定着我低令:“上來!”我想到洗手間裡還被扔在那的衣服,“等我一下,把你衣服洗完晾起來,要不你沒得穿了。”他卻任性地說:“沒得穿就不穿。”
我沒理他,抽出手趕緊又跑了回去,等我拿着衣架出來找地方晾時他已經半起了身靠躺在那嘴裡叼着煙。目光驀然一頓,仔細看發現雖然真的是那種菸捲但他沒點燃。
什麼時候他身邊常帶這種自制菸捲了?
清撩的眸光飄過來時立即變得曖昧,他不懷好意地笑問:“你把我的衣服全都洗了,是真不想我起身嗎?”
絲毫不在意此刻露在我視線裡的身體,而被子就鬆鬆垮垮地蓋在他腰間,看着隨時都可能會滑下來似的。我沒他這麼沒臉沒皮,收了目光就往陽臺而去,幸而天已經黑了,也沒人看得見我在晾男人內衣。
回到室內我沒有走近他,靠在陽臺的移門上隔着不遠的距離與他對視,我說:“我得回去了。”天已經黑了,再不回去爸媽那交代不過去。
莫向北也不作聲,跟變戲法似的不知從哪摸出一隻手機來,看得眼熟,不是他那隻大屏幕的,好像是我的那隻。只見他手指快速在上面划動,意識到他在幹什麼時已經聽到嘟聲傳來,我快步衝過去欲奪回手機,可那邊只響了兩聲老媽的聲音就傳來了:“小蘇,之前給你電話怎麼不接?小莫還在的吧,一塊回來吃晚飯啊。”
我伸長了手去搶手機,眼看着手指都觸及了,可他突的一個側轉身躲開了,我反倒腳下踉蹌跌在了他背上。而這時傳來莫向北的說話聲,但不是對我:“阿姨,是我。蘇蘇臨時接到公司電話要趕回去,現在我們正在回h市的火車上,之前她手機放在包裡應該是沒聽到,現在她睡着了,要喊醒她跟您說話嗎?”
我聽得目瞪口呆,睜眼說瞎話也就他了。關鍵是老媽吃這套,一聽他這麼說連忙道:“喲,那一定是急事了,小蘇爲她爸的事給單位請假這麼久了,工作要緊。怎麼這麼早就睡了?是累着了嗎?還是別叫醒她了,回頭讓她再打個電話回來報平安就行了。”
莫向北扭回頭來看我,嘴角一彎笑得曖昧之極:“嗯,是累着了。那阿姨回見。”
電話掛斷後他一把摟住我說:“現在不就解決了?”我恨惱地掙扎,嘴裡嚷:“你跟我媽滿口胡言!”我的掙扎幾下就被他反扭住了,他一個翻身就把我壓在了身下,眸光危險地道:“這麼多天把我晾着,你不得補償補償?”
我腦子一熱不經大腦的話就衝了出去:“剛纔不是已經補償過了?”然後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時臉頓時發燙,贏來他的低笑並湊到耳邊故意一個字一個字的:“不夠。”
堅硬與柔軟相抵,再明白不過的意圖,眸中的慾念......本以爲男人在這種時候不可能還有理智,可就在火熱關鍵時,他突然一掌按住我的心房,使我心跳都在他的掌握之下,然後脣抵在耳旁細語傳來:“你在害怕什麼?”
原本還處於情迷中,一聽這話倏然心驚,本能地睜開眼去看他,只見那雙明明帶了濃濃欲,望的黑眸卻比任何時候都要清明。
他鎖視着我,不放過我臉上一丁點的表情變化,甚至身體都還覆蓋在我之上,我卻感覺炙燙的皮層之下有股寒意在層層冒出。他說:“下午在那廟裡你一共磕了108個頭,你跟那老和尚說求事業求姻緣,事業我懶得去說,姻緣不就在你眼前還求什麼?還想跟別人來一段?沈熹?你想都別想!”
心臟猛的一抽又緩和下來,原來他是在吃那莫名其妙的醋。服務還不錯吧?
服務還不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