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爲這般之後他會一如往常般展露強取豪奪的本性,我也做好了心理準備被這頭狼給滅了,但他卻只是把還剩了一半的紅酒杯遞到我脣邊邀請:“來一口?”
不管是誘惑使然還是因爲心中的那根弦被繃緊了,我垂眸看了眼那紅色的液體後真的就着他杯子輕壓了一口。不是個品酒者也品不出這紅酒的好壞,只覺澀澀苦苦的滋味瞬間瀰漫我的舌尖,聽見他挑釁似的調侃:“就這點酒量?”
腦子一發熱,我手扶住杯託直接把餘下的酒都灌進了口中。
之後氣氛變得很微妙,我默默地吃着他切好的牛排,他則把餘下的煎蛋又切細了送了一些到我盤中。某一瞬間恍惚而想,與他在一起時好像總脫不了吃。而且這頓不在時間上的餐點也令我對美式餐飲有些改觀,並不如想象中的都是漢堡香腸之類,原來也有做的極精緻的煎金槍魚與薰三文魚。
美食勾動了舌尖的味蕾,於是基本上大多數美食都進了我這個嚷着不餓的肚裡,偶爾他會就着我的手咬上一塊牛肉或者魚肉——因爲兩個人就一副刀叉。
他似乎樂此不疲地享受這樣的親暱方式,我從第一次被他偷掉刀叉上的肉時還會臉紅起,到後來都習慣了。終於杯盤狼藉地幾乎都空了,他喝了大半瓶的紅酒,就連我也被他給喂着喝了不少。
突的他把臉埋在我脖頸裡咕噥着道:“蘇蘇,我醉了。”
我見過他跟那羣人喝白酒的樣子,一杯接着一杯的幹,極少見他有醉,可見他的酒量驚人。現在單單只是喝了大半瓶的紅酒就說醉了,分明是在誑我,反倒我不知是吃得太飽還是因爲不擅喝酒的原因而有些口乾舌燥。
下意識地輕抿嘴脣,突的他眸光沉定,下一秒便伸手來摩挲了下我的脣瓣,然後在我擡眼間視角轉變,等遲鈍的腦子反應過來時人已經被他放平在腿上,他就居高臨下地俯瞰着我。
驀的幽沉雙眸變成暗黑,他低下頭來吻住了我。
親暱輾轉間的輕柔使我有些迷醉,連目光都發飄,只覺綿長光線裡的他連氣息都盛滿了曖昧。卻在我被挑開牙齒之際,他忽然就發了狠,吻得又兇又急,隱隱間帶了怒意般。
我想我真的是喝醉了,若在以往他這般強取豪奪我必然是心生隱而不發的薄怒,並將之冠名爲——忍耐。可這時看着這樣的他,竟沒半分不悅,反而心在層層變軟。
是因爲換了國界連心境也換了嗎?還是他剛剛用威脅的口吻說出來的暗示的情話打破了我的心防?或者......本來就對他早已上心,只是剋制着情感的勃發。
我看到他眉眼疏散裡毫不遮斂的意氣風發,但就在他溼熱的脣流連在我脖頸間時手機突兀地叫了起來,並且伴隨着震動,就在剛剛沙發處的茶几上。
我被抽離的意識漸漸回籠,目光輕瞥間去推他,“你電話響了。”聲音出來自己都嚇了一跳,沙沙的暗啞了的聲,他一聽見就笑了,也不管那邊手機在響就湊到我面前道:“蘇蘇,你這嗓音當真是要把我的骨頭都給蘇化掉了。”我羞窘不已,想要推開這可惡的男人無奈渾身發軟,使出的力氣跟打在棉花上一般,想是那頭打電話的人等了這麼久也不見他接便掛斷了,但只停了數秒房間的電話鈴聲又響了。好吧,可惡的電話鈴聲,啥時候不響,非要在這個時候!
好吧,可惡的電話鈴聲,啥時候不響,非要在這個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