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大多數酒店一樣,這家酒店的辦公室設在並不起眼的地方。
周凡一走入辦公室的大門,先是看到了一個大房間。這裡自然是各職能部門管事兒的人辦公的地方。這之後,他便發現在角落裡有扇由檀香木打造的木門。顯然這裡就是酒店老闆的辦公室。
“這位先生,你請這邊走。”
店長當然並沒有忘記自己的職責:“那裡就是我們老闆朱總的辦公室。”
“朱總?這個姓氏倒是非常適合開飯店。”周凡並非那種木訥的人,當然也就不介意拿着別人的姓氏開個小小的玩笑了。
店長乾笑着點了點頭,並沒有做出其他迴應。
隨着他把手輕敲到檀香木門上,一聲沙啞聲又略帶喘息的迴應便傳了出來:“進來!門沒有關。”
店長聽了這話,連忙就把目光向着周凡三人的臉上看去。
周凡見了,只是淡然一笑,便很主動得向前走了過去。顯然他並不需要店長幫他開門多做些介紹。他又不是在溫室當中長大的花朵,根本就毋須旁人多做這些。
隨着檀香木門打開,一個身着西裝、肥頭大耳的傢伙就出現在周凡的面前。
這傢伙看到周凡後,面色先是一怔,而後便起身笑問道:“你就是方纔在包間裡面吃飯的那位先生吧?幸會幸會。”
“是我!不過,朱老闆是怎麼認識我的呢?”
“哦,是他們告訴你,我姓朱的吧!”肥豬頭聽了周凡的話,故作驚詫地反問,身子則向着他的身旁挪動了過來:“鄙人,朱逸羣!敢問先生你怎麼稱呼?”
別看這肥豬頭長得不咋滴,卻很懂得禮貌。
他在說話的同時,把手向着周凡的面前伸來。同時,他的臉上則掛着一副謙恭的表情。很顯然他的確有跟周凡交好的打算。
既然朱逸羣這麼客氣,周凡當然也不會表現出不敬來。
他衝朱逸羣笑笑,便同樣把手向着他的面前伸去。當兩人的手輕握到一起時,他便微笑着言語道:“我姓周,叫周凡。朱老闆,你找我過來究竟有什麼事呢?”
“啊!原來你是周先生啊。”朱逸羣聽周凡報出了名姓,臉上當時就換成了一副敬仰的表情。不光如此,他還握着周凡的手輕搖了起來。看他如今的舉動,就好象心裡當真爲他倆的結識感到高興。
周凡微笑着應對朱逸羣的舉動,卻沒有再說任何話。
朱逸羣笑了一陣兒,見周凡沒有再跟他客套的意思,當然也就沒有辦法將自身的舉動再繼續下去了。
他咧着嘴巴輕咳了兩聲後,索性就把事情直接說到了正題上:“周先生,你知道自己剛纔在我這裡得罪的是什麼人嗎?”
“哦,我得罪人了嗎?”周凡依然是先前的表情。
“哈哈!難道周先生早就跟他們有仇?”朱逸羣不愧是在商海里面摸爬滾打多年的傢伙。他聽了周凡的話後,非但沒有尷尬的表現,反而還順着他的話如此回答。
周凡見朱逸羣這樣講,只得自己將謎底揭破了:“我跟他們沒有齟齬,而是之前跟不遠處開自助餐廳的錢矬子有些矛盾。這些人想必都是錢矬子找來,想要找我的麻煩的。”
當週凡這樣說時,朱逸羣的腰板挺直地站立着,手則在身前和着他的話音緩緩得打着節拍。顯然他想用這樣的舉動來告訴周凡,他聽得很認真、也很仔細。等到周凡把話說完時,他才咧開嘴巴笑着迴應道:“原來周先生知道這些。”
“嗯!朱老闆,咱們還是打開天窗說亮話吧?你找我來究竟有什麼事。”
“好!那我就告訴你吧。我想僱你給我當保鏢。”朱逸羣在說話的同時,把手指向着周凡那邊指去。當他看到周凡的臉上是一副不爲所動的表情時,便又連忙補充道:“你放心!這薪金的問題好商量,我一月給你五萬塊,怎麼樣?”
雖然五萬塊錢如今對周凡早已不算什麼,可在保鏢這個行業裡面,這價碼已經算得上是高薪了。
這件事情若是放到以前來講,周凡肯定就會一口回絕了。
可現在事情畢竟不同了!他要想把自己的安保公司搞好,並且創出牌子來,那就必須跟社會各界的名流多接觸,儘可能得從他們的手裡拿到訂單。如今朱逸羣的提議對他來說,這可是一單很不錯的生意。
朱逸羣見周凡並沒有吭聲,心裡自然會有些狐疑的感覺。
沉吟了片刻後,他便將手比劃出個六來,又對周凡低喃道:“周先生,如果你覺得薪金少了,我可以給你把每月的工資加到六萬,然後獎金、紅包,另算!”
周凡聽了這話,嘴角不由得抿動了起來,笑容當然也就掛到了臉上:“朱老闆,你錯誤理會我的意思了。我並不覺得這薪金少,而是在考慮你爲什麼要花大價錢僱我到你這裡來?我看你這店面的規模不錯,生意也算紅火。難道有人在找你的麻煩嗎?”
“唉!事情的確跟你說得一樣。”朱逸羣在說話的同時,把頭無奈地搖擺了起來:“我這店啊,以前的生意可要比現在還要火爆。可自打錢子喻、哦,也就是你說得錢矬子,這個王八蛋開了那家自助餐廳後,我的生意就大不如前了。”
“那你是不是應該從經營方針上多考慮啊?”周凡隨口回了這麼一句。
“經營?這可不是我的經營策略出了問題,而是錢矬子僱了方纔那幫人經常到我的店裡來找茬搗亂。唉!我以前也曾經換過幾撥人來跟他們對抗,可他們都不是人家的對手啊。結果,我現在沒辦法就得靠給這幫人交保護費爲生。”
朱逸羣說到這裡,便把頭用力地搖擺了起來。
此刻,看他臉上的表情當然是一副痛苦的模樣。顯然他並沒有說話,而且還在爲自己的遭遇感到不平。
周凡聽朱逸羣這樣講,自然就試探道:“朱老闆,如果我給你介紹一撥人來,把對面那夥人給壓制下去,怎麼樣?”
“你、你要是能夠帶着你的兄弟們來,我當然歡迎了。”朱逸羣顯然也覺得周凡自己過來,勢單力薄了些。只不過,他的心裡卻在擔心費用問題。因此,他便低聲言語道:“可是,周先生啊!我這邊店小財薄,可實在是養活不了太多象你這樣的高手啊。”
“你放心!他們各個都是高手,而且我還按着你剛纔說的價格讓他們過來,你也就不必再另外加錢了。”
朱逸羣聽周凡這麼一說,臉上當時就換成了激動的表情。
同時,他的手也向着周凡的手上緊握了過去:“周先生,要是事情能是這樣的話,那你真堪稱是我的再造父母啊!”
周凡對這種聽起來很美,實際上卻狗屁作用沒有的客套話一點兒都不感興趣。
他望着朱逸羣只是淡淡一笑,便把目光向着李詩含,後者則心領神會地把話接過去道:“朱老闆,其實我們周總就是做安保公司的。你能夠遇到他,這可真是遇對人了。他一定能夠幫你把這件事情擺平的。”
“噢!周先生,哦、不!周總,你是開安保公司的?”
朱逸羣聽完李詩含的話,臉上當時就換成了驚異的表情。不光如此,他的眼睛也完全瞪大了起來,手則在周凡的手上抓得更緊了些。
周凡看到朱逸羣激動的模樣,卻依然是淡定的表情:“朱老闆,在下的確是開安保公司的。不過,我那可是正規公司!只是,我的公司剛剛起步,象你們酒店這樣的單子,我要是接的話……”
“周總,你說!你想要什麼條件,隨便開。只要你能夠把這幫混蛋給我趕走,那我一定就把你的要求答應下來。”周凡的話只說到一半,朱逸羣就爭搶着將這樣的話說了出來。他此刻當真就久旱逢甘雨,就等着周凡來搭救他了。
周凡看到朱逸羣緊張急切的表情,則用淡定的口氣道:“朱老闆,若是你真得願意讓我來幫忙的話,那我還是之前的要求。你只要每月給我五萬塊的安保費用,我就派人來幫你把酒店照應好。你說怎麼樣啊?”
“五、五萬塊?”朱逸羣用詫異的口氣回答。
“怎麼?難道朱老闆嫌多嗎?”周凡故意這樣反問。
“沒有!沒有。”朱逸羣方纔那樣講,只不過是在擔心自己的耳朵不好用,把周凡的話給聽岔了而已。現如今他看到周凡的臉上滿是認真的表情,當然就不會那樣去想了。不光如此,他還把頭點動地跟搗蒜一般。顯然他覺得自己撿到了天大的便宜。
周凡當然明白自己開這個價位遠沒有超出朱逸羣的心理價位。
他如今想要得並非掙錢,而是要把自己這家安保公司的牌子給創出去!這對他來講畢竟也是一個機會。
周凡看到朱逸羣緊張急迫的表情,便把臉上換回了笑容。
同時,他用淡定的口氣道:“如果朱老闆覺得我開出的價碼合適的話,那咱們就草簽一下合同吧!這樣一來,你將來也就可以徹底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