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着冷惜雪往龍門山脈深處狂奔。
她現在受了重傷,整個人奄奄一息,如果再不進行有效的救治,恐怕很快就會香消玉殞。
但這龍門山裡到處都是原始森林,附近沒有醫院,我想要救她就只能去找龍門道派的那些人。
冷惜雪的師父也在龍門道派裡做客,只要找到他們,就一定能夠將她救回來。
此刻,我已經來不及去想萬一被那些人發現我身上的秘密後會出現什麼事。因爲這是人命關天的大事,我難以眼睜睜的看着她死在我的面前。
“龍門道派的人在不在!”
“有沒有峨眉山的人!”
我不清楚龍門道派所在的方位,只能一邊跑,一邊大喊。在龍氣的加持下,我的聲音傳出去非常遠的距離,相信只要附近幾公里內有人,就肯定能聽到我的聲音。
果然,很快遠方就傳來一道長嘯聲:“是誰在我們龍門山大聲喧譁!”
我聽到聲音,臉色一喜,抱着冷惜雪就向着聲音傳來的方向跑了過去。同時對懷中陷入昏迷的女孩說道:“你一定要堅持住啊,馬上就有救了!你千萬不能死啊!”
我不知道我爲什麼會對一個認識不過兩天的女孩這麼在意,要知道在這之前,我和她甚至是拔刀相向的敵人,她還差點要了我的命。但有時候人的感情就是這麼複雜,這一刻,我只知道我一定不能讓她死去,要不然我會惋惜一輩子!
很快,幾個人影出現在不遠處的樹林中,正向着我這裡飛奔而來。
我眼睛微眯,看到來的是五個身穿道袍的年輕道士,他們的道袍衣角處繡了一條金龍的圖案,這是龍門道派的標誌。
這五個道士速度很快,不過一會兒的功夫就衝到我的面前。不過當他們看到我滿身血污,懷裡還抱着一個女人的時候,一下臉色就變了。
只聽幾聲劍鳴聲,五個道士紛紛抽出背上的法劍指着我。
領頭的道士質問道:“你是什麼人!你懷裡的人是誰!”
我脫口道:“你們別管我是誰!這是從峨眉山來的冷惜雪,她現在受了重傷,你們快讓她師父過來!快啊!”
“真是冷師妹!”
領頭的道士連忙上前,等他看清了冷惜雪的模樣,頓時驚呼出聲。
他身後另一個小道士低聲道:“趙師兄,聽說昨晚有個男人在龍谷放出了那頭鼉龍,還擄走了峨眉山的冷師姐。該不會就是他吧?”
趙師兄眼珠一轉,然後把這小道士往後推了一把,手指背在身後對他做了個找人的手勢。
他上前對我說道:“道兄,你把冷師妹交給我們吧。”
說着他伸手就想從我手中將冷惜雪接過去。
我剛伸出手,但感受着懷中人的虛弱,心裡又不放心起來,這幾個年輕道士看上去有種不太牢靠的感覺。我說道:“不行,我一定要親自交給她師父!”
趙師兄也沒有堅持,對我說道:“好,那道兄你帶着冷師妹跟我過來吧。我看她傷勢嚴重,不能久拖啊!”
我點點頭,跟在他的身後往龍門山深處走去。
趙師兄在前面領路,其他三個小道士分佈在我的四周,隱隱將我包圍起來,至於另一個小道士,似乎已經提前跑回去了。
這一幕我看在眼裡,但也沒說什麼,只是心裡暗暗打定主意,等把冷惜雪交還給她師父,我就趕快離開這裡。
很快,我們剛走出一段距離,遠處一個紅色身影向着這裡飛馳而來。
我看到,來人一身紅衣如火,裙帶飄飛。
她滿臉焦急,速度飛快,不一會兒就衝到我們面前。我纔看清這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女人,柳眉鳳目,肌膚白皙。雖然已過了青春靚麗的年紀,但她的身上風韻猶存,一顰一笑間都充斥着一種成熟誘人的味道。
“鳳師叔。”
幾個小道士連忙對紅衣女人叫道,龍門、峨眉都屬於道家一系,相互之間的稱呼自然和師門內差不多。
紅衣女人沒有理會這幾個小道士,直接向我走來。
“惜雪!”
她看到我懷中的冷惜雪,頓時驚呼出聲,我心裡一動,這聲音和那天晚上在龍谷聽到的傳音一樣,她應該就是冷惜雪的師父了。
我連忙開口,說道:“前輩,你快救救她!”
“讓開!”
沒想到她一聲嬌喝,伸手從我懷裡搶過冷惜雪,然後一掌推出,將我打得往後打了幾步。
她根本不理我和幾個小道士,一雙眼睛都落在冷惜雪身上,裡面滿是憐愛和疼惜,“道氣消耗殆盡,內腑受損。怎麼會受這麼重的傷!”
我看到她握着冷惜雪的手腕,手中道氣流轉,渡入冷惜雪的體內,爲其護住心脈。
同時,遠處也傳來幾聲輕嘯聲。
很快,幾個身穿道袍的身影出現在不遠處,在他們的身後,還跟着一大波各種打扮的人物,那些是這兩天前來龍門山一起商議共同對付諸葛瑾瑜的人,其中大部分屬於四川的其他道家門派,也還有一些術士家族的人。至於佛門的人,那就一個都沒見到了。
我看到冷惜雪被她師父抱在懷裡,道氣護住心脈,應該是有救了。遠處也出現了其他人的身影,我不能在這裡多呆了。
我深深的看了一眼冷惜雪,轉身準備離開。
然而我剛一動,旁邊的幾個小道士直接將我圍了起來。
“道兄,你何必着急離開。你送回了冷師妹,就是我們龍門山的客人,不如在這裡多休息一會兒,我們也好招待一二。”趙師兄對着我說道。
這傢伙雖然話說的客氣,但手中長劍已經出鞘,臉上也顯出了一股煞氣。
“滾開。”
我有些焦急,要是被龍門山那些老道士趕到了,那我今天就不一定能夠離開。
“瀅萱師妹,冷師侄情況怎麼樣?”
但已經晚了,一個老道士已經走了過來。這老道士頭髮灰白,面容清雋,只是他的雙眼有些狹長,看上去如同一雙狐眼。在他的道袍衣角,同樣繡着一條小型的金龍,看來他就是這龍門道派中某位長老級人物。
鳳瀅萱正在全力將道氣輸入冷惜雪體內,沒有理會老道士的話。
旁邊的趙師兄連忙叫道:“二長老,冷師妹就是這小子送回來的。不過我以前從來沒見過他,而且看他全身血污,恐怕不是什麼好東西。”
趙師兄見到師門長輩來了,對我的稱呼也直接變得不客氣起來。
二長老皺了皺眉,向我看來,然後臉色猛然一變,叫道:“你身上染得這是龍血?” ωωω. ttκā n. ¢ 〇
糟糕!
我暗道不好,龍門道派養龍取血,對鼉龍身上的龍血味道自然很敏感。
“二長老,就是他!前天晚上就是他闖進龍谷,殺了師兄。他還威脅我要將我餵給那條鼉龍!”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之前龍谷那個被我打暈的小道士竟然也跑來了,他指着我滿臉憤慨的說道。
衆多修煉者已經趕到,將我四周圍了起來。
“前天晚上,有人夜闖龍谷,放出鼉龍,殺了我龍門道派兩位弟子,還擄走峨眉山的冷師侄。那人雖然不是閣下,但恐怕和你脫不了關係吧。”另一個老道士緩步走過來,他白鬚白髮,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我認得他的聲音,就是那天晚上從遠處傳來嘯聲呵斥金袍男子的人。
龍門道派的大長老看着我,淡淡的問道:“不知道閣下又是哪門哪派。冷師侄爲何會出現在你的手上,還有那天晚上的事情,閣下恐怕也要給個交代吧。”
“咦,這不是楚大哥嗎?”不遠處,幾個從青城山來的道士之間,張雲天看了半天,總算把滿身血污的我認了出來。
他激動正要上前,旁邊一個青城道派的老道士將他攔了下來。“雲天,你認識他?這裡是龍門道派的地盤,不要輕舉妄動,先看下去。”
張雲天只能停了下來,龍虎山和青城山同屬於天師張道陵傳下的道統,淵源極深,所以青城山的老道士也算是他的長輩,他也不敢忤逆。
我站在原地,面對這兩個老道士的質問,一時間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突然,那二長老指着我背後的貫日劍,大驚道:“大長老,你看這小子背上的這把劍像不像我派遺失的白虹神劍!”
此言一出,頓時全場皆驚。
大長老看着我背後的神劍,雙眼中陡然冒起一股精光,一股磅礴的道氣從他身體中澎湃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