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以前就聽說陪酒女的酒量非常了得,但從來沒跟她們喝過酒,但今晚的確是真切得體驗了一番。
兩個陪酒女郎輪番上陣,又是勸又是哄,還拋媚眼,還真差點把我給灌醉了。後來跟其中一個陪酒女郎合唱《廣島之戀》時,我的調都唱到雲南去了。
大概夜裡快十一點鐘的時候,歐陽宇玩膩味了,才起身離開。
謝天謝地,我在這烏煙瘴氣的地方早待夠了!
我這個人喜歡真實的東西,虛假的東西對我來說毫無價值,就比方說那幾個陪酒女郎吧。紅袖添香十分旖旎,文君當壚引人遐思,有美女陪酒自然是美事,中國古代那些文人騷客就很享受這一點!
但風塵女子對來這種地方花錢買醉的客人哪有什麼真實的感情?
三個人出了夜總會,來到樓下的停車場。
這個時候歐陽宇已經跟我勾肩搭背稱兄道弟了!他確實不過只是孩子!
“老哥,不如我們換地兒接着喝?”他看着我噴着酒氣道,身體搖搖晃晃的。
我忙伸手扶穩他笑笑道:“老弟,今天就到這裡吧?改天我請你喝!”
“一定?”他看着我道。
我笑看着他道:“一定!剛纔我拜託你的事情,你可別忘記啦!”
“瞧老哥說的!我歐陽宇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他看着我道,伸手推了我一把。
我也伸手推了他一把,以示熱情,但沒怎麼用力,怕把他推到地上了!
……
第二場地下拳賽的日子很快就到了。
雖然杜峰來市裡指導我訓練了五天,也教了我很多搏擊技巧,以及對付泰拳的招式,但臨頭我還是信心不足。
怎麼能有足夠的信心呢?人家是職業拳手,而且是號稱天下五百年無敵手的泰拳!發佈會那天一看那傢伙就知道不是省油的燈,皮膚黝黑,體形是不強壯,但拳腳卻是強壯!尤其是他的肘和膝,威力巨大,破壞超強,還有他的低掃!
每次想起他的低掃,我似乎都能聽見那根棒球棒碎裂時的“咔嚓”聲,總感覺碎裂的不是棒球棒,而是我身上的某根骨頭!
我現在有點後悔讓杜峰迴南郊倉庫了,他走之前問過我要不要他陪我去拳賽現場,我說不必,而且我覺得蔡老大也不會同意我帶別人進了地下拳場的。
如果有杜峰在我身邊,我可能會更鎮定一些更有信心一些,他要是在現場的話,還能親眼觀察那泰拳手的打法,也會提醒我該怎麼對付他。
可他現在已經回南郊倉庫了。
這場拳賽安排在下午三點鐘。
蔡老大在昨晚我臨睡前還給我打了個電話,似乎是不相信我會按時去參加拳賽似的。估計小雨不在他們手裡,這混蛋心裡不踏實吧!所以才一再確認!
下午兩點我就騎着謝鵬的寶馬電動車出發了。
剛出發沒多久,就接到蔡老大的電話,他確認我是否已經出發了。他說他那邊一切就緒,就只等我了。
掛了電話,我自言自語道:“恩!你那邊一切就
緒了,我這邊也一切就緒了!姓蔡的!咱們走着瞧吧!”
天氣很熱,裸露在衣服之外的皮膚都被天陽烤得火辣辣地疼,電動車疾馳時所造成的風,也是熱烘烘的,就像面朝着剛掀開蓋子的蒸籠,熱氣直往臉撲打過來。
快到建材市場時,我一邊掌着方向,一邊摸出手機撥了薛飛的手機號碼,告訴他我已經到了建材市場了。
像前兩次一樣,我還是把電動車停在建材市場旁邊的臨時停車場上。
然後穿過地下通道,來到街對面的出口,正準備撥蔡老大的電話,就已經看見那輛白色麪包車朝我疾馳過來。
“嘎吱!”
麪包車在我面前來了個急剎車,車門“哐當”一聲被打開了。
“上來!快點!”山貓冷眼盯着我,朝我擺手道。
我跳上車,車門隨之“哐當”一聲關上了,白色麪包車疾馳了出去。
山貓把手伸到我面前道:“手機!交出來!”
我掃了他一眼,把手機遞給他。
他一把搶過手機,盯着我冷冷一笑道:“最好給我老實點!”
說着他上前搜我身,上上下下搜了兩遍。
我覷着他冷笑一聲道:“怎麼?沒想到你還有這愛好?”
“去你的!”他盯着我道,“死到臨頭了!還有心開玩笑!”
車上還有那另外那兩個大漢,牙籤不在,不知道是上次被我打怕了,還是保護蔡老大去了!
旁邊兩大漢也都盯着我看,也都一臉地神秘莫測的冷笑。
山貓伸手把我推在車座上坐下,然後拿起那個黑布頭罩,在我眼前晃了晃。
“顧老闆,來,”他笑道,“老子給你帶上這個套套。還記得這個吧?應該很熟悉了吧?”
那兩名大漢跟着笑了起來。
“山貓,趕緊給人家戴上吧!很久不戴了人家不習慣呢!哈哈哈!”其中一個大笑道。
“看吧!人家伸長脖子等着呢!山貓!趕緊給人家戴上套套!”另一個也跟着大笑道。
我忍耐着,儘量把心中的怒火壓制住。
“你們這些狗雜種!馬上就要遭到報應了!”我在心中怒道。
這次白色麪包車沒往前走多遠,但似乎拐了很多彎道,在某個地方停了下來,從車窗外的聲音上判斷,應該還在鬧市區。
車門打開,我被他們推下車,繼續推着往裡走,進了一棟房子,然後來到了一個樓梯口,不是往上,而是往下走的。
我猜是應該去的是一個地下室。
聽到開門的聲響,們被打開,我被從推了進去,門被關上,還聽到上鎖的聲響。
地下室裡好像有很多人,大家都在議論紛紛,聲音都不是很大,好像有人事先聲明過不能大聲嚷嚷似的。
我被推進門的時候,那些議論聲暫停了片刻,我想裡面那些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我的身上。
我被推着繼續朝前,被推進了一個房間。
這時頭套才被扯了下來,因爲地下室的光線原本就是很
暗淡,所以我的眼睛很快就適應了自然光線。
“顧老闆,你終於來了。我一直在等你啊!”蔡老大朝我哈哈一笑道,同時從對面的扶手椅上站起身,手上夾着雪茄煙。
我環視左右,這是個小房間,沒有窗戶,頭頂上兩着一盞昏黃的白熾燈,房間裡面的陳設很簡單,一把長木椅,有個木質衣櫃,一張木桌子,一把扶手椅。木桌子上還擱着一大塊鏡子,實際上就是一大塊玻璃,那玻璃還缺了一個巴掌大小的角。
蔡老大把雪茄叼在嘴裡,低頭看了一眼手上的腕錶。
“哎呀!時間差不多了!顧老闆,趕緊換衣服!人家塔萬已經來了!”蔡老大似笑非笑地看着我道。
塔萬就是那個皮膚黝黑的泰拳手!
見我沒吭聲,蔡老大朝山貓一揮手道:“我們出去,讓顧老闆在裡面換衣服吧!”
等他們出去之後,我仰頭望着那盞白熾燈,光線昏黃,使得房間裡的一切都黯然無光!
等蔡老大出去把門關上後,我慢慢走到長木椅上,一屁股坐下來,擡頭望着那盞白熾燈泡。
兩隻飛蛾在燈泡周圍無聲地飛舞着,一隻靠燈泡太近,結果被灼傷了翅膀,無聲地飄落下來。
這些飛蛾明知到前面危險,還要往火上撲,難道這就是它們的宿命?可前方並非就是希望和光明,前面就是一盞15w的白熾燈泡而已!
我不明白那些飛蛾爲什麼要那麼義無反顧地拼命往火上撲?
難道它們也沒得選擇麼?
但它們畢竟都是些低等生物,而人類呢?當人類沒得選擇的時候,當人類被迫做出某種選擇的時候,還不得往火上撲!但區別的地方就在於,就算是拼命,也要拼得值,最好拼個你死我活,拼個魚死網破!
當沒有選擇的時候,這就是沒有選擇的選擇!
我換上那種搏擊比賽用的繡有龍形圖案的黑色短褲,往手上一層一層得纏着白色繃帶。
等把雙手都纏上繃帶後,我再次坐在長椅上,仰頭望着燈泡,我的眼前出現了幻覺,燈的白熾燈芯光源周圍現出了很多張人的臉,一會兒是老媽的,一會是顧彤的,一會是林氏姐妹,一會兒是雨涵,一會兒是柳青……
凡是跟我的生命有過或者正在發生緊密聯繫的人都一一出現在了我的眼前……
“老媽!”我在心裡喊了一聲,“兒子不會有事的,兒子不會有事的!明年我還要在濱海城買房把您接來享福呢!”
門被推開了,山貓彈進腦袋來。
“我靠!趕緊的!又不是女人洗澡,換個衣服這麼半天!比賽時間到了!”他衝我冷聲道。
我扭頭看他一眼,站起身,朝門口走去。
這個時候我什麼都不想了,心中只有一個堅定的信念那就是一定不能倒下,即使贏不了塔萬,也不能遭到他的重創!
走出這個房間,我才發現外面是一個很大的房間,差不多有一個可以安放五六個球桌的地下臺球室那麼大,中間是個擂臺,擂臺那邊有個吧檯,擂臺周圍有很多桌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