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轉臉看着她道:“痛的話就喊出來了,不是任何痛苦你都可以一個人承受得來的!”
“要你管啊!”她衝我嚷道。
我道:“最好用手揉揉,氣血順暢了,也就不疼了。”
大概是疼得受不了,也顧不上要面子了,她馬上俯身,擡起小腿,快速揉了起來。
揉了一會兒小腿脛骨,曦兒的痛苦表情才慢慢緩解了。
我轉臉笑看着她道:“怎麼樣?我說的辦法還是有效吧?”
“不怎麼樣!”曦兒冷聲說。
我目視前方,擡手摸了下鼻子道:“有些人總是好了傷疤忘了痛!”
曦兒瞟我一眼說:“懶得理你!我現在要跟我男朋友通電話了,你不迴避一下麼?”
我愣了一下,看着她道:“男朋友?你跟那混血球還沒分手啊?”
“顧陽,”曦兒覷着我說,“你這心態可不好,天天盼着人家分手,你不是心理變態了吧?”
我道:“我是爲你好!”
“你別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了!”曦兒瞟着我說,“好吧!你不迴避我沒辦法,我也不介意你偷聽我們的‘情話’!”
說着她低頭拉開包包,伸手進去摸手機。
接着令人窒息的一幕出現了,她摸出手機的同時,把一塊粉白色的衛生棉帶了出來。
倆人同時僵住……
緊接着曦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衛生棉重新塞進包包裡,面頰微微發紅。
我暗自好笑,嘀咕了一句說:“難怪呢!”
“什麼?”曦兒瞟我一眼說,擡手擄了一下耳鬢的髮絲。
我樂道:“難怪某人今天火氣這麼大呢?原來是那個什麼綜合徵導致的呀?哈哈!”
據說女性朋友們在這段時間內脾氣會很暴躁!
曦兒偶有痛經,多半發生在工作和生活中遇到煩惱時,而痛經又會加重她的煩惱,這是一個惡性循環。以前我們還沒分手的時候,她痛經的時候,我會幫她煮紅糖水喝,還會幫她揉肚子,揉完肚子用熱毛巾幫她熱敷下腹部。
曦兒瞪我一眼說:“你去死好不好?”
我訕笑道:“人終有一死,早晚的事情!”
曦兒不再理我,調出手機上的通訊錄,撥通了一個手機號碼。
她一開口說話,我全身頓時一麻,像觸電似的,她的語氣一下子變得無比酥軟,甚至發嗲!
!
“噯!丹尼爾!你有沒有想我呀?討厭!什麼?想死我了?那你還能跟我通話麼?什麼?你已經想我想得茶飯不思了?是不是真的喲?喔!我這段時間遇到了一點麻煩,所以……胡說!我纔沒忽視你呢!我也好想你呢!請我喝咖啡?那太好了呀!我也很想見你呢!真的!沒騙你!騙你我是小狗呢!好了好了,別爲相思病苦惱了,我們明天見面吧!我會當面治好你的相思病的!想我親你呀?好呀!啵!啵!嗯嗯……”
曦兒完全無視我的存在,跟丹尼爾在手機裡聊得眉飛色舞,而又大膽熱烈!
我不懷疑這纔是真實的林曦兒!我滴個孃親耶!
她跟我熱戀的時候,也是如此大膽熱烈的!
每每想起我們那次巴黎之行,想起普羅旺斯的浪漫之旅,想起她的大膽熱烈,我總會感嘆時間的殘酷,前後三個月也只有一百天,可是如今已物是人非了。
納蘭性德以一個失戀女子的口吻譴責負心的錦衣郎說:“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等閒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
本來兩情相悅,恨不能朝朝暮暮,然而如若知道遲早分離,倒不如保持“初見”時那種若即若離的美好。而變心的人往往指責滿懷癡情卻無端被棄的一方首先變心。
“吻別”了丹尼爾,曦兒臉上帶着滿意的笑意,嘴裡還輕哼着一首英文歌曲。
我瞟她一眼道:“不知道誰更肉麻呢!”
“就肉麻!怎樣?全天下就只允許你一個人談情說愛麼?”曦兒揚臉挑釁地覷着我說。
我嘀咕了一句道:“什麼眼光!”
“你管我什麼眼光!我就喜歡丹尼爾,怎樣?”她說。
我瞟她一眼道:“有位哲人說得對,永遠都不要期望女人能像男人一樣擁有深刻的思想!”
曦兒覷着我說:“什麼意思?”
我轉臉看着她,冷聲道:“意思是說女人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是膚淺的,她們看問題也是膚淺的,她們永遠抓不住事物的本質。比如談戀愛,女人們只會注重對方表面性的東西,永遠不會透過表面現象去分析對方的內心本質。因此,有時候女人就像一個傻瓜一樣,被男人們的花樣所迷惑,還自以爲那就是她們渴望已久的真愛!實在是悲劇!”
曦兒瞪視着我說:“你才悲劇呢!那又怎樣?”
我道:“這就是註定了大多數女人只能成爲男人們的玩物!被男人玩夠了,就會被毫不客氣地丟棄,然後女人們就等着自食其果吧!最可悲的是,大多數女人都不承認她們的天性是膚淺的,她們往往還非常自以爲是,哪怕對方是一個被通緝的罪犯,只要他能博得她的歡心,她也會義無反顧地愛上他,即使有一天她知道了他就是一個通緝犯,她也會認爲他是最特別的那個通緝犯,是她期盼已久的那個男人!同時她會找出各種理由說服自己愛上一個罪犯並不代表自己是個傻子,她會找到各種理由來敷衍自己,甚至會把自己愛上罪犯的事實看得與衆不同,敷衍自己說‘不是每個女人都可以像自己一樣勇敢,爲了愛情,絕不以對方的過去來評判對方的人格’,殊不知這是比飛蛾撲火更愚蠢的行爲!”
曦兒瞪視着我說:“你才愚蠢呢!你纔是傻子呢!我愛上什麼人,我自己還不清楚麼?即使愛錯了,我也無怨無悔!”
我一臉平靜地看着她道:“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女人的人格上有幾大缺憾,其一,女人顯然是這個世界上虛榮心最
強的生物,這不僅體現在物質方面,還體現在主觀能動性方面,假如有這樣兩個男人同時出現在一個女人身邊,一個是隻會說不會做的壞男人,一個是不會說只會做的好男人,女人不會去抓住那個好男人,而是會很享受着那個壞男人對她的殷勤,因爲壞男人滿足了她強大的虛榮心!她寧願葬送自己終生的幸福,也不會主動去抓住那個好男人!其二,女人過於感性,感性的東西都不如理性的東西深刻,感性的東西都是表面的張揚的,因此女人們通常都無法準確把握人和事物的本質。這是造成她們悲劇人生的很大一個因素。其三,女人的自尊心過強,絕不允許別人說她愚蠢,她們寧願在愚蠢的行爲中自欺欺人,也不會讓別人傷及她的自尊!其四……”
曦兒衝我吼道:“你給我閉嘴!”
我道:“你憤怒是必然的!你天性上的缺憾決定了你對我這番話必然會表現出極大的不滿與憤怒!”
她衝我吼道:“死顧陽!你纔是全世界最愚蠢的男人!”
我看着她道:“不見棺材不落淚!你遲早有一天會爲自己的愚蠢行爲落淚的!”
她衝我怒聲說:“你纔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呢!”
同時她突然擡手,照我的腰上就是一拳打過來!
我把手放下來,用手肘部格擋住她的拳頭!
我繼續道:“當然了。男人也有膚淺的愚蠢的傢伙,男人也有被女人拋棄的情況,但是男人被女人拋棄的情況只有兩種,要麼就是他愛得太深,要麼就是他的行騙行爲不夠隱蔽,被女人一眼就看出來了。但男人的愚蠢都要比女人的愚蠢更深刻,這就是爲什麼女人被拋棄的情況要遠比男人被拋棄的情況要多得多!性格決定命運!女人的天性決定了她們的命運!”
曦兒氣得滿臉漲紅,撲過來,伸手扯住我的衣領,用力搖晃,大聲道:“你閉嘴行不行啊?”
“喂!喂喂!我開車呢!”我邊掙脫邊衝她叫道,“你不要命了?”
曦兒惡狠狠地叫道:“死顧陽!我要跟你同歸於盡!”
晚上七點半,夕兒來到了“西西里莊園”。
她在外面敲門時,我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書,曦兒盤腿坐在沙發上看電視,一邊看電視,一邊吃“開心果”,吃得有滋有味的。
她在看憨豆先生演的一部喜劇電影,時不時被電影的情節逗得大笑起來,笑得前仰後合的,一點都不注意淑女形象。
我被她的笑聲搞得心神不寧的,沒法專心看書。
我把目光從書頁上擡起,看着她道:“噯!你怎麼還不去做飯?”
“我幹嗎要做飯?”曦兒收斂了笑臉。
我皺眉道:“難道我們不要吃晚飯麼?”
“我們?誰跟你是我們?”曦兒覷着我說,“我吃不吃晚飯不關你的事,你吃不吃晚飯也不關我的事。還有,你最好悄悄的,別影響我看電影的心情!”
我道:“那你不會餓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