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詫異地看向覃燦燦,只見她可憐兮兮地望着胡飛霜,想靠過去,但是胡飛霜身上發出的冷淡氣息又讓她不敢靠過去。
“飛霜,我沒有做那些事,我只是想告訴蔓妮姐姐我們是同學關係,希望她不要誤會。”
見胡飛霜始終沒有說話,覃燦燦楚楚可憐地開口道。她的話剛出口,陳蔓妮就笑得愈加譏諷,”哈,你還真能裝,看來之前是小看你了,難怪白妙紗會找你當同伴啊!”
陳蔓妮講完瞟了我一眼,然後一扭一擺地走向胡飛霜,嬌滴滴地朝胡飛霜嚷道,”飛霜,現在你知道白妙紗的真面目了吧,她不過是衝你耍欲擒故縱的把戲而已。”
陳蔓妮捱到胡飛霜身側,見胡飛霜沒有閃避,便又柔又媚地往胡飛霜懷裡依。覃燦燦見狀臉上立刻露出不甘心的神色,但是也就是眨眼的時間,她又變回可憐委屈的表情,喃喃地說道,”飛霜,我和妙紗真的沒有耍什麼花招,其實,其實……”
覃燦燦說道這裡突然頓住,接着像是下了很大決心一樣,深吸一口氣後才繼續道,”其實,是之前蔓妮姐姐誤會我和你的關係,她就來警告我,所以剛剛我只是想跟蔓妮姐姐解釋清楚,不信的話你可以問妙紗。”
胡飛霜聽了她的話後把目光直直投射到我的臉上,我皺了一下眉頭,不明白覃燦燦爲什麼一再把我扯進去,不過還是如實地說,”我是聽到過……”
我想講的是我確實聽到過覃燦燦提過陳蔓妮找她,但是沒有親眼見過。可是我的話纔講了開頭就讓覃燦燦急急地打斷了,”飛霜,你看,妙紗都證明了她聽到蔓妮姐姐警告我了,我真的沒有騙你啊!”
“嗤!”
陳蔓妮很藐視地哼一聲,然後嫵媚地挽起胡飛霜的手臂,嗲聲說道,”飛霜,我們不要理這兩個死纏爛打的女人,我們去看電影吧。”
陳蔓妮的話音剛落,就見胡飛霜冷冷地抽出被她摟着的胳膊,隨後,超級經典地徑直扭頭,走了!
“飛霜!”
陳蔓妮不甘心地追上去,沒想到居然鞋跟一扭跌倒了。
“飛霜!”
覃燦燦拎起裙襬,嬌喘微微地要追上去,但是,明明看着她該追上了,卻偏偏仍舊隔着胡飛霜一段距離。
“嗬。”
我連眨幾下眼睛,腦子裡的念頭除了莫名其妙就是,今天,是不是哪個神仙大哥抽風了?這倒底唱的……是哪一齣?
頂着一腦袋的霧水,我晃盪回了宿舍,剛坐下喝了兩口水,就見宿舍門口猛然被打開,然後覃燦燦捂着臉一陣風似的衝進來,直撲到她的桌子上,放聲大哭。
“……”
我瞬間有點愣,回神之後便考慮要不要過去安慰一下,聽哭聲好像很傷心,但是過去又該說什麼?自己到現在爲止還是沒有弄清楚剛剛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真會像陳蔓妮說的那樣,覃燦燦去找她,同時又叫上了胡飛霜,讓胡飛霜目睹她嘲諷覃燦燦的畫面?
“……”
我思索了一番,最後還是決定出宿舍外面晃晃,把宿舍留給覃燦燦一個人,也好讓她自己冷靜冷靜,別人的事情還是讓別人自己解決吧。
啃着冰棍亂逛到籃球場的時候,沒想到會看到胡飛霜在那裡打球。我第一反應就想轉身朝其他地方走,但是才轉完身,便聽到胡飛霜老大不爽地聲音,“你站住!”
我條件反射地頓住腳,一回頭就看見胡飛霜抱着球,臭着臉走過來。心裡不由自主就暗道,揹着身都看見,他後背上也長眼了?
“剛剛到底是怎麼回事?真是你教覃燦燦那些無聊的事情?”
胡飛霜一開口就很不客氣地質問,我一聽便惱了,沒好氣地反駁他,“你哪隻眼睛看見了,再說你真對人家沒興趣你送玫瑰花給她幹嘛!”
“我什麼時候送她花了?”
胡飛霜皺眉看着我,那表情似乎不像裝的,難道那些玫瑰花真是覃燦燦自己買的?
我眨眨眼,“那你也不至於把人弄得那麼慘吧,現在覃燦燦在宿舍裡哭得江河決堤似的。”
“那和我又有什麼關係。”
胡飛霜不悅地問道,我張張嘴一時間竟沒法接他的話,因爲好像確實和他沒什麼關係,接着又想到自己現在的行爲,是不是也算有點多事?
“沒話講就去給我買瓶水!”
胡飛霜開口命令道。
“爲什麼!”
我瞪向胡飛霜,他毫不閃避地直視我,哼道,“因爲我渴了!”
“你渴了就自己買去,我又不是你的僕人!”
我脫口就諷刺道。胡飛霜立馬老大不爽地沉下臉,然後頭一扭,拽得跟二百五似的哼道,“是班主任講的,有什麼需要就找你!”
“唼,那是不是我還要給你洗衣疊被啊,胡大公子!”
我諷刺道,沒想到胡飛霜居然當真點頭說,“你要做的話我也不反對。”
“我做你個頭,做你春秋大夢去!”
我用力白他一眼,欲轉身離開,免得讓這種皮厚無比的人氣到血壓飆升。但是胡飛霜卻土匪似的一攔,擋住我的去路,再次命令道,“我要喝水!”
“要喝水回家找你媽要去!”
我想都沒想就直接蹦出這麼一句,講完之後,不僅胡飛霜愣了,連我自己也愣了。
“你還真好玩!”
胡飛霜突然笑得很是開心,我這纔回神,極度鬱悶地白他一眼,不爽地哼哼,“有什麼好笑,我講的有錯嗎!”
“沒錯沒錯。”
胡飛霜不知抽了什麼瘋,笑得愈加開心。
“無聊!”
我鬱悶地繞開胡飛霜,準備走人,但是胡飛霜又一次堵住去路,非常堅持地再次說道,”我渴了!”
“喂,你有完沒完!自己有手有腳,不會自己去買嗎!”
我抓狂地瞪向胡飛霜,沒想到他極度無辜地聳聳肩,說了句,“我身上沒帶錢。”
“……”
我徹底無語地瞪着胡飛霜,很有想擡腳踢飛他的衝動。
“麻煩了,謝謝。”
胡飛霜見我久久不語,又笑得非常之禮貌地說了一句。
算我倒黴!
我在心裡狠狠地嘆道,然後用力咬口冰棍,向籃球場附近的小超市走去。
但是,等我買回礦泉水的時候,胡飛霜居然又回到球場上打起籃球。
得,算我吃太飽,非常需要鍛鍊一番。
我氣悶地翻個白眼,拿着水大步走向正在打球的胡飛霜。
“你的水!”
我直截了當地攔住胡飛霜,把水瓶伸到他面前。
“多謝。”
胡飛霜毫不做作地接過礦泉水,擰去蓋子,仰頭就咕嚕嚕喝掉半瓶。不知爲什麼,看着他仰頭喝水的樣子,突然覺得有點恍惚的感覺,可是又不是因爲我頭暈造成的。不過也就是那麼兩秒鐘,我立即甩頭,去除掉這種無聊的感覺,然後抿抿嘴脣,跟胡飛霜說了聲,“再見!”,便準備轉身走人。不料,胡飛霜又是把手一伸,攔住我,說道,“反正你現在也沒有其他事,不如一起打球。”
“不好意思,我不會。”
我笑得很假很虛地迴應胡飛霜,事實上我會,但是我不會和他打,因爲和他打了球之後的後果絕對會是成爲明天的八卦頭條。
“沒關係,我可以教你。”
胡飛霜笑得非常有紳士風度,不過我覺得更像花花公子的爛笑。那些有錢人家的富二代不都是用這樣腐朽的笑容去引誘無知少女淪陷嗎。可惜,我不是兩三歲的小丫頭,儘管他的兩隻眼睛和一個鼻子一張嘴巴是長得比很多人好看。
“不用了,我實在是不想和你有過多接觸,再見。”
我直截了當地講完之後,很乾脆地快速繞過他離開球場,懶得去看他的臉色是紅還是黑。
讓我預料不到的是幾天後,胡飛霜把這句話一字不漏地還給了我,直把我氣得牙癢。
事情是這樣,系裡突然心血來潮地搞起了籃球賽,還規定除了大四的學長以外,其他每個班都要派隊伍參加。蔡明力接到通知後,頭一個就向胡飛霜伸出了橄欖枝,可惜讓胡飛霜拒絕了。隨後蔡明力不死心地找到路露和我,要求我們兩個人去勸胡飛霜加入班裡的球隊,我本不想接下這差事,但是蔡明力硬是跟我擺了一大堆大道理,最後連愛國主義都讓她給扯出來講,弄得我好像不幫就是千古罪人一樣,所以只好萬般鬱悶地跟着路露去找胡飛霜。結果,我剛把請他加入球隊的事說完,他就拽巴啦嘰地送給我一句,“不用了,我不想和你有過多接觸,再見!”
不過,他話講完了,人卻是沒走,而是站在那裡悠哉地望着我。
“你……”
我瞪着他,瞬間氣得牙癢。
“妙紗,你……”
路露看看我,又看看胡飛霜,一臉的疑惑。
“沒事。”
我朝路露搖搖頭,然後深吸口氣,換上假得冒泡的笑容回頭看向胡飛霜,一個字一個字地說,“那…就…再…見!”
說完,我還很大方地多贈送了他兩秒鐘的微笑,才毅然拉起路露,走人!
“喂,怎麼回事啊?”
路露八卦地捅我的腰。
“世界第一的小氣鬼!”
我極度不爽地應路露。
“他得罪你了?什麼時候,我怎麼都不知道?他怎麼得罪你的?”
路露一下問了三個問題。我停下腳步,無語地瞪向她,“喂,請問你問這些問題,是出於關心我呢,還是出於你八婆的本質?”
“當然是關心你了,能把你得罪可是很難的事情!”
路露的前半句話聽着還對味,聽到了後半句,再加上她毫不掩飾地賊笑,十成十地假仙!
於是,我很鄙視地撇她一眼,說她,“那你就給我一邊涼快去!”
“哎呀,真生氣了?看來,胡飛霜真能把你惹毛啊。”
路露還是很不怕死地繼續消遣我,笑得極度像個又奸又詐的貓。
“我鄭重警告你,老孃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我笑眯眯地很溫柔地捏捏她的下巴。
“行,我錯了。”
路露終於乾脆識相地認錯,然後又問道,“那蔡明力那邊怎麼回他?”
“實話實說唄,胡飛霜不想上場。”
我無所謂地聳聳肩。
不過,後來蔡明力還是以維護集體榮譽人人有責爲由,奸詐地唆使體委把胡飛霜的名字加到了候補人員名單中。雖然說這樣做,確實有點……小人,但是後面發生的事情證明,蔡明力還是很有瞎貓撞到死老鼠的好運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