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沫猶豫着、糾結着。
雖然她現在羞恥心爆炸,可這種偷偷摸摸的刺激感,也讓人慾罷不能。
她歪頭,視線越過韓沉,觀察一圈,確定周圍沒人。
擡頭問:“我真看了啊?”
韓沉銜笑,“嗯。”
周沫擡起胳膊,手微微顫抖,指尖碰到他衣服下襬,周沫像觸電一般微微哆嗦。
款款掀起他的衣襬……
“你們在做什麼!”
突然出現的女聲打斷嚇周沫一跳。
周沫立即鬆手立正,慌亂的視線越過韓沉身側,她看到不遠處站着的許清漓。
“我們……”周沫不知道怎麼解釋,只能求救似的看向韓沉。
韓沉順勢牽過周沫的手。
他沒回答許清漓的話,只抱怨一句說:“找個沒人的地方,怎麼這麼難,走,去車裡。”
周沫如遇暴擊,當場愣在原地。
韓沉這胡話,張口就來麼。
她不就想看一下他的腹肌,了結一下十年來的心願麼?
韓沉至於玩這麼大,故意說這些讓人誤會的話,搞的他們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一樣。
她還想解釋什麼,韓沉一扯,將周沫帶到自己身側,擡臂攬上週沫肩頭,擁着她走出了健身房。
周沫靠在韓沉身側,“不和她打個招呼再走麼?好歹是你同事。”
韓沉嗔怒:“你管她做什麼?”
兩人沒走出去幾步,許清漓衝出玻璃門追上來。
“等等,韓沉!”
周沫駐足,拉住韓沉的胳膊,這才把人拉住。
“人家叫你呢。”
韓沉看一眼周沫,賞臉轉身,面色十分難看,語氣也不好聽,“有事?”
許清漓眉目含着晶瑩,深深望着韓沉,又死死剜一眼周沫。
“能單獨聊聊嗎?”許清漓問。
“不能。”韓沉不假思索。
“因爲她在?”
“她不在,我和你也沒什麼好聊的。”
韓沉攬過周沫的肩頭,“走。”
兩人剛準備轉身,許清漓怨懟的聲音又傳來,“爲什麼?不就是接你一個電話,至於從那天到現在,話都不和我說一句嗎?”
韓沉耐心耗盡,“你想我說什麼?指着鼻子罵你?你應該慶幸,我家教不錯,還算有修養。私自碰我的東西,你還想我對你說什麼?非逼我罵你才甘心?”
許清漓像被一記驚雷劈中,完全沒料到韓沉會當着她的面兒說這麼重的話。
簡直不敢相信,這竟然是不善言辭,沉默寡言的韓沉說出來的。
然而不止許清漓,周沫其實也有點被嚇到。
她知道韓沉對許清漓沒有男女之間的想法,韓沉自己解釋過。
他對許清漓持拒絕姿態,也在周沫意料之中。
可韓沉現在這副斤斤計較、咄咄逼人的嚴肅模樣,似乎比她當初差點踩壞他的Hobbyking還可怕。
周沫覺得,許清漓這次真是踩中韓沉的雷點了。
被喜歡的人這樣數落,而且還當着周沫這個情敵的面兒,許清漓哪兒經得住這種委屈,眼淚不自覺地流下來,她站在原地垂首哭泣。
“走,”韓沉真是看一眼就煩,攬着周沫大步離開。
兩人進了電梯,下到地下停車場,周沫從韓沉懷裡掙脫。
“你好像很生氣。”周沫擡頭望着韓沉,“因爲許清漓私自接你電話?”
“嗯,”韓沉承認。
“原來你也有雷點,看來我以後要注意點,不能隨便碰你電話。”周沫真沒想到,韓沉竟然也會發這麼大脾氣。
“和你有什麼關係?”韓沉屬實被氣笑。
“不然你爲什麼這麼生氣?”周沫不解。
韓沉輕輕敲一下週沫腦袋,“她碰我手機是一回事,我更氣的是她目的不純,懂嗎?”
“什麼目的?喜歡你麼?”周沫揉揉腦袋,不滿地問。
韓沉真是被周沫耿直的腦回路打敗了,“周沫,你是不是傻?許清漓爲什麼要接你打來的電話,你真不明白?”
周沫猜道:“你說她故意想挑撥離間啊?”
韓沉:“不然呢?”
周沫輕嘲一聲,“這也太幼稚了吧,我又不傻,纔不會受她挑撥。”
韓沉的人品,周沫信得過。
要不然,韓沉也不會是和她談了最久的一任男朋友。
“你沒誤會就行,”韓沉說。
周沫抱住韓沉的胳膊,問他:“還生氣嗎?彆氣了,氣大傷身。”
韓沉哪兒經得住周沫如此溫聲細語地哄,別說氣,心肝脾肺腎都能被她哄的融化了。
“沫沫。”
“嗯?”
韓沉挑起周沫下頜,淺淺淡淡地吻一下。
除此之外,沒辦法表達他內心的感受。
周沫被突如其來的吻撞暈,腦子裡七葷八素的,全是韓沉狹長的眼眸微眯,眼神繾綣動情的樣子。
她臉一熱,脣上還殘留着微涼的觸覺。
“以後不來這兒,換個地方。”韓沉說。
“還能換去哪兒?附近沒見過哪兒能打羽毛球。”
這邊可是市中心,寸土寸金的地方,有空地早蓋樓了。
“一會兒我問問樑東巖,”韓沉說。
“這種小事還找人家?你也不怕麻煩人家,”周沫覺得韓沉小題大做,“你不想我來這兒,是不是不想讓我遇見許清漓?”
“嗯,怕影響你心情。”
“我纔不會被影響,我又沒做虧心事,纔不怕見她,要說怕也是她怕見我,”周沫說:“這裡是公共場所,憑什麼她能來,我就不能來,我偏要在這兒練。”
“行,只要你願意,想什麼時候來,就什麼時候來。”
韓沉從褲袋裡掏出他的胸牌,遞給周沫:“這個你拿着,以後可以直接進來。”
周沫哪兒能接,“這可是你的胸牌,我拿走,你上班戴什麼?”
東大一院的職工胸牌帶磁,上面印着員工的證件照和姓名、職稱等信息,也可當鑰匙,刷一些門禁,比如圖書館、健身房等地方。
“沒關係,我還有一個,”韓沉說:“這個給你。”
“那還行,”周沫開心地接過。
“以後我要能準時下班,會發信息給你,你過來,我教你打羽毛球。”
“行。”周沫將韓沉的胸牌放進自己隨身揹着的包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