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爲成功的黑幫社團,他們都有屬於自己的私人醫院。這樣可以減少很多麻煩。
林東和伊果被送進了私人醫院,葉寒陪着林婉清坐在手術室外面。
“你爸的傷都在表面,雖然很重,但是絕對沒有性命危險。你不要太擔心。”葉寒看着林婉清緊蹙眉頭,沒來由的心疼,勸慰道。要他當着林婉清的面,喊她爸東哥,他着實喊不出來。說起來,林婉清還喊他哥呢,整一個輩分錯亂。
“謝謝!”林婉清鬆了口氣,突然說。
這一聲謝謝包含很多,謝謝他救林東,謝謝他的安慰。
葉寒跟林婉清坐了下來,葉寒蹙眉道:“也不怪你爸這次會陰溝裡翻船,那個白髮日本人,功夫不在迦葉神光之下。不知道爲什麼,他會來對付你爸。”
“難道是因爲,迦葉神光的死是我爸安排在鬥場,所以他記恨在心?”
葉寒沉吟道:“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頓了頓,喃喃道:“爲什麼會突然有接二連三的日本少年高手出現在我們華夏,而且無一不是爲非作惡?他們到底想幹什麼?”
這個問題百思不得其解,日本人的作風,並不是人人都傲慢無禮,他們整體國家還是很講究謙和,這幾個日本天才的出現,卻又都是一個極端。他們似乎在故意挑事。
正在葉寒思考時,林婉清忽然道:“葉寒,我需要你的幫助。”頓了頓,道:“我爸現在這樣,他的得力手下在這次事件裡,也死的七七八八,我怕幫會裡會出亂子。那個白髮日本人也還沒有解決。”
葉寒一直不想染上黑,但眼下,他想抽身事外卻也不可能了。當下點頭,道:“需要我做什麼,你只管說。”
“謝謝你,哥!”林婉清真誠的道。因爲有葉寒的許諾,她才感到事情沒那麼嚴重。
葉寒想揉下她的腦袋來着,比如說些跟我客氣什麼之類的話。但是瞥到她清冷美麗的容顏,總是下不去手,那畫面想想都會太不和諧了。
隨後,陳靜與陳少軍趕了過來。葉寒是第一次見到陳少軍,他大約二十六歲,長相英俊魁梧,很是和善。
林婉清對陳少軍很信任,葉寒看陳少軍,也覺得他這個人,是那種很踏實的性格。而陳靜對林東,也絕對是真正的愛,她一進來便問林婉清,東哥怎麼樣了。
林婉清說了沒有性命危險時,陳靜方纔長鬆一口氣,有些焦灼的望着手術室裡,也沒有跟葉寒打招呼。
陳少軍相對冷靜一些,過來輕聲跟葉寒招呼了一聲,給葉寒敬了一支菸。敬完後,陳少軍準備自己也抽上一根。林婉清蹙眉道:“軍哥,葉寒不抽菸的,這是醫院,你也別抽!”
陳少軍怔了一下,隨即點頭應聲好,便將煙重又放回煙盒。
天色漸漸曉了,葉寒給葉欣打了電話,讓她今天自己坐車去學校。葉欣自然要問他,發生了什麼事情。葉寒便含糊的說了,是林婉清的爸爸出了一點狀況,正在醫院裡。
最終的結果就是,葉欣也不去上學了。一定堅持要來看葉爸和林婉清。想來她跟林婉清早已經親如
姐妹了。
葉寒喜歡女孩子之間的這種友誼,便也沒阻止。
葉欣很快就乘坐的士過了來,她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陪着林婉清坐。隨後林婉清的頭靠在了葉欣的肩膀上。她確實需要一個可以依靠的肩膀,葉寒的肩膀,她不好意思靠。陳靜,她不習慣跟陳靜親暱,陳少軍則就更不可能了。
半個小時後,手術終於結束。這個手術的麻煩,就是在於要取出林東和伊果身上的玻璃碎片。
手術門打開,醫生出來,摘下口罩。大家緊張的看着他,就怕他說,對不起,我們盡力了。“手術很成功,休息一個月,就沒事了。”醫生如是說。
林東與伊果很快被移送到了高等護理房裡。病牀上的林東和伊果,被包的像木乃伊。
護理房裡,伊果還在沉睡。林東則是睜着眼睛,他打了麻醉藥和止痛藥,身體上倒不疼痛。沉重的是心理。
只有陳靜和林婉清進了護理房。陳靜淚眼婆娑,並不多說什麼。林婉清則默默的坐在牀邊,秀髮垂着,很是文靜美麗。
“你們先都出去,讓葉寒進來。”這是林東說的第一句話。
陳靜點頭,與林婉清站了起來。林婉清看向林東,林東淡淡道:“我沒事的!”林婉清點了點頭,道:“你別擔心,有葉寒,幫會出不了事情。”
林東恩了一聲,林婉清便與陳靜一起離開了護理病房。
葉寒進了病房,關上房門,在林東面前,敬聲喊道:“東哥!”
“今天是你救了我?”林東虛弱的一笑,問道。
葉寒表明心跡的道:“沒有您,早就沒有了我。”
林東淡淡笑了下,心內卻是感動的,他其實對葉寒,一直都很信任,他知道,誰都可能背叛。但葉寒絕不會。當下喟然一嘆,道:“我現在情況很棘手,希望你多費下心。”
“我一定竭盡所能!”
“白髮日本人恐怕只有你能對付了。東江的黑道上,沒有一個幫會能擋得住他。”
“是,東哥。”葉寒眼中放出寒光,道:“我一定親手把他的人頭提到您面前。”
林東欣慰的笑了下,他目光閃爍着,盯視着葉寒。又怎麼會想得到,十多年前的無心插柳,隨意救的一個小孩,如今會長成一棵參天巨樹。
林東還記的,那時葉寒才事歲,撿破爛的他被幾個小混混逼着,他那倔強的眼神讓林東動容。小混混們以戲弄他爲樂趣,逼着他吃屎。
那時候,林東看到了還是小孩的葉寒,眼中的慘烈,倔強。那是一種寧死不屈的決然。
所以爲之動容的林東救下了他,並給了他不少錢。再看眼前玉樹臨風的葉寒,當初的小孩如今是這般的強大英偉,不由不感慨唏噓。
林東看重葉寒最大的一方面,不是他的本事,而是他的本心,別人若對他有恩,他會一輩子銘記在心。當然,有仇,葉寒一般也必報不可。
一個真正的武者,什麼苦都可以吃,唯獨不能受辱。
“你覺得婉清怎麼樣?”林東忽然問道。
葉寒愣了下,覺得這個問題有些不着邊際。不過還是回答道:“她很懂事。”
林東似笑非笑,道:“我女兒僅僅是懂事嗎?難道不漂亮?”葉寒汗了下,不明白東哥爲什麼這個節骨眼上還有心情開玩笑。
“恩,婉清很漂亮。”
這是,林東微微一嘆,道:“婉清和她媽媽長的很像。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以婉清的性格,和她的美麗,我實在無法放心。”
葉寒連忙保證道:“東哥,您放心,我會保護她。”頓了頓,道:“您也一定會長命百歲。”
林東呵呵一笑,道:“你這說的是傻話,在江湖上混,說出事就出事了。今天我不就在鬼門關走了一圈嗎?還有,你說保護婉清,你能保護她一輩子嗎?你也會有你的生活。所以,如果你真想保護她一輩子,唯一的辦法就是,娶了她!”
“啊?”葉寒嘴巴張成了型。林東正色道:“葉寒,我是跟你說認真的。以你的本事,足可以讓我的社團在東江屹立不倒,你也就有能力保護婉清和你妹妹。你跟婉清結婚,我的位置讓你接班,你覺得怎麼樣?”
“東哥!”葉寒也正色道:“婉清有自己的想法,她待我有如兄長,我很珍惜她的這份感情。您有需要我幫忙的,我義不容辭,但我絕不會進入幫會。這是我答應過首長的。”
林東眼神冷了下去,道:“葉寒,我希望你有時候,做人能稍微變通一下。你答應過你首長,但是他現在能給你什麼?你沒有工作,沒有飯吃,他會接濟你麼?有時候,人還是要自私一些,多爲自己考慮一下。那些躺在烈士陵園的烈士,他們付出了生命,僅僅得到的就是後人的一點點瞻仰,後人甚至不知道他們的名字。那些烈士的後人,也沒有得到任何好的國家待遇。我告訴你,這就是現實,人死了,就什麼都不是。不管你爲別人做過什麼,你死了,就屁都不是。”頓了頓,繼續道:“要想保護好自己的家人,就要讓自己強大起來。如果加上你的本事,再帶上我的幫會,以後誰看見你不敬畏有加,誰敢來傷害你的妹妹和你的家人?”
葉寒看着林東,目光卻依然堅毅。緩緩道:“東哥,我知道你說的是事實。但是我相信,那些烈士當初爲了革命犧牲,他們沒有去想過這些後事,他們是在做自己認爲應該做的事情。他們只是恨,恨那些佔我河山的人,所以爲了中國人的尊嚴,不惜一死。而我,也是在做我覺得我應該做的事情。”
“總有一天,你會後悔!”林東一字字道。
“我不會!”葉寒擲地有聲。
林東看着倔強的葉寒,目光復雜,半晌後道:“我累了。”
葉寒立刻上前,扶着他睡下,細心幫他放好枕頭,蓋好被子。林東閉上了眼,面上說不出的疲憊。在葉寒準備走時,林東道:“多注意婉清的安全。”
“是,東哥!”葉寒答應一聲。
葉寒是與陳靜一起離開的,因爲林東把幫會的管理事務交給了陳靜,陳靜對幫會也很熟悉。陳靜是沒有公開,卻已被幫會公認的女主人。所以在幫會裡很有威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