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不合適。”
她的聲線很溫柔,極其的動人。
至少,溫言是這麼認爲。
可說出的話,又那麼的涼薄。
……
自從那晚之後,兩人連續一個星期沒有了交集。
喬杏出了當天晚上給溫昶打了個電話,告訴管好自己的妹妹,別讓她誤入歧途,特別是喜歡上一個不適合自己的人。
當時的溫昶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可當他明白過來時,悔之已晚。
當然,這都是後話。
其實溫言並不是不想理喬杏,只是一直在家裡研究琢磨她那一句“我們不合適”是什麼意思。
一句不合適能理解的地方大了去了。
比如:他們互相喜歡,只不過因爲某種原因不能在一起,所以不合適;她單相思,只不過喬杏也覺得自己還不錯,但又因爲某種原因不能在一起,所以不合適……
這某種原因究竟是什麼呢?
直到某天夜裡,她傍晚的時候忘記收衣服了,剛剛出陽臺就看到隔壁正靠着欄杆,仰頭悶酒的喬杏。
動作依舊是利落的出塵,讓人目光捨不得離開。
喬杏聽到了旁邊的聲響,側頭看去,見對面的小女生正滿臉花癡的看着自己,她很快移開視線,頭也不回的往裡走。
寒風冽冽,溫言被勾走的魂終於回來了,她津津有味的回憶着剛剛喬杏的動作,又忽然想到了那天晚上在ktv的事情。
記憶最深的是,喬杏一腳將林廣踹得倒在沙發上的樣子。
她覺得,世界上再也有人能比她男神帥了。吃個飯帥,打人也帥,抽菸喝酒都帥到了極致。
第二天晚上,喬杏剛剛吃完訂的外賣,出門將一天的垃圾拿去倒。當她回來時,只見自己的沙發上躺着一個正在扭動的小女生,而桌子上還放着一個空酒瓶。
博古架上的酒赫然少了一個位置。
喬杏太陽穴突突直跳,某人竟然還對她放了幾個電眼:“喬哥……喬哥,你的酒好……好……好好喝哦。”
其實溫言還是清醒的,只不過這酒勁兒特別的大,她腦袋暈乎乎的,說話舌頭都捋不直。
她覺得喬杏說的不合適可能是隻生活習慣,她喜歡喝酒一口悶,而自己卻喝不了酒。
既然她不能遷就自己,那自己就去遷就吧。
可誰知道,平常喬杏當水喝一樣的酒,她喝了一點酒醉了,而她還一口氣灌下了一整瓶。
威士忌的後勁向來大,溫言酒量本來就不好,還沒等喬杏說話,她就睡死過去了。
能睡就好。喬杏鬆了一口氣,就怕她要吐上幾口,自己的房子就成了污穢場了。
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喬杏就靜靜地坐在溫言旁邊,眼神空洞的看着前方,眼裡有些茫然無措。
“喬哥……水……好……辣。”溫言扭了扭身子,捂着喉嚨哼唧了幾下。
一整瓶喝下去,還沒點酒量喉嚨不燙死纔怪。
喬杏看了她一眼,“你好好看清楚再叫。”
說着起身去給她倒了杯水,把她搖了幾下,溫言迷迷糊糊的睜眼,眼前的事物都在天旋地轉,看不真切。
趁着她還有點意識,喬杏小心翼翼的給她餵了一杯水下去,之後才任由她睡下去。
……
溫言醒的時候,是第二天中午了。
她躺在沙發上眯了好一會兒,腦子終於沒那麼沉重了,才睜開眼睛。
屋子裡一股嗆鼻的煙味。
溫言坐起身上,她旁邊的喬杏正雙腿叉開坐,很不羈瀟灑的坐姿,彎着腰臉貼在膝蓋上,右手夾着一支燃到一半的煙,菸灰一點點的抖落下來。
桌子上的菸灰缸裡,堆着幾乎要高出缸沿的菸頭,屋子裡的煙味又那麼重。
她抽了一晚上的煙?
此時看上去,喬杏有些狼狽,可再狼狽,骨子裡還透着一股瀟灑勁兒。
溫言有些心疼,她的男神,該是不羈放縱的,怎能有這樣的失魂落魄的時候?
她輕輕靠上了喬杏的背,雙手環住她的腰。
喬杏背一僵,過了幾秒她擡手將手裡的煙掐滅扔掉,又扯落了溫言的手,聲音沙啞低沉:“醒了?”
沉默了一會兒,喬杏站起了身子,丟下一句話:“廚房裡的綠豆湯還熱着,醒酒的。”
溫言回神時,喬杏已經進了房間裡。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心裡一陣恍惚如夢,她跟男神擁抱了?
……
知道喬杏心情不好,溫言就暫時停止了自己的計劃。
小女生終於不在自己眼前晃了,喬杏的耳根清淨了很多。
可事實終究難料。
沒多久,溫言又毫無預兆的出現在了她的眼前。
與以往不同,她脫掉了一身的騷粉系列套裝,穿上了露臍裝,超短褲面套着一件黑披風,腳上還蹬着一雙恨天高。
榕城早在幾天前就開始放晴了,可空氣依舊寒冷。
溫言被陽光包圍着,肚子和腿依然瑟瑟發抖,腳跟也隱隱作痛。她強忍着不適,對喬杏一笑:“早上好。”
她認爲,應該是自己和她的衣品差距。
她特別喜歡粉紅色,家裡的牆壁的格調都是淡粉色的,其餘的生活用品就更不用說了。
可男神卻成熟得不得了。
這應該就是他們的不合適。
喬杏不得不承認,穿成這樣的溫言讓她有些不適應,可卻十分的好看。路過的人也都將目光落在她身上。
有些不懷好意的直接赤.裸.裸的在她身上游走掃視着。
喬杏注意到了她小腿肚微微的抽動,皺了皺眉,上前將她拉到了馬路邊上,語氣不容抗拒:“脫掉。”
溫言反應慢了半拍,“啊”了一聲,不解的看向她?
難道自己穿的不夠少?
她又聯想到了男人都會色眯眯的盯着沙灘上穿着比基尼的女人,之後一副瞭然的看向喬杏,滿臉嬌羞:“大庭廣衆的,不太好吧……”
喬杏的眼角猛抽,她倒吸了一口氣,抑制住內心衝動,語氣有些不耐煩:“我說,你把鞋子脫掉。”
她說話向來不說第二遍。
若是溫言這一次還不脫,她絕對會頭也不回的把她扔在這裡,任由她自生自滅。
男神發話了,就算地上很涼,溫言還是乖乖的脫掉了鞋子。擺脫了束縛的她,瞬間舒服極了。
喬杏彎下腰,將那雙恨天高拎了起來,走到一旁的垃圾桶,扔掉。
溫言嚥了咽口水,“喬……喬杏,你把它扔了做什麼?”
喬杏不以爲然:“沒用的東西,留來做什麼。”
反應過來後的溫言笑的歡暢,連忙說:“沒事,沒事,你要喜歡扔就扔吧,我可以多買幾雙給你扔的。”
喬杏橫了她一眼,脫下了自己的外套,走到了溫言的面前,繞過她的披風圍在了她的腰間。
因爲兩人的身高差距,喬杏的外套垂到了她小腿肚的位置,讓溫言暖和了不少。
喬杏裡面的是一件長袖衛衣,溫言剛要脫下她給自己圍上的外套,就收到了她一記涼涼的眼刀。
最終,她還是屈服在了男神的淫(美)賊(色)下。
喬杏半蹲下身子,聲音沉悶:“上來。”
溫言自然不會拒絕,零距離跟男神接觸的機會,而且還是男神主動要求的,天知道她等待這一天等了多久。
她毫不猶豫的跳上了她的背。
喬杏的背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寬厚,卻十分的溫暖,她的步伐很穩,溫言試探着將頭貼在了她脖子處,見她沒有反應,便大大方方的靠着了。
剛剛兩人的行爲無疑是強行給路人投喂狗糧,喬杏的舉動,無一不酥化了路過的女生。
兩人的照片被某些人拍了下來,傳到了網絡上,瞬間就掀起了一場熱浪狂潮。
只不過這些,兩人都不知道。
回到家後,喬杏將溫言放在了沙發上,邊搓脖子邊問她:“還能走嗎?”
溫言還沒從甜蜜中反應過來後,後知後覺意識到喬杏在說什麼,直挺挺的就站了起來,小腿上的痠痛讓她“嘶嘶”倒吸冷氣。
喬杏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活該。”
溫言委屈的坐在沙發上,她這麼做是爲了誰?
喬杏扭頭走進房間,從房裡拿出了一瓶活絡油,走到溫言身旁蹲下,倒了些活絡油在她的小腿上,手指靈活的在上面按着。
漸漸的,溫言腿上的痠痛感沒這麼強烈了。
低下頭,她看不到喬杏那雙迷死人的眼睛,卻看到了長如蝶翅的睫毛,上下的刷動着,溫言感覺心裡像是有一片羽毛,輕輕的掃着她的心。
“你不喜歡我穿這些麼?”爲了自己的計劃,溫言破壞了那份平靜。
喬杏手上的動作沒有停止,嘴裡漫不經心的說:“你原來的也挺好。”
騷粉顯青春。
原來不是衣品的問題。
又排除了一個。
溫言看了看喬杏,雖然自己男神看起來冷冰冰的,不過卻特別的溫柔呢,還會心疼呢。
這時,門口忽然被人推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