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當年的事情,牧雲臉色頓時變的難看起來,精緻的眉蹙起,“叔伯,怎麼連你也這樣說,我就是隨口一說,誰知道她真的會去啊,那可不能怪我。”
她就不明白爲什麼高潤會看上顧惜那樣的女人,明明她只不過是牧家的養女,憑什麼能夠得到阿潤的愛?
院長有些無奈的道,“行了,你好好反思反思,我知道你任性慣了,這麼多年了,他不選擇你,現在也不會選擇你,你就老實一點。”
“叔伯……”牧雲不滿的喚道。
“我先回房間了。”
紅脣微抿,不甘心的跺腳,隨後美眸看向身旁的傭人,“還不去準備?”
立刻傭人做鳥散狀。
……
徐一一回到房間,跟着他進了淋浴間洗手,對於這次手術的事情她還是有些不明白,不由好奇的問道,“那個,這次的手術我們算成功嗎?我剛纔看他骨骼那邊都有些腐蝕。”
慢條斯理的打開水龍頭,修長白淨的手探入嘩嘩流淌的水中,“看恢復。”
“什麼意思?”
“剛纔我已將將他骨骼腐蝕的地方全部清理乾淨,後續工作還是在乎他本來的療養,如果自身導致不當,雖然腿不會廢掉,那也只會有殘疾。”
“那我們留下幹什麼,是不是你不放心他的腿,所以想等他好點了再走?”
她不知道他們之間的感情到底有多深厚,但是畢竟是青梅竹馬的關係,應該也差不到哪裡去,只是現在這種情況,如果換作是他都會留下來,顯然並不是留下來那麼簡單,徐一一知道她現在問他什麼,估計都不會跟她明說,但是她也是故意這樣問,她很想知道早餐的時候,那個牧南跟他到底說了什麼。
高潤洗完手,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她的心思,他又怎麼會知道,但是這件事情,他覺得還是不告訴她比較好,畢竟所牽扯的事跟她並沒有什麼關心,而且他也不想讓她接觸。
芩薄的脣微勾,“我這個人不喜歡說謊,但是你也無需過問太多,你只要知道陪着我,等事情解決完,我們就回國,恩?”
這心思被戳破,徐一一有些略微的窘迫,低頭清洗着手,悶悶道,“我知道了。”
她不過就是想了解他的過往,想知道這次留下具體是因爲什麼,因爲之前她可以看出來高潤其實並不想在這裡久留,要不然院長也不用那麼苦口婆心的說那麼多。
可是,說好的瞭解,到了這裡之後,她卻是更加迷茫,對於這個理,他甚至都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人,因爲之前那個黑玄喊他二哥,而且她剛纔仔細端祥過了,這裡並不像電視劇裡面那種黑--幫聚集地,而且高潤的樣子根本跟那些人,都掛鉤不上。
要說是跨國公司的,那個牧南也不像總裁,看起來就是比較暗黑系。
處於兩着之間,總讓她覺得怪怪的。
高潤垂眸看着她嘟噥的脣瓣,一猜就知道她肯定是在胡思亂想了,拿過一側架子上的白色毛巾,拉過她的手,將她帶着水珠的手指,一根一根擦拭乾淨,溫聲道,“你要是在這裡無聊了,等會我讓
黑玄帶你在莊園裡看看,這裡的景緻還是不錯的。”
秀眉微蹙,“那個黑玄我不喜歡他。”
“他怎麼了?”低聲問道。
“我總覺得他看我眼神怪怪的,好像不喜歡我。”
一個人獨處久了,就會變的異常的敏感,很多時候,一個眼神,一句話,就能讓她知道對方是否是真的喜歡自己。
黑眸微眯,將毛巾放回遠處,拉着她的手走向臥室,安置她在沙發上坐下,隨後在她的身邊坐下,將她擁入懷中,“你想多了,他這個人就是這樣,性格難免有些粗糙,你要是不喜歡,我安排別的人帶你轉轉。”
緋色的脣瓣微抿,擡眸期待的看着他道,“你不能陪我去嗎?”
黑白分明的眼眸裡的期待,高潤自然不會落下,只是現在他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不然也不會留下來,現在早點結束,他才能心安理得的離開。
“我有些事情需要處理,你看牧南現在什麼事都做不了,我需要幫他生意打理好,才能離開,所以這段時間我可能陪你的時間不會很長。”
他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說的比較溫和一些,這樣聽起來也更加能信服。
眼神有些落寞下來,“這樣啊。”
“要是不行,你晚上還是跟院長回去?”他又是商量的口吻問道。
徐一一聽到他說讓自己回去,立刻不滿的看着他,委屈道,“你怎麼又讓我回去,不是說好一起來一起回去的嗎?沒事,你要忙事情不用管我,我一個人待着就好。”
“叩叩”的敲門聲響起。
視線收回,咬脣道,“一定是送餐的來了,我去開門。”
門打開,外面果然站着莊園的傭人,推着餐車進來,隨後又默默的推了出去。
餐車上放着幾樣菜餚,還有一瓶看起來很有檔次的紅酒,眉梢輕挑,她將餐車推到沙發旁,隨後將菜全部端在茶几上,隨口道,“我發現你還真的挺喜歡紅酒的。”
每次吃飯她都會看見他必須喝上一杯。
高潤接過她手中的酒撬開,倒了一杯,抿了一口,漫不經心的晃動着,黑眸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道,“這個我多年的嗜好,味道不錯,你要不要來一杯?”
看着他酒杯裡暗紅色液體,徐一一舔了舔脣道,“不要了,我怕我會醉。”
上次喝了兩杯紅酒,就醉成那樣,她覺得太丟人了,況且,萬一她要是喝多了,一覺醒來他要是不見了……她還是保持清醒一點比較好,至少他離開的時候,自己能夠清楚的知道是幾分幾秒。
“你這個酒量,還是練習練習比較好。”他淡淡的道。
“我又不用去應酬,我不喝。”
況且她是醫生,一日三餐吃飽就不錯了,哪裡還有心思喝酒啊。
伸手將她拉入懷中,高潤單手摟住她的腰,擡手喝了一口,覆上她的脣,慢慢的將液體渡入她的口中,徐一一沒想到他會來這一出,雙眸倏然瞪大,等酒入喉才反應過來,立刻臉紅的推開他。
高潤鬆開她的脣,笑道,“味道怎麼樣?”
雖然她
不懂品酒,但是好酒劣質的酒,她還是能分得出來的,入嘴的醇香在鼻息間縈繞,加上男人身上荷爾蒙的氣息,竟讓讓她微自醉!
貝齒咬着脣道,“還……還不錯。”
“那再來一次。”說着就要再次覆上她的脣。
徐一一急忙道,“吃飯,你別鬧。”
瞧着她又羞又氣的樣子,高潤也不再調侃她,鬆開禁錮住她的手臂,看着她迅速起身坐到他對面,脣角上揚,又是輕酌了一口。
想到這一次留下的事情,他不禁有些沉眸。
用晚餐之後,兩個人在房間膩歪了一會,下午的時候,高潤找了一個看起來比較和善的會講中文的保姆帶她下去轉轉。
看着她離開,拿出手機聯繫了牧南手下幾個心腹。
今天早上,牧南跟他說已經找出當年害死顧惜的人,對方是夜門的首領,凱漠。
牧家二十年前的重心都在這裡,而夜門一直都是牧家的競爭對手,兩方勢均力敵,當年因爲爺門忌憚牧家在墨西哥的地位,夜門的首領凱漠設計在牧家出的一批貨上動了手腳,想導致牧家跟對方火拼,這件事無意之間被顧惜撞破,所以一直跟蹤凱漠,然後讓牧雲通知牧南跟他……可是凱漠是誰,那是心狠手辣的毒——梟,顧惜在他面前實在是太嫩,從她跟出去的時候,就被他知曉,並且顧惜回去過了四個小時才通知他這件事情,可是等他帶着人過去的時候,顧惜已經奄奄一息,被折磨而死,當時那場面,血腥,慘不忍睹。
難怪他一直找不到人。
顧惜他一直都是捧在手掌心,所以對於凱漠的身份她並不知道,也不知道自己跟蹤的究竟是怎樣心狠手辣的人,才導致後來的事情發生,他也想過替顧惜報仇,可是凱漠非常狡猾,將事情全部推脫。
前段時間,牧家抓到凱漠的手下的人,對方爲求自保,將這件事情全盤托出。
電話接通,那邊立刻低聲道,“二哥,凱漠的行蹤已經確定了。”
高潤黑眸微斂,鏡片上劃過冷色的光芒,“說。”
那邊立刻道,“過幾天一年一度的拍賣會將舉行,屆時凱漠將會出現在那裡。”
“位置查清楚了嗎?”他又是問道。
“311席位。”
“讓你準備的東西,跟人都準備好了沒?”
“已經準備好。”
“等我通知。”
掛了電話之後,邁步走向窗前,透過窗明几淨的玻璃,看着花園裡,穿着白色毛衣的女人,陽光灑落在她的身上,說不出的柔和。
黑眸微眯,轉身去了牧南的房間。
房間透着幽暗,麻藥還沒結束,牧南躺在牀上看着電視,看到他進來,動了動身子,低聲問道,“都聯繫好了?”
“恩。”
“凱漠這些年越來肆無忌憚,什麼事都做的出來,已經很多人想要他的命了,所以他非常警惕,要想找到他的行蹤真的不容易,這次拍賣會是我們唯一的機會,錯過了那就得再等上一年。”牧南繼續說道,“要不是我腿不行,我肯定跟你親自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