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田總隊長英氣逼人,這地宮裡本就陰氣極重,突然涌出一股純陽之氣,我當然能察覺得到了”那蒙面男子半是恭維、半是自誇地說道,
田啓功對此不置可否,只是問了句:“看來你的玄光遁身術已臻爐火純青啊,要不怎麼能穿過這麼厚重的棺槨,直接進入棺內襲擊我呢。”
“雕蟲小技,讓田總隊長見笑了。”那蒙面男子嘴上謙虛,但眼裡滿是自得的神色,顯見對自己的玄光遁身術很是自負,
“好了,說了這麼半天了,你是不是也該露出廬山真面目的啊。”田啓功嘴上說這話,手底下突然發難,左腳一點地,整個身子側飛着撞向那蒙面男子,右手疾如閃電地抓向那蒙面男子的面門,
那蒙面男子反應很快,也沒看他怎麼動,整個身體就驟然向後退去,使田啓功的右手指尖擦着他的麻布面罩堪堪劃過,只差一釐米的距離,
高手對決,勝負其實就在毫釐之間,所以,看似無關緊要的一釐米,卻能反映出高手之間的速度、力量、反應、心理素質等重要信息,
僅憑剛纔那麼蒙面男子能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避開田啓功這毫無預兆、快似流星的一抓,足見其修爲決不再田啓功之下,甚至很可能還在田啓功之上,
不過,在避開田啓功這一擊之後,那蒙面男子並沒有急於反攻,而是腳尖點地,一個後空翻躲到了洪金燁的身後,同時掏出兩隻銀針插在了洪金燁後背的大樞、督俞兩穴上,隨即,洪金燁就像機器人一樣,直眉瞪眼地朝田啓功衝了過去,而那蒙面男子則兩手抄袖,退到後面作壁上觀,
“班門弄斧,自不量力。”田啓功一聲輕叱,擡起右腳一點洪金燁的下頜,洪金燁便身子一頓,無法再往前衝,但卻卯足了勁兒,使勁兒往前頂,
田啓功順着洪金燁往前頂的力道,輕輕一撤腳尖,就見洪金燁一個前撲,踉踉蹌蹌地往前搶了幾步之後,剛剛勉強穩住身形,就見田啓功一個力劈華山,就用下劈腿將洪金燁砸得跪在了地上,
見洪金燁漸處下風,那蒙面男子不停地將銀針射入洪金燁的體內,而每射入一根銀針,洪金燁就像被注射了興奮劑一樣,變得愈發富有攻擊性,不過,對於田啓功而言,洪金燁就像是一個想打倒巨人的侏儒,所以,在和洪金燁走了幾個回合之後,田啓功就面露不悅,準備施以殺手了,
這當兒,就跟**縱的傀儡似的洪金燁左右手虛空一抓,憑空多了兩個裡面閃電縱橫的氣團,一看洪金燁又使出這電閃雷鳴、威力驚人的招子,我和胖子剛要出言提醒田啓功小心,就聽見天田啓功一個“好”字出口,旋即伸出右手的食指中指,結成劍訣,而後左手結成金剛指手印,並按住右臂的根部向手的方向用力推壓,很快,一條鮮紅欲滴的紅線就沿着在田啓功的指尖、掌心、手腕一直向手臂延伸,
隨後,田啓功用食指中指結成劍決,並腳下閃轉騰挪地圍着洪金燁開始遊走,同時用發紅光的右手兩指不斷地狠戳洪金燁背上的神道、靈臺、胃蒼等穴道,
田啓功每點中洪金燁的穴道一次,就見其身上會發出一道亮光,看着就跟一閃一閃亮晶晶的星星似的,不過,洪金燁身上一閃一閃的很熱鬧,可那蒙面男子的眼神卻越來越寒,全然沒有了剛纔的跋扈與輕鬆,
田啓功一套凌波微步和二指禪點下來,他倒是氣定神閒,氣不喘心不跳的,但那洪金燁可就沒個看了,就跟四處露眼的窗戶紙似的,渾身上下都透亮了,看着那叫一個敞亮人兒啊,
沒過五秒鐘,就見洪金燁的身體開始慢慢地蜷曲萎縮,最後就變成了一個黑色的圓球,隨即“啵”的一聲輕響,黑色圓球開始冒出絲絲青煙,
見黑色圓球火候已到,田啓功雙手一張,將那個圓球吸起並虛抱在兩手之間,而後以太極拳中右攬雀尾的架勢,將那個圓球在手中揉來滾去,隨後全身一震,雙手一壓,那個圓球就變成了無數顆肉色的小肉球,就見那些小肉球跟多管火箭彈一樣,“颼颼”地朝那個依舊懸在半空的骷髏頭飛去,
見飛來一窩蜂的肉球,那骷髏也沒客氣,咧開大嘴就照單全收了,看那痛快勁兒就跟吃四喜丸子似的,
看着那骷髏頭吃得吸溜脆,我和胖子這個樂啊,簡直都要笑得小便失禁了,
怎麼回事,嗨,田啓功是誰啊,那是專門玩鬼的17組的總舵主,那摳勁兒就甭提了,出門不撿錢就算丟,我們和他都認識這麼長時間了,也沒見請我們吃過飯啊,你丫誰啊,就敢大了呼哧地吃田啓功親手烹製的火爆丸子,還讓他親自餵你吃,這不是找倒黴嗎,
要說我和胖子盼誰得好不容易,可要是猜誰倒黴,那是一猜一個準兒,用東北話說就是嘴開光了,方人(東北方言:指一個人天生走黴運,誰捱上誰倒黴)啊,
果不其然,那骷髏頭吞下肉丸子沒3分鐘,就開始渾身不得勁兒,並不斷地從體內冒出黑煙,又過了一會兒,“嘩啦”一聲,那個骷髏頭就跟樓脆脆似的,瞬間崩塌,那些就跟小飛碟似的白色人頭骨呼嘯着飛回到蘇魯碇張起的黑的牛毛之下,重新聚成一團,並迅速隱沒,黑色牛毛隨之垂下,蘇魯碇又恢復了當初平凡無奇的模樣,
那蒙面人一張手,蘇魯碇一個翻滾落下,並被他再次抓到了手裡,
我和胖子不約而同地“啊”了一聲,深爲田啓功沒有及時搶到蘇魯碇而感到惋惜,
田啓功倒沒我們那麼大的反應,只是微小地後退了一步,但我和胖子因爲站在他身後,還是明顯看到他的身子歪了一下,
“呵呵,田總隊長果然名不虛傳啊,這一手殺破虜讓陸某是大開眼界,不過,看來洪總隊長對這蘇魯碇的巨大能量還是估計不足,纔會遭到反噬的,對吧。”那蒙面男子眼裡確實了得,儘管田啓功表面強作無事,但還是被他看穿了,
田啓功身形一晃,一絲血跡從嘴角溢出,顯然內臟已受損傷,
這下我和胖子,還有沈涵可真是有點兒蒙圈了,那田啓功是何許人也,在我們眼裡就是教主一級的人物啊,天老大他老二,牛逼閃電人人愛,幾乎就沒有他擺不平的牛鬼蛇神,可這麼怎麼了,沒幾個回合,連人家正臉還沒瞧見吶,就把自己給整殘了,這不是扯呢嗎,
要知道,連田啓功都拉拉胯了,那個蒙面男子要歸攏我們,那還不跟玩兒似的,打草摟兔子,也就是捎帶腳兒的事唄,
更何況,在那蒙面男子的身後,還有上千號的打不死的蒙古騎兵,這他媽不是雪上加霜嗎,我擦,
奶奶的,我和胖子嚥了咽吐沫,放開氣色已經轉好的沈涵,擠到田啓功前面,橫眉瞪眼、一臉滾刀肉直哆嗦地看着那個蒙面男子,挺胸收腹,擺出一副要想動田啓功就從我們倆的屍體上踏過去的光棍嘴臉,
那蒙面男子倒沒什麼反應,反倒是田啓功皺着眉頭、一臉不耐煩地看着我們倆:“你們倆想幹啥。”
“保護你唄,哎呀,田總隊,你就別硬撐着了,這也不丟人,那啥,我們小哥倆在這兒頂着,你瞅準機會,帶着沈涵就衝出去,啊”胖子雖然緊張的腿肚子都朝前了,但還是一臉仗義地對田啓功囑咐道,那架勢就跟田啓功是他小弟似的,
田啓功先是被氣樂了:“你覺得你們行嗎。”旋即面色一冷,“退到後面去。”
田啓功一瞪眼睛,我和胖子立刻耷拉腦袋了,趕緊縮頭縮腦地退到田啓功的身後,說心裡話,瘦死得駱駝比馬大,田啓功即便是受了傷,其功力也不是我和胖子能望其項背的,所以,我們倆還是就坡下驢、見好就收的好,
沈涵雖然也有些緊張,但看着我和胖子臊眉大眼、老臉通紅的回來了,還是忍不住樂出聲來,
“妹子,你心可真大,這時候你還能笑得出來。”胖子苦着臉看着沈涵,歎爲觀止,
“能和你們同生死,共進退,我覺得很值,嗯,我媽從小就說我沒心沒肺,幹什麼事兒不考慮後果,看來,知女莫若母啊,呵呵”一提到自己的母親,沈涵眼睛當中又泛出了晶瑩的淚花,扯得我心中一疼,
聽到沈涵提及母親,田啓功也忍不住回過頭,用少有的慈愛眼神看了她一眼,並嘆了口氣,
隨後,田啓功再次看向那蒙面男子,眼神霎時就恢復了冷峻與沉靜,說出來的話依舊冰冷梆硬,擲地有聲:“你要是覺得有把握能殺了我,那你就來吧,還等什麼呢。”
蒙面男子聽了之後,眼神中露出一絲複雜的神色,看樣子,他對田啓功的本事還是有所畏懼,不想貿然出手,以免搞成兩敗俱傷,所以還在心中反覆權衡,怎麼將風險降至最低,並實現利益的最大化,
這蒙面男子還真是挺精於算計啊,丟他老母的,這孫子到底什麼地幹活啊,心機慎密且狡猾如狼,偏又法力深不可測,實在是太他媽難鬥了,
一時之間,地宮裡的空氣都要凝固了,但我們知道,在這種暴風雨之前的短暫平靜之後,將是一場具有摧枯拉朽的破壞力的狂風驟雨,一念及此,我們的心臟不禁驟然縮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