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胖子一縮脖子,老大不情願地停住腳步,隔着桌子看向田啓功和尹川山,問道:“嘎哈呀。”
“你們倆,跟我們來,走啊,看啥呢。”田啓功見我和胖子站那光答應不動地方,眼睛一立,忍不住喊了起來。
喊完了,田啓功率先從會議室裡走了出去,尹川山在經過我和胖子跟前時,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嘆了口氣,欲言又止地擦身而過。
我和胖子跟在他們倆的後面,穿過空無一人的走廊,來到了一間套房裡。
關上門,田啓功轉過身,嚴厲地看向我和胖子:“大戰在即,我沒時間和你們唧唧咯咯,家事國事,兒女情長,孰輕孰重,我想不用我多囉嗦了吧,誒。”
“您想說啥就直接說吧,別整這些俗套了行不,一會兒食堂的好菜都被人家搶光了,呵呵”我和胖子現在對田啓功根本就不畏懼了,反倒在捱了沈涵一頓劈頭暴訓以後,覺得田啓功在其冰冷嚴厲的外表下,其實也是有血有肉有溫情的,所以,我纔想用這種看似戲謔的口吻表示我們已經接受了他,心裡不再有怨氣和隔閡了。
果然,田啓功馬上就領會了我和胖子的用意,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喜悅與欣慰,一旁的尹川山也是長吐出一口氣,神色輕鬆了不少。
“你們倆,長大了。”尹川山看向我胖子,由衷地說道。
“長大的代價太慘痛了,我們還真希望再混幾年幼兒園,呵呵”我看着尹川山,苦笑不已。
“好了,廢話不要再說了,喊你們倆來,是我和尹政委想在大戰來臨之前,囑咐你們一些事情,或者說是臨陣磨槍吧。”田啓功神情一正,很不禮貌地打斷了我們倆和尹川山的談話。
“你們倆體內,是不是有攝魂珠?”田啓功問道。
“有啊,一人一個,不偏不向,你們不是早就知道嗎,咋啦。”我看着明知故問的田啓功,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沒錯,我們是早就知道了,但我們有一件事隱瞞了你們,就是。”田啓功頓了一下,“這攝魂珠,其實另有用處。”
嗯,我和胖子一下子瞪大眼睛,靜聽田啓功的下文。
“那兩顆攝魂珠在進入你們體內之前,早已吸收了數以萬計的厲鬼怨魂,怨念和殺氣極盛,這些詞語會讓你們想到什麼。”田啓功看向我和胖子,眨眨眼睛,循循善誘。
“您是唐三藏啊,能不能不磨嘰啊,我的天吶……”胖子是徹底不拿自己當外人了,看着田啓功一拍腦門子,大咧咧都地說道。
田啓功剛想翻臉訓斥胖子,旋即一嘆氣,沒理會胖子,繼續說道:“你們倆真是朽木不可雕也,我都說的這麼明白了,還腦袋裡劃弧呢。”
“您說的這些意思,好像應該跟武器有關吧。”我看着一腦袋黑線,都快急哭了的田啓功,遲遲疑疑地說道。
“沒錯,其實,這兩顆攝魂珠並不是只有圓球這一種實體形狀,而是變化萬端,但其最厲害之處,便是可以幻化爲墨雷劍,一種可以斬妖除魔、無堅不摧的法器利刃。”田啓功提高聲音,目光灼灼地看向我和胖子,終於揭曉了答案。
這回我和胖子是真傻了,沒想到這攝魂組還有這些不爲我們所知的功能,真是太刺激了啊。
“本來我和尹政委並不想太早告訴你們這個秘密,甚至連你們師傅都沒有告訴,爲的就是怕你們一旦控制不了體內的魔性,在輔以這墨雷劍的無窮威力,豈不是助紂爲虐,爲虎添翼。”田啓功倒也坦率,直接說出了當初不告訴我們這一秘密的隱憂,省得我們再去追問。
“那你們現在就不怕我和師兄翻臉反性。”我半是玩笑半是認真地問了一句。
“你們倆看似混不吝,但在大是大非上,卻是很有原則和底線的,這一點,我和老尹都不如你們的師傅,他一直堅信你們是一對可堪造就的璞玉,實踐證明,他是對的,我們錯了。”田啓功難得說出句軟話兒,而且還是態度誠懇、情真意切,不能不讓人爲之動容。
“所以,我和老尹商量了一下之後,決定幫助你們以最短的時間掌握墨雷劍的變化與使用之道,畢竟與陸宇峰決戰是九死一生的賭局,什麼不可預測的情況都會發生,多一技傍身總歸是有備無患吧。”田啓功輕描淡寫地說道,似乎不想讓我們覺得他和尹川山給我們倆做了多大貢獻似的。
但是,我和胖子心裡清楚,假如這墨雷劍不是威力驚人,難以抵禦,田啓功和尹川山又怎麼會拖到今天才向我們吐露實情。
田啓功沒有再囉唣,一皺眉,喃喃自語地念道:“精靈精靈,不知姓名,授爾五鬼,到吾壇庭,順吾者吉,逆吾者兇,輔吾了道,匡吾成真,命爾搬運,即速便行,逆我令者,寸斬灰塵。”
我一聽,這田啓功念得是拘五鬼咒語,瞅這意思是要起壇,因而纔會拘來五鬼做護法。
田啓功法力確實深厚,幾秒鐘之後,就見室內霧氣平地而起,溫度驟降,五道灰色的影子出現在霧氣之中,並飄飄悠悠地分別佔據了東方(木)、南方(火)、西方(金)、北方(水)、中央(土)的五行方位。
見五鬼現形,田啓功抓過胖子的右手,尹川山扣住我的右手手腕,將我們倆拽進五鬼護法的圈子裡,一踢我和胖子的膝彎,我們倆就跌坐在了地上,而後田啓功與胖子對面而坐,尹川山與我對面而坐,閉目凝神,眉心驟然現出一道紅光,我和胖子幾乎是同時感覺到一股就像是火焰般的灼熱氣流順着他們抓住我和胖子的手,傳導到了我們的右臂裡,緊接着又快速流到了我們的心臟部位,一種難以忍受的痛楚之感瞬間就放射到了腳尖,疼得我和胖子是嘶聲大吼,大汗珠子順着腦門噼裡啪啦往下滾落。
媽了巴子的,我們倆終於知道啥叫燒心了,我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