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爺爺去捉鬼
“我怎麼就不適合養月季呢?”我惱怒的問道。
乞丐的手仍舊保持着伸出的姿勢,諂笑道:“朋友,我是說真的。你的確不適合養這個月季,別的月季你可以養,但是這個月季不一般哪。你還是讓給我吧。”
正在這時,公交車從站內開出來了。我連忙向公交車跑去,迅速跨上踏板,找個位置坐好。這公交車來的真是時候,我根本不想跟那個乞丐多說一句話。我剛坐好,窗戶玻璃上突然出現一隻手!那隻手拼命的拍打窗戶玻璃,幾乎要將玻璃打碎。我嚇得連忙站了起來!
“幹什麼呢!你這個臭要飯的!”車上那個漂亮的女售票員將頭伸出車外,破口大罵道。
原來是那個乞丐,他那雙友善的眼睛看着我,再次給我一個髒兮兮的笑。這時車加速了,那個乞丐的臉離我遠去。我扭過頭去看,他還站在原地拼命的朝我揮手,不知道是跟我道別還是要我下車來。
那個漂亮的女售票員走到我的面前,輕啓朱脣道:“到哪裡?”
我說了地方。她輕輕一攏烏黑的頭髮,道:“到那裡四塊錢。”
我放下月季,打開書包拿錢。售票員走開,我纔想起那個乞丐說的話。他怎麼知道我這個月季不一般?他既然知道我的月季不一般的話,爲什麼又說我不適合養?難道他知道一些不爲人知的秘密?
公交車搖搖晃晃,像小時候睡的搖籃似的,讓人不禁睡意綿綿。很快,我的眼皮開始打架,頭也越來越沉。這時候我的意識漸漸模糊了,但是眼睛的餘光卻比任何時候都要敏銳。我眼睛的餘光瞟見放在一旁的月季在座位上搖搖晃晃,似乎如喝醉了酒的酒徒一般站不住。我努力的想伸出手去扶它一把,以免它從座位上摔落下來,折斷了枝葉或者壓壞了花瓣。
可是,這時候的我無法自如的伸出自己的手。我的手如棉花一般軟綿綿,毫無力氣。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昨天晚上也沒有睡不好啊,今天怎麼一上車就迷迷糊糊呢?那個乞丐的笑容在眼前浮現,他的嘴巴在說話,我猜測他說的話不外乎是要我把月季送給他,可是我怎麼也聽不清楚,聽到的只有錄音機調頻時發出的哧哧的聲音,間或還有許多陌生人的笑聲,笑得很詭異。
我的鼻子似乎又隱隱約約的聞到了乞丐身上發出的氣味。難道他也在這個車上?不可能的,我是通過窗戶玻璃看着他的身影漸漸消失的。我想擡起頭確認一下,這個車上到底有沒有那個乞丐。可是我的頭很沉,無法想象的沉。
車似乎經過了一個大坑,抖動了一下。我的身體隨之彈起,然後重重的落下。我眼睛的餘光瞟了一瞟旁邊,月季被震得倒下了。它的枝葉居然像小孩子的手一樣在抽搐!
那隻手是月季花的顏色,藍得如潑了一瓶墨水在上面。那隻藍色的手向我張開又向我合攏,彷彿手的主人沉溺在水中向我求救。我的身體開始顫抖,嘴脣也開始顫抖。我想喊出聲來吸引那個漂亮的女售票員注意。我是無論我怎麼努力,我的喉嚨就是發不出一點聲音,甚至連哼一聲都異常困難。我就那麼低着頭,用力的往上翻眼睛,看看女售票員在什麼位置。
女售票員顯然根本不知道我的處境,她習慣性的攏了攏烏黑的頭髮,用冷淡的目光看窗外的風景。
我一直盯着她看,希望她能與我的目光碰撞。我的第六感是比較靈的,在不知情的情況被人盯着會產生說不出的不舒服。此刻,我希望她的第六感也和我的一樣靈。
她似乎覺得車內沉悶,嘟起硃紅的嘴脣哼起了小曲兒。我死死的盯着她,恨不能眼睛也能發出力來,搖一搖她的肩膀,讓她來解脫我的困境。我猜想,只要她叫一下我,或者大喊一聲就可以把我從困境中解脫出來。
她終於轉過頭來了,對我這邊看過來。我恨不能用眼睛跟她說話,或者看懂我眼睛的示意。可是她的眼睛沒有在我身上停留,輕輕的一瞥,便過去了。也許她只是看看車上有幾個人或者幾個空位,藉以來盤算這趟能掙多少錢或者少掙了多少錢。從她罵那個乞丐的話和現在的表情,我知道她是一個勢利的女人。
果然,收回了目光之後,她低頭去數挎包裡的錢。原來她只是檢查一遍是不是有人沒有打票。
我放棄了,仍舊垂下眼睛來。
我剛剛把目光收回來,只聽得“吱”的一聲急剎車,然後聽見一陣瘋狂的犬吠。同時,耳邊傳來司機的咒罵聲。
我立刻清醒了。手腳恢復了知覺,胸口也順暢了許多。我立即側頭去看旁邊的座位,月季平靜的立在塑膠座位上,花和葉隨着車的顛簸而震動。
原來剛剛見到的都是幻象!或者是夢魘!
耳邊的“哧哧”聲也消失了,我能清晰的聽見司機咒罵那條慌不擇路的狗:“媽的,瞎了眼睛往車道上跑!”漂亮的女售票員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也罵道:“這是自尋死路的狗東西!撞死了我們還要賠錢呢!”
狗的鼻子是非常靈敏的,難道是狗嗅到了車上有特殊的氣味才跑過來的?而恰巧是司機的大聲咒罵把我從夢魘中驚醒了?
車又啓動了。我看見那條差點碾死在車輪之下的狗朝我吠叫,緊張得如同見了可怕的獵物。
司機還在咒罵。
那條狗見車啓動了,竟然追着車跑起來,一邊跑一邊吠叫。終究還是車要快一些,那條狗漸漸追不上了……
我低頭去看了看微微顫抖的月季,心裡不禁生出疑問來。
我跟爺爺去捉鬼續篇我跟爺爺去捉鬼:靈寵詭事開始發佈了。origin/book/?workid=24634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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