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早幾年,雙新村裡面,一個叫做匡大會的男人上山去砍柴的時候,回來的比較晚,那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但是這個匡大會卻看見祖祠的前面聚了七八個人,都披着黑‘色’的袍子,那正是大熱天,尋常人怎麼又會這樣披着袍子,而且一個人站着,其他人卻是跪在地上。
這個叫匡大會的男人本來還想看看這些人是在做什麼,但是當他走近點,看見那些青獠的面孔,一下子嚇得是差點就滾落到山下去,這匡大會哪裡還敢在那裡逗留,馬上就跑下山了。
這匡大會下山後第二天,就和村裡的人說起這件事,一開始村裡人都覺得他是胡編‘亂’造的,後來匡大會說的多了沒人聽,這匡大會還鬧到西泉鎮的鎮政fǔ上面去,結果被人轟了回來。農村人一般都怕事,這匡大會這般動作,村裡的人慢慢開始覺得那晚可能在祖祠面前是聚了一羣人,不過那匡大會卻硬說那是小鬼拜閻王,那羣人都是鬼物,這村人當然是不可能相信的所以,都沒理會他。
知道有一天,那匡大會的婆娘突然一大早身上掛着褂子就跑出‘門’,嘴裡嚷着死人啦死人啦,這匡大會莫名其妙的死在自家的‘牀’上,這時候村人才開始想起不久前這匡大會鬧的事兒,於是這鬧鬼的事兒纔開始傳開了,加上那警察檢查的結果是,這匡大會是心肌梗塞死掉,可這匡大會平日上山砍柴,身體壯實的很,他婆娘也從沒見過他有什麼心臟的問題,這心肌梗塞從哪裡來?
慢慢地,村人就開始相信了,那時匡大會講的是真的,這是被他看見的閻王來收他的命了。
正是因爲這個原因,秦曼才隱隱覺得那祖祠附近沒準會有事,所以也就把自己隨身帶的微型攝像機放了上去。
從網吧裡出來,我和秦曼的心頭卻是有些沮喪,因爲那攝像機裡面的內存卡,竟然已經是損壞了的,可是秦曼卻是肯定之前這內存卡絕對不可能是損壞的,
現在讓我們欣喜一時的攝像機也出現了問題,既然已經出現了問題,我更希望是秦曼的疏忽,因爲除此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還有一個人發現這個東西之後,動了手腳,那這樣事情就更加棘手了。
倘若真的是有人動手腳,那麼這個動手腳的人爲什麼不讓我們看見攝像機記錄的東西?這兩天那祖祠是發生了什麼被攝像機捕捉到?而這個動手腳的人會是?是高長山匡老漢那幾個人?還是那個打電話給我的神秘人?亦或者是還有其他人?
所以我寧願相信是秦曼粗手粗腳,也不願去相信是有人偷偷動了手腳,因爲如此又會有很多個的問題蔓延開來。
這次,我們到西泉鎮上,還來到了一個地方,麟家旅店。
我和秦曼走進麟家旅店,有些詫異的,看見站在櫃檯那裡的,不是麟老闆,而是那個兔‘脣’‘女’人,我認爲頗有些可憐的‘女’人。
這個兔‘脣’‘女’人看見我和秦曼走了進來,第一反應並不是問我們是不是住店,而是先像裡面的‘門’看了一眼,看起來表情還有些不自然,待我們走近櫃檯,她纔有些結巴的說道:“額……你……你們要……要住店麼?”
雖然她很緊張,但是結巴不是緊張,而是這兔‘脣’‘女’人本來就是個結巴。
“我們不是來住店的,我們是來找一下麟老闆的,他是您丈夫?”我裝作不在意兔‘脣’‘女’人的不自然,笑了笑說道。
“不……不,他不在這……這裡。”兔‘脣’‘女’人還是回答道。
我不知道在這個‘女’人前面那個不,是在說她不是麟老闆的老婆,還是說麟老闆不在旅店裡,不過我沒有再追問,而是轉而問道:“他不在?麟老闆去哪裡了?”
“我我不知道。”兔‘脣’‘女’人一聽到我問麟老闆的去處,突然就變得有些敵意起來,我不知道這是爲什麼,但是看起來不能在麟老闆這個人身上講太多,所以我‘露’出點失望的神情,看起來就要離開。
“聽你的口音,應該不是本地的,你是哪裡人?”我轉過身,不過像是最後問一兩句一樣。
兔‘脣’‘女’人此時的眼神沒有那麼重的敵意,但依舊是結巴的回答道:“湘……湘西。”
“對了,我之前是和麟老闆約好的,他突然不在,可能會留下什麼話或者書信,麻煩你看看有沒有,沒有我就改天在拜訪了。”我像是想起什麼,笑着說道。
那兔‘脣’‘女’人猶豫了一下,但是還是弓下腰,然後拉開櫃檯下面的一個‘抽’屜,看了一眼,沒有什麼東西,然後起身向我搖搖頭。
可是我卻是一愣,秦曼看我傻了,拉了我一下,我也是回過神,然後像那兔‘脣’‘女’人道謝,接着拉着秦曼就匆匆離開了麟家旅館。
走了一小段路,秦曼才問道:“看你剛剛有些失神,是看到了什麼?”
“恩。”我點了點頭,“剛剛那個‘女’人拉開‘抽’屜的時候,你猜我看到了什麼?”
秦曼搖搖頭,估計是不願意猜。
“盒子,一個盒子。”我說道。
秦曼一驚,說道:“是你說過那個鎖着匡星的鎖魂盒?”
我搖搖頭,那個盒子並不是什麼鎖魂盒,而是和那天晚上我和秦曼在那山上看見的,一模一樣的回魂盒。
將近傍晚六點的時候,我和秦曼已經是回到了雙新村,還沒有走進,就看見在村‘門’口停了兩輛小卡車,陸陸續續還有一些工人模樣的在卸着東西,想必已然是那戲班子到了,那些東西要麼就是搭建臺子用的,要麼就是一些比較仿古的大箱子,都鎖着,還有一些放在外面唱戲用的對‘花’槍,和一些鐵質未開鋒的刀劍。
秦曼覺得也是很新鮮,戲曲在對農村的孩子來說,是不少見的,雖然我的老家很小,但我也是有看過這些戲班子的模樣。
在高長山家吃過晚飯,就被高長山夫‘婦’帶着帶到這雙新村的曬穀場去了,那裡已經是擺滿了板凳,臺子也是亮堂堂的,看樣子也快開始了。
無論是哪個村子,一到這有戲唱的日子,基本村裡男‘女’老少都會聚到這兒來看看,而且還會有一些小吃攤也擺了出來,小孩子是最喜慶的,那些老人也是都翹首以盼,這氣氛比城市裡面看電影要好得多。
重慶的戲曲是屬於川劇,川劇可以說是中國戲曲種類中爲數不多和京劇齊名的劇種,而且川劇的種類劇目繁多,《柳蔭記》、《‘玉’簪記》、《綵樓記》都是很有名的,進而這戲班子估計就是唱《柳蔭記》因爲有一些老人已經是提前聚了幾個哼唱起來了。
我對這戲曲並不是很感興趣,而且這時我根本不可能能專心聽戲,因爲我赫然是看見了兩個人,匡老漢和江氏。
按理說我看見他們在這裡,是很正常的,但是他們兩個竟然是站在那角落,面前是一個人,穿着灰‘色’的外套,帶着黑‘色’圓頂帽,就類似與上海攤那種帽子,還戴着一個金絲眼鏡,雖然遮掩成這樣子,但是這一眼就能看出,是那個麟老闆。
這三個人似乎在‘交’談着什麼,看起來匡老漢和江氏對着麟老闆還有些敬畏,甚至是有些害怕,隔着‘挺’遠,周圍又嘈雜,我也是根本聽不到他們是在‘交’流些什麼。
過了大概有三四分鐘,那匡老漢和江氏點點頭,然後麟老闆就不轉身鑽進了夜‘色’裡。
“怎麼了?”秦曼看見我的頭扭向一邊,戲已經開始了,所以疑‘惑’道。
“沒什麼,就是看見匡星的父母了。”我並沒打算和秦曼說,而且說多也沒什麼作用,所以草草說了聲,然後把目光重新投回戲臺上,但是眼神時不時都會瞥一眼匡老漢那邊,隱隱感覺這匡老漢和江氏有什麼其他的事情,因爲他們兩個坐在那裡,但是眼神卻一直不安定,而是時不時向四周望了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