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開着麪包車很快就來到了吳昊所說的地點。這是一片很老的平房住宅區,每一間房子都有一個小院子,而所有的院子都是連在一起的,院子與院子之間都是僅隔着一面矮牆。看得出,這裡是吳昊家裡還沒有發財的時候住的地方。
二哥把車子開到這裡的衚衕口後,他在車裡向外面四處望了望,眉頭緊鎖了起來,拿出手機給吳昊打了一個電話,當二哥掛上電話後,就見衚衕口的第一家院門就被打開了,吳昊從門裡走了出來,衝着二哥的車子一招手,二哥便把車子開進了小院子裡,隨後,吳昊馬上關上了院門。
二哥先下了車,吳昊走過來低聲問:“搞定了嗎?”
二哥緊鎖着眉頭,“嗯”了一聲,又低聲對吳昊說:“怎麼選了這麼一個地方,太不安全了,萬一出點兒動靜……”
吳昊沒有讓二哥把話說完,擺了擺手輕聲的說:“放心,我有措施。”隨後,就在前面引着二哥向一間偏房走去。
二哥無奈只有隨後跟上,而孫偉和王佳.買買提阿布都把昏迷着的畢虎擡下了車跟在二哥的後面。
隨着吳昊進了房間後,才發現這根本算不上什麼房間,充其量也就是個倉庫,只有四五平米大。而整個房間裡面的牆壁上都被用厚厚的棉被給包上了,即使是房頂和門都沒有遺漏,而在棉被的外面又全部被一層透明塑料布給嚴嚴實實的封上了,即使是地面也是一樣。而房間的正中間立着一個“大”字型的木架,靠牆擺着一個桌子,桌子上立着樊奇偉的相框,桌子下是一個大旅行包,其他就什麼也沒有了。
二哥看完房間後,皺着眉問吳昊:“你這是幹什麼?”
吳昊沒有回答二哥的話,而是看到畢虎被擡進來後,引導着孫偉他們把昏迷的畢虎立在了那個“大”字型的木架前,然後他走到那個大旅行包的跟前,彎腰拉開拉鍊,從裡面取出了一卷透明膠帶,在孫偉他們的幫助下,把畢虎的手腳和肚子脖子都纏上了好幾圈兒的膠帶,使畢虎被牢牢的固定在了“大”字型木架上。
忙完了這些,吳昊纔回頭對二哥說道:“好了,準備就緒了,咱們的演出要開始了。”
二哥還是問道:“你把這屋子整成這樣,幹什麼啊?”
吳昊笑了笑說:“有這些棉被把屋子包上,就算在裡面敲鑼打鼓,外面也不會聽到的,這是我做的隔音設施。”
二哥點了點頭,繼續問:“那你幹嘛還用塑料布又包了一層?”
吳昊用很是詫異的眼光看着二哥說:“這都不懂嗎,這是防止血濺出來搞的屋子裡都是啊,收拾起來很麻煩的。”
二哥開始感到事情好像嚴重了,問吳昊:“你搞了這麼些事兒,到底想要幹什麼?”
吳昊突然回頭死死的盯着昏迷的畢虎咬牙切齒的說:“我要報仇,我要他死。”
這時候,孫偉插話說:“你可想清楚了,這可是條人命,其實廢了他也就是了。”
吳昊一聽,瞪着通紅的眼睛一指樊奇偉的照片吼道:“難道他就不是人命嗎?”
孫偉一聽不再吱聲了。
二哥想了一下說:“好吧,我答應過你,會交給你親手報仇,我說道肯定做到,現在,他是你的了。”
吳昊“嗯”了一聲,又從旅行包裡拿出了一瓶礦泉水,走到了被牢牢固定了的畢虎跟前,打開瓶蓋,把滿滿一瓶的水都從畢虎的頭頂上澆了下去。
畢虎“嗯”的一聲醒了過來。
畢虎醒來後先是長長的出了口氣,可能是綁在他脖子上的膠帶太緊了,隨後又看起來像是要搖搖腦袋,可是因爲被膠帶綁着,沒有怎麼搖動,這時候他纔開始覺得身體的不對勁,好像是要活動手腳,但動不了,也只是雙手一鬆一緊的抓了抓,便皺着眉眯着眼睛看向了站在面前的吳昊。
當他終於適應過來把眼睛睜大,看清了面前的吳昊後,愣了一下,隨口說了一句:“是你,吳昊?”
吳昊一直在等着畢虎看清楚自己,然後才說話:“沒錯,就是我。”
畢虎又轉動眼珠看了看四周,當他看到二哥後,又是一愣,說:“你們想幹什麼?”
二哥和孫偉他們都沒有說話,吳昊用手一擡畢虎的下巴說:“姓畢的,你說我們要幹什麼,”又一指樊奇偉的照片說:“你知不知道他是我的兄弟?”
畢虎隨着吳昊的手看過去後,突然一驚,大聲說:“吳昊,我知道那是你的兄弟,但咱都是道上混的,都是在刀口上tian血的人,既然你我是對頭,就難免會有個死傷的,你的兄弟死了,是我乾的,我承認,但按道上的規矩,我可以賠錢,我可以給他家安家費,只要你說出個數來,我絕不討價還價。”
吳昊一聽,突然歇斯底里的狂笑了起來,笑了很長時間,甚至笑的眼裡竟是熱淚盈眶,也不知是真的笑出的眼淚,還是他在以狂笑來掩飾自己的悲傷。
笑罷,吳昊突然一揚手,就給了畢虎一個響亮的大嘴巴子,使畢虎登時一邊臉就腫了起來,嘴角也流下了一絲血液,然後,吳昊纔對着畢虎怒聲吼道:“我草你媽,你他媽有多少錢也換不回來我兄弟的命,你他媽跟我講道上的規矩,好,我他媽就要錢,我要一個億,你有嗎?”
畢虎也不知是不是被打傻了,一聽吳昊的話,居然還回答吳昊說:“你別開玩笑,在道上還沒有誰的命能值一個億呢。”
“沒有是嗎,好啊,”吳昊使勁的拍打着畢虎頭上的木樁,狀似瘋狂的說:“那麼我就按着道上的另一條規矩辦事……”
“你想幹什麼?”畢虎早已被吳昊嚇的渾身顫抖了,他畢竟不是什麼好漢。
“血——債——血——償!”突然冷靜了下來的吳昊咬着牙一個字一個字的說出了這四個字。
“不……”畢虎的臉已經被嚇的沒有了血色,他還想活下去“鐮少,你聽我說,你饒了我,我把我所有的錢都給你……”
吳昊沒有理會畢虎,又走向了大旅行包,從裡面拿出了很多包紮用的醫用紗布,來到畢虎的面前,先是從畢虎的胳膊肘關節開始,一圈兒,又一圈兒的連着木頭架子一起纏繞,兩個肘關節纏完了,又是腿上的膝關節,膝關節纏完了就纏畢虎的肚子,然後最後是脖子。
“鐮少,不光是錢,我把我的惡虎幫也給你,我以後都聽你的,你叫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鐮少,鐮少你聽我說……”在吳昊纏繞着畢虎的過程中,畢虎始終沒有停嘴,想盡了一些辦法想要打動吳昊,而希望吳昊可以放了他。可是吳昊沒有說過一句話,一直在專注的用手中的紗布纏繞着,非常認真。
最後,吳昊終於完成了手裡的“工作”,他呼了一口氣,看着自己的成果笑了笑,彷彿很滿意自己的成績,然後,又一次走向大旅行包,這一次,他從裡面拿出了一把鋸子,這是一把特殊的鋸子,這是一把只有醫生會用的截肢的鋸子。
吳昊拿着鋸子來到畢虎的面前,畢虎嚇的顫聲說道:“你……你想…你想幹什麼,你……你……你別過來。”
吳昊走到畢虎的跟前,用手裡的鋸子拍了拍畢虎的臉說:“你知道嗎,奇偉是我從小到大唯一的朋友,我們從小光着屁股長大,只有他一個人從不因爲我是有錢而和我要好,我們親如兄弟,可是你,你殺死了他,你把我的兄弟殺死了,如果是你,你的親兄弟被人害死,你會怎麼樣?”說着,吳昊又拍了拍自己的心口說:“你知道嗎,自己的兄弟死了,而且是爲了救我死的,你知道我這裡有多疼嗎?你當然不知道,因爲你是一個沒心沒肺的人,你不會了解這種痛苦。”
此時的畢虎已經嚇的只會說:“你別過來,你別過來……”
吳昊摸了摸畢虎被紗布纏繞的左胳膊肘,繼續說:“既然,你不瞭解我心裡的痛苦,我就讓你瞭解一下什麼是的痛苦,不過,那也是便宜了你,的痛怎麼可能比的過心裡的痛呢。放心吧,我把你的這些地方都包起來了,這樣,就不會有很多的血會濺出來,你也不會一下子就因爲缺血過多而昏迷,我會讓你慢慢地體會什麼是痛苦。”
說完,吳昊猛的拿起了手裡的鋸子,就向着畢虎的左胳膊肘的紗布纏繞處的中間部位連着木頭架,一起開始鋸了起來。
當鋸子剛剛剌到畢虎的肌膚的時候,畢虎就開始瘋狂的吼叫了起來,身子拼了命的開始掙扎,但他真的被吳昊綁得很結實,所有的掙扎都是白費力氣。
而吳昊根本不管畢虎的喊叫和掙扎,只是像纏紗布一樣專心的一下一下的鋸着畢虎的胳膊,被纏了紗布後,那血液果然沒有四處噴濺,而是順着紗布慢慢的開始把它染紅,然後在順着胳膊的短截處,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的塑料布上,就像沒有關嚴的水龍頭。因爲是連着木頭一起鋸的,所以房間裡除了鋸木頭的“沙沙”聲,就是畢虎的喊叫聲了。
這種手術用的鋸子真的是非常的鋒利,沒有多長時間,畢虎的半截胳膊就被整齊的鋸下來,吳昊拿着還連着木頭的胳膊對畢虎說:“怎麼樣,我沒有騙你吧,真的沒有把血濺出來。
此時的畢虎已經面部扭曲,雙眼通紅,在“哈,哈”的大口喘着粗氣。而除了二哥外,孫偉等人也是小臉刷白。
吳昊把畢虎的半截胳膊輕輕放在了畢虎的腳下,對畢虎說:“好了,我們繼續吧,從哪開始呢,還是從腿來吧,腿比較粗,可以鋸的時間長點。”
一聽吳昊說完這話,買買提阿布都第一個受不了了,他仰着頭說了一句:“噢,我的真主啊。”說完,就迅速打開房門跑了出去。
孫偉見買買提阿布都出去了,也嘟囔了一句:“草!”跟着出去了。
王佳還是沒有說話,摸了摸鼻子也出去了。
二哥見他們都出去後,只是把房門緊了緊,繼續皺着眉看着吳昊。
而此時的吳昊已經蹲在那裡開始認真地鋸着畢虎的大腿了,畢虎又開始哭爹喊媽的嚎叫了起來。
當腿被鋸下來後,吳昊又鋸下了畢虎的另一隻胳膊,此時只剩下一條腿的畢虎嗓子早已經喊破了,也沒有力氣在喊了,他只是無力的一直在小聲的說着一句話:“殺了我吧……”
吳昊一直在面無表情的工作着,他又準備開始鋸最後一條腿了。
這時候,二哥走了過來,一把搶過了吳昊手裡的鋸子,然後用鋸子猛的捅向了畢虎的心臟,畢虎“呃”了一聲,看着二哥說了一句:“謝謝……”便斷了氣。
二哥輕輕拍了拍吳昊說:“行了,已經夠了,你的兄弟應該滿足了。”
二哥的話一說完,吳昊便猛的摟住了二哥的脖子嚎啕痛哭了起來,身上的鮮血和眼淚鼻涕,沾染了二哥一身,就像一個受了很大委屈的孩子,而二哥始終在輕輕拍打着吳昊的背。
後來,二哥他們把畢虎的屍體扔在了深山裡,那裡一般除了打獵的,很少會有人去,而且山裡有狼,不會用多久,他的屍體就會變成一堆白骨。
這件事,是一次在和吳昊單獨喝酒的時候,吳昊跟我說的,他那天喝了很多酒,他說那天是樊奇偉的祭日。
而我知道這件事後,心裡既後悔又害怕。後悔的是我真不該打聽吳昊的這些事兒,害怕的是我知道這件事兒後會不會有哪天事情敗露後,我也成爲一個知情不報的犯罪分子。於是,膽小如鼠的我又開始了每天的噩夢不斷,不是夢到我被關進了看守所,就是夢見吳昊肢解畢虎的現場,而我正無助的在看着吳昊一下一下的鋸着畢虎的身體。每次夢到這些,我都會在半夜突然大汗淋漓的驚醒過來,隨後就是嚴重的失眠。
我要票,我要花,我要收藏,我什麼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