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徐市離開之後,在也沒有蹤跡,只怕是未必再回來了——!”這一刻,蒙毅說的很是忐忑。
這件事,人人都清楚,但是鬼迷心竅的皇帝卻對這個徐市信以爲真,以至於三千老秦人不知所蹤。
作爲臣子,蒙毅不是不想勸諫,但是他清楚,以前皇帝尋仙問藥沉迷,根本不起作用。
今日,情況有所轉機,蒙毅不由膽子大了起來。
對於皇帝的厲害,他心知肚明,這樣簡單的事情,自己等人都可以看穿,皇帝之所以看不穿是因爲對於長生不老的渴望。
這是皇帝的心結所在!
蒙毅清楚,皇帝一向都是平和的,只有涉及此事纔會雷霆大怒。
只是作爲大秦的臣子,蒙毅清楚,這個世界的不簡單,但是此刻的大秦,同樣搖搖欲墜。
有些人,甚至於天地力量,都不會允許向皇帝這樣的強勢霸道的人,得到永生。
那將會是他們的災難!
“韓談,讓頓弱來書房一趟,同時傳大將軍,還是將三公九卿都傳來書房——!”
秦君這三日不停地翻看大秦帝國的文選,雖然長案之上,不少都是求仙問藥的事。
但是,依舊是從之中瞭解到了大秦帝國之中的重重危機。
濫用民力!
六國遺族復辟之心不死!
心中念頭閃爍,不管是爲了擊殺噁心的徐市以及後代還是爲了大秦帝國,他必須要有所改變。
“諾——!”點頭答應一聲,韓談匆匆離開了秦君的書房。
“蒙卿,眼下大秦,你以爲當如何走,才能大興於天下?”秦君清楚蒙毅是一個大才,治國之上,必然不是遠在自己之上。
自己有多少斤兩,秦君自然是一清二楚,高談闊論,他在行,但是,治國理政,他就抓瞎了。
聞言,蒙毅神色微微一變,在心裡沉思了良久,見到今天秦君心情好,於是大膽,道。
“臣以爲當立太子,以確定儲君,唯有如此才能讓大秦帝國萬世不衰!”
“太子麼?”
秦君眼中帶笑,他清楚蒙毅想說什麼,也清楚蒙毅擔心的是什麼:“蒙卿,以你之間,諸子之間何人可以震懾此刻的大秦帝國?”
一句話將蒙毅問住了,蒙毅清楚,大秦帝國表面上風平浪靜,但是暗地裡卻是風起雲涌。
在這樣的時刻,不管是長公子扶蘇,還是其他諸子,都不可能鎮壓住大秦。
“臣等拜見陛下,陛下萬年——!”就在蒙毅不知道如何回答的時候,其餘官員走了進來。
“諸卿,坐——!”秦君淡淡的說了一句,不悲不喜。
但是這句話,這語氣落在其他人的耳中,卻是威嚴無比,有一種前所未有的鎮定。
“諾——!”
......
衆卿紛紛落座,大秦帝國的一場謀逆被肅清,這一刻的大秦君臣的團結,達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地步。
“陛下,召集臣等前來是?”蒙恬第一個開口,羣臣將目光紛紛落在了秦君的身上。
“朕未死,可不能早死——!”秦君的這一句話出來,卻是嚇了衆人一跳,一個個不由得提心吊膽起來。
“所以,驪山陵墓,暫時沒有必要修建,朕打算叫停驪山陵的工程,讓勞役民夫返鄉!”
“同樣,朕決定叫停阿旁宮的修建,遣返黔首,讓他們回鄉開拓荒地,以養其家!”
這個時候,秦君深深地看了一眼衆臣,一字一頓,道:“朕這一次由死而生,略有所悟!”
“大秦這駕無敵的戰車,未必就需要停下來,但是放緩速度,已經成了當務之急!”
“陛下,不能放緩!”
這一刻,出乎意料蒙恬驟然起身,對着秦君驟然一躬,道:“陛下難道忘了那些人的威脅?”
“諸子百家,宗門教派,都在虎視眈眈,六國遺民時刻想要復起。一旦放緩腳步,大秦還是大秦麼?”
“而且大秦帝國之中,各大氏族強者層出不窮.......!”
“呼......!”
秦君敏銳的察覺到了強者二字,但是他沒有動聲色,而是搖了搖頭,道。
“蒙卿,若是在這樣下去,大秦帝國根本不需要外力,就會在內部瓦解!”
“正如蒙卿所言,山東諸國遺族野心勃勃,帝國之中野心家更是不少,阿旁宮,驪山陵兩大工程必須要停下!”
“如今長城合龍,馳道修築完成,整個大秦帝國,十年之內,不得起勞民傷財之舉!”
“諾!”
點了點頭,王綰神色終於是露出了一絲輕鬆,他接手丞相,治國理政才清楚大秦帝國到底有多危險。
“蒙卿,對於東胡之地,高句麗,朝鮮等地,你瞭解多少?”秦君目光一轉,對着蒙恬,道。
對於大秦帝國之中的危機,他又些清楚,有些不清楚,但是都已經火燒眉毛,他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
聞言,蒙恬神色一凜:”稟陛下,對於東胡之地因居匈奴以東而得名。”
“自春秋戰國以來,南鄰燕國,後爲燕將秦開所破,遷於西遼河的上游老哈河、西拉木倫河流域。”
“其後,燕築長城以防其侵襲。此時,正是東胡強盛之時,其首領曾向匈奴要求名馬、閼氏和土地!”
蒙恬作爲北地軍統帥,自然是對於這些一清二楚:“朝-鮮,又稱之爲箕子朝-鮮!“
“相傳是商代最後一個國王帝辛的叔父箕子在周武王伐紂後,帶着商代的禮儀和制度率五千商朝遺民東遷至朝鮮半島北部,被那裡的人民推舉爲國君,建立“箕氏侯國”,稱之爲“箕子朝鮮”。”
聞言,秦君站起身來,走到巨大的羊皮地圖前,對着羣臣,道:“根據消息,在朝-鮮之南,譴樓船士就可以達到瀛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