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吵架你賴在我這裡幹什麼?趕緊起來,我送你回去。”商立麒走過來,一把將我拽起。
我甩開他的手,大聲說:“冥司和初夢在一起,我現在不想回去。”
聽到這話,他冷笑出聲:“原來是沒膽量回去。”
“你纔沒膽量。”
“有膽子,你就回去呀。”
“……”
我瞪着商立麒,反問道:“初夢和冥司在一起,你怎麼好像一點也不在意?”
“在意有用嗎?初夢的眼睛只盯着冥司,我勸你快點回家,免得她把冥司撲倒,你後悔都來不及。”
“撲倒?”
“在初夢身上,一切皆有可能。”商立麒說得一本正經,看上去不像開玩笑。
心裡頭瞬間像長了草,恍若有千千萬萬只草泥馬奔騰而過。
我抓起還在滴着水的包說:“愣着幹什麼,趕緊送我回去。”
……
商立麒把車開得飛快,用了不到十五分鐘,車子就在別墅門口停下。
此刻的別墅燈火通明,我推開車門衝下車,聽到商立麒在身後喊:“蠢貨,傘!”
“不用了,你回去吧!”
雨依舊下得很大,從下車到跑進院子,僅僅幾秒鐘,身上剛換的衣服已經溼透了。
我加快腳步,剛跑到門口,還沒摸出鑰匙,一個黑影猛地從一側向我撲抓過來。
那黑影速度極快,如同一陣颶風襲來,我都來不及反應,整個人已經被撲倒在地。
心臟狂跳起來,藉着窗戶透出的光,兩顆尖利的牙齒清晰地映入眼簾。
“血!至陰之血!”一個粗獷的男聲響起,接着壓在身上的人張着大嘴一口咬下來。
我幾乎嚇傻,大腦一片空白。
好似那人的牙齒已經碰到我的脖子,可下一秒,那人就從我的身上起開,被一股大力拋飛出去。
我爬起來,發現冥司和初夢都從別墅裡衝了出來。
剛剛是初夢一把將我身上的黑影拽開的。
冥司快步上前扶起我,目光幽冷地朝初夢和那個黑影望過去。
黑影摔出去了幾米遠,他爬起來,一雙眼睛冒出幽幽的紅光,這時我纔看清他的模樣。
他穿着黑色雨衣,帽沿壓得很低,一張臉蒼白如紙,顯然不是人類。
“不要礙事,我需要至陰之血。”黑影衝初夢咆哮起來。
初夢渾身已被雨水浸透,她冷冷地看着黑影,寒冽道:“最好別碰她,否則你會後悔的。”
沒想到初夢剛剛救了我,那黑影似乎是她的同類,如果不是她身手敏捷,我可能已經被黑影咬了。
“你別忘了你是血族,我們都需要至陰之血,你也一樣。”黑影咬牙切齒。
初夢冷笑一聲,“我不需要什麼至陰之血。”說話間,她疾速向黑影衝去,黑影見她衝上去調頭就跑。
彷彿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兩人的身影就消失在雨夜中。
我驚魂未定地看向冥司,他神情漠然,全身已被雨淋溼,墨發粘在臉頰兩側,略顯狼狽卻依舊不失俊朗。
我轉頭看向院子外面,商立麒已經駕車離開了。
……
進屋換了乾淨的衣裳,我忍不住問冥司:“剛剛怎麼回事?初夢怎麼在這裡,那個男人是誰?”
冥司用毛巾擦着頭髮,慢條斯理地說:“初夢來得有些突然,她告訴我,血族一直在尋找擁有至陰之血的人,而且已經有不少他的同類盯上你了。”
“她是因爲這個纔來找你的?”
我大驚失色,原本我還以爲初夢是來糾纏冥司的,沒想到她是因爲我才特意前來。
“喝了至陰之血,血族可以變成人,但這一直以來只是傳說,而且擁有至陰之血的人少之又少,千百年前,沒有血族嘗試過。”
冥司凝着眉,神情異常凝重。
“你的意思是說,血族想要我的血?”
“是。”
心頭重重一沉,總有種大難臨頭的感覺。
之前死裡逃生多次,可這次盯上我的是血族,我根本不是吸血殭屍的對手,想起初夢和那個黑影的速度之迅猛,額頭已經不禁冒起虛汗。
儘管有冥司陪在我身邊,可他不能二十四小時時時刻刻在我身邊,我該怎麼辦?
該死的,爲什麼我是聚陰之體,爲什麼我的血是至陰之血?
“不用太擔心,有我在。”冥司將毛巾扔到我頭上,大手抓着毛巾幫我擦着頭髮。
……
這一晚,睡得十分不踏實,總擔心吸血殭屍突然破門而入,好不容易睡着,還做了一連串光怪陸離的夢。
夢裡,一羣吸血殭屍包圍了我,他們全都撲上來把我死死地按在地上,張着血盆大口嘶咬我,我被咬得血肉模糊,最後竟只剩下一堆骨頭。
醒來時,天已亮了,我費力地坐起來,全身都被汗溼透了。
球球窩在我腳邊,縮成了圓圓的一坨,此刻睡得正香。
溫煦的陽光透過窗投射進來,看來下了一夜的雨,天已經放晴了。
沐浴洗漱過後,我下了樓。
冥司在廚房研究他的黑暗料理,我走進去時,他正好往油鍋裡放入切好的蔥薑蒜,鍋裡‘轟’地一下着了火。
冥司愣了幾秒,轉身在水籠頭下接了一碗水就要往油鍋裡面倒。
我急急忙忙地上前攔住他,順手先將竈臺的火關掉。
“爲什麼攔着我?”
“我必須攔着你,免得發生重大火災事故。”我哭笑不得。
他面無表情地看着我,淡淡地說:“加水就是爲了滅火。”
“……”
把他手裡的碗放下,我拉着他出了廚房。
主要是想起了余天嬌的事,那孩子還在等待救命的錢,而她的父親餘老鐵爲了湊手術費,極有可能會走上犯罪的道路,思來想去,我還是想和冥司提一下這件事,至於幫不幫,他說了算。
“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
在沙發上坐下,我主動幫他揉揉肩,敲敲背,他饒有興趣地看着我,笑問:“什麼事。”
我衝他嘿嘿一笑,將自己遭遇搶劫的事簡明扼要地說了一下,他眉頭微微皺了皺,不等我把話挑明,他說:“你是不是希望我幫助那個患白血病的女孩?”
“是。”
他幾乎沒有過多考慮,一口答應下來:“可以。”
我剛要謝謝他,他補充道:“但是,從今天開始,你不能離開我的視線,一分一秒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