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虛接過琴美的血檢數據,上邊顯示佐倉慈體內的病毒呈現惰性,活性遠遠比正常病毒低很多。正是因爲這種惰性,大大延緩了病毒對佐倉慈身體侵蝕,給佐倉慈爭取了足夠多的時間——當然,其中佐倉慈堅定的意志也不可否定。畢竟延緩的只是侵蝕,如果意志不夠堅定,精神也會被弄崩潰。
阿虛讓琴美針對佐倉慈的身體進行更進一步的深入分析,春日湊過來,發現自己看不懂上邊寫的東西,於是問阿虛:“有抗體是不是就能製作疫苗了?”如果能弄出疫苗,那喪屍危機也就解除了。
阿虛卻搖了搖頭,對春日說:“沒用,這個無法消除病毒,甚至連阻止侵蝕都做不到,只能降低病毒活性,延緩侵蝕。就相當於原來你被咬了,有十秒鐘存活的時間,現在能有時間寫下遺書——我懷疑之前我們遇到的那個發廣播的私人避難所的人,也是有抗體。”
阿虛盯着血檢數據,沉思片刻,學校的喪屍已經全部被平常他們清理掉了,爲了防止瘟疫和意外,他們連屍體都全部扔到了外邊。於是阿虛讓綾波和金剛去外邊抓幾個喪屍以及喪屍屍體回來。
按照阿虛的要求,金剛和綾波抓回了幾隻普通居民喪屍以及幾隻穿着本校校服的喪屍,然後阿虛從那四個倖存者?無?錯?全部讓琴美進行檢測。
抓來的喪屍跟尋常喪屍沒什麼不同,但是那幾個倖存者的血檢數據,卻出乎預料——她們全部都有抗體!
“慈姐怎麼了?爲什麼還沒醒?”
佐倉慈失去意識後就一直沒醒,腦電波圖譜上的信號正在漸漸減弱,幾個倖存者摟着佐倉慈的分身,不安地問阿虛。
“你們試着呼喚一下慈姐吧。”阿虛說道。
佐倉慈退守一步,可是那個侵蝕卻不會按照你的想法來,就好像決堤的洪水一樣。鋪天蓋地地席捲而來,沖毀了佐倉慈的防線。
佐倉慈此時的處境很危險,但是阿虛也無能爲力,這裡沒人精通靈魂、意識方面的東西,想幫她也有心無力,只能看她自己能否找回自我。
倖存者中,有三個是佐倉慈的學生,另一個不是,但被救了之後也很感激佐倉慈。那三個佐倉慈的學生,摟着佐倉慈。一邊呼喚着“慈姐”,一邊訴說着跟慈姐相處的種種生活。雖然只相處了三年,但是這三年對她們來說,是非常幸福而珍貴的三年,畢生難忘的三年。
從她們的訴說着,慈姐的形象漸漸豐滿起來,跟其他的老師不同,慈姐是一個真正的老師——屬於人生的導師,她的每一個學生她都像自己的孩子一樣關愛。不論是不是她教的學生,只要有人請教或者尋求幫助,慈姐都視若己出,有求必應。
在她們的低語着中。心中的不安漸漸消失——即使是爲了慈姐,她們也必須變得堅強起來。
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了她們的呼喚,慈姐睜開了眼睛,不過目光有些呆滯。
“佐倉慈?”
“慈姐?”
“慈姐?”
隨着幾聲呼喚。佐倉慈的目光漸漸恢復了一些神采,她嘴裡低聲呢喃着:“我想起來了,我是佐倉慈。我是佐倉慈……”
那一讓步,險些讓她精神崩潰,她沉淪在虛無的海洋,好像就要徹底消失。但是她感覺到了好像有人在叫她,很重要的人,她放不下的人,她向着那個聲音衝去,衝破了黑暗,看到了光明,也看清了周圍,她終於記起來了。
不過,似乎因爲侵蝕,她受到的損傷很大,能控制分身說話已經是自己的極限,想轉動一下頭,就感覺一陣眩暈——那是另一邊還在堅持不懈地侵蝕着她最後一絲自我地靈魂。
這些抗體隨着侵蝕會不斷減少,無法從體內自我生成——就好像疫苗一樣。
阿虛將抗體的事情告訴了佐倉慈,佐倉慈得一邊抵抗侵蝕,還得一邊回憶,因此回憶地有些慢,沉思了半天,才遲疑地對阿虛說道:“我們學校,每個學期在開學的時候都會打一次預防針——學校說着是流感疫苗。”
這種事情全世界都有,並沒有什麼異常的地方,不過阿虛卻覺得不會這麼簡單——把校園打造成了避難所,而且每個學期都打疫苗,學生和老師的體內竟然發現了針對這種病毒的疑似抗體的物質,這些全部聯繫起來,讓阿虛想不懷疑學校都不可能。
鶴屋和平常的隊友阿布、兔子三個人已經跑去了醫務室,將裡邊所有的疑似藥品都搬了回來,不過經過檢測,裡邊並沒有抗體疫苗。
想來也是,這種東西,應該不可能隨隨便便放在醫務室吧。
“我想起來,好像校長給我們發過一個‘緊急避難手冊’的東西,當時沒讓我看,說是發生緊急狀況的時候纔可以打開……”
佐倉慈將那個“緊急避難手冊”放在了教職員辦公室自己的書架上,沒有什麼隱藏,就那樣跟其他書擺在一起,阿虛輕鬆找到了“緊急避難手冊”。
打開“緊急避難手冊”,裡邊描述的內容卻驚呆了衆人。
裡邊是比阿虛所瞭解的喪屍病毒更加詳細的描述,最初的感染速度很慢,有十天左右的潛伏期。通常感染後會在幾小時內表現正常(階段1);之後出現身體無意識顫抖、發燒、大量出汗等症狀,同時喪失部分控制力(階段2);階段3傷口附近爆出青筋,身體劇烈抽搐,伴隨強烈的痛苦,感染者意識開始模糊;階段4出現屍斑,痙攣並口吐白沫,直至完全屍變。
並且病毒是會自主變異,二代變種病毒,感染速度暴增,只需要兩個小時。而三代變種病毒,幾乎是只要被傳染到了,立刻就會被感染。
阿虛他們所遇到的,已經是三代甚至三代以後的變種病毒!
從“緊急避難手冊”中得知,這所學校就是爲了應對這種災難,修建而成的避難所。避難所在地下,以防核避難所的標準修建而成,儲備了大量物資,而且還有“治療藥物”,不過手冊上說這還是試驗藥物,效果無法保證。可是人都快死了,當然不管有沒有效,用了再說。
竟然真的有治療藥物,這個消息讓衆人大感意外,也很興奮,可是同時卻也細思極恐——在很久以前,就有人在研究那種東西了,這場災難,很有可能是人爲引起的!
瞭解了一切之後,佐倉慈內心深感內疚和痛苦:“如果我早點去看手冊的話,說不定大家就不會死了……”
內心善良的她將學校學生的死亡,歸咎在了自己的身上。
“能帶着她們活下來,你做的已經很不錯了。”阿虛指着那幾個倖存者學生,開解佐倉慈,要說背鍋的話,這個學校的校長,乃至這個國家的政府,纔是真正需要背鍋的!
人禍,遠遠比天災更加可怕!
“緊急避難手冊”後邊附着一張學校平面圖,上邊標記着儲藏着藥物和物資的避難所在學校地下二層。
“你們之前沒有發現那裡嗎?”阿虛問平常。
平常尷尬地表示他們沒有發現過那裡,之前都忙着清掃喪屍,以及看看周圍還有沒有其他倖存者,以及尋找任務的那個不知名的東西,沒注意到底下還有一個空間。
這個避難所爲了安全和隱蔽,只有一個門,很難發現,也是因此,平常他們纔沒有注意到這個地下避難所——如果不是有這個手冊說明的話,sos團也不一定會發現。
校園此時已經被清掃過了,非常安全,因此其他人都留在了上邊,阿虛只帶了平常、鶴屋、綾波以及春日去避難所找東西。帶春日下來是靠春日的紅手來摸寶箱。
這個教職工避難手冊應該給所有老師都發了,可是爆發太快了,幾乎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淪陷,設施齊備的避難所裡空無一人。
阿虛並沒有找到什麼研究設施,誠如其名,這裡只是一個避難所,裡邊儲藏裡大量的物資。針對喪屍病毒的藥物並不多,阿虛將所有藥物帶走。
“阿虛,來看看。”鶴屋站在一個門前呼喚着阿虛,阿虛走過去一看,裡邊有一箇中年人,不過卻已經上吊自殺了,身上沒有任何傷口。
除此之外,整個避難所再沒什麼發現。阿虛將東西帶回去之後,將藥品先交給琴美去研究,然後將底下發現的那個人給佐倉慈形容了一下,佐倉慈低聲道:“是校長……”
這裡並不是研究設施,阿虛詢問佐倉慈,佐倉慈說學校也沒有發生過什麼神秘失蹤的學生之類的校園傳說。
阿虛推測,校長應該是知道什麼內幕,不忍心看到那種災難,可是又因爲什麼原因,無法將這件事曝光出來,於是只能修建了這麼一個避難所學校,希望能用自己的力量稍微救一點人……可惜到頭來,一個人都救不了,避難所成爲了他自己的墳墓。
琴美對藥物的檢測結果很快出來——藥物對病毒無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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