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聽到我媽的話趙先生嘆了一口氣,他表示真的無語了。
反正趙半仙也是盡人事聽天命,他總有一種不同的感覺。張寡婦對我並沒有殺意,而他本人的修爲也勉強能和張寡婦戰個平手,如果想收妖捉鬼,明顯的還欠了一點。
不過父母親相信,到了趙半仙的家裡絕對不怕。拼命三朗,也還有三招呢。趙半仙雖然資質平庸,法術一般,但絕不會是騙子。
時間總是如流水,在人渡日如年之中悄悄的到來。
這一夜上整個小鎮上的人都睡的比較早,因爲他們聽到了趙家今晚上要發生人鬼大戰。別一不小心誤傷了。
九點鐘過後,小鎮的街道上面連一個走夜路的都沒有。除了零星有幾聲野狗叫聲以外,其它一切死一般的寂靜。
喵……
這時候傳來了一聲貓叫,媽媽抱着我愣神看了一下父親。不應該呀,厲鬼到來的時間不應該有貓的。
趙半仙和我們一樣坐在西廂房,他一馬當先的擋在了我們前面,“真正的黑貓其實比黑狗避邪能力還要強一些,只是當今找不到純黑種的貓了。”
喵……喵……
這一聲拖的很長,最後竟然直接變了。喵喵的聲音就大吼一樣,這是貓進入戰鬥狀態時纔有的聲音。它是遇到了東西,是人還是……
不得而知,也許是張寡婦到了吧。
“呵呵……”果然,就在這時候我們聽到了一聲女人的笑聲,這一次張寡婦沒有藏着,她的聲音所有人都聽到了。以前只有我能看得到她,聲音也只有我一個人聽得到,這一次打算是徹底了嗎?
“少傑……少傑呀……我的好兒子呀,乾媽的好兒子呀,你不是說好了嗎……怎麼又變了呢?”
張寡婦的聲音似笑似哭,似近似遠,總是顯得有點飄忽不定。
“大膽,何方鬼魅,竟然敢深入我趙宅來,你是不想到地府投胎轉世了吧,今天我就打得你魂飛魂散。”
啪的一聲,趙半仙打開了西廂房的門。我們看到了他的宅子整個院子裡的空中全部是一些黑影。這一次鬼魂來的數量比前一晚上更加多的。
不知張寡婦用的什麼方法,請來了這麼多的鬼魂。
“你可真是神了,一個新死的鬼能有什麼辦法請來這麼多的孤魂野鬼,現在我總算是明白了,你是燃燒本源用自已的陰壽換得別人一次出手。”
“哈哈哈……不錯。”張寡婦此時開口了,她就這麼立於空中,沒有進入到宅子的範圍內。
“少傑呀,兒子幫乾媽一個忙吧,乾媽時間不多了,我想了卻心中的遺憾。”
“張嬸……我可以幫你什麼,不過幫忙了你要給我好吃的。”此時,我不知哪裡來的勇氣,調皮的笑了一下,應對了張寡婦的話。
“呵呵,好,果然還是我少傑對我最好了。”
張寡婦說完靈體直接從空中飄落了下來,不過就在此時一個赤紅色的光圈罩在了這宅子的上空。所有的陰魂一下子全部觸碰了,一陣撕裂的慘叫聲傳來。
這些陰魂之中沒有厲鬼,他們法力低微根本衝不破這一道符咒加持的封鎖。我看到了張嬸身上的靈體虛淡了很多。
剛纔看到還是身着紅色的衣服,和那天在打穀場上見到的一模一樣。此時,她的靈體竟是透明的,像是空氣一樣。
有了這麼一次的衝撞,很多陰魂懼怕,往後退了很遠停了下來。可是張寡婦依然不爲所動,像是鐵了心一樣。
“趙先生是吧,你是擋不住我的。少傑,我今天必須要帶走……”
只看到她此時從院子裡飛到了大門口,由正門而入。但凡陰魂之物,走正門如果門神同意,則可以入內。
這時候趙半仙貼在門上的“敕”字,一下子紅光大盛,這個字體無限的放大,像是烙印一樣的飛向了張寡婦。
吼--
她一聲大吼張開了血盆大口,將這個字吞了進去。身體一個彭漲,仰天一聲厲呵,那種氣勢誓與老天比高,與老天作對。
“啊……以我身換取,哪怕是死,我也不後悔。”
不過,趙半仙作了充足的準備。他的宅子哪是這麼好進的呢,貼在一邊上的鐘馗像此時光茫四射,還記得這鐘馗像是我自已畫的。
畫上面的鐘馗此時活了過來,他一步一步從紙上走出來,立於虛空之中,亙古長存如一道天塹一般擋在張寡婦面前。
“以我身,以我心,以我命,換取一次。”張寡婦一指點在了自已的額頭之上,本源之力剎時燃燒起來。
鍾馗瞬間明白了她的意圖,點了點頭然後一下子歸於平靜,再一次消散在了畫中。
趙半仙此時臉色一變,“壞了,她以陰壽換取一次進宅的機會,鍾馗沒有擋住。”
語畢,趙半仙和我父親同時躍進了院子裡面,兩把桃木劍同時向着張寡婦飛刺而去。趙半仙飛撲的同時,手裡一把糯米撒了出去,全部打在了張寡婦的身上。
啊……
她又是一聲慘叫,整個人已經不成樣子了,依然悍不畏死的前進。似乎今天不帶走我,絕不罷休。
“他嬸子,你不走我就得跟你拼命。”父親語畢衝上了上去,張寡婦似乎並不想跟我父親動手,繞開了直接衝向了趙半仙。
砰的一聲,趙半仙手中的桃木劍斷掉了。張寡婦一把掐在了他的脖子上,直接將他提了起來,一個撒手扔出了十幾米遠。
這個年紀的他還有幾分身手,在手中一個側翻穩穩的落在了地上。轉手掏出一根紅繩,名曰“捆仙索”。
嘴裡唸唸有詞然後以心法祭出,紅繩就像是有生命一樣向着張寡婦而去。趙半仙牽着另外一頭,不知何時他串了一枚銅錢。
“此錢雖不是五帝錢,可是它是五帝錢的仿品,但也不是你一個剛死的新鬼能夠擋得住的,去死吧。”
嘣蹦蹦……
張寡婦身體一陣左右躲閃,依然沒有躲過捆仙索和五帝錢的追擊,用身體硬是承受了一擊。
她此時不管不顧,向着我和媽媽一步一步走了過來。沒有現出原形,沒有凶神惡煞,相反她對我還笑了一下。
“少傑,我的兒子,跟乾媽走,幫乾媽一個忙,否則乾媽死不冥目呀。”
“休想!”
媽媽回絕了,緊緊的抱着我身體往後退走。父親這時候一個子擋在了我和媽媽的身前,怒目而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