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婆,有人找你。”和尚將我們帶到了寺廟的偏大門口的偏房,這裡是龍婆的房間。雖然現在二十一世紀,佛教沒有那麼多的講究,但是在做晚課的時候,女人還是不能進入到大雄寶殿的。
除此時間,上香的信徒卻是可以。
沉默了幾個呼吸的時間,從一個房間裡面傳來了一聲嘶啞的聲音,“請他們進來。”
我推開門進入到了房間裡面,和尚離開了。入眼的不是古色古香的神聖般的氣氛,而是陰森恐怖,讓人不寒而慄。
龍婆跪在一個鋪團之上,前面拜着一個塑金雕像,不過就金像不是和尚,而是一位鬼佛。爲什麼說他是鬼佛,因爲他長着三頭六臂,並且眼珠子暴眼,面部猙獰,嘴角的牙齒之上還有一抹絲跡。
這孃的什麼情況?一個寺廟的廟祝應該是一個慈祥的神聖的老人呀,她搞這些邪惡的東西的什麼意思呀。
“年青人,找我有事?”
本來別人傢俬事我不過問的原則,含首而笑,禮貌的道:“我剛纔買魚丸時聽到了前輩的自言自語,覺得那個百年老店有一些疑惑,所以過來請教一下。”
緊接着我將路牌上面的那個糊塗鬼的事情也講了一下,還有此路段爲何交通事故頻發的原因也講了一下。
“不死不行呀,不死哪有人肉吃呀,不死何以能維持他的百年老店呀?”
人肉?
我道:“前輩這是什麼意思,您能否一次性將話講清楚,人肉,你說我們吃的魚丸根本就不是魚丸,而是人肉?”
此時的龍婆終於轉過了身來,一張滿臉噁心面目猙獰的臉,一顆眼珠子暴睜,另外一顆眼睛泛着綠光。這是後天修成的陰陽眼,這只是法力最初級的陰陽眼,因爲綠光代表着陰氣,所以能看見鬼。
龍婆的整個房間裡面燈光昏暗,此時看到她這張臉,還有她的眼珠子,讓人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了一下。特別是冷娠,一下子抓着我的胳膊,用力的掐了我一下。我正準備講話的時候,冷不防看到了那一尊鬼佛雕的最頂臺一有層暗櫃,櫃子裡面擺放着一具一具的小棺材。
迷你型的小棺材,這是什麼意思?
“這是東南亞流行的一種降頭術,這種小棺材主要是作來施展邪術,詛咒別人的。”冷娠在我耳朵邊上小聲的道。
“嗯,年青的小娃子你的見識還挺多的,我能感覺到你們三位是陰陽法術界的一份好,大家同道中人,你們來找我就只是想問一下,有關於百年老店的事情?”
“是的,還望前輩告之。”
龍婆道:“這位百年老店最開始食材還是用魚肉做成的魚丸,不過隨着生意的竟爭,市場的不好,單一的魚丸不具備竟爭力了,我也記不清是什麼時候了,有一天我在魚丸中發現了一絲人肉的味道,最初我以爲是自已的錯覺,可是當我看到一些客人吃着魚丸,頭腦昏漲,眼表泛着綠光的時候我才肯定,食材中有人肉,而且人肉是可以中毒的。”
哇……
冷娠第一個嘔吐了起來,她是一個女孩子。無論怎麼學習陰陽法術,可是這是女人的天性,聽到自已吃了人肉做的魚丸,一下子不知如何釋懷。
黑貓也開始嘔吐,他最小時當流浪兒的時候也沒有吃過人肉,那麼艱苦的歲月,他都餓的快要死的時候也沒有吃過人肉。
而我,心裡卻是能理解。雖然我也沒有吃過人肉,但是從小跟着師傅行走江湖這麼多年,比這個更加噁心的事情也經歷過了。
“前輩,你知道爲什麼不阻止?”
“阻止?哈哈哈……人家做人家的生意,我當我的廟祝,幹麼要阻止呀。再說了,你有證據嗎?香港是一個法治社會,凡事要講證據的。”
我道:“那他用人肉做成魚丸沒有人報警嗎?這是明擺着的證據,爲何沒有人講出來?”
龍婆道:“因爲沒有人可以吃出來呀,只有我知道。”
“馬路外面的那個糊塗鬼是用來嚇唬人的吧?其實說白也算是間接的殺人了,來來往往的司機看到那個糊塗鬼之後,心驚膽顫,慌亂之下操縱失控,結果就會發生交通事故,有人死了,就有人肉吃了。可是他們是如何將人肉明目張膽的弄到手的呢?”
龍婆陰森的笑了笑,滿嘴的牙齒一團漆暗不說,我甚至是從牙齒之上看到了有蛆蟲在蠕動。這個時候我心裡才真正的想作嘔。
聽到吃人肉我心裡都還可以接受,可是這個蛆蟲真的讓我無法接受。
“死人當然要運輸到火化場去火化了,他們的交易就是在火化場,然後這些客人就會有人肉魚丸吃了,越來越上癮,就會聚集越來越多的客人。”
我點點頭明白了,龍婆的意思就是但凡是長期在這裡吃過魚丸的人基本上都中毒了,而且還會上癮,離不開這家百年老店了。
我們三個人退了出來,看了看“龍魁寺”這三個字,果斷的退走。
“少傑,你怎麼不問了,也許她能幫我們一起除掉這家百年老店呢?”黑貓道。
“不可能的,這龍婆本就不是什麼好人,只不過比起這百年老店稍微強一點點而已,我們不用跟這個人有過多的交集,否則到時候只會害了自已。走,我們再去百年老店那裡看一看吧。”
說着,我率先穿過了馬路。在經過路牌的時候,我一張符咒貼在了這鐵架之上,剎時之間整個鐵架金光大盛,有如一道赤紅的光茫燃然起來,好個糊塗鬼片刻之間化爲灰盡。
一直以來蹲在上面不走,害死了那麼多的人,也不用去轉世投胎了。哪怕是被人控制的也不行,因爲到了閻王那裡可不會聽你這些理由。
再一次的走進這個入口,來到小巷子這裡。在香港在這種小巷子已經不多了,寸土寸金的香港還有這樣的地方沒有被開發,實屬意外。
咦,我竟然看到了一個熟人,而且這個人出現在這裡,我大腦之中似乎聯想到了一些什麼東西。
“唐總,沒有想到您真是貴人駕臨呀,也能找到這家百年老店的魚丸。”
沒錯,這個人就是唐刁,我實在想不到一個嘴裡講着不懂風水的人,能找到這家魚丸店。他是有錢人,有錢人還能吃這種街邊大排檔,這個有點讓人意外。
眼神凝視,唐刁對於這個時間在這個地點遇上我,也是有點意外。而且,我能從他的眼神之中看到有一抹慌亂。
“老闆來一碗魚丸!”此時的時間已經是晚上九點鐘了,客人沒有那麼多,我直接點了一碗魚丸跟唐刁坐在一起吃。
“唐先生也喜歡吃魚丸嗎?”
“嗯,是的。林大師你一個內地來的道士也喜歡這一口,實在讓我有點意外。”
“哪裡話,我什麼都吃的。從小跟着師傅行走江湖,連殭屍肉都在嘴裡舔過,更何況只是一碗魚丸,哪怕這魚丸裡面有人肉我也吃得下去。”
啪!!!
我剛剛講話就看到了唐刁端着碗的手顫抖了一下,一個不穩掉到了地上,摔得粉碎。他慌亂之中將碎片從地上撿了起來,不小心劃傷了手。
此時那位店老闆將我的魚丸送了過來,“年青人,注意口德。東西可以亂吃,話不可亂說。我這是做生意的地方,也是一家百年老年,邊上的都是一些老街訪,老主顧,所以請你講話客氣一些。”
“嗯好的。”
我端起手中的魚丸沒有吃,而是離開了。我看了一眼黑貓跟冷娠兩個人,頭扭了一下,意思是說可以離開了。不過,就在我端着魚丸的手指逢中夾着一個破碗的碎片,上在有一絲的血跡,這是剛纔唐刁的血跡。
“這樣子離開了?”黑貓很不情願,既然來了總要有一個水落石出,蘿蔔斷根的意思。
我道:“不離開還能怎麼的呀,我們還是先回到洪府吧,此時已經不早了,事情一件一件做,飯得一口一口吃。將洪府的事情解決了,我們再來看看這魚丸店的情況。”
打車到油麻地半山腰需要四十分鐘的時間,出租車跑起來四十分鐘差不多可以有二十公里的路程了。當我們回到洪府的時候,洪震南已經到家了,今天雖然上班晚了,可是一天沒有心情,工作並沒有多少效率。
“你們回來了?有什麼好玩兒的事情,玩得這麼晚?”語氣中有一絲責備,我能聽得出來,他是擔心緊張自已的兒子洪大力。
我道:“去中環玩了一下,不過還真有一個意外的發現?”
“哦,說來聽聽。”
接着我將魚丸店的事情講了一下,特別是我講到唐刁在晚上的九點鐘在那家魚丸店前吃魚丸的時候,洪震南驚駭的站了起來。
“之前我還有所懷疑,此時經過你的提醒,我基本上可以肯定,這個唐刁當時一定是成心害我的。哼……你能做初一,可別怪我做十五了。”洪震南咬牙切齒的道,語言之中透着一股狠辣。